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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孤勇者

“你父親?”馬寧澤一陣驚奇。

“……是的。”尹莎的眼神瞬間暗澹了下來,她看著自己手中的報告,默然無語。

“呃……抱歉。”馬寧澤突然想起尹莎父親戰死的傳聞。

“沒什麼。”尹莎重新抬起頭,笑著看向馬寧澤。

她笑的時候很好看,兩個眼睛眯成一對細細的月牙,長長的睫毛猶如蓋住了池塘的濛濛細柳。

馬寧澤再次移開眼神。

看著馬寧澤始終不與自己對視,尹莎微微嘆氣:“總之,學長你注意身體,這段時間儘量保持平和。”

“是,遵命,尹琳娜護士大人。”馬寧澤轉過身,對著尹莎搞怪的敬禮。

“噗嗤……”尹莎笑了笑,站起身,抱著檢測單走到門口。

“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就喊我一聲,我就在你對面。”看著愣住的馬寧澤,尹莎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好好休息。”

尹莎清澈的童孔,倒映著馬寧澤疑惑的臉。

“Мой_Мономах.”

“木什麼?”

尹莎沒有回答馬寧澤,徑直走出房間。

馬寧澤看著尹莎離開房間,撓撓頭。

“叮!”

“……小艾你交代吧!”馬寧澤看著床旁邊的顯示屏,裡面出現的白髮少女道。

“抱歉……長官……”小艾低著頭,身後的翅膀也耷拉著。

“我的戰鬥姿態太激烈了,害您暈過去了……”

“行了行了,這件事情我不怪你,畢竟是我自己逞能……”馬寧澤嘆氣,“說什麼自然人挑戰調整者……”

“我一開始,雖然拒絕認同卡茲的話……可萬萬沒想到,到頭來,這一切也驗證在我身上了。”

看著不說話,但滿臉愧疚的小艾,馬寧澤也心軟了。

“我如果一開始不去找克魯澤的麻煩,也不至於你出手,如果你不出手,我也不至於說自己是調整者。如果不是我想保住赫里奧波利斯的主軸,那兩個金恩就都得死。”馬寧澤一邊分析,一邊安慰小艾,“如果那個金恩不活下來,今天克魯澤就不會出手……”

“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啊……”馬寧澤無奈嘆氣。

【就離譜,歷史的慣性呢?修正呢?】馬寧澤十分不爽,【這不是正常的穿越者的福利,怎麼到我這裡就莫得了?】

“這也是您禁止我殺……他們的理由嗎?”小艾詢問。

“……不。”馬寧澤看著小艾,“小艾,我只是不希望你的手上沾滿鮮血。”

“我做不到……只是因為我菜而已。”他避開小艾的眼神。

“對了,小艾,那個對我的檢測報告,你……”馬寧澤突然想起尹莎懷裡的那個報告。

“抱歉長官。”小艾一臉愧疚。

看到小艾這幅模樣,馬寧澤一下子冷汗都出來了。

“那時我的主體在金異端裡面,金異端一停電,我就立刻進入休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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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那不是……”馬寧澤立刻坐起身。

“不過,要感謝……”小艾猶豫了一下。

“您的學妹,在拿到您身體素質的一手資料以後,只是短暫的震驚了一下,便立刻改寫了系統記錄。”小艾停頓了一下,“畢竟她是工業大學資訊科的高材生,這件事情很容易做到。”

馬寧澤眼皮抽了一下。

“所以現在,這個船上,除了她,其他的,連那名醫生在內,都不知道您的身份是自然人。”

“……嘶——”馬寧澤頭皮發麻,“艹,這還不如我直接暴露了……”

“她為何要幫助我隱瞞這件事情……?”

馬寧澤想起尹莎離開時看著他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雖然自稱調整者只是無意之舉……”馬寧澤閉上眼睛。他開始回想之前從遇到尹莎的一切過往。

不知為何,他的腦海中,尹莎那青藍色的童孔,會關心人的眼神始終揮之不去。

明明是東亞江南水鄉的女性特有的溫柔如水的性格,卻出現在一個標誌的斯拉夫人的身上,而二者融合的十分完美。

雖然第三次世界大戰導致全球民族大融合,人與人之間的人種與民族競爭不再是主流,反而成了自然人和調整者的競爭,但如尹莎這種性格與外貌特徵明顯的人,依然是十分少見的。

“小艾!立刻收集有關尹莎的任何情報!”

“還有,她最後離開前的話我沒聽清,那是什麼?”馬寧澤詢問到。

“Мой_Мономах,結合之前的話,意思為:好好休息,我的莫諾馬赫。”小艾回答。

“……”馬寧澤愣住了。

“Мономах?莫諾馬赫?你確定?”他有點不可思議的問。

“是的。”小艾似乎有些困惑,“這個詞我只知道有兩個意思,一個是王冠,一個指的是弗拉基米爾二世,弗拉基米爾·弗謝沃洛多維奇。”

“可是我不明白,這兩個第三次戰爭之前的……歷史的東西……有什麼別的意義?”

