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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二章 鐘樓對話

傑夫家族的小姐,安潔兒被白金陛下救下,挾持他的瀆神者,被白金陛下一劍斬成了飛灰。

雖然臨境城的戒嚴還沒有結束,軍隊依舊在拉網搜尋救贖會的餘孽,但是這條留言已經悄然在上流社會之中傳遍。

其中關於傑夫家族的安潔兒要如何感謝白金陛下救命之恩的話題,一下子火熱起來。

那位想要把安潔兒娶進家門的子爵夫人,也無聲無息的忘記了這個打算。

薩迪文陛下的癖好大家都清楚,安潔兒又是怎樣一個能夠讓男人過目不忘的女人,大家也心裡有數。

這樣的女人入了薩迪文陛下的眼,那麼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就已經很明了。

不過周墨沒有像所有人猜測的那般,住進傑夫家族宅邸,順便與美麗的安潔兒發生一點什麼,而是進駐城主府,並且宣佈,將親自督促對弒神者與曙光之刃的搜查工作。

這個訊息傳出,瞬間,整個臨境城內的士卒工作效率提高了數倍。

而貴族與大商人的配合程度也成倍提高。

“陛下,已經按您的要求辦妥了!”索拉婭從外面匆匆趕了回來,看到周墨正一個人站在院子中,沉默的看著遠方的天空。低聲彙報了句,索拉婭夫人有些奇怪的看著這位白金公國的主宰。

“嗯,辦妥了就好!”周墨的聲音低沉,還帶著一種十分奇怪的情緒。

索拉婭垂眸品味了瞬間,知道了那是一種什麼情緒,蕭索,一種繁華落盡後的蕭索。

“陛下,您?”索拉婭試探的問道。

周墨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說道:

“十年前的戰爭,讓整個世界的人口少了無分之一。”

“那個時候,大家都對戰爭很陌生,甚至連成建制的軍隊都沒有見過,卻依舊死了如此多的人!”

“如果再來一場戰爭呢?有組織,有預謀,成建制的大規模戰爭,會死多少人呢?”

“我在思考這個問題。”

以周墨如今的地位,眼角抽動一下都會讓身邊的人心驚肉跳,一開口,就會不由自主的將人帶入到他話中的情景。

這是權勢的魅力,這是地位的光環。

索拉婭就被帶入了周墨言語描繪的場景中。

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索拉婭能夠想象到,如今在城中搜尋弒神者的那些軍隊,如果此時突然接到命令,屠殺整座城市。

那麼整個臨境城,一個日夜之間,就會化作一片死域。

七大帝國,如果再次開啟戰爭,那麼死去的生命將會以千萬記,屍骨會堆每一個要塞城池,鮮血會讓每一條水道樞紐化作鮮紅。

烏鴉會無分日月的啼叫,整個世界將會變成食腐動物的天堂。

“陛下,您判斷,七大帝國之間會有戰爭?”

這話讓周墨詫異了一瞬,便明白索拉婭誤會了他的意思,看著被自己的話嚇得全身都在打顫的索拉婭,周墨搖頭失笑。

“七大帝國之間怎麼會有戰爭,便是有矛盾,七位神祗之間交流切磋一下,就能解決。”

索拉婭不解了,皺著眉頭苦思,她不想看到戰爭發生,不僅是不想讓這個繁華的人間化作鬼蜮,更不想看到自己剛剛得到的權勢與地位化作東流水。

戰爭一起,身為女人的索拉婭,不可能繼續處在一城之主的高位上。

男人才是戰爭的主宰者!

“不要瞎操心了,這些不是你應該想的問題,我也只是隨口一說!”周墨安撫這個女人。

索拉婭夫人點了點頭,雖然不再提起,但是卻將此事放在了心底。

“士兵們現在已經開始宣揚,弒神者兩個同伴的死亡,安潔兒那裡,您看是不是讓她來覲見一下,畢竟,您救了她。”

索拉婭夫人言語中的暗示,讓周墨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眼,心道,看來薩迪文這個小號算是徹底的髒了。

“不必了,讓她好好完成任務就好了,要派人暗中盯著,這個女孩心性未定,說不定什麼時候,因為什麼事情,就會壞事!”

索拉婭想了想安潔兒的性格和年齡,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

“這個年紀的丫頭最古怪了,如果安潔兒想要破壞計劃,我們怎麼處理?”

