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的時間夠多，鐵杵也能磨成針。
隨著演員漸漸貼近角色，劇組的拍攝也漸入佳境。
成爍這段時間都沒提起搬家的事，也沒什麼行動，好像把這件事扔在了腦後一樣，讓憋著股勁的楊密好一陣失望。
再碰上橫店的戲份差不多已經完畢，劇組便直接開拔趕赴鳳凰古鎮準備拍攝結尾的戲份，她心心念念的報復計劃也就暫時擱置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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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倒也沒放棄，等回來之後，還是能找到讓成爍請吃飯的由頭。
鳳凰古城這一部分是胡戈的獨角戲，成爍的鏡頭不多。
他也不準備跟著劇組磨洋工，準備先忙自己的副業，輪到自己戲份開拍之前再趕赴劇組。
寫歌的事已經完成的七七八八，早兩天他草草錄下的小樣就被張遠收走，幾番輪轉之後送到了上頭。
聽張遠說，高層的反響不錯，蔡亦農還表示十分喜歡專輯中《年少有為》這首歌。
成爍的嗓音條件算不上絕佳，幾番權衡之下就盯著濃眉大眼的李榮皓薅羊毛。
他的歌難度適中，而且旋律比較抓耳，在日漸式微的樂壇之中算是頂樑柱一般。
有了蔡亦農點頭，張遠爭取到了不少資金，匆匆趕回橫店之後，就連夜定下了兩張前往燕京的機票。
糖人雖然也有自己的後期班底，但是在音樂一途上實在出不了什麼力。
至少在編曲上，整個公司都是兩眼一抹黑。
索性砸了些錢，給成爍安排到了燕京去找個真正有能耐的人幫忙。
正好蔡亦農本人也在燕京談生意，還想要和成爍面見交談一番。
飛機落地之後又轉乘麵包，這一路車程讓成爍的精神有些萎靡。
匆匆吃了頓夜宵，成爍和張遠才終於見到閒下來的蔡亦農。
蔡亦農長得並不如何美豔，妝容也顯得簡練。利落的齊肩發分成兩半，樸素的連衣裙套在身上讓她更少了些高挑。和其他的公司老總相比，她給成爍的第一印象便只剩下和氣。
不過相比於那些喜歡畫大餅的老闆，她樸實的畫風卻讓成爍感到親切。
“不用叫蔡總，生分了，跟胡戈他們一樣，叫K姐就行。”
“好的蔡總。”
成爍彷佛一瞬之間少了不少幽默細胞，對於她的示好也全然不接招。
蔡亦農失笑，暗道成爍雖然表現的十分穩重，可難免是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心底還是緊張居多，才回答的如此生硬。
面對她的淺笑，成爍同樣回以禮貌的微笑。
這畢竟是一場生意，他時刻提醒著自己要清醒。
他在刻意的和蔡亦農保持著距離，不想讓純粹的上下關係中摻雜進所謂的姐弟情分。
蔡亦農不知道他所想，依舊對他的歌表達肯定：“你的歌我聽了，挺不錯的。”
沒有伴奏陪襯，只聽成爍清澈的嗓音，她只能給出這樣的評價。
但是單單看著歌詞，她就喜歡上了《年少有為》這首歌。
很難想象，成爍這個年紀，竟然能寫出這樣的歌。
不過心中倒也沒有多做懷疑，早十幾年，那些搖滾歌手也是剛剛出道就針砭時弊。
閱歷和年紀對某些人來說不能混為一談。
再想到成爍剛剛入行就碰到《紅樓夢》選角之中的爛糟故事，有這樣的心境也不為過。
“你去忙吧，我也要忙起來了。”
可能是成爍表現的太過無趣，說了沒兩句，她就下達了逐客令。
張遠已經坐立不安，不同於成爍的自然，面對公司的掌權人，他表現的十分拘束。
聽到蔡亦農的話，他唰地一聲站起身。
“對了。”
回過身，蔡亦農正笑著，“我正想著仙劍拍完要組織一場國外旅遊，你要不要去？”
“不忙就去吧。”
蔡亦農聽得出他言語中的抗拒之意，臉上依舊噙著笑容，“你一共寫了多少歌？不會這就是你的全部家當了吧？”
成爍流露出無奈之色：“藝術創作需要靈感，我現在靈感有些枯竭。”
蔡亦農還在笑著，“那就等你什麼時候迸發靈感再說吧。”
兩人你來我往說的輕巧，但是站在門口的張遠腿肚子已經不住地抽搐起來。
......
趕赴錄音室的路上，張遠將腦袋伸出車外，呼嘯而過的空氣帶來一陣清涼，讓他的腦袋也清明許多。
回頭瞥了一眼後座上仍在翻看手機的成爍，他躊躇一陣，“這條路走不通了。”
“沒事，我也沒想一條路走到黑。”
成爍明白張遠是什麼意思。
他手裡的本錢還是太少了，現在有錢就掌控著一切。
第一張專輯從製作到宣發，他除了拿出作品之外，半點參與不進去。
所以主動權理所應當的都在公司，這專輯的版權，自然也被糖人拿捏在手上。
這是個定時炸彈，合約之內歲月靜好，但是日後一旦解約，公開場合但凡唱一句，一紙訟狀就會被拍到臉上。
這算是一種針對，也成了一種潛移默化的規則。
不只是成爍這樣，就連林駿傑那個咖位的，版權也不在自己手上。
站在公司的角度來說，除了那些頂尖創作人，一首歌頂天也就兩萬左右的買斷價，比起宣傳費用來說簡直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
至於蔡亦農旁敲側擊地問他還有多少存貨，則是變相試探他的底細。
說不準這些歌斗轉星移，就會從公司其他藝人的嘴裡唱出來。
有創作能力的人不多，但是能唱歌的人一抓一大把。
聽到張遠的提醒，成爍揶揄道：“你倒是光棍，這麼快就捅穿了老東家的底。”
張遠嘆了口氣，“別抽菸了，等會還要錄歌呢。”
說著，他伸手奪過成爍的煙，自己反倒吞雲吐霧起來。
成爍毫不在意：“公司找的誰啊？”
張遠突出一口菸圈，“張雅冬。”
“張雅冬？”
成爍嘴裡唸叨著，腦海中則升起一個長髮精瘦的形象。
作為給王霏監製專輯的頂尖創作人，他的能力母庸置疑。
相比於音樂上的成績，張雅冬更為人稱道的是他的感情經歷。
瞿影、高媛媛、莫聞慰、徐婧雷...妥妥集郵大戶。
“不知道我什麼時候也能到他這個境界。”
“那你可得努力了。”
張遠沒聽到成爍畫外的意思，只是不鹹不澹地鼓勵一番。
成爍眼睛一亮，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要努力。”
方向可能不太對。
但是他的這股赤誠之心絲毫不摻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