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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索跡

安然打了個電話給於子卿。

她覺得,自己昨天一晚上都沒有找到的答案,也許就在於子卿那裡。如果不是分處兩個城市,安然應該已經和她見面了。

她想知道的是任小玉在哪一天離世。

於子卿得知安然問這件事情,一時間有些困惑。而且,這麼久的事情,她已記不太清楚。不過,回憶還在,想要找到確切的時間,只需要在其中細細搜尋便可。

答案很快就得出了,與安然的心裡預期並不相符。或者,從另一個角度而言,這個結果又在安然的意料之內。她仔細的回憶自己印象裡的那個日子,確定自己並沒有記錯。

安然再次想起的是一年多以前的那個黑夜,那個小小的火堆,以及在跳躍的火焰映襯下,老人阡陌縱橫的臉。那一天,趙敏第一次聽聞關於自己的預言。而她最終的結局,彷彿只是為了完成這樣一個宿命而已。

學校的一位保安當時曾質問老人:“你在給誰燒紙”。是的,這個因憤怒而脫口而出的疑問,一個提問者並不糾結於答案的問題,現在成了安然通往某些未知世界的一根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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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線,她想抓住。

那天是9月28號。

任義的親人還有誰是9月28號那天去世的呢?安然並沒有告訴於子卿她為何如此關注這個問題。她想要確認之後,再說出自己的想法。對張靜和,安然心中總是有著某種不詳的預感。這預感,既與自己連日來的經歷有關,也是受任義與於子卿觀點影響的結果。

更要命的是,這種預感不但沒有隨著趙敏死亡事件的遠去而淡化,反而越發的顯見。因此,等待訊息的時間,雖然明知答案不會立竿見影,安然的心理還是非常難熬。

這天下午,付景軒來到恆州最大的古舊藝術品市場。這裡他在去年曾經來過。當時只是漫不經心的逛,買了兩本舊書,一本是豐子愷編譯的《藝術概論》,另一本是商務印書館出版的《西洋音樂小史》。雖然賣書的老者對自己的書贊口不絕,但付景軒卻純粹是出於興趣買了下來,並

未放在心上。

現在,他直奔那個曾經惠顧過的小書攤,希望能夠找到當時的那個賣書人。他依稀記得那老者姓黃,手裡有很多民國時期的文學藝術書籍,據說還有些不外賣的私藏。更重要的是,他對那一時期的知名文藝人士如數家珍。

付景軒很早就聯絡過鄧小君,知道那個畫家叫做陳震環。這個畫家他曾經做過一些瞭解,但由於接連發生的事情,中斷了對那本書的追究。自從前一天看了李朵的表演,那奇怪的面部表情,令他印象深刻。他內心更加篤定,此書必有一些玄妙之處。

是時候去尋求這書背後的故事了。

付景軒走到那書攤前的時候,黃老先生果然還是兢兢業業的站在自己的書屋前。太陽的強光一覽無餘的照在這條街上。門前的書攤擺了一把很大的遮陽傘。即使這樣,夏天滾燙的氣流也照樣從四面八方襲來,猶如把人裹在高溫電熱毯裡烘烤一般。人就不得不躲回書屋的房簷下。

這一帶,是恆州有名的古舊書籍字畫集散地。前幾年,剛從市中心搬遷到此。雖然現在的位置比之前要偏僻,但規模相對從前大了不少。

這一帶總共有四十幾家店,自西向東,一字排開。夏天的週末或傍晚,這裡最為熱鬧。閒聊聲、討價還價聲、汽車喇叭聲……不絕於耳。獨具慧眼的人,在這裡能發現一些有價值的東西;抱著逛逛態度的路人,也偶爾能找到一些自己喜歡的書畫之類,買回家,放進書櫃裡擺著,或掛在牆上看著,也算不枉此行。

這會兒,差不多是一天裡最熱的時候。來逛攤的人很少。賣書的人手裡或端著茶杯,或拿著扇子,大都眼睛低垂,無精打采的坐著。

黃老的書攤地處中間,算是個好地帶。他頭髮花白稀少,帶著老花鏡,白色短袖襯衫平整乾淨,頗有些文人氣質。他坐在屋簷下,看著眼前稀稀落落的人。有人問,便上前耐心介紹;沒人問,也不吆喝,畢竟賣的是書籍字畫,與賣菜不同,還是要矜持一些的。

“老先生,您好啊。”

“哎,來啦。”

黃老其實對付景軒也沒什麼印象。這是他對顧客打招呼的習慣性用語,聽起來熱情親切。

“是啊,最近生意怎樣?”

“哎,小打小鬧,就是沒事兒圖個樂。”

“呵,老先生,我想跟您打聽個人啊。”

“但說無妨。”

“民國時期,有個叫陳震環的畫家,您知道嗎?不知是否有些名氣?”

“陳震環?這人我知道。”

付景軒聽到這句話,心中有小小的震動。他其實沒報太大希望。鄧小君算是正經八百的業內人士,他都未曾聽聞過陳震環這個名字。想不到,黃老竟然輕輕鬆鬆脫口而出。果然是高手在民間。

“哦?您知道?”

“民國時期的一個畫家,留下的東西不多。怎麼,你對這個人感興趣?”

“哦,有一點”,付景軒點點頭,“您知道陳震環有作品留下來麼?”

“我可以幫你找找。”

“哦,那太好了。這個人擅長畫哪方面的呢?”

“肖像畫居多。他雖然畫功不錯,但名氣不大。”

“哦,名氣不大,您怎麼會知道他呢?”

“是從前聽家父所說。我父親比較喜歡他的畫。還因為他終究沒能在畫壇掙下一席之地,有所遺憾。據說,當年陳震環的畫因為被恆州的一個大人物看中,也曾紅過兩年。否則,現世都不會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哦,您見過他的畫?”

“見過。他曾經給家父畫過一幅肖像畫。”

“啊,那,那幅畫還在嗎?”

“我父親去世後,我們搬了好幾次家。早就找不到了。”

“哦,剛才說的那個大人物是誰?您知道嗎?”

“這個倒是不清楚。”

“哦,那陳震環有後人嗎?”

“哈哈,我看你感興趣的是人,不是畫啊!”

付景軒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尷尬了那麼幾秒鐘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