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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地支

看到這裡,他也明白了為何自造化天君之後,造化道的修士皆修不成那造化之道了,有那精力,都成就元神許久了,其中有許多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而那位月昏店主,恐怕也是為了繞過重重難關,直接一次性修習陰陽、五行、雷霆、元磁九種元氣,期望最後能合而為一,修成造化之道。

不過,周元並不看好,這裡面最難的,反而不是這種種功法、元氣,而是對道的領悟。

造化天君當初有玄武帝君庇佑、傳道,尚且經過多次波折,甚至扶植了兩個王朝,最後才在金丹壽元將近時領悟造化之道,他們現在這些修士,有這魄力嗎?

因此,周元只是看看而已,當做參考。

其中,對他最有用的,反而是其中那一卷玄武帝君親傳禁法《陰陽二氣鞭》。

這禁法集陰陽禁法之大成,能以陰陽之道,演化萬千禁法,集法術修煉、法寶煉製為一體,是玄天帝君在禁法之道的最高體現。

除此之外,還有一卷名為《太玄陰陽洞天禁》的禁法,這卷禁法是用來開闢陰陽類洞天的禁法,也是武當派當日被攻破的最主要原因。

這卷禁法周元也看了一眼,直接放棄了,這其中蘊含著陰陽、空間、元氣演化等等諸多法則,以他現在的見識,根本領悟不了,稍一觀看,就頭昏腦脹,神思枯竭,因此,他就直接放棄了,等以後修為到了再思量。

這其中所有東西,他都當做參考再看,對他的幫助並不大,至少現在是如此。但是,到了元神階段,這種東西卻會可遇而不可得,即使在造化道,這種東西也不會輕易拿出來。

看了又看,他只得暫時將這兩樣東西收起來,特別是那陰陽二氣鞭,等著有機會再參悟。

看完這個,對那所謂的造化天君的真名,仍沒有頭緒。他決定,回去神州之後,去往京城,尋找那黃明末代失蹤太子的蹤跡。

這辰漏經中,對於世外桃源的記載只有造化天君如何發現這個世界的過程,但是其後的處理,應該要找當代造化道之中的資料才行。

就在他參悟這些典籍之時,月昏卻給他發了一封法訊,言明第二天來拜訪他。

第二天一早,月昏就來拜訪他了,並告訴他一個訊息:那多個成祖雕像確實是一座法陣之間的節點,而且,每一個節點都緊密相連。

但是具體藏著什麼機關,她也不大清楚,需要與周元一起去勘察,畢竟是周元最早覺得那些雕像不對勁。

而有那些雕像,她便無法佈置陣法。

周元想了一下,便同她去了。

從飛舟停泊廣場往上,一直到黃斯修行的洞府,總共找出大大小小、形象各異的雕像十二尊,雕像有大有小,有成祖降伏妖族、擊破造化道、登基為帝等等諸多事蹟。

而且,這些雕像粗看都不在地脈之上,只是一處細小的靈脈支流,但十二尊合在一起,卻組成一個大網,網住了從飛舟停泊廣場到黃斯住處的一半左右的守心峰區域。

月昏已經讓人將雕像附近其它雜物都清除了,從高空就可以看到這十二尊雕像的所在。

周元駕馭無形劍,身處半空,清楚地看見這十二尊雕像錯落分佈,從地脈支流開始,組成一張網路。而在周元眼中,這十二尊雕像,宛如一具具形象各異的鼠、牛、雞、龍、豬等十二生肖。

他將目神啟用到極致,就能隱隱約約地看見,這十二尊雕像象徵著十二生肖,也是十二地支,最後的中心,卻是模模糊糊地,只感知到一團黑暗,深邃無比的黑暗。

周元沉吟了一下,將自己的發現說給了月昏聽。

這位半妖將周元說的結合自己勘察到的東西繪製到一張娟帛上,一邊繪製,一邊沉思。

周元見他想得入神,便沒有去打擾他,而是悄悄離開了。

又過了七日,月昏再度來訪。

這次,她沒有廢話,直接拿出前幾日繪製的那張娟帛,指著上面繪製的靈紋:“元飛道友,你看,這陣法佈置的極為奇怪,有地支而無天干,集地氣而不納天光。”

