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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鳥的成長 第一章蛤蟆與狗

混沌初開,清氣上升為“天”,濁氣下落為“地”。

無名天地之始,悠悠萬載。

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

芸芸眾生,世間萬物,皆為求的長久的壽元各尋道法。

中州大陸初元年春,北川之地。

密集的房宅,寬敞的官道,無聲的在向人們述說著銀城的繁華與喧囂。

在這繁華與喧囂的城鎮中,卻是有一個很小很小的破院子顯得與其極為的不相稱。小院的院牆早已倒塌多處,牆頭上也是雜草叢生。

“蛤蟆,還不起來?今兒可是陳家的老爺過大壽的日子,趕緊去沒準還能討要到點賞錢。”

聞聲望去,只見院子中有一個十六七歲模樣,衣衫襤褸的小乞丐正懶洋洋的躺在地上。聽到了有人喊自己,眼簾微抬,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喃喃低語慵懶的問了一句:“狗子,你說的是那個陳家?”蛤蟆眉毛一挑,把散落在身前的頭髮撩到了耳後,做出了一副天下我最帥的神情。

“當然是城南的那個陳家,別和我說你不知道陳德旺。”狗子一臉鄙視的看著蛤蟆道:“乞丐不是靠帥就有飯吃的。臭屁什麼?再帥你也是一個癩蛤蟆,乞丐一個,有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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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蟆怎麼了?小哥就是蛤蟆,也要做一個能吃到天鵝肉的蛤蟆。”蛤蟆嘴角上揚,驕傲的說道。

“我看你是沒有救了,趕緊去吧,在不去別說銅子兒,就連一個屁你都要不回來了。”狗子對這個自戀的蛤蟆實在是無可奈何,也不管他願意不願意一把就把蛤蟆拽了起來,推出到了破院之外道了一句:“順著大道一直往北走,那個最大的院子就是陳家、”

狗子認識蛤蟆有一年多的時間了,之前蛤蟆並不是銀城中的乞丐。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來到了銀城,每次問他的時候,他總是說:“小哥一出生就在這兒啊,除了銀城我那也不知道啊!”每次說這個話的時候,蛤蟆的表情都是比較嚴肅認真的,可是問他以前在什麼地方的時候,卻總是說記不起來了。

按照狗子指的方向,蛤蟆一路的向北走。

“聽說陳雨煙也回來給陳老爺拜壽了。”

“據說那陳雨煙現在已經是浮生門的真傳弟子,這次回來帶了不少的仙丹,你沒有看到,就連城主大人都來了嗎?你以為真的是陳德旺德高望重,大家不過就是為了和陳家攀上點關係能得到陳雨煙帶回來的仙丹罷了。”

不知不覺的,蛤蟆聽著這些趕往去陳家拜壽的人的議論也來到了陳家大門之前。還沒有等仔細的看一下陳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時候,就聽到一聲大喝:“小乞丐,快滾一邊去,莫要將這條路給薰染了。

抬眼一看,一個身穿青色長袍,豹眉虎眼的壯漢正站在陳家大院門前指著自己怒聲的吼著。心中暗忖:小哥不過就是在路上走就能給路給薰染了?真是狗眼看人低。

“快點滾,沒有聽到大爺的話嗎?”看到蛤蟆無動於衷,那壯漢一臉的不願意。

就在蛤蟆自己在暗示自己是打醬油路過的時候,後面也不知道是那位大爺撞了一下。本來就身體就比較孱弱,再加上這後面的力量也不小,一個沒留神,身體不由的向前踉蹌了幾步。

蛤蟆這一踉蹌可到不打緊,在那壯漢的眼中看來就好像是蛤蟆和他挑釁一樣。

這大漢也是來到陳府沒有多少的時日,現在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護院。一直想找一個什麼機會來表現一下自己,希望能夠引起重視。

就在蛤蟆轉身想要走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失靈了,手腳都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彷彿這一刻能動的就只有自己的思想,和眼睛。

蛤蟆努力的讓

自己的腿移動,可是不管自己用多少的力氣,怎麼使勁的想,腿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紋絲沒動。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大漢那碗一樣大的拳頭向自己砸了過來。

“砰……”

蛤蟆忽然感覺自己的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面,還沒有來得及驚訝的時候,結結實實的撞到了陳家的院牆之上。頓時就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好幾丈高的地方摔下來一樣,渾身的骨頭幾乎都要散架了似的。

“哇……”

蛤蟆感覺胸口一陣鑽心的疼痛,喉嚨一甜,撲哧一聲,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徑直落在陳家高大的院牆上,將其染成血紅色,看起來異常的刺眼。

“小混蛋,怎麼樣爽了嗎?”大漢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有點乾燥的嘴唇。再次踏步走向蛤蟆。

周圍的的人不屑的說:“這年頭啊,連要飯的都想上陳家沾上點光。莫非他以為自己還能要到點仙丹不成,真是有點自不量力。”

蛤蟆沒有理會這些人的議論,伸出手,扶著院牆努力的站了起來。此時手上還沾染著自己溫熱的鮮血,擦了一下嘴角溢位的血跡,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小乞丐犯得上用這麼大的力氣嗎?

大漢並沒有因蛤蟆吐血就感到滿意,心中的那份氣結現在還沒有完全的揮灑出去,今天註定是蛤蟆倒黴的日子。

“砰……”

蛤蟆的身體再次的撞到了牆上,此時甚至都能清晰的聽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嘴角汩出的鮮血如同泉湧一般,蛤蟆完全的沒有想到自己不過就是一個來要飯的,即使是看自己不順眼,也不至於往死裡打啊。

蛤蟆咬著牙,用力的將自己的身體撐起。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此時在蛤蟆的眼中泛著憤恨和不甘的目光。

“這個小乞丐還真禁打,都這樣了還能站起來。”

“這小乞丐也真是的,說幾句好話求求饒不就完了。”

“這樣的乞丐,打死一個少一個,也省的看了心煩,眼煩。”

“這個小家夥倒也是夠可憐的了,都吐了兩口血,你們怎麼就這樣的沒有點同情心?”

