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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決戰、第三新東京市(上)

狙擊地點為二子山,山腳下的14式大型移動指揮車裡,美里跟律子等人已經做好了各項準備,靜待作戰時間的到來。

“出來呼吸下新鮮空氣吧。”美里對律子說。

律子會意,下車後點了一根煙。

“下午真嗣回來後,臉色不對的樣子,你們對他做了什麼?”美里問道。

“沒什麼,真嗣違抗命令,只是嚇一嚇他而已。”律子輕描淡寫的樣子。

美里皺起眉頭,“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按照你說的,真嗣是一個內心封閉表面叛逆的孩子,只對你跟麗敞開心扉。這樣拒絕與外界交流,其實是不想受傷害罷了。就像冬天的豪豬,為了取暖靠在一起,可是彼此的硬刺又互相扎到了對方。希望別人關心,但又製造一種讓人無法靠近的性格,其矛盾演變至最後,就會開始討厭自己,然後破罐破摔,任性亂來。對付這種心理狀態的叛逆少年,就得下猛料,打一頓就好了,你太慣著不利於他的成長。”律子一副後媽語氣。

“據我所知,豪豬過冬本來就是緊緊靠在一起的,它們的刺平時都是不張開,除非遇到敵人才豎起來,不然怎麼繁衍交配?”美里吐槽道。

一陣尷尬的沉默……

“你關注的不是重點,我只是打個比方……”律子解釋道。

“而且,碇司令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狠心洗腦,對你呢?”美里又開始離間計了。

律子不語,黑暗中菸頭的紅光明滅不定。

……

從太空的視角觀測,全日本在進入23時就開始分片區大規模停電,代表城市的亮光瞬間沉寂,化為一片黑暗,所有的電力,透過超導線纜彙集至二子山的陽電子炮處。

“綾波,你就站在那裡側對我,給你拍張照……”咔嚓,綾波的身影融入滿月中,在緊身駕駛服的束縛下,少女的身姿曼妙無比,冰冷又神秘,這張照片被真嗣當做膝上型電腦和手機桌面了。停電之後,沒有有城市的光汙染,滿天繁星累累,銀河也清晰可見。

真嗣面對女神,實在是下流不起來,只想好好珍惜這份時光。在遇到真嗣之前,麗從來沒有得到過任何人的關愛。她住在第三東京市某個陰冷、簡陋、空曠又髒亂的房間裡,獨自品嚐著一直以來的孤獨與苦澀,即使在人群中,她也永遠是一個人靜靜的呆在角落裡,扭著頭望著窗外的天空,連情感也不知道怎麼表達。

之前的綾波麗還處於極度封閉狀態,現在可能心扉被真嗣開啟一條小縫隙。綾波麗是怎麼形成這種三無特徵的呢?當然是老碇刻意培養的結果。

第一個綾波麗由於被當做普通小孩養大,結果因為口無遮攔被赤木直子掐死。老碇接受了教訓,培養第二個綾波麗時,嚴格從需求出發,製造出一個言聽計從的人偶。

在完全與社會隔絕的環境下,綾波麗從覺醒意識就被強行灌輸服從命令的概念,天天呆在黑暗陰沉的地下實驗室中,除了老碇等有限幾個人外,完全隔絕了跟其他人的交流。甚至僅存的這些有限交流,也是死板僵硬的命令。

而現在,一張白紙在真嗣死皮賴臉的的努力下,終於有了點色彩。

“綾波,一會兒作戰按計劃來,千萬不要衝動,不然我會分心的,知道嗎?”真嗣要及時給綾波打打預防針,不然按照綾波這種自毀體質,很容易為在意的人犯傻。

真嗣甚至想到,也許一開始不該給與綾波溫暖,讓她如此在意自己,也就不會為了自己而犧牲。但一見到綾波孤苦伶仃的樣子,他就心痛難忍,畢竟綾波寄託了他少年時期對女性的一切美好幻想。無口也是一個優秀的品質,畢竟他不知道怎麼應對正常的女孩,她們話一定很多,不知道怎麼聊。

綾波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放心吧。”

指揮車裡,“透過電力排程,能給陽電子炮提供1億8千萬千瓦的功率,足以擊穿使徒的AT力場。目前能源系統的排程比計劃提前5%,在23時可以勉強趕上。”日向彙報了進度。

“敵方突破第7裝甲板!”

