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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天鵝絕唱

原來人已經死了。此話出口,氣氛瞬間變得壓抑。

兩個女人相對而坐,一時無話。一個陷入了對往日好友的回憶,一個陷入了不知該如何的尷尬之地。

“哦,實在是抱歉。怪不得您這麼大老遠的來看演出。您朋友去世的時候,年紀應該不大吧,真的很可惜。”靜寂了片刻,安然打破沉默。

女人的目光看上去有些發散,似乎還沒有從舊日的回憶中復歸現實。

“是的,30出頭。她對舞蹈太痴迷,對自己又太苛刻,在一次表演中不小心摔斷了脖子,高位截癱,沒多久就死了。”

安然聽聞嚇了一跳。舞蹈是一個多美妙的事情,她從未把舞蹈跟死亡聯絡在一起過,何況是這麼恐怖的死法。想著纏滿了白色紗布的頭顱和脖頸,再也沒有了感覺的四肢,就是普通人也會陷入絕望,更何況是一個優秀的舞者呢。

“天鵝絕唱”。安然的腦海中忽然閃現出這幾個字。雖然感慨良多,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你朋友的舞蹈是什麼人教的,舞蹈是她自己創作的嗎?”對方突然問。

“她有個指導老師,至於舞蹈,應該是這個老師編的吧。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能問下,這個老師叫什麼嗎?”

“叫付景軒,是聚美的教學校長。”

“哦。”女人想了想,似乎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

安然覺得話題轉變得有些突然,之前一直以為趙敏跟她的朋友長相相似,看來是自己誤解了,原來跟舞蹈有關。

“您是說她們跳舞的樣子很像?嗯,是舞蹈很像?那個付老師以前跳舞也是挺有名的,年歲跟您也差不多,也許他編舞的時候,參考了你朋友的舞蹈吧。您朋友當年很有名,不是嗎?”。

女人搖了搖頭,對這個說法似乎不太滿意。

一樓的大廳開始變得喧譁,演出結束了。安然的電話響了,是趙敏。趙敏在電話那

頭說還有點事情,要晚一點才回去,讓安然不要等她。聚美學院在藝術館演出,學校有專車接送,為了不錯過這班車,安然覺得應該結束這次談話了。

“對不起,我還得趕車,如果您想跟趙敏見一面,我可以試著幫您約約看。不過她最近的時間安排很緊張”。

於是兩人互留了聯繫方式。安然接過名片的時候,大略看了一眼。於子卿,D市子卿文化傳媒有限公司總經理。

安然回到宿舍,對於今晚的聽聞仍有些唏噓不已。想著要不要告訴趙敏,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情,難道要說十幾年前,一個跟你一樣很有才的女人,因為跳舞死掉了?還死得很慘?於是決定不說。

又想著張靜和怎麼還不回來,去外地開記者會已經好幾天了,忙得連個訊息都不給,是不是有什麼豔遇,樂不思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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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和在聚美的比賽中拿到了名次,可以進入聚美學習,可她偏偏又心猿意馬,現在還沒決定,說要先把實習期做滿,就是實習也得有原則,也得善始善終之類。

其實安然知道,最主要的問題是進聚美學習不免費。對於工薪家庭的孩子來說,學費不算少。如果現在告訴她可以免費學習,這女人必然會一路狂奔回來。什麼原則,什麼善始善終,都是浮雲。

安然覺得無聊,又拿起那張名片。

“於子卿,這名字挺好聽的。對了,她說那個朋友叫什麼來的?任什麼,哦,對,任小玉”。安然在宿舍裡一個人自言自語。

人在無聊的時候,會冒出很多無聊的想法,人在無聊的時候,有時候冒出的想法也可能很有建設性。

安然開啟電腦,在搜尋網站上輸入“任小玉”三個字。這個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原來如此之多,就再加上“舞蹈”,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任小玉,1965年生人,著名民族舞蹈家,1985年因獨舞《早春》成名,曾多次獲得國內與國際獎項。1995年,因意外受傷不治身亡,終年3

0歲。照片上的任小玉秀麗端莊,鵝蛋臉,柳葉眉,丹鳳眼,即充滿青春的活力,又有著濃郁的古典氣質。只可惜,在生命最美好的年華里香消玉殞。

安然看到關於任小玉的介紹,內容頗多。關於她的獲獎記錄和作品名稱所列都極為詳細。安然發現,自從《早春》一舞成名以來,任小玉一直活躍在舞臺上。但93年後,似乎沉寂了一段時間,沒有記錄,不知是外出求學,還是結婚生子。直到95年的那場演出,本應是其復出的好機會,卻不曾想到,這次表演竟然成了“天鵝絕唱”。

此時此刻,在恆州的一處賓館內,還有一個人,也像安然一樣,想著關於任小玉的事情。

於子卿站在視窗,眼睛裡是一派蕭瑟的景象,腦海浮現出的卻是那年盛夏綠意蔥蔥的樣子。那天,她最後一次見到任小玉。

“小玉,你太憔悴了,為什麼不肯休息呢,以後演出的機會還很多啊。”

自從練了那支舞,任小玉整個人都變了。於子卿親眼看到這位昔日好友的驚人變化。像被什麼可怕的事物蠱惑了一般,任小玉瘋狂的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世界當中。讓於子卿害怕,也讓她倍感心痛。

“呵,你不知道,我最近練的這個舞蹈真的太美妙了,一旦開始就捨不得停下來。這舞蹈真好,真好。”任小玉說起那舞蹈,蒼白的臉泛出紅潤,凹陷的雙眼放射出興奮的光芒。

“那為什麼要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不讓我們看呢?”

“當然不能讓你看,你會把它偷走。它可是我的啊。誰也別想偷走。” 任小玉嘻嘻的笑著,那眼神令人看了有些害怕。

“小玉,你沒事吧?” 於子卿心下一緊,擔憂的問。

“我?沒事呀,我們快進去吧,今天你就能看見這支舞了。保管你會喜歡。”

那次演出之後,於子卿再也不用擔心任小玉痴迷於自己的舞蹈世界,她在臺上摔斷了脖子,再也不能舞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