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厄斯（chaos），一切世界及概念的開始。
他並不是創世神，他就是混沌。
不可接近，不可描述，不可揣測卻又神威無邊——這就是傳說中的卡厄斯。
崔永貞所製造出來的‘卡厄斯’，對於靈力、靈脈來說，就如同神話中其名字所代表的本質一樣。
所有依託靈力和靈脈存在的一切事物，面對卡厄斯都將不堪一擊。
“然而，你們難道就不奇怪嗎？靈力也好，靈脈也好，幾乎可以算作是這個世界一切神秘的基石，而基於基石之上創造出來的卡厄斯，又是憑的什麼能夠毀滅掉基石本身？”
“……想要毀掉衍生出自身存在的基石，就必須讓自身擁有比基石更高的靈格。”
宮行雲低聲呢喃，看向光子手中的檀木盒眼神複雜難明。
“沒錯！當其本身擁有更高位的靈格後，對依然屬於下位靈格的存在——靈力和靈脈也就不再依賴，如此一來想要做到針對性的毀滅就不是辦不到的事情。但想要尋找更高靈格的關鍵事物何其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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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崔永貞選擇了那個關鍵之物，就是你主人的遺骨嗎？”
宮行雲苦澀地詢問，光子卻平靜點頭。
“你的主人，能告訴我是誰嗎？”
“我家主人……便是昔年唐帝國大光明寺有道高僧，日本大僧都，傳燈大法師——鑑真。”
“不可能！！！！”
宮行雲立刻搖頭。
“你難道想說你已經活了上千年了嗎？”
光子嘆息一聲，並不準備再多做解釋。
“……你——不是人類吧？”
帝啟放下手中的摺扇，指腹輕輕撫摸著扇柄問到。
光子一愣，隨即輕笑點頭，“看出來了嗎？”
“之前有過懷疑，但你說出自己的主人是鑑真後，我才敢真的確定——視不可見，運之不知其所觸，泯然無際，經物而物不覺……”
聽到帝啟忽然念出的一段古語，宮行雲滿頭問號，光子卻佩服點頭。
“帝啟……你說什麼呀？”
低頭無奈地白了一眼一臉懵逼的宮行雲，帝啟哼道：“人醜，就要多讀書。”
宮行雲立刻炸毛了：“我才不醜！！！！我才不醜咧！！！！我可是充滿威嚴的！！！！”
嗯，銀毛吉祥物，半截小虎牙，十歲蘿莉身，性別更撲朔。
——還穿著女僕裝。
真是威嚴。
“噗嗤——”
光子忍不住笑出聲來，看著對面宮行雲的雙眼滿滿地全是喜愛。
“……真是可愛的孩子，吶，如果可以的話能放姐姐走嗎？讓姐姐和你這麼可愛的孩子敵對真的太難為人了。姐姐我最喜歡的，可就是像你這樣可愛的孩子了。”
宮行雲扁著小嘴，雙手叉腰。
“不行不行！職責所在，不能放你走！除非……除非你能夠證明那個東西確實是鑑真大法師的遺骨，並且他真的是你的主人——這樣的話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而實際上，宮行雲還有一句話沒有說。
如果事情真如光子所言，那麼宮行雲更可以順水推舟讓她帶走遺骨，這樣卡厄斯便不攻自破。
這種對他們太具威脅的兵器，果然還是不要存在於世界上比較好。
宮行雲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和玉皇頂的九方紫宮聯絡時對方說的話。
[行雲啊，如果事態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就想辦法毀掉那個卡厄斯]
【這應該算是無法挽回了吧？我、我才不是想偷懶呢……】
小道君在心中這樣安慰自己。
“吶，證明給我看吧！”
“……也好。”
光子點點頭，當著宮行雲、帝啟和一眾崇道宮人員的面，輕輕開啟了檀木盒。
盒內，是一節看上去如同碧玉般的短棍——長度大約有十公分左右。
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宮行雲瞪大了眼睛
普通人可能會認為那是一截玉棍，但宮行雲卻一眼認出來，那是人骨。
“……居然是……琉璃骨！傳說中只有真正達到大德境界、觸控到了更高次元的佛門高僧才會擁有的琉璃骨！！”
“不錯！”
光子有些自豪地微微揚著下頜。
“主人這截琉璃骨，甚至是在生前就已經誕生，當年主人將此骨交與我，讓我將其埋入日本唐招提寺，護佑道統兩千年不絕，並曾明言，兩千年後將此骨帶回中土，好讓主人可以往生來世。只是——”
話音一轉，光子幽幽嘆息一聲。
“——沒想到，主人遺骨會被人盜走，用作邪惡的人祀……”
“我越來越糊塗了……你到底是誰？”
“小笨蛋！”
帝啟握著摺扇在宮行雲的頭上輕輕敲了一下。
“到現在還不知道嗎？我問你，鑑真法師東渡日本前，在當時的大唐度牒於那座寺院？”
“…………嗯，大光明寺？”
“那麼，大光明寺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鑑真一併帶到日本去了嗎？”
宮行雲搖頭。
帝啟翻了翻白眼。
“所以說了，人醜就要多讀書。”
“囉嗦！！我咬死你呀~！”
紙扇打！
於是宮行雲捂著小腦袋蹲到地上去了。
帝啟抬眼打量著光子，越看越驚奇。
“我原本以為，這個世界上若還有化形的刀劍，那就應該只有我們幾個了，沒想到還會有你這樣的存在——明明和小慕君沒有任何交集，為何你會化形呢？還是說——自千年前，你就一直化形生活到了現在？”
“哎！？哎哎哎！？？？？”
光子還沒有回答，宮行雲便驚叫著跳起來。
“你、你你你、你說她是劍——！？”
“……是的，她就是——”
“含光劍吧。”
光子瞪大了眼睛，驀然轉身看著一邊。
街邊的路燈下，崔華燦低垂著眼瞼看著光子。
“……光子小姐，就是含光劍吧？當年平陽郡公薛禮薛仁貴自太宗皇帝處得賜，後來贈予大光明寺的鎮寺之劍，含光——我說的沒錯吧？”
“……華燦……”
光子呆呆地看著崔華燦，忽然顯得有些侷促。
後退了一步，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的光子，差點沒有拿穩手中的檀木盒。
“為、為什麼……”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這個研究中心對TETUOLASI來說如此重要，出了事情我當然會第一時間趕過來——光子小姐，我的身份牌在你手中對吧？”
崔華燦悲傷地看著光子。
自己好不容易喜歡上的女孩子，居然就是一直以來自己追查的“怪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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