“目標滯空位置依然沒有變化。”

“那麼,作戰就照預定進行,二子山決戰於零點開始。”美里總結道。

“明白。”

“現在接近0時0分0秒,作戰開始。真嗣,全日本的能源都交給你了。”美里下達作戰命令。

“沒問題,開始吧。”真嗣跟綾波已經進入插入栓並啟動EVA。

“綾波,加油!”真嗣鼓勁道。

“塞喲那拉。”綾波說完轉身進入插入栓。

真嗣愣住了,因為一般人極少說“塞喲那拉”,因為這個詞往往代表著永別,意味著長久的分離。

各工作人員開始進入緊張有序的排程中。

“開始第1級連線。”

“第1至第803管區,開始輸電。”

“第1級輸電系統正常。”

“中樞變壓器輸出沒有問題。”

“超導感應系統啟動。”

“轉換效率維持在預定範圍。”

“電壓上升中,進入過壓區。”

“所有冷卻系統,最大功率輸出。”

“電子縮合系統正常。”

“輔助吸熱器啟動中。”

“溫度穩定,沒有問題。”

“正電子開始順利流入。”

“第2級連線。”

“所有加速器開始運轉。”

“中樞壓縮器啟動。”

“正電子加速沒有問題。”

“強制聚光器,啟動。”

“所有電力送往二子山臨時變電所。”

“第3級連線,沒有問題。”

“傳令第4、第5要塞,依計劃開始行動,觀測飛行器即刻撤離。”美里道。

於是雷天使遭遇了導彈、飛彈、榴彈、火箭炮、艦炮的狂轟濫炸,意在聲東擊西,分散其注意力。

不愧為最華麗的使徒,變形美輪美奐又暗藏十足的殺機,制導武器全部被攔截,其餘武器根本無法擊穿其AT力場。

“第3對地攻擊系統蒸發!”日向大聲道。緊接著各個炮臺也被一一摧毀。

“解除最終安全裝置。”

“拉槍機。”

真嗣戴著狙擊用的頭盔,目標雷天使正在不斷變換形態中,以反擊NERV的密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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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自轉及重力誤差修正+0.0009。”

“距發射電壓還有0.2。”

“第7級最終連線。”

“光電發射管開始會聚。”

“光電接收管解除遮蔽。”

“正電子加速突破極限值。”

“所有能源至陽電子炮。”

“8。”

“7。”

“6。”

“5。”

“4。”

“3。”

“2。”

“1。”

“第一發我好像沒什麼信心。”真嗣心裡發緊。

“目標有高能量反應!”

“嗯?!”

“已鎖定,射擊!”陽電子炮發出比太陽還明亮的光芒,以光速前進。

與此同時,雷天使也偵測到這邊的高能反應,亞光速的加粒子炮晚了2ms發射,加粒子炮與初號機的陽電子炮相互干涉後彈道發生偏轉,打到湖邊的山林中,產生劇烈的爆炸和強光,都沒有擊中目標。

無數在室外朝著第三新東京市觀望的民眾,都肉眼看到了這個堪比10個太陽的強烈光芒,令人驚懼不安。

“臥槽,竟然重蹈覆轍。”真嗣鬱悶無比。

指揮車還在承受爆炸衝擊時,雷天使的第二發攻擊到了,精準無比,被綾波的盾牌擋住了,散射的能量融化了地面,爆發的強烈衝擊被零號機死死擋住。

“綾波,只要堅持18秒就跑知道嗎?”真嗣迅速冷卻炮身,再裝填、更換熔斷體,等待蓄能時間。

“明白。”綾波冷靜答道。

“還要多久?”

“4號變壓器損壞,所以還要蓄能36秒!”日向回答。

“什麼?!”真嗣心裡一涼。

“失敗了?”美里一臉死灰。

那還玩毛啊,到時候不僅零號機,甚至初號機也會被燒成灰。

“綾波,快逃命!”真嗣扯了扯零號機的臍帶電纜,扛起陽電子炮就跑,幸好能源線加得夠長,綾波持盾在身後掩護,不斷後退著。

指揮車裡眾人面面相蹙,NERV本部裡老碇一臉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