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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河中蚌珠,施法請神

清泠水光之下,點點藍色血液溢位,如潑墨般擴散。

喬辰安一拳將蟹精的大鰲擊碎,神色淡然,以他如今的體魄,斷石碎玉不在話下,更何況對方不過是只尚未化形的小妖罷了,自然絕難抵擋。

那蟹精受此一擊,非但不知後退,反而兇悍地揮舞著另一只螯鉗,攪動河水,向他當頭夾來。

喬辰安面色古井無波,舉拳相迎,噗嗤一聲響,蟹鰲爆碎,濺起一圈波紋,那蟹精此時才知道面前之人的厲害,一對小眼睛裡露出一抹人性化的畏懼之色,拔腿欲溜。

喬辰安本待施法將其擊殺,卻聽肩側皇甫軒說道:“喬哥慢來!”手中靈光漸漸斂去。

扭頭望向肩上的皇甫軒,卻見他一對狐狸眸子眯的狹長,溢位絲絲邪魅的光彩,忽然張開嘴巴,口中驀地迸發出一股狂猛的吸力,將那想要逃走的蟹精籠罩,向後攝來,眼見後者身形越來越小,最後沒入白狐的嘴裡。

白狐在喬辰安肩頭翻轉了一個身子,似人模樣的蹲坐在他肩頭,眼中露出滿足的神色,伸出兩隻前爪摸了摸圓鼓鼓的肚皮,見喬辰安正一臉莫名的望著他,便解釋道:“喬哥務要多怪,我吞了這蟹精不過是為了增加道行罷了!”

喬辰安點點頭,聽罷他的解釋,心中再無半點疑惑,弱肉強食,是亙古不變的叢林法則,尤其是對於妖修來說更是如此。

據傳上古時期,先民還未開化之時,宇內大妖橫行,有呼風喚雨,移星換斗之力,幾乎每日都在上演相互廝殺的景象,而失敗的一方結局便是死亡,是以強者愈強,弱者愈弱,那段時間造就了許多雄視八荒的絕世妖主。但也正是因為這番亂象,妖族勢力大削,人族才能抓住機會崛起於微末之間,經過無數年的發展,終於翻身成為大陸的主人。

喬辰安道:“是否只要不停地吞**怪之類,你的修為就能不斷提升?”

皇甫軒回道:“按理來說應該是這樣,不過我並未嘗試過,這還是我第一次吞吃其他精怪。”

喬辰安若有所思,剛欲離開此地,眼角一瞥,缺見那蟹精原來趴伏的那塊青花卵石上似有彩光閃爍,他分開河水,湊上前去,發現那居然是一顆足有鴿卵大小的蚌珠,流光溢彩,霞光明滅,正不斷向外逸散出絲絲縷縷的靈氣,心中頓時瞭然,那蟹精是受了這蚌珠靈氣滋養,日積月累之下,才漸漸有了道行。

將那蚌珠取下,入手冰涼如玉,絲絲縷縷的寒氣直往血肉當中鑽去,喬辰安微微一笑,不再停留,駕馭靈力向著船行的方向遁去。

好在他擊殺這蟹精耗時極短,再加上提前在甲板上留下了手段,並沒有人發現異樣之處。船又沿著河道向前行了約莫十幾裡模樣,終於來到錢塘近郊,河道再度變得狹窄起來,大船無法再繼續前行。

喬辰安與許仙兩人下得船來,又換乘另一艘小船,不多時便已進入錢塘縣內,只見兩側房舍鱗次櫛比,高低錯落,楊柳依依,吐出新綠;巷中有行人身影,不時能聽到孩童的嬉笑打鬧聲,集全相聞,喬辰安立於船頭,彷彿受到周圍景象感染,心情不自覺變得悠遠淡然。

直到前方出現一座石拱橋,水面之上鋪著幾簇舒展的新荷,才恍覺已經到了目的地,正是他兒時經常發呆時所在的那座石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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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船登岸,許仙急著回家告知李公甫,匆匆同他告別,便向巷尾走去,只剩下喬辰安一個人站在橋頭,目光清澈,望著遠處的景色,烏篷船來回駛過,有女子在河邊洗衣,一陣風吹過,掀起幾縷髮絲。

依稀間他似乎又變成了那個十幾歲的少年。

良久,他才一聲輕嘆,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終歸是回不去了,只能將之珍而重之的藏在心中的某個角落,小心的呵護,只待將來再次被勾起。

人,總歸是要長大。

轉身向家中行去,穿過幾條小巷,喬辰安推開簡陋的院門,熟悉的景象出現在自己眼前,院內栽種著一茬茬的青菜,牆角處堆積著一些家用物事,紙糊的窗戶上懸著不久前才晾好的乾菜。

屋門前正有一道穿著粗布麻衣的身影在低著頭專心致志的做著刺繡,只是幾月未見,她頭上的白髮似乎又多了些,忍不住鼻頭一酸,喊道:“母親!”