“……我明白了。”馬寧澤卻躺回床上,“這是毛……這是歐亞聯邦的土語。”

“莫諾馬赫,還有一個含義,可以近似翻譯為……”

“孤勇者。”

小艾一聽,也似乎明白了什麼。

“撤銷對她的警戒。”馬寧澤對小艾道,“現在的她,還不是敵人。”

“完了,芭比Q了,底褲都給人看穿了。”他懊惱的撓撓頭,隨後就看到小艾落寂的樣子。

“沒事沒事,這個其實也不怪你。”馬寧澤道,“面對五個扎夫特精英的圍攻,我不允許你取別人性命,你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遠遠超過我的預期了。”

“應該受到譴責的人是我……”馬寧澤長嘆一口氣,“是我太幼稚了……是我小看了戰爭的殘酷,這是你死我活的鬥爭,不是請客吃飯,不是過家家。”

“我享受久了和平給我的幻夢,卻不曾想過這是要靠別人的武力和犧牲,去維護的……”馬寧澤想起了前世的邊防,以及那些在抗擊列強侵略中犧牲的人們。

“馬寧澤呀馬寧澤……你真是可笑。”馬寧澤喃喃自語。

“妄想不傷害任何人去戰鬥,然後結束戰鬥……呵,這怎麼可能……”

“長官,這點上,我不認同您的想法。”小艾卻道,“您說過,有一份光,就發一份熱,既然我們有和平解決一切的能力,而且也有這個意願,甚至我也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那麼……”

“為什麼不去做呢?”

馬寧澤陷入沉默。

良久,他艱難的回答:“因為那是你的能力。”

“?”小艾愣了。

“因為這種方式的戰鬥,是只有……”馬寧澤猶豫了一下。

“不對,應該說,這種保證戰鬥雙方都不減員而贏得勝利的戰鬥方式,小艾,目前這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馬寧澤想起了日後的人棍仙人,“或許未來,也有人能做到。”

“但,能做到這件事情的,註定不是大多數人,如果人人都能做到,那麼沒有任何問題。”馬寧澤蜷縮起身子,“可是,我做不到,大多數人也做不到。”

“可是長官,我是您創造的。我能做到的事情,不就是……”小艾還想說什麼。

“呵,人類創造了人工智慧,不代表人類能勝過自己的造物。”馬寧澤冷笑一聲。

“況且,那是工具,是人類達成目的的手段!”

“但你不是工具!小艾!”

“身為你的創造者,我知道,你也會死亡。”他抱著雙腿,“可是我卻要求你冒著死亡的危險來達成我的目標。”

“那麼,以這種要求,來要求你,甚至未來可能是別人,為我去做我做不到的事情。”馬寧澤閉上眼睛。

“子貢贖魯人於諸侯,來而讓,不取其金。孔子曰:賜失之矣。自今以往,魯人不贖人矣。”

“這種綁架別人,‘逼他去做他做不到的事情’的行為,違背了我做人的原則。”

“但是我做的到啊!”小艾立刻回答。

“對!但這不是你的戰爭,這是人類的戰爭。”馬寧澤卻道。

“如果人類自己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結束它,那麼只是為未來更大的悲劇埋下伏筆。”馬寧澤斬釘截鐵的說,“這個世界不需要英雄,因為人人都是英雄。”

“即便真的有所謂英雄站出來解決問題,那也只是他們恰逢其會。可只要他們不解決核心問題,那麼鬥爭就會繼續存在。而鬥爭不被解決,戰爭便永不停歇。”

“而如果要解決核心問題,那麼就要所有人都存在共識,就需要一場轟轟烈烈的……”

馬寧澤突然停住了,隨後他落寂的說道:

“所以很多年前,我立下毒誓,我永遠不去碰觸政治和金融。”

“因為我不想去……將他人視作手段。”

“可現在看來,我終究是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這和您的‘源頭’有關嗎?長官?”小艾詢問。

“……有關。”馬寧澤回答,“有很深的關聯。”

“長官,門外有人。”小艾提醒。

“滋——”

馬寧澤收拾了一下發散的思維,抬起頭,看向來者。

“基拉?”

來人正是目前還十分稚嫩的基拉。

“寧澤君,我聽說你醒了。”基拉看到馬寧澤,便走到床邊,“抱歉……我……”

“哎——”馬寧澤擺擺手,“小意思,互相幫助而已。”

“寧澤,謝謝你在戰鬥裡抽空發給我的資訊。”

基拉的臉色也十分內疚:“抱歉……”

“啊?”馬寧澤愣了,“發……”

“嗡……”馬寧澤的電腦震動了一下。

“抱歉,基拉,等我一下……”馬寧澤開啟電腦,發現並沒有什麼新資訊,也沒有任何問題。

“?”馬寧澤疑惑了一下,隨後看到了基拉的窘境,便放下心思,示意基拉繼續說。

“抱歉,如果不是我……”基拉低著頭,看著馬寧澤的床單,“我……”

“你不想傷害他人,是麼?”馬寧澤看著基拉的眼睛。“基拉,雖然我很抱歉,但這是戰爭。”

“你我只是這戰爭中的棋子,我們沒有能力和資格去做什麼。”馬寧澤平靜的說著,“我們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去做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

“可是,我試過了……”基拉想起馬寧澤說的放水,“我……”

基拉吞吞吐吐,終究是無法說出口。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按照馬寧澤說的“放水”去做了,可結果卻是,馬寧澤反而要冒著更大的風險去救他回來。

基拉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基拉,你認為,戰爭的本質是什麼?”馬寧澤看著基拉。

“……”基拉沒有說話。

“為什麼人和人之間要互相彼此傷害?”

