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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畫舫,朝堂

小青雖然心中有氣,認為喬辰安此去畫舫之上不過是白日宣淫,但卻沒直接莽撞的現身,心中暗自思慮,自己不妨先尾隨在其後,待喬辰安欲行那苟且之事時再現身,如此一來當場抓住他的惡行,也算是有了證據,到時候且看他如何狡辯。

心念及此,嘴角不由露出幾分淺淺笑意,感到一陣得意,這次總算是能抓住對方的醜行,也算是報了當初盜銀時被抓之辱,悄悄跟了上去。

喬辰安自是不知道自己會被小青誤認為嫖客,並且還想要藉此機會教訓他一番,若是被其知道了小青此時的想法,只怕會立即對天發誓,縱然兩世為人,這樣的事卻是一次也未做過,絕對是大大的冤枉了好人。

但想來以小青的性子也是絕不會相信他的罷。

喬辰安一路之上並未受到什麼阻攔,在湖畔時還不覺得,但此刻登上船後,才發現腳下的畫舫規模巨大,足有其他同類行船的數倍,舫上雅樓高閣,上下足有五層,簷牙高啄,鏤花鍍漆,盡現華美之態。

寬闊的甲板之上卻不見一個人影,有絲竹管弦之音從舫中閣樓傳來,如鳴似泣,悠遠動人,叫人心曠神怡。

喬辰安腳步不停,徑直進入舫間,循著隱隱傳出的人聲向著三樓行去,轉過樓角,就見正中央的一處大廳當中正聚著不下數十名士子,分為左右兩派,喬辰安望去,只見左側的那群士子當中有許多眼熟的面孔,想必是杭州幾家書院的學子,但此刻這些人臉色卻不太好,相反位居堂中右側的那群士子一副從容模樣,神色之間帶著些許輕視之意。

除了這堂中的數十人之外,這大堂兩側牆壁被撤去,連通另外幾處廳室,一眼望去,全都是書生打扮的士子,看樣子這數十人乃是兩方推選出來的比試之人。

喬辰安略一思索,心中便大概有所判斷,只是這時所有人的注意力均在那正堂當中,一時之間倒也無人發現他。

喬辰安緩步來到杭州城眾士子聚集之處,凝神看向那場中的兩撥人。

小青隨著喬辰安來到這裡,也是尋了一處較為隱蔽的位置,以防被後者發現,不過在見到眼前這番情景之後,她心中不禁有些遲疑,這裡怎麼會聚集了這麼多的讀書人,莫非這傢伙不是來做那種事情的?

這時就聽場中,右側一群士子當中走出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輕人來,向著杭州書院眾士子行了一禮,開口道:“在下劉名,乃是逐州城白元書院之人,小弟不才,但自認在詩詞文章上還有些造詣,因此想要向諸位討教一番。便以“雨”字為意向。”

只是他雖然嘴上客氣,但神色之間殊無半點尊重之意,相反眉宇中卻似有絲絲輕蔑,開口吟道:“雨意蒸雲暗夕陽,濃燻滿院落花香。題詩弄筆北窗下,將此功夫報答涼。”

劉名一詩吟罷,向杭州書院眾學子拱了拱手,道:“獻醜了。”身後眾人頓時轟然叫好,紛紛誇讚起來,劉名這首詩雖算不得什麼驚世名作,但意境圓滿,詞藻恰意,可稱得上是一首佳作,目光全都看向對面杭州的士子。

杭州眾士子聽到劉名的詩後,便俱都皺眉思索起來,昨日的比試他們已經輸了一籌,今日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被壓了下去,否則的話,杭州書院的招牌怕是要被毀,這自然不是眾人願意見到的。

片刻之後,一名年輕士子排眾而出,來到場中,吟道:“寒夜瀟瀟雨,處處驚雷聲。問君何所思,南山有故人。”

喬辰安對此人依稀有些印象,似乎是杭州城中另一家小書院的學子,素有才學之譽,如此一來,總算是接下了對方一局,雖然這首詩無論在意境還是語言上均比不得劉名所作的那一首,但能在倉促之間做得,也算難得。

這比試詩詞歌賦,不僅僅是對一人腹中真才實學的校驗,更是對諸人急智的一番考驗。

那劉名見能有人對上,也不驚訝,似乎早有預料,實際上,能夠代表一城之間士子比試的,哪個沒有幾分真本事,想要在一兩回合之間鬥敗對方端無半點可能,因此略一思索後,便又吟道:“今夜八月十五夜,寒雨瀟瀟不可聞。如練如霜在何處,吳山越水萬重雲。”

此詩言語詞藻雖不如第一首華麗,但意境之間卻又要高上許多。

杭州書院方靜思片刻後,走出來一人,皮膚略黑,身材高大,卻是寧採臣,只聽他道:“津樹瀟瀟旅館空,坐看疏葉曉階紅。故鄉千里楚雲外,歸雁一聲煙雨中。”

這首詩倒是比上一首要強上不少,比之劉名所作也絲毫不差,但對方吟詩者只是劉名一人,而杭州書院卻換了兩人,明眼人都知道落了下籌。

劉名也不說破,只微微一笑,便又張口吟了一首,杭州書院這邊本就是兩人對一人,已經佔了便宜,無論如何卻是不好再派第三人,否則的話,縱然是贏下了這一場,麵皮上也說不過去。

那劉名看起來似乎是有真才實學的,不過幾個回合之後,寧採臣與先前那人便敗下陣來,無詩可對。

劉名隨意一笑,便回了座位,寧採臣回到己方坐席之後,聽著對面傳來的笑聲,臉色均是難看,拱手致歉道:“在下無能,卻是給咱們書院蒙羞了。”

