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夾已空,離我最近的蜈蚣不過半米左右的距離,我沒有時間從揹包裡面換彈夾,而且就算換了,這裡的蜈蚣根本打不完。
一條蜈蚣的身體一曲,這是發動進攻的前兆,我很想憋一口氣,鑽到地下河裡面,但我知道,這只不過是為自己的小命拖延一點時間而已,因為我現在氣喘吁吁的狀態,在這寒冷到刺骨的水裡面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看著蜈蚣那些猙獰噁心的口器,我強忍著身體因為寒冷和害怕引起的顫抖,閉上了眼睛。
“砰!砰!砰!砰!砰!”
連續的槍聲響起,子彈落到我面前的地下河岸邊,射入那一堆密密麻麻堆積在一起的蜈蚣身上,每一顆子彈都掀翻一大片的節肢翻騰,像炒豆子一樣,我面前的蜈蚣都因為沒有後半部分身體的支撐,紛紛掉到地下河裡。
我轉頭一看,不可置信,卻是伍子衿,只見他頭上戴著一朵鮮花,騷包到比蜈蚣還噁心,一臉驚喜的站在離我不遠的地下河岸邊,笑嘻嘻的看著我,:“葉子哥,我總算找到你們了!”
我一臉呆滯,伍子衿一點也不怕蜈蚣,見我安全了,便收起步槍,向我走來,他走到哪裡,那裡的蜈蚣就飛快的散開,但又沒有完全的退走,始終與他保持四五米的距離。
不對啊!他不是應該在死門嗎!這裡明明是驚門的通道,他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這到底怎麼回事?
伍子衿走到我旁邊,一股熟悉的惡臭撲鼻而來,那些蜈蚣飛快的散開,不敢靠近,伍子衿彎下腰,伸出手,:“葉子哥,怎麼就你一個人,我姐姐和沈爺爺他們呢!”
……………………
蹲在燃燒的銅管旁邊,脫了個精光烤衣服,我抱著燃燒著鯨油的銅管,享受久違的溫暖。
“你怎麼在這裡?”
我對伍子衿問道:“你不是從死門進去的嗎?”
“什麼死門?”伍子衿不明所以。
我想起他自己做死,掉下去的時候,還不知道奇門遁甲裡面的生死門,就簡單的和他解釋了一下,:“那個通道的
石壁上有標記,傻樂是景門,你是死門,沈老頭他們是驚門,我和你姐姐是開門,因為每次開啟和關閉的速度太快,所以我們都是分批進來的,現在這條通道是驚門,而你進的是死門,沒道理我們會碰面啊!”
“對了,我姐姐和你一起進來的。”
伍子衿沒有在乎什麼生死門,問道:“我姐姐現在人呢?”
“呃……”
我一下無語了,尷尬的搓著下巴,雖然伍子佩莫名其妙的不見了人影,和我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我作為一個男的,沒有照看好她,也是失職,:“子佩應該是被關在開平臺外面了,那一段是開門的路,我們現在要想辦法找到她。”
我將從開門進來,再到平臺的事情對伍子衿說了一遍,包括咬人的蝙蝠,包括裝在罈子裡面的乾屍復活了,包括平臺頂上巨大的龍骨,以及伍子佩消失的經過,聽得伍子衿張大嘴巴,一愣一愣的。
“你就沒有碰到什麼古怪的事情?”我問道。
伍子衿搖頭,也簡單的說一下他從死門進來後的經過。
原來他從石壁的洞口掉進來後,手電筒摔壞了,裡面黑漆漆的,自己被嚇了個半死,他以為我和沈元一定也會進來找他,所以就一直呆在那裡等我們。
直到後來,鯨油亮了起來,照亮了通道後,他才敢走動,接著和我一樣,碰到了蜈蚣,他運氣比我好,當時他旁邊的地下河裡面有不少七色堇,那些蜈蚣不敢靠近那一片區域,伍子衿也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把七色堇戴在了自己頭上,一路走了過來。
這讓我想起大山裡面,很多動物和植物之間,都是相生相剋的關係,老一輩的人,如果被蛇咬了,就會在附近找草藥解毒,而且十有八九能找得到,這讓我也非常的懊惱,自己怎麼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在地下河躲蜈蚣的時候,明明周圍有不少的七色堇,自己卻還嫌臭,將它們全部推開,差點小命都沒有了。
大爺的!大凶的死門就只有蜈蚣而已!小太爺大吉的開門,什麼鬼東西都碰到了,看來這東西不能全信。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我問道。
“我聽到槍聲了。”
伍子衿說道:“我來的這一路,有好幾個通道,我也不知道通往哪裡,後來聽到槍聲,順著聲音一路找過來的。”
我問道:“還有其它的路?”
伍子衿點頭,:“這一路上,有好幾個岔路口,岔路走了很長一段又有岔路,當時不知道怎麼走,後來順著槍聲才找到你。”
我有點明白了,伍子衿從死門進來,現在卻在驚門,那就表示,這些通道之間也是相互連接的,並不是只有那個平臺而已。
穿好衣服後,:“走!”
“去哪?”伍子衿問道。
我白了他一眼,:“當然是去找你姐姐,傻樂和沈老頭他們。”
“葉子哥,我們在這裡等不是更好嗎。”
伍子衿說道:“我們去看看那個……那個驚門是不是還開著,如果開著我們就進去,等開門開啟,我們就可以找我姐姐了。”
我想了想後,搖了搖頭,這種方法行不通,:“那個平臺現在空氣流通不暢,會死人的,就算我們進去了,下一次開啟的是不是開門,誰都不知道,如果通道有這麼多岔路,很可能八個門之間都是通的,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如果碰到沈老頭和傻樂他們,我們人多力量大,安全性也高一點。”
伍子衿同意了我的意見,我把他揹包裡面的子彈勻了一些過來,然後把空彈夾裝好,有槍在手,彈藥充足,也心安了不少。
一朵七色堇插在了頭頂,我適應了很長時間,才能強忍住那種腐臭味,本來是想掛在腰間或者揹包上,但七色堇的氣味往上衝,戴在頭頂雖然騷包,但氣味是最小的。
“葉子哥”
伍子衿看了一眼我頭頂的七色堇,:“你說我們兩這樣,算不上臭味相投。”
“閉嘴!”
我同樣看了伍子衿頭頂一眼,有些無語,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調侃,能這麼的沒心沒肺也算是一朵奇葩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