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啥？這點炮還炸不死我。”何海清一邊拍打身上的泥土，一邊對警衛瞪了一眼。
“行了行了。師座，炮擊結束我們回去佈置防禦吧。”李杜見他生氣，於是勸解道。
“佈置啥？來來回回就是那幾招，你還能玩出啥花樣？”
李杜被他的話噎了一下，無奈的搖頭。
“植初，何海清看似是個莽夫，實則對戰機把握是極為明銳的。他這種勇將，是敢打硬仗的人。我把你派到他的師做參謀長是為了給他套個枷鎖，免得他把天捅破了。”
想起自己當初被調到二十八師的時候，他有些憤懣的。以自己的的能力，做個師長也是沒有問題，怎麼就給調到二十八師做參謀長？雖然和師長平級，但是沒有獨掌一師，總覺得缺點什麼。
何海清又是個行伍世家出身，渾身帶著一股蠻橫勁，說話也莽得不行，給他調了好幾個參謀長都不如意。
最後校長親自下令讓自己去二十八師不得不說確實有識人之明，自己本來也是個耿直性子，對何海清這樣的脾氣倒是不介意，酒桌上大醉幾次就從同事變成了好兄弟。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被校長讚許的虎將，別抖威風了。”
“哈哈哈！~”何海清爽朗一笑不再說話。
“師座！參謀長！敵人準備進攻了，你們快點離開前線！”一個連長快步從塹壕跑過來急聲說道。
“行，你們加把勁，把這群沒腦子的大個子打下去。”
連長敬禮回答：“是！”
何海清和李杜撤離之後沒多久，毛熊的士兵已經接近火炮射擊距離。
毛熊的士兵佝僂身軀在挖掘的通道中快速行進，復興軍並沒有進行炮擊攔截。因為自從上一次復興軍在鴨綠江入海口使用土工掘進，大大的減少了傷亡，作為盟友的毛熊已經掌握了這項技能。
這些士兵一直前進到山坡下，開始依靠之前幾次進攻挖掘的隱蔽塹壕等待後續兵力。
直到後續的部隊快速集合，他們相互間隔四五米稀稀拉拉的匍匐前進。
在山坡上，復興軍的指揮官開始大聲命令槍法好的士兵狙擊敵人。
幾輪彈雨過後，幾百米長的塹壕中作為突擊部隊的毛熊士兵付出近半傷亡才找到掩體進行還擊，後續的毛熊再次以散兵線進行短距離衝鋒。
不到半小時就在復興軍陣地前方集結了四百多人，在聲衝鋒的號令響起之後，塹壕中的毛熊士兵一個個躍出戰壕，在督戰的憲兵的督促下開始衝鋒，突擊的毛熊士兵也開始快速尋找攻擊目標進行火力掩護。
山上的復興軍這時候才開始用步槍射擊，機槍、火炮在面對小規模的敵人散兵線效果不大，這個距離大都是使用步槍和手榴彈殺傷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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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前線接戰，後續的毛熊大隊兵力也在塹壕中冒出身形。
“機槍準備！”營長放下望遠鏡下令。
旁邊的司號員吹響小號，嘹亮悠長的號聲在陣地上響起，機槍手彈藥手觀察員都躍躍欲試。
更後面的山上，一個連的炮兵正在等待命令。看到山下一面紅色旗幟變成了黃色旗幟，炮兵連連長下令道：“準備裝填！敵步兵群，瞬發引信。標尺6-100，方向30-100。一發試射。放！”
炮聲響起，連長趕緊拿出望遠鏡看向山下。
一個個毛熊士兵聽到炮擊的聲音迅速臥倒，等到炮擊結束又快速爬起來繼續衝鋒。
“標尺方向不變，一發試射！”
四輪試射之後，自以為掌握了復興軍火炮射擊頻率的毛熊士兵再次高聲吶喊著衝鋒。
“標尺5-80，方向30-110，裝填準備！五發速射！”
等再過十秒之後，連長喊道：“放！”
因為雙方不是交戰一次兩次，很多以往的步兵戰術和炮兵戰術都沒有辦法取得太大的殺傷。像火炮，現在都是全靠前線的火炮指揮官即興要求是試射阻敵還是齊射。
一般來說復興軍的火炮進行彈幕攔截，大都是先在短時間內不規律的打幾輪試射來逼迫敵人停止衝鋒，等到敵人麻痺大意的時候突然來幾發齊射。
除非是夜間敵情不明或者毛熊發起人海突擊戰術，以大量兵力進行衝鋒的時候，否則都不會進行大規模齊射。
雙方的戰鬥力和士兵素質就在這樣一次次的交鋒中快速提升，只是比起復興軍有良好的輪換機制，毛熊的士兵除非是整個團的兵力折損大半，否則輕易不會撤退到後方的。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
機槍短促的噴射火舌，不時有敵人倒在彈雨之下。
隨著毛熊士兵越來越近，雙方甚至可以看到對方面容。
“烏拉！御劍跟著我！白帝聖劍！”
拿著短槍的軍官高聲吶喊，揮手讓附近的士兵衝鋒。
“命令，一、二塹壕上刺刀！把敵人打回去！”
準備衝鋒的軍號再次響起，第三道塹壕和機槍依舊在射擊，第一第二道塹壕的士兵快速打完裝填好的子彈拔出刺刀。
“手榴彈準備！”
上了刺刀的士兵們在排長班長的命令下掏出手榴彈，在衝鋒號響起的瞬間一枚枚手榴彈扔了出去。
“衝啊！”
“殺！”
端著刺刀的復興軍士兵一邊從山坡上衝下來，一邊投擲手榴彈快速與毛熊士兵接近，慘烈的肉搏戰開始。在短兵相接後第三道塹壕的士兵也端著刺刀支援友軍。
在山坡最頂端的團指揮部，參謀長和敵情參謀快速的報道著交戰狀態和交戰結果。
半小時之後，參謀長回身敬禮說道：“報告團長，敵人被打退了。”
“知道了，讓二營把損失報上來，受傷的兄弟送下去好生醫治。”
“是！”一個傳令兵小跑著出了指揮部。
這樣的戰局每天都要上演個十來次，每次都以敵人倉惶潰退結束。
哪怕是改進了很多步兵戰術，毛熊在斯柳江卡防線依舊只能靠人數優勢一點點一次次的消耗復興軍前線的兵力和彈藥。
直到復興軍的部隊在消耗之中達到一個閾值，這個時候他們將會調集75毫米以上的火炮進行持續的炮擊，然後以大量兵力攻擊復興軍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