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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死馬當活馬

中國,涼山州某地下研究基地。

有關EVA複製體的專案進度遲遲無法推進,依舊卡在啟用機體那一步。

投入的人力、物力無數,卻不能給上頭滿意的交代,專案負責人李主任急得直掉毛,頭上的地中海面積已經擴大了幾分,人也蒼老了不少。

這陣子,他受到的壓力極大,腦細胞已經死得差不多了。

按照老碇提供的成熟方案,透過連線臍帶電纜,採用A10神經同步連線控制,早就可以完工了。

但是,軍方之前獲取到魚天使的S2機關,想法就變了。為什麼不一步到位,直接製造無限動力的機體呢?畢竟沒那麼多時間可以慢慢升級測試。

不料,裝載了魚天使的S2機關後就分離不下來了,原有的控制程序也失去作用。

想問問老碇那邊的情況,可惜他已經自身難保,被一擼到底,回鄉下養老了。

沒辦法,NERV方面可是有著十幾年的技術積澱,付出的代價和資金無數,經過兩代頂級科學家的努力,才有了EVA物理學、EVA基因工程學和EVA生化學的基礎理論。

軍方的鷹派全力推進此專案,是為了制衡NERV。儘管有了老碇洩露的資料,專案倉促上馬之下,吸收和消化這些新領域技術的時間根本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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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煙霧繚繞的辦公室內。

趙將軍將菸頭按滅,下了最後通牒:“老李啊,錢、人還有裝置,該給都給足了,耗費了無數資源,你們卻造出了一具不能動的活屍。上頭已經下了死令,這個月專案再沒有進展,就要換人了。”

李主任一聽,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這個月?那就是還有9天的時間,能不能再寬限幾天?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我們只差臨門一腳而已。它只是醒不來而已,怎麼能叫活屍呢!”

“行了行了,我不管活屍死屍。不過,你已經拖了幾次……上頭已經不耐煩,我也是盡力幫你們爭取時間,實在沒辦法繼續拖了。”

“唉……”李主任摸了摸頭,發現又捋下了好幾根白髮,他才五十出頭啊。

“嗯,活屍……死屍……”李主任琢磨著老趙的話,突然想到一段久遠的回憶……

娘娘的,是你們逼我的!李主任突然猛地一拍大腿。

既然科學的道路走不通,那就得換個法子……走投無路之際,他想到一位老者。

“怎麼,有新想法?”

“好吧,9天就9天。不過,你先幫我找個人。”

“什麼人,我派人直接請過來。”

“恐怕不行,我要親自跑一趟。”

於是,李主任帶著兩個助手連夜乘機抵達西南某省會機場,又馬不停蹄坐了軍區的直升機趕路,終於來到一個邊陲小鎮。

短暫的休息過後,剛吃過早餐,李主任就帶著兩個黑眼圈,迎著清晨的寒風出了門。根據情報部門提供的資料,來到一處破舊的居民樓。

一行人上樓,來到302房,一個鏽跡斑斑的鐵門前。

咚咚咚……

“有人在嗎?”

不過敲了半天門都沒有回應,這時候隔壁的房門開了,出來一個穿著睡衣的大媽,表情十分不耐煩道:“別敲了,大清早的吵死人。你們是幹嘛的?”

李主任歉聲道:“實在對不住,打擾您休息了。我們是來拜訪嚴大師的,他在家吧?”

“哪來的嚴大師?哦,你們說的是老嚴吧……他擺攤去了,去集市找吧。”

根據大媽的指點,幾人去鎮上的集市轉了好幾圈,終於在一個背光的角落裡找到了目標——一位賣烤番薯的大爺。

助手小林上下打量著這位李主任口中的高人,只見對方衣著樸素陳舊,還戴著一頂遮陽的草帽。皮膚黝黑,留著白胡子,年紀大概六十歲上下,滿目滄桑。十足就是一位普通的鄉下老農,毫無特異之處。

他身前是一輛小板車,拖著一個鐵皮大桶,上面是一個個烤熟的番薯。

然而,李主任一見到他,眼睛就亮了起來,上去就握住了老人的手:“嚴大師,可讓我找著你了!”聲音顯然有些激動。

“你是……”嚴老頭眯起了眼睛,看了半天愣是沒認出來。

“是我,小李,李啟東啊!”

嚴老頭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小子啊!我都搬家了,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唉,我託朋友打聽到的。”

嚴老頭眼睛一眯,“哦,你那位朋友不簡單啊。”

李主任嘿嘿一笑。

“你費這麼大功夫,找我有什麼事?”

“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回去再談怎麼樣?”

於是,一行人又回到了那棟破樓。兩位助手像門神一般守在門口,有些話他們不能聽。

進門之後,李主任打量了一下屋內佈置,倒是蠻整潔的,牆上還貼著許多卡通貼紙。

“排場挺大啊,政府的人?”

李主任搓著手,“嘿嘿,他們是怕我跑路吧。嚴大師,之前您怎麼搬家了?然後就杳無音訊了。”

“這兒是我老家,老了總要葉落歸根嘛。”嚴老頭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了二郎腿。

李主任混不在意,一臉賠笑道:“嚴大師,知道您不喜歡拐彎抹角,我就直說了。這趟過來,是想拜託您一件事。”

嚴老頭一挑眉毛,“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別叫什麼大師,我就是賣烤地瓜的糟老頭子一個,讓鄰居聽見了不好,叫老嚴或嚴老頭都行。什麼事兒,說吧。”

“就是這個……”李主任拿出一幅EVA素體的照片。

嚴老頭抿了一口茶水,戴上一副老花鏡研究了半天,“這啥玩意兒?”

“一開始是從地底下挖出來的,據說有上千萬年的歷史了。”

“真的,有多大?”

“身高大概80米左右吧。不過這是克隆體,我們一直嘗試喚醒它,但方法都用盡了,還是不行。後來我想到了您的正宗茅山控屍術……”

噗——

嚴老頭噴了李主任一臉水。

砰!嚴大師將照片往桌面上一拍,“免談,老頭子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您可是茅山傳人,不能見死不救啊……”李主任被嚴老頭生生推出來,不過他死皮賴臉地抱住門框。

“操你姥姥的!就是因為當年出手了,才吃了三年牢飯,還是狗日的侮辱屍體罪,你還想讓我二進宮啊?”

“爺爺……”這時候,一位穿校服的小女孩從樓道上來,抱著嚴老頭的手,一臉怯懦地看著李主任他們。

小女孩大概七八歲大小,眼睛水汪汪的,睫毛長長的。就是臉色蒼白,嘴唇有些泛紫,像抹了一層天然的唇彩。

“她是……”

李主任蒙了,嚴老頭兒子一家早在十五年前的第二次衝擊就死了,如今無依無靠,孤身一人。

“別多管閒事,走走走,這裡不歡迎你!”嚴老頭繼續趕人。

李主任眼睛一轉,“就算為了孩子,您也要這個忙啊!”

嚴老頭已經掰開他的右手。

“房子跟戶口都可以解決!”

李主任的左手也撐不住了。

“你老百年之後,我照顧她一輩子!”李主任豁出去了。

“什麼?”嚴老頭眼睛一瞪。

“您別誤會,我……我的意思是把她當親生女兒對待!”

嚴老頭的動作一滯,吼了句:“老頭子我沒那麼早死呢!還百年!”

“噗哧——”小女孩捂嘴笑道:“爺爺都98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