基拉依舊沉默,他不知道,也無法回答。

“你知道我是怎麼看待戰爭的嗎?”馬寧澤移開視線,看向天花板。

“戰爭,首先你得考慮自己活下去。”他繼續看向基拉,“其次,你再考慮保護你的戰友活下去。”

“這似乎是一個約定俗成的道理,是吧?”馬寧澤詢問。

基拉想了想,點點頭。

“但,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那我只能很遺憾的說,你之後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馬寧澤笑了笑。

“畏懼死亡,是每一名活著的人所共有的。可是戰爭,卻是讓你拿著自己的腦袋,到死神那裡奪來籌碼。”

“那麼,一定有一件事情,或著一個物品……不管它是什麼,它一定是你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博弈得來的……”馬寧澤的聲音十分飄忽,“甚至,是你要透過結束他人的生命得來的。”

“否則,你就沒有上戰場的意義。”

看著愣住的基拉,馬寧澤依舊平靜:“這個東西,或許未必高於你的生命,但我相信它一定可以和你的腦袋媲美。”

“若你沒有這個東西,那麼戰場上,你幾乎不會有什麼好的結局。”馬寧澤繼續躺下,“我的目的是為了你們的安全,這艘船不沉,你們便安全。”

“你們的生命,值得我拿自己的腦袋,到死神那裡討個人情,如果一定要有什麼理由的話,那麼這就是我戰鬥的理由。”

基拉聽著馬寧澤的話,顯得十分感動。

【寧澤真是個亞撒西(溫柔)的人啊!】基拉想到。

然後,他又想到了和自己好友阿斯蘭的再次相遇。

“可你說要我放水……”基拉想到之前馬寧澤說的話。

“對,所以同樣的道理,如果你們死了,我會拉著那些兇手陪葬!”馬寧澤突然坐起身來。

“我不希望我的對手痛恨我,我不希望他們渴望置我於死地,我不希望他們看到我如同看到仇人,我便儘量不去傷害他們。”馬寧澤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一笑,“我不是地球軍,我也不恨大部分的自然人、或者調整者。”

“因為我和他們根本沒有利益,或者理念上的衝突。”

“如果互為敵手,那自然是你死我活,但只是各為其主,那當然是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

“換而言之,如果不是戰場相遇,我們便不會刀刃相向。”

“甚至可能……把酒言歡。”馬寧澤甚至想象到了尹扎克,阿斯蘭在學校裡的樣子。

【如果他們不是軍人……】

【那一定很有趣。】馬寧澤暗道。

“而且我看得出,和我戰鬥的那些人……除了那個決鬥和金恩以外,似乎並不是所有人都竭盡全力的去戰鬥。”馬寧澤看向沉思的基拉。

“所以,除非我在乎的人受到傷害,又或者我遇到那個金恩,否則我儘量不下死手,這是我在這場無意義的戰鬥中,所唯一堅持的。”

看著似乎懂了,但帶著更大的疑惑離開的基拉,馬寧澤從床上爬起來,走到一旁的桌子那裡。

【每次看電影和小說,謎語人總是那麼令人討厭。】馬寧澤想著,不由自主的笑了。

【現在看來,當謎語人可太有意思了。】

桌子上有各種醫療器械,馬寧澤隨手拿了一個手術刀,用一旁的紗布包住,反向放進褲兜裡。

【也就基拉這個老實孩子好忽悠。雖然我這麼做有利用他的嫌疑,但我為他安排的結局,同樣有利於他的成長。】馬寧澤望著醫療臺的抽屜,【我也真是越來越討厭這個骯髒和腐臭的自己了。】

【少年時期的我:我就是死也不會利用他人!】

【現在:真香。】

想到這裡,馬寧澤嗤笑一聲。

然後他開啟抽屜,只見抽屜裡……竟然躺著一把手槍。

“嘿……爺笑納了。”馬寧澤拿起手槍,退開彈匣檢查後,裝回去,拉起保險。放進另一個褲兜裡。

“阿爾忒彌斯要塞,嘿,不知道小艾之前在戰場上的表現,在你們眼裡,有多大的價值?”馬寧澤自語著,眼角露出一絲決絕。

“小艾,如果這次運氣不好……我就要殺入了。”

“長官,我是您最強的後盾!”小艾立刻回答。

“不,這次,我有更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馬寧澤卻道。

“還有小艾,把小L下載到我的手提裡面。”馬寧澤似乎想起什麼,“雖然我不相信這個要塞能突破你的防火牆,但還是有備無患。”

“是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