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你這份大禮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旁邊的使者哈哈一笑,又壓低了聲音,“放心,等我回去,定會傳些情報給你。”
他很清楚,沈雲帆先前百般忍耐,現在又故意示好,顯然是為了從他這裡得到楚州軍的情報。
既然如此,他也得表示表示。
“那就提前謝過大伯了。”沈雲帆哈哈一笑。
遠處的士兵看著沈雲帆跟使者談笑風生,心裡又多了幾分氣憤。
而鄭婉奕見著沈雲帆如此認真,忽然有種心痛的感覺。難道為了楚州軍的情報,沈雲帆就要把她送出去嗎?
她是鄭國的公主,而不是任人差遣的物件。
“你……認真的?”她抿了抿嘴問道。
“你不願意嗎?”
“嗯。”鄭婉奕猶豫著點頭,她自然不願意被送出去,但現在還在當初答應的一個月期限之內,所以她必須聽從沈雲帆的命令。
“夫為君命,你應該懂這個道理。”沈雲帆神情坦然。
這話宛如一支利箭,插在鄭婉奕的胸口,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先前跟沈雲帆一起的那些經歷都只是泡影。她不過是個逃難的公主,對沈雲帆來說可有可無。
她充其量只是個有利用價值的籌碼罷了。
一個月的時間,沈雲帆會將她利用乾淨。
“我不願意。”鄭婉奕喃喃道。
聽到這話,楚州軍的使者舔了舔嘴唇,淫笑著伸手去拉她。
“你夫君的命令,有你不從的份嗎?”
眾人盯著這一幕,也是神色大變。
“這傢伙還敢得寸進尺?”有士兵詫異道。
“沈大人難道連這都能忍嗎?”
眾人可沒聽到沈雲帆要送小妾的話,所以他們都想不通,沈雲帆怎麼會任由別人這樣胡來?
可下一秒,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使者即將碰到鄭婉奕的瞬間,長刀出鞘的錚鳴聲傳來。
手起刀落。
使者原本激動的神色僵住了,他呆呆地盯著自己的斷臂,上面鮮血噴湧。
怔了許久,他才抱著胳膊在地上慘叫起來。
事情的轉變來的太過突然,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互相對視半晌都沒能反應過來。
沈雲帆不緊不慢收了刀,伸手攬過呆呆的鄭婉奕,一邊走一邊喊道:“北馭軍何在?還不拿下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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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眼睛一亮,立馬衝上前去,將使者擒住。
“沈大人還有何命令?”
“此人色慾燻心,對本相的妻子有不軌的想法,殺了吧。”沈雲帆淡淡道。
“遵命!”李成招呼一聲,心裡憋著氣的一眾士兵都衝上來,對著地上的使者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此刻他們可沒了對沈雲帆的怨氣,心中只有一個字,那就是爽!
剛剛沈雲帆突然出刀,算是給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這個囂張跋扈的使者,總算受到制裁了!
使者在地上慘叫道:“沈雲帆,你算計我!你算計我!你明明跟我說那是你的小妾,是你說要送我的!”
任他如何也想不到,今天風光這麼久,最後居然會栽在一個女人身上!
但現在的他可沒了反抗的餘地,眾士兵本就憋著一肚子火,再加上親眼看到使者對鄭婉奕伸手,現在自然沒有任何顧忌。
李成狠狠踹了使者一腳,罵道:“我們親眼看到你毛手毛腳,不必再嘴硬了,下輩子記得管好自己的手。”
接下來,便只剩使者的慘叫。
鄭婉奕也沒回頭,只是跟在沈雲帆身邊,小聲嘀咕道:“沈大人,你連我都利用?”
她可是個聰明的女人,自然知道想殺那個使者需要合適的藉口。
而她,正好就是個不錯的藉口。
“那使者引了眾怒,我只能找個理由收拾他。”沈雲帆無奈笑了笑,“公主,這可不能叫利用。不過……你是不是被嚇到了?”
“沒有。”鄭婉奕昂著頭不肯看沈雲帆,明顯是生氣了。
“我讓人去買些上等的絲綢,給公主壓壓驚。”
“哼,這還差不多。”鄭婉奕說著,心中松了口氣。
剛剛,她確實被嚇得不輕。可現在想想,沈雲帆怎麼可能會把她送出去呢?
現在使者被解決了,柳媚娘才湊過來,小聲道:“主子,別忘了細作傳來的訊息。”
“你說。”
“楚州軍中,劉誠起陣卜算天氣,算出來後天有大霧。所以,他下戰書,是想藉著霧氣暗算我們!”柳媚娘煞有其事道。
“卜算天氣?”沈雲帆盯著天空,神色間有些詫異。
這個時代挺迷信,要說別人還有可能相信這些神神秘秘的東西,但他一個二十一世紀來的青年,怎麼可能相信這種事?
“還有……”
“還有什麼?”
“這訊息已經傳開,傳到軍中了。”
柳媚娘話音剛落,不遠處的李成就來了,拱手道:“沈大人,我有一事想說。”
“什麼事?”
“剛剛楚州軍使者所說的後天決戰,請你謹慎定奪。”李成認真道,“軍中有傳言,說是劉誠算出後天有大霧,已經準備好暗算我們,我們迎戰定會落入陷阱!”
沈雲帆聞言挑了挑眉毛,看了柳媚娘一眼。
柳媚娘則是攤攤手道:“這訊息在楚州軍中算不得秘密,自然很容易傳出來。”
李成認真道:“既然如此,我們更應該躲避這個陷阱!”
但是,沈雲帆卻陷入思索之中。
他沉吟著問道:“李成,我問你一件事。你若是跟我一起商量好暗算楚州軍的計劃,你會怎麼做?”
“當然是暗中安排,到時候一擊必殺!”李成果斷道。
“那你說,劉誠既然要暗算我們,又為何要把此訊息傳出來呢?”
李成聞言怔住了。
劉誠那老狐狸可不是莽撞之人,他若是真想佈局,那一定會安排的密不透風,不讓任何人發現端倪。
而現在傳言四起的情況,實在是太過詭異。
一時間,幾人都有種寒毛直豎的感覺,就好像被劉誠給算計中了一樣。
“那個劉誠,肯定是在謀劃著什麼陷阱。”
“既然如此,我們到底去還是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