對於圍觀者的這些議論蛤蟆並沒有聽到,現在能站起來對於自己來說都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那還有心思去聽人家怎麼說。

“小混蛋,別說大爺我欺負你,只要你跪下來給大爺我磕上幾個響頭,大爺今天我就放你一馬,給你留條活路。”大漢聽到眾人議論紛紛,也不想把事情鬧的太大,畢竟打死一個小乞丐也不會落下什麼好的名聲。

“跪下?就是小爺死了也不會給你跪下的。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陳家的一條看門的狗而已。”蛤蟆的眼神中帶著幾分的不屑,大不了自己就是一死而已,想要小爺跪下那就是妄想。

眾人一片譁然,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小乞丐竟然敢對陳家的人如此的說話。別說他是一個小乞丐,試問這些路人自己,那個又敢當眾的說這大漢是一條看門狗,即使是這樣認為的,也只有也只是在心裡面說說而以。

大漢的臉色十分的難看,本來對自己今天的這個差事就有些不滿,沒有想到這個小乞丐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辱罵自己是一條看門狗。這還了得,今兒要不把這個乞丐一掌拍死實在是難解心頭之恨。

在眾人的注視中,大漢緩緩的抬起了右掌。頓時周圍的人有了一種窒息的感覺,好像這一刻四周的空氣都凝固了一樣。

“通體之境三重天!”

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蛤蟆並不知道啥叫通體之境,更不知道什麼叫三重天,他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大漢的手掌像是一個小山,壓自己有點喘不上起來。這個“小山”馬上就要壓到

了自己的頭上了。而這個小山壓到自己身上最有可能的就是一件事情,就是自己變成了一個死蛤蟆。

集結起身上全部力量,蛤蟆想要躲開這個小山。想法通常都是好的,可是現實往往又都是很殘酷的。

小山終於壓到了蛤蟆的身上,頓時蛤蟆就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好像都被這股壓力擠壓的粉碎一樣。這一掌拍到了蛤蟆的前胸,蛤蟆就像是一個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起來。口中還在不停的汩湧出鮮血。

“砰……”

地上的塵土,被半空中墜下的蛤蟆激起。

蛤蟆的臉貼到了地上,身體蜷縮著。四肢偶爾的還會抽動一下,眼看著鮮血就在眼前流出了一灘。在看蛤蟆的一雙眼睛,此時已經佈滿了血絲,可是在眼睛中卻射出來一道森寒的目光。這還是一個人類能有的眼神嗎?還是一個小孩子的眼神嗎?

就在大漢的手掌拍到蛤蟆的時候,在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一絲猙獰。

時間似乎在此刻靜止了,彷彿一切在這一顆都結束了。

隨著蛤蟆被大漢的手掌拍到胸口的一剎這一切都終結了。

看著被大漢拍出去有一丈遠的蛤蟆,人們心中說不出來是一個什麼滋味。

或許這個小乞丐有些太倔強,有點惋惜。

或許是這個小乞丐太沒有自知之明了,不就是磕頭嗎?不過就是一個乞丐而已,磕頭算什麼?

或許是這個小乞丐命該如此吧,但願來生能找一個好的人家投胎轉世吧。

眾人的心中想法不一。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蛤蟆無力的抬起了眼皮。

“哇……”

一口有些發黑的淤血吐了出來。

“……”

“什麼?難道他還沒有死?”

現在震驚的不是那些圍觀的眾人,而是大漢了。剛才這一掌拍下去足足有將近三百斤的力量,別說是一個小乞丐,哪怕就是自己挨了這麼一下也是會五臟受傷。

鮮血順著蛤蟆的嘴裡流淌的了出來,蛤蟆知道,自己還沒有死。要是死了就不會知道疼了,現在自己的腿也斷了。在膝蓋以下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知覺了,

肩膀在地上,蹭動了一下。那兩條看不清是什麼樣的眉毛凝鎖到了一起,現在已經不能用疼痛來形容了。原來死亡也是一種解脫,起碼就不會在有任何的痛苦了。

蛤蟆的牙齦已經咬出了血,臉上蒼白如紙。

一時間,汗水,血水流淌過那髒兮兮的臉頰之上。

雖然看上去十足的就像是一個小花貓,十分的滑稽。但是,在場的沒有一個人在此刻能夠笑的出來。

似乎大家能夠感受到蛤蟆此時的痛苦,似乎大家在這一刻明白了生命的不屈,頑強。

站起來,哪怕是死,自己也要站著死。

蛤蟆的心中堅定的告訴自己,也許這就是自己人生的最後一刻了,雖然自己是一個乞丐,雖然自己就像是一個癩蛤蟆,但是自己是一個要吃到天鵝肉的蛤蟆。

是一個有著遠大理想的蛤蟆,所以哪怕是死自己也要站起來。

血紅的雙眼中,幾乎都要滴出血了。鋼牙咬的已經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臉上的汗,如雨下般。

可是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要站起來。

就在大家驚詫的眼神中,就在大家轉身偷偷抹去淚水的時候,蛤蟆站了起來。雖然蛤蟆現在是依靠在院牆之上,雖然嘴角的鮮血還在不停的流淌。

蛤蟆的嘴角抽搐了幾下,緩緩的動了幾下那已經有些蒼白的嘴唇,在緊咬的牙關中淡淡的道出了一句:

“若我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