“不知道他們當初佈置的本意是什麼,但是如今,這陣法卻在轉變過的天地元氣之中自行調整、運轉。我觀察了它一段時間,它竟然在吸納天地間遊離的煞氣。”

“煞氣?”周元複述了一遍。

“是的,吸納煞氣混入陣法中心的地下。”月昏肯定的道。

周元接過娟帛,手指滑到了那中心處,也就是黃斯住處不遠的一處地方。

周元想了一下,開口問道:“他們是否為了吸納煞氣,混入地脈,最後汙染這守心峰的地脈,生成各種怪物?”

周元想起在辰漏經中看見的一處造化天君的事蹟,那是天君在扶桑鬼國的一段經歷。

造化天君為了幫助當時鬼國的雪女而主導了一段傳奇,讓一位鬼國土著,潛入鬼國著名鬼怪雪女所居住的地穴,殺死雪女,而幫她轉世,擺脫雪女這個身份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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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雪女所居住的山脈內部,便是因為煞氣橫行而生成了無數奇奇怪怪、不可理喻的怪物,甚至連雪女那種元神級的存在都難以擺脫煞氣的侵蝕,日日受其影響。

聽周元講了這個故事,月昏沉默了下,然後道:“我不敢確定,不過我可以查查。”說完,這位店主匆匆走了。

周元卻在想另一件事:當初巡天司為什麼不直接汙染了地脈,為什麼搞得這麼複雜?即使有妖族元神存在盯著,對巡天司而言,做點手腳也不是難事。

即使到了現在,他們仍沒有直接做,而只是做了一個類似於陷阱的東西放在這,等著人踩進去,這期間的區別是什麼?

獵人為什麼用陷阱捕獲獵物?因為力敵困難,得不償失。那麼,他們佈置這樣一個陷阱是否也是如此?

他們佈置這樣一個陣法,表面上看,或許對這熒惑天地還有利,但是他們知道,妖族佔領這裡之後肯定會重新佈置,那麼,這打破原陣法而造成的問題,就不是巡天司甚至不是明廷的問題了,而是妖族自作自受。

想到這裡,周元基本確定了巡天司的用意。

如果直接汙染地脈,不說妖族會反對甚至攻擊,就說潛在的罪孽,恐怕也不少。

罪孽這東西,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卻又如影隨形,特別對於明廷這種存在來說,恐怕更為可怕。

所以,巡天司為了避免這種情況,乾脆就佈置下這樣一個陷阱,等著妖族踩。

妖族如果踩了,那是他們自作自受,如果不踩,也無傷大雅,反正他們連放棄熒惑星的決定都做了出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樣想著,周元慢慢理清了這個思路。同時,他也想到了白澤將守心峰讓給他的原因。

這位妖族中知禍福善惡的大佬恐怕預料到了守心峰上的麻煩,所以乾脆將這守心峰贈予了周元,大不了等周元走後再接收這裡,難道他還真能從神州拉一批人過來充實這守心峰?

周元心裡暗罵了一句,接著,反而激起了他的鬥志。

這兩方面都不是省油的燈,但是,他又豈是好惹的?他決定,將這靈峰佔領下來,讓兩方都討不了便宜。

首先需要解除那陣法吸納煞氣,混入地脈的危險。

他利用起自己不多的靈紋知識思考了起來,可是半天下來卻頭昏腦脹,一無所得。

第二天,他主動去找了月昏,這位半妖此時正坐在黃斯住處附近,那陣法的核心處,看著那裡思考著。

周元走到她面前,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去。

“我也猜到了這一點,可是除此之外呢?用什麼辦法能解開?這陣法吸納煞氣倒是無所謂,畢竟現在時日還短,一點煞氣我完全能承受,但這地下沒那麼簡單。”

“如果只是陣法吸納煞氣,要等幾百年才能汙染這守心峰的地脈,巡天司會幹這麼沒把握的事?我懷疑,下面已經有了足夠的,汙染守心峰地脈的煞氣,而那陣法反而是約束、保護,讓這煞氣不會失控。”

“如果破了陣法的煞氣直接汙染地脈。如果不破陣法,那麼陣法吸納天地間遊離的煞氣,煞氣越集越多,最後法陣不堪重負,自然崩潰,同樣能汙染地脈。”

周元想了一下,確實可能如此。

“能有什麼辦法破除這東西嗎?”