“監視的人也不可能離的太近,如果有突發狀況,怕是來不及處理。”

周墨皺了皺眉頭,說道:

“那就只有讓索斯儘快從傑夫宅邸中出來了,讓索斯和這個女孩呆在一起,太危險了!”

此時,傑夫宅邸,鐘樓之中。

索斯身形隱藏在銅製的鐘盤之後,透過鐘盤上的空洞鐘點,觀察著整個傑夫宅邸的情況。

距離他進入這裡,已經過去了整整天,天已經黑了下來,安潔兒卻沒有一點訊息傳過來。

“年輕人。”蒼老的聲音從索斯背後響起。

索斯一個閃身,一手掐住了原本負責鐘樓的敲鍾人的脖頸,這個年邁的敲鍾人不應該這個時候醒來。

索斯對於自己的力道控制有信心,這個敲鍾人應該能夠昏迷整整一天一夜,在明天清晨才甦醒。

可是,剛剛入夜,這個敲鍾人就醒了過來在,這讓索斯起了警惕之心。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索斯的聲音中殺氣十足。

年邁的橋中人面上皺紋密佈,一雙蒼老的眼睛看著索斯,其中的神情讓索斯很不喜歡,這個生命掌握在他手中的敲鍾人,竟然在可憐他。

“看來你是找死了!”索斯掐住敲鍾人的手開始用力。

“不,年輕人,我還沒有活夠,雖然生活單調而無味,但是我還是很享受能夠安靜的活在陽光之下!”

敲鍾人的話帶著莫名的諷刺。

“你想表達什麼?在你生命的最後一刻,明白說吧,我不會對一個死人發洩我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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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斯聲音冷漠起來,他兩個隊友生死未卜,最關心的安潔兒又沒有一點訊息,此時他焦躁而易怒。

“年輕人,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也知道你為什麼在這裡,同樣我也知道,對你這種在黑暗中行走的人來說,取走我這條老命,和碾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差別。”

“但是,你不能殺我!”敲鍾人看出了索斯此時的心理狀態,不過還是嘴欠的諷刺了一句,然後才說自己的理由。

“你現在只能躲在這個鐘樓之中,你們大鬧了傑夫家族,現在傑夫子爵恨不得將所有力量都調到這裡,守護他和他家人的安全,按照傑夫家族的緊急預案,此時所有重要人物都聚在了一起,由傑夫子爵帶著家族中最頂尖的戰鬥力守護。”

“整個傑夫宅邸如同鐵桶一般,你出不去的!”

“所以,你要依靠我,沒有我,你只能選擇在鐘樓裡餓死,或者衝出去被人殺死!”

敲鍾人的理由很充分,並且擊中了索斯的軟肋。

索斯如今最害怕的就是安潔兒無法與他取得聯系,如此一來,困在鐘樓裡的他如同一隻瞎了眼睛,聾了耳朵的待宰羔羊。

索斯的沉默,讓敲鍾人誤以為他在猶豫,於是敲鍾人給自己加了砝碼。

“今天白天傑夫宅邸中一定很慌亂,所以沒有顧得上鐘聲沒有按時響起,但是到了明天,若是鐘聲沒有像往常一樣響起的話,年輕人,你猜,傑夫子爵會不會想到什麼?比如說,一個罪犯正潛藏在自己家的鐘樓裡?”

“如何讓鍾聲響的準確,哪一個時間點敲響鐘聲,都是有著嚴苛的規矩的,沒有我,你玩不轉!”

“所以,年輕人,你不能殺我。”

敲鍾人抓住了索斯的手腕,想要將索斯掐在他喉嚨上的手挪開。

索斯鬆開了敲鍾人,他意識到,這個老邁的敲鍾人,這個時候真的不能死。

必須留著他,按時敲響鐘聲,並且取得每日必須的食物,甚至想要和安潔兒重新恢復聯絡,也要靠這個敲鍾人。

但是,如何控制這個敲鍾人,就成了問題。

索斯冷冷的看著活動著脖子,從地上站起來的敲鍾人。

“年輕人,下手真狠,若不是老頭子還算健壯,可能就爬不起來了,對待一個老人,要溫柔一些!”

索斯沒有理會敲鍾人的話,突然開口問道:

“你是傑夫家族的奴隸?”

“奴隸?不,不,老傑克可不是什麼奴隸,老傑克是上過戰場的戰士,是曾經救過傑夫子爵的戰士!”

索斯心中一喜,面上卻是皺起眉頭。

“你救過傑夫子爵,他卻讓你為他敲鐘?這似乎不是什麼好名聲!”