母親聽到他的喊聲,抬起頭來,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驚訝,但緊接著就被強烈的喜悅之情替代,歡喜道:“小安,你不是在書院當中讀書嗎?怎麼回來了?”

或許是因為心情太過激動,手中的繡花針一不小心在指肚刺出一點血色,忍不住眉頭微皺。

那一針卻似狠狠刺在喬辰安的心頭,他心中好不難受,連忙急行幾步,挽住母親的雙手,笑道:“孩兒這不是想家,回來看你和父親了嗎?”

無論他在外面走的多遠,多麼的光耀與艱難,家是唯一不變的溫暖港灣。

振翅的鳥兒總有一天會飛倦,等回頭時,總會有一個溫暖的小窩在等著它,不會感到孤單。

母親聽見他的話,臉上浮現一抹欣慰之色,目中滿是柔情,連忙放下手中活計,將他拉至屋內,噓寒問暖,說不出的高興。

喬辰安心中暖暖的,片刻後才張口問道:“孃親,父親呢?怎麼不見父親身影?”

母親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安不必擔心,你父親他出去販賣些東西,很快就回來了。”

喬辰安點頭不語,眼角卻看到母親那變得粗糙了許多的手掌上,心中下定決心,再也不讓二老受到半點辛勞。

黃昏時分,父親才披著晚霞歸來,一家三口團聚,自是其樂融融,好不熱鬧,母親又特地殺了一隻雞,待喬辰安拿出懷揣的千兩銀票時,父母免不了一陣驚訝,旋即又擔心他是否入了歧途。

喬辰安只說自己同錢多多合夥做了一筆生意,編了些理由,這才得了這些分紅,二老生活在錢塘,自然知道錢家富戶,見他與錢家公子有這般交情,自是歡喜無限。

只是歡喜之餘,父親難免又叮囑了他幾句,一定要將心思放在學業上,萬萬不可荒廢,喬辰安自然連連應是。母親更是連誇他有出息,說著說著卻忍不住掉下淚來。

可憐天下,父母心。

是夜,一輪銀鉤懸掛在夜空當中,伴著點點繁星,放射出絲絲光明,喬辰安無心睡眠,靜立於窗前,月光在他身後拉下長長的影子。

一隻白狐安靜地趴在他的肩頭,白天時候,皇甫軒一直躲在他的屋中,因此,父母並不知道皇甫軒的存在。

喬辰安眼中流露著燦爛又令人心動的光輝,一雙瞳孔看起來十分深邃,仿若黑洞般,他腦海當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思著白天與父母相處時的情景,二人音容笑貌全都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底,他想,自己這一輩子都絕不會忘記。

比之虛無縹緲,詭魅多變的愛情,血濃於水的親情更加顯得彌足珍貴。

但他心中卻隱隱有一種隱憂,自己若只是一個普通的士子,將來或能入朝為官,父母也可跟著享享清福,但自己的身份卻不止這麼簡單。

他越來越覺得,自己遲早都會被捲入修道者之間的鬥爭當中去,在那樣的浪潮波及之下,自己或許無所畏懼,但父母卻有可能因此而身入險境。

倘若當真如此,他便是無可饒恕的罪人了。

一夜過去,金烏衝破雲層,喬辰安也在窗前站了一夜,想來想去,卻也沒想出什麼好的辦法來。

吃過早飯之後,許仙便帶著李公甫來到家中,喬辰安見李公甫臉上滿是愁容,眼中帶著絲絲縷縷的血絲,髮絲凌亂,便知他被這庫銀被盜一案折磨的不輕。

但喬辰安給李公甫的感覺卻又不同,初見喬辰安時,他只是覺得對方身上有一種不同於讀書人的氣質,從容自信,但時隔幾月,再次相見,他幾乎要認不出喬辰安來了。

眼前之人雖仍是離去時那般模樣,但身上卻帶著一股天然的令人心靜的奇異力量,眸光深邃,仿若星辰,直叫人不敢與之對視,神色之中帶著一股強烈的自信,淡然自若,飄然若仙,有種鶴立雞群之感,心中暗自驚訝。