“陣法破解容易,但是煞氣處理就極難,幾乎沒有辦法了,最好的對付煞氣的東西,就是幽冥真火,這種真火能燃燒煞氣,化為無屬性元氣。”

“其他東西,最多能阻擋煞氣,不能破除,即使是太陽真火,也不過闢除煞氣,遑論其它真火了。”

幽冥真火?周元一愣,接著想起了地底這種真火火焰極多,他上次看見的就有幾十朵。

“能將其引入地心嗎?熒惑星地心燃燒的是九大真火,這幽冥真火也有不少。”

“一來地心已經完全封閉,再也進不去了。二來,這個陣法非常脆弱,一旦破除,煞氣絕對會肆意橫流,絕不會給你轉移的機會。”

“甚至我懷疑,地底下還有接應煞氣、吸引煞氣的陣法,上面的陣法一破,下面就直接接引,讓這個過程順理成章,不會給你補救的機會。”

處理煞氣?周元開動腦筋,翻閱自己腦海中看到的一處處記載,辰漏經中記載的,造化天君幾次遇見煞氣,基本上都是不招惹,即使是煞氣成靈,一般也是透過泯滅其中的靈智,讓煞氣歸於平靜了事,很少想著消滅煞氣。

他想來想去,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一件事。

他躲避錦衣衛追捕,去靈酒門舊址,找到了兩小瓶懷疑是濁酒的東西,其中一瓶化為了奇毒無比的煞氣濁液,殺死了好些明廷修士。

這煞氣濁液,不就是濁酒初成酒之後埋入靈脈,結果不久,靈脈就被破壞,那下面只剩下了煞氣,而濁酒吸收了煞氣,變成了後來那種鬼樣子。

那麼,能不能人為促成這個過程?

按理說,上次可以,這次應該可以,濁酒原酒能吸收靈氣,吸收煞氣也是可以的,起作用的是靈曲而已。

想到這裡,他對月昏說道:“月昏道友,我會釀製濁酒,這酒能吸收煞氣,能不能我想辦法釀製出一批原酒出來,然後你送入煞氣之中,利用靈酒將那些煞氣吸收,然後再破解陣法。”

“你給塗青玉解決她雙魂的問題就是濁酒?我還以為被造化道那真君解決的呢。可以,放東西進去沒問題,只要不是攻擊性的法器和符篆就沒問題。”

“是的,當時也是擔心塗道友一體雙魂而走火入魔,直接殺了我,所以才給了她幾滴濁酒試試。”

“我姓蘇,叫蘇月昏,你不用每次都叫我月昏道友了。你那濁酒什麼時候可以釀製出來?”

“原料我都有,但是缺一些東西,七情六慾,我需要七情六慾為引,才能釀製出那濁酒出來。”

“七情六慾?這東西你找胡婆婆就是了,她們那些狐狸精是玩弄人的高手,收集這些東西不難。”

周元一愣,不過想到那些狐狸精到處做皮肉生意,玩弄修士,也被別人玩弄,確實很容易收集這些東西。

因此,他直接給胡婆婆發了一封法訊,言明了自己的需要。

不一會,胡婆婆回了一封法訊,說自己七日之內會收集起所需的七情六慾給周元。

於是,周元返回茅屋,拿出陰陽八卦爐,開始釀製靈酒。

這濁酒的基酒是五穀雜糧釀製的靈酒,這些釀酒的基礎原料,周元準備了許多,也不貴。

所謂吃五穀雜糧,生七情六慾,而成濁濁塵世。這也是這種不入品階的靈酒的釀製宗旨。

前面的處理很快,周元已經熟門熟路,不過發酵需要一段時間,周元將它放在那,繼續忙自己的事去了。

又過了七天,那胡婆婆果然過來,送來了一個玉瓶,介紹道,其中就是他們收集的七情六慾,這十三種極端情緒混合元氣形成的一瓶子類似煞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