敲鍾人對索斯為他抱不平的話嗤之以鼻。

“傑夫子爵是一個好人,一個仁慈的好人,若是我的話,在戰場上被人拖入了糞坑中,如果有人拉我上來,我會第一時間將那個人踹進糞坑淹死,這種丟人的事情,最好永遠不要有第二個人知道!”

“傑夫子爵卻沒有這麼做,不僅沒有殺我,還一直將我帶在身邊,讓我熬過了戰爭,然後又給了我這個工作,讓我能夠吃飽穿暖,我很滿足,也很感激,所以我儘量不與宅邸中的人交流,話說的越少,洩露這個秘密的可能性就越少。”

索斯眉頭真的皺了起來,他怕的就是遇到一個對傑夫子爵忠心耿耿的敲鍾人。

“那你為什麼將這件事情告訴我了?”

敲鍾人一邊開始在鐘樓裡忙活,一邊說道:

“事情憋在心裡太久,總要找個人說說的,你和我,和傑夫子爵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不擔心你說給別人廳。”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活在別的世界?”

敲鍾人不知撥動了哪個齒輪,鐘樓的鐘聲響起。

“當然,你是地下世界的人,永遠不能見到陽光的老鼠,自然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都能活在陽光下,活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而你不行!”

敲鍾人優越感十足的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索斯。

那模樣,就如同索斯年幼時,在從黑洞洞的門內走入鬥獸場中時,那些的歡呼高叫,對他指指點點的觀眾一模一樣。

殺意在心中湧起,索斯的雙眸之中似乎有火焰燃燒而起。

“我們開創了帝國,維繫著帝國,讓帝國的民眾們免受戰爭之苦,讓帝國的公民們能夠安居樂業,而你們,只會破壞和反對,我們自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代表了正義,你們代表著邪惡!”

敲鍾人用侃大山的架勢,指控著自認為真神使者,驅逐偽神統治,讓真神榮光重現使命加身的索斯。

“我們是邪惡的?你們是正義的?”

“這個你們,指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教廷與貴族?”

最後一聲鐘聲完畢,敲鍾人利索的調整著所有齒輪,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們是賊,我們是抓賊的人,這難道不明了嗎?你隨便找個普通人,他會給你同樣的答案!”

索斯沉默,胸中怒火在燃燒,醞釀,增壓,增溫,卻被理智壓了下來,但可以預料,一旦爆發而出,等待敲鍾人的下場一定不會很好。

“怎麼,你不服氣?”敲鍾人看到了索斯眼中壓抑的怒火。

“你在街頭,看到被人追的,被所有人躲著走的,都是什麼人?都是賊啊!”敲鍾人的淺顯而樸實。

“你什麼時候看到一名貴族,或者一名神職人員,走在街上,會被人追,會被人躲,大家都會羨慕的看著,迎面遇到,還會恭敬的行禮,敬畏他們的權力和地位!”

“我聽說你們幹的事情了,殺了一位教廷的大主教,還搶了白金陛下進獻給女皇陛下的東西!”

“外面的人怎麼看我不知道,但是給我送飯的小傑姆,是這麼跟我說的,這些討厭的老鼠,好好的在陰|溝裡吃垃圾就算了,總喜歡跑出來惹人厭!”

“小傑姆才十三歲,一個陽光聽話的好孩子,每天不僅能夠幫他的父母幹活,還給傑夫家族的夫人小姐們跑腿,掙錢補貼家用,你們讓他一整天,一個銅板都沒掙到,這孩子只差一天就能攢夠去鐵匠鋪的學徒費用了,這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戒嚴才能結束,小傑姆的夢想要被推遲嘍!”

依舊是質樸的例子,卻讓索斯無言以對。只能憋悶著胸中怒火,好半晌,方才說道:

“你們懂些什麼,你們知道我們做的是什麼事情嗎?你們知道什麼才是正義嘛?你們不知道,你們被黑暗所遮蓋,看不到光明,我們不同,我們看到了光明之所在,並且在為其奮鬥!”

“光明?還奮鬥?年輕人你一定讀過書,說的話都好深奧。”

“老頭子我不知道什麼是光明,也不知道什麼叫奮鬥,但是我知道,傑夫子爵能夠讓我們過安穩能吃飽的日子,而你們,只會打破這種安穩,並且威脅到我們的生命!”

“比如說老頭子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在你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