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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青絲情蠱

春獵自然是無法進行了。

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都被惡魂附體,陰氣沁入了五臟六腑,怕是無力回天。

六皇子邊打邊躲,除了肩膀缺了個大口子,也沒受什麼傷。

只有懦弱躲著的七皇子全須全尾的,倒是也沒讓人有多大的意外。

慕容烈第一時間回了宮,沈宛帶著眾人也回了壽王府。

這次大家都受了不少的勞累,打牌也沒什麼心情了,全都懶洋洋地找地方就躺。

“王妃,這蛟龍為何要衝王妃來?”納蘭清沒有像大家一樣大剌剌地躺著,依然端坐,定定地看著已經昏昏欲睡的沈宛。

這個問題一出,原本躺著的眾人立馬豎起耳朵,等著答案。

沈宛打了個哈欠,側身稱撐起腦袋,“不知道,可能是衝著我的美貌吧。”

呃……

白澤擦掉了腦門子上的汗,招了招手讓納蘭清過去,嫌棄得問:“你家王妃一直都是這樣嗎?病入膏肓了這都。”

其餘人也皆是一臉無語,抬頭問天。

沈宛毫不在意,一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床沿,“這個理由不行的話,我再編一個,這玩意兒的最終目的不是我,是整個人間,我不過是個首當其衝的犧牲品罷了。”

這是編得嗎?眾人看著沈宛言笑宴宴,一時間分不出真假。

只有白澤若有所思地看著沈宛,無奈地搖了搖頭。

慕君遷這次回來很快,步履輕盈,直接進門,繞過癱倒的眾人,坐在了沈宛跟前。

“李建成聯合黨羽上奏彈劾,此事造成眾皇子傷亡,而我似是早已知曉,所以落了個勾結怪物,殘害皇子的罪。”

好一個顛倒黑白啊!此事必然有皇后從中助力。

畢竟其餘不成器的廢物都沒了,只剩下一向深得皇上寵愛的六皇子和那個不受寵卻突然顯露鋒芒的九皇子。

但是他們失算了,慕君遷早已被暗中傳了位,現在他們鬧騰得越歡,六皇子的野心就暴露得越快。

“所以其實還是有好消息的吧。”沈宛懶懶起身,一手撐在了他的腿上,抬眼望著自家美貌的相公。

慕君遷微微點頭,就手摸了摸沈宛炸毛的頭髮,“大將軍知道了慕容烈好男風之事,求父皇救女兒出火坑,父皇把這件事交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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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若是查出來,慕容烈絕對沒了爭鬥資格。

但是仔細想想,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好事,慕容烈隱藏極好,人人都道他和六王妃恩愛有加,所以即使調查,也只能暗中來。

公然安插一個人接近,自然是囂張了點,但是,他們這群牌友裡,多的是奇形怪狀的東西。

“紅衣!慕容烈的探子連春秋是公是母都知道,但他們絕對看不到你,所以,你去最合適。”

為了防止紅衣的陰氣傷害到六王妃,慕君遷設了結界,擋住了紅衣的陰氣。

康王府。

“烈哥哥怎麼受了如此重的傷呢。”

紅衣蹲在房梁上,看著那個一邊抹眼淚,一邊小心翼翼給六皇子包紮的年輕婦人,心中暗暗呸了一口。

大將軍的女兒,原以為是彪悍的身材,沒想到長相比她還要美上一分,此刻梨花帶雨,真真是叫人心疼。

想到這裡,紅衣又呸了一聲,狗男人!

慕容烈滿眼的溫柔不知道有幾分真假,伸出另一只手替她擦了擦眼淚,輕聲安慰,“柔兒不要擔心,烈哥哥只不過是蹭了一下,沒有大礙,哪裡值得柔兒這麼多的眼淚。”

聞言,寧筱柔更是難過,背過身去擦了擦眼淚,繼續給慕容烈上藥。

在寧筱柔背過去的一瞬,紅衣發現了慕容烈眼下藏著的一抹嫌棄,一閃而過,快到就像是幻覺一般。

是幻覺嗎?

又不像是。

紅衣在康王府蹲了好幾天之後,除了寧筱柔每天必喝的一味藥湯,其餘就是吃些清淡的,飲食和生活沒有任何的不妥。

為了防止漏過,紅衣帶了一些藥湯的渣渣回去。

“這幾日慕容烈在府上養傷,除了偶爾見見那些門客,並沒有什麼異常。倒是寧筱柔每日喝一碗這個湯,聽伺候的人說,她成親之前就時常喝,懷孕之後更是一天一碗。”

白澤說是要走,其實已經在這裡蹭飯好幾天了,此時看著這些藥渣,抓了一把塞到了納蘭清的鼻子下,“徒兒,為師考考你,這藥渣裡都有些什麼?”

納蘭清閉眼一聞,緩緩開口:“百合,蓮子,酸棗仁,柏子仁,珍珠母,龍骨,還有一味,徒兒沒有見過,其餘都是主治安神的藥材。”

中藥的劑量,多了一分,少了一分,藥效就大有不同。

其餘的藥沒有什麼問題,這另一味沒有見過的,就成了重中之重。

白澤拍了拍納蘭清的肩膀,把一個類似蟲蛹的渣滓撿出來,擺在了桌上,“就是這個,不是中藥,是蠱蟲的蛹殼。”

蠱蟲!

“六王妃以蟲養身?不太可能吧!”青衫怪叫一聲,引來了白澤的一個白眼,“當然不可能!這是南疆的一類情蠱,叫青絲,須用下蠱人的心頭血養蠱,蠱蟲的蛹殼煎水,是為了增強蠱蟲的力量。”

好惡毒的慕容烈!

難怪堂堂大將軍之女,會看上這等宵小之徒!

紅衣仔細回想了一下,“我觀察過,寧筱柔確實是有心悸之症,夜間入睡困難,時常夢魘。”

那就對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基本清楚。寧筱柔的藥中被慕容烈下了蠱蟲,那這蠱蟲該如何解呢?

提起解蠱,白澤重重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談何容易呢,且不說解蠱需要中蠱人自願,就是現在寧筱柔懷孕,萬一再受了刺激,他們豈不是造了孽。

房間沉寂好久,沈宛冷不丁地問道:“那這蠱蟲可會影響她腹中的胎兒?”

白澤點了點頭,青絲不似其他情蠱,這種蠱是所有情蠱中最難去除,也是功效最大的。

它可以分體寄生在胎兒身上,生下的胎兒無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都會愛上下蠱之人,也就是他們的父親。

“什麼!”沈宛捏碎了手中的茶杯,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惡毒的蠱!

慕容烈害了一個無辜的姑娘,還要害他的孩子嗎!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