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樓本就金碧輝煌,七樓更是從內而外透著一股奢華的氣息。
肉眼可見的牆壁、天花板、甚至是桌椅之上,全部都有黃金裝飾。
暗黃色的燭火打著,四處都閃著金光。
七樓沒有武場,原本用來安排武場的空地,現在都放滿了桌椅,足足坐了有上百人。
除了天下劍閣的一部分高層以外,還有一些趙國的高官也坐在此處。
一些舞女正在前方的空地上跳著西域的舞,在她們的正前方,擺著個黑木鎏金的短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慵懶地靠在那裡,看著面前的舞蹈。
此人談不上帥氣,一張臉上的五官十分普通,甚至可以說長了一張路人臉。
不過,他卻由內而外散發著一種貴氣,還有一種睥睨天下的霸道。單薄的身影坐在那裡,壓迫感十足。
他便是中原第一大國——趙國的皇帝,趙文!
此時趙文笑吟吟地看著舞蹈,忽然開口問了句:“那個年輕人上來了嗎?”
“陛下稍等,應當快來了。”
“嗯,我中原還有這等年輕天才,應當好好培養才是。”趙文笑了笑。
“陛下說的是。”
下面那人開口附和,可趙文的臉色卻突然一沉,呵斥道:“只會溜鬚拍馬,你難道沒點自己的建議嗎?”
下面的人嚇了一跳,立馬起身到旁邊跪下,眼神閃爍了半天才喊道:“陛下,依我看此人來路不明,還應該探清底細,再考慮是否重用!”
“說的不錯,朕饒你一次。”趙文擺擺手。
下面的人這才長舒一口氣!
趙文一向喜怒無常,動不動就砍人。這一次幸好是他反應快,否則的話肯定人頭不保!
見著這一幕,眾人都縮了縮脖子,更不敢在趙文面前亂說話了。
此時腳步聲響起,樓下走上來十多個人。
一行人在樓梯處把自己身上帶著的佩劍放在此處,然後才往裡面走。
領頭的是天下劍閣的幾個長老,後面跟著的,則是沈雲帆等人。
沈雲帆一眼就看到遠處那陌生而熟悉的身影,三年過去,趙文老了不少,整個人透著一股中年人的滄桑。
但是那張臉早已烙在沈雲帆心裡,無法抹除。
看到趙文的一瞬間,他的手都因憤怒而顫抖起來。
呂長風在旁邊發現端倪,小聲道:“怎麼了?冷靜!”
“沒事。”沈雲帆低著腦袋深吸兩口氣,這才勉強平復了心情。
一行人被帶上前去,天下劍閣的長老跪在地上介紹道:“陛下,這便是在樓下大放異彩的那個少年!”
“抬起頭來,讓朕看看。”趙文皺著眉。
在他心目中,天才應該自信滿滿,無論何時都該昂首挺胸才對。
所以沈雲帆低著腦袋的樣子,讓他心中很不爽。
沈雲帆聞言,慢慢抬起頭來。
看到他臉上的面具,趙文更是大怒,斥道:“放肆,在朕面前還敢用假面目?來人,杖刑一百!”
幾個皇家侍衛立馬上前一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見此情形,下面的高官們倒是習慣了,所以淡定得很,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
至於天下劍閣的幾個長老則都慌了,他們還想拉攏沈雲帆,怎麼能放任這等苗子被人打殘?
“快摘下面具!”最前面的一個長老衝沈雲帆使了個眼色,隨即跪地求情道:“陛下,這小子從窮鄉僻壤而來,不懂這些規矩,還請陛下輕罰!”
然而霸道的趙文,根本就不理會這些話。
眼見著皇家侍衛逐漸靠近,沈雲帆忽然上前一步,笑道:“陛下,草民今日戴著面具,其實有原因。陛下若是聽我說完,定會驚奇。”
“哦?我若不驚奇呢?”趙文沉著臉。
雖然他還是不高興,但顯然心裡也生起些好奇。
“陛下若是不驚奇,那便砍了我的頭,我絕無怨言。”沈雲帆笑了笑,神情淡定。
“好!那你就跟朕說,朕要不滿意,便砍了你!”趙文冷冷一笑。
“我們來這盛會之前,準備了一份禮物。今日陛下親至,便是跟這禮物有緣,我想先把禮物給陛下看看。”
趙文擺擺手,示意繼續。
沈雲帆給旁邊的呂長風使了個眼色,他便拿著手裡的長盒子上來。
四周有幾個侍衛警惕地圍上來,其中領頭的人說道:“你們後退兩步,再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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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雲帆跟呂長風後退開來,這才開啟盒子,從裡面拿出一幅畫卷來。
這畫卷足有半人之寬,而且卷起來十分厚實,可見很長。
“這是誰的畫?”趙文問道。
“一位中原大家,陛下若是看到,或許會知道是誰的。”沈雲帆跟呂長風一人一邊,慢慢展開畫卷。
後面,傅嚴跟姬瑩瑩都捏了把汗。
若不是傅嚴扶著,姬瑩瑩這丫頭恐怕已經軟倒在地了。
刺殺趙國皇帝,對他們來說實在太過瘋狂。
畫卷徐徐展開,趙文看清楚一半之後,眉頭皺的更深。
這不過是一幅仕女圖,雖然看起來有幾分精緻,但這種俗貨可入不了他的眼。
“若只有這些,那你的腦袋不保了。”趙文冷笑。
沈雲帆面不改色,只是繼續展開畫卷,而趙文顯然有些不耐煩。
可就在畫卷上的臉出現時,他怔了怔,眼裡多了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