一見面,三人說了些客套話,李公甫便愁眉苦臉道:“喬公子,想必你也從漢文那裡聽說了庫銀被盜之時,可恨那天殺的知縣自己無能,反倒將責任推卸到我的頭上,我真想脫下這身衣服不幹了!”說到最後已是憤憤不已。

喬辰安知道他說的只是氣話,若是真的不做捕頭,他又拿什麼養家,還要出錢供小舅子許仙讀書,笑道:“李捕頭莫急,你且對我說說那庫銀被盜到底是什麼情況?”

李公甫道:“這事我也覺得蹊蹺,就在昨夜,庫房中又丟失了幾百兩庫銀,可我們這些人都守在庫房之外,巡邏不斷,那庫房大門未開,門鎖未動,裡面存放的銀子卻是不翼而飛,你說,這事奇不奇怪?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他說到此處,臉上愁容更甚,道:“喬公子,這件事還需你來幫忙,若能免去殺身之禍,在下必定感激不盡!”

一旁的許仙也道:“是啊,辰安,想來那知縣定會賣上你幾分面子……”

喬辰安卻笑道:“李捕頭,不知今夜那偷盜庫銀的賊人會不會再來?”

李公甫聞言,神情稍滯,開口道:“這賊人十分囂張,一連幾日盜銀,今夜如無意外,必定會來!”

卻見喬辰安嘴邊露出一絲笑意,抬腳便向外走去,許仙二人連忙跟上,不知其意,他只好解釋道:“李捕頭,咱們現在就去請庫神。”

這個世界當中,那些高居九重天的仙神雖不會輕易下凡,但卻有一種法子能將讓他們下來,這便是“請神”,以香火符篆之力勾動神靈下凡,只是用這種方法請下的神靈厲害與否,還得看請神者道行高低。

不過,類似庫神這種小神,倒是十分容易便能請動。

在二人不解的目光中,喬辰安先是買了一副神像,然後貼在庫房當中,帶著一眾人焚香禱告,恭敬道:“此處庫銀屢屢被盜,今夜便勞煩真君出手,捉拿這盜銀之人,日後必定時時供奉,使神君永享香火。”

一番話說完,他抬起頭來,果然見到那神像之上隱隱閃過一道靈光,變得不凡起來,畫上之人似乎眨了眨眼睛,傳遞出一股情緒。

李公甫看了喬辰安一眼,臉色多少有些不自然,心道難道對方不肯替他說話,所以才想了這麼一個不靠譜的法子來糊弄自己?但在他心中,喬辰安卻不似這樣的人,心中矛盾之極,一時五味陳雜。

剩下的一對衙役皆是面面相覷,臉有訝色,這神神鬼鬼的方法也虧喬辰安能想得出來,虧他還是個讀書人,請那勞什子的破神有什麼鳥用?還不如他們這些大活人一擁而上來的管用。

李公甫嘗試著問道:“喬公子,你確定此法可行?”

喬辰安只瞧了他一眼,便知其心中不信,但這其中門道,又不好與他多說,只道:“李捕頭安心等候便是,入夜自見分曉!”

心中卻在暗思,也不知小青是什麼修為,倘若是修到陰神,甚至陽神境界的大修士,他還是早早溜走的好,不過看原劇情當中小青似乎並不怎麼厲害,最好也如自己一般只是築基修為,但想想又覺得不大可能。

不管怎麼說,這庫神雖然修為不濟,但總算能給小青製造一些麻煩,自己再伺機出手,未必沒有勝算。

自己若打不過小青,那便只有逃跑的份了。

一切準備妥當,在眾人焦急等待之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金烏隱去,月兔高懸,灑下一束又一束淡銀色的光輝,喬辰安既設法請下庫神,自然又尋了一個由頭,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將眾多衙役,包括李公甫在內盡數遣散,只留自己在庫房之外守著,坐等小青入甕。

月入銀鉤,高懸蒼穹,打更人的聲音響起,不知不覺便已是三更時分,恰巧不知從哪兒飄來一塊烏雲,徹底將月光遮攏,天地間霎時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院內,忽然刮過一陣旋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