其餘幾人連道哪裡,心知肚明對面這群人怕不是有備而來,否則的話,單憑一人才智,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吟出數首佳作,更何況,那劉名在此之前無甚大名,並非名聲在外之人。

但這只不過是他們的猜測而已,就算是真的,他們也沒有證據在手,說出來的話只會白白讓不知情的人看不起,還以為是他們比不過對方,不敢承認,便想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汙衊對方,到那時,真個是百口莫辯,黃泥掉到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

接下來的幾場比試,白元書院一方換了數人上場,幾乎鬥得杭州書院眾人毫無招架之力,個個臉色發黑,面有羞慚之色。

此時對方場上乃是一名身材矮小,不足五尺的年輕男子,鼠目兔唇,長相不敢令人恭維,見狀忍不住出言譏諷道:“在下素來聽聞杭州士子學識淵博,自古便多出俊傑之輩,九州有名,未曾想到聞名不如見面,原來外面說的只是些謠傳……嘿嘿!”言辭之間嘲諷之意不言而喻。

白元書院一眾人聞言頓時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他們這幾家書院的人來時均得了院長授意,此行務必要狠狠地挫一挫杭州書院的士氣,最好是壓得他們抬不起頭來,甚至書院再也招收不到弟子,關門大吉才好。

這些學子從小便是憋在家裡誦讀四書五經,子史經文,又哪裡知道這學院比試背後隱藏的,當今朝堂之上兩方大員,甚至是兩個派系之間的鬥爭,身為天子朝臣,雖然看似風光無限,但卻實則兇險無限,猶如激流行舟,隨時都有傾覆之危。

休看現在風光得意,但歷來莫名死在朝堂鬥爭之中的大員不知有多少,因此,幾乎每個人在朝中都有幾個自己的好友,相互扶持,成為一派。但人非仙聖,終有老去之時,一旦退下位來,手中大權不在,不知何時就會被敵手所陰,死的不明不白。

因此,這些人早在退下官位之前,便早就給自己找好後路,來保證自家安全,否則的話,怕是連睡覺都不得安穩。

而,這天下間的眾書院,多是退居的大儒,朝臣所辦,便是他們的退路。

朝堂當中有派系之分,這書院之間自然亦有。而眼下這場眾書院間的比鬥,不過是朝堂鬥爭的一個縮影而已。

但在場的這眾人,又有哪個明白這一點呢?

聽到對方的話後,寧採臣似乎心中有氣,面色漲紅,爭辯道:“哼,若是辰安兄在此,又豈輪得上你等在此囂張!?”

此言一出,杭州書院一方學子紛紛應是,連連附和,喬辰安初到杭州之時便表現出了驚人的才學,鬥敗越州張明誠,後又被王禮之收為弟子,因此,私下被不少人稱為“杭州第一才子”,有此名號,顯然是眾人對其胸中才學的一種承認與敬重。

當然,也有不少人雖然點頭附和,心中卻不認為喬辰安在此就能扭轉局面,縱然他才華再高又如何,可鬥敗一人,兩人,難不成還能以一己之力,勝過對方數十士子不成?之所以這般說,只不過是為了爭一個臺階下罷了。

寧採臣說到喬辰安時,臉上不由閃過一絲沉痛之色,喬辰安不辭辛苦陪他回到家鄉,又設法救了其妻子性命,他早已將之當作生死兄弟看待,孰料天道無常,這樣一個驚才絕豔之人,竟會在淨慈寺的那場災亂中,被妖邪奪了性命去,當真是天妒英才。剛何況已有兩月不見其蹤,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那矮小年輕人聽到寧採臣的話後,嘿嘿一笑,渾不在意道:“那喬辰安倒是有幾分名聲,只可惜先下已是死鬼一個,就算他還活著又如何,照我看他亦不過是浪得虛名之輩罷了!就是他在此,我又有何懼之!”

躲在一旁看熱鬧的小青見其這副冷嘲熱諷的模樣,心中沒由來的生出一股噁心厭惡之感,暗道此人勝了便罷了,但心胸實在低劣,渾然沒個讀書人的樣子,當真是給大夏的讀書人丟盡了臉面,眼珠一轉,衝其輕輕一揮玉手。

那矮書生原本正在得意大笑,卻突然哎呀一聲慘叫,臉頰上出現一道淺淺的巴掌印,捂著臉叫道:“誰打我!?”

叫了半天,見一群人全都拿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而他周圍卻沒有一個人的影子,可這巴掌確實實在在的挨了,當真是見鬼了,難道自己神經了不成?皺著眉頭揉揉臉頰,暗道一聲晦氣,只好自認倒黴。

小青見狀頓時掩嘴嬌小起來,輕聲喃喃道:“叫你囂張!”說著下意識的看向喬辰安的方向,果然見後者神色嚴肅,正盯著那場中的矮書生,心道:“想不到這人看起來不怎麼樣,居然在士子間頗有名聲,自己倒是小瞧了他。卻偏偏來欺負自己,當真可惡。”

到現在她如何不知道自己先前是錯怪了喬辰安,心底卻對其生出幾分好奇,對方明明看起來只是一名普通書生,但竟然習有道法,整個人在她看來頓時顯得神秘起來。

那矮書生瞧向杭州眾學子的方向,輕蔑道:“怎麼,難道就沒一人能作出一首詠荷詩麼?”言罷更是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寧採臣等一眾學子聞言頓時羞慚無比,咬牙不語,這時卻聽後方有人高聲吟道:

“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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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正驚訝間,就見一道青衫身影邁步走到堂中,神色冷淡的望著那矮書生,道:“崇文書院,喬辰安在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