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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核洩露危機

美里跟律子乘坐垂直起降對地攻擊機YAGR-3B赴會。

大廳裡各路記者、權貴熙熙攘攘,唯獨代表著NERV這一桌只有兩個女人。甚至連個過來打招呼寒暄的都沒有,NERV的桌前冷落在如此熱鬧的發佈會上格外刺眼。究其原因,無非是外界強烈排擠擁有EVA的NERV。

在熱烈的掌聲中,J.A.計劃的總負責人,一個偏分男上臺了。

“今天各位在百忙之中前來參加我們日本重化學工業共同體的製品發佈會,我表示衷心的感謝!過一會兒,要請各位到管制室參觀公開的試運行,如果有任何問題現在就請提出吧。”偏分男自信滿滿,一臉得意的樣子。

律子看不下去了,立馬舉手開始打臉。

偏分男好像預料到了NERV的人會搞事,“這不是大名鼎鼎的赤木律子博士嗎?您能光臨真是太榮幸了!”一臉謙恭的樣子。

“我可以提個問題嗎?”律子站起來,今天她穿著一身深藍色OA套裝,鮮豔的口紅,眼角的淚痣,還戴了頸環,盡顯成熟女性魅力。

“請講。”

“照您剛才的說明,核動力引擎是內建的嗎?”

“是的,這是本機型的主要特性,可以保證連續150天的作戰行動。”

“但是以參加格鬥戰為前提的陸戰武器,將反應堆置於內部,光就安全性來看不是風險太高了嗎?”律子提出質疑。

“比起5分鐘都動不了的決戰兵器我覺得會有用得多了。”偏分男又強調了續航時間,問題是使徒會跟你打150天嗎?

“遠端操縱在處理緊急情況方面存在隱患。”律子再次發招。

“比起讓駕駛員增加負擔引起精神汙染,我覺得這樣還比較人道。”

“不要再爭啦,像小孩子一樣。”美里撐著下巴嘟嘴道,心裡卻非常疑惑,明明已經提前警告了對方,為什麼發佈會還是正常召開,排除隱患了嗎?

“還有人為控制的問題。”律子一臉不罷休。

“比起無法控制引起暴走的危險至極的武器要安全多了,像什麼無法控制的武器簡直是荒唐,就和歇斯底里的女人一樣,實在是應付不來。”偏分男出示一份機密文件作為依據,又諷刺了女性一把,看來對EVA很瞭解的樣子。

“正因為這樣才需要駕駛員和技術。”在周圍男性的揶揄目光下,律子爭辯道。

“難道以科學和人心就能壓制住那個怪物嗎?真那麼想?”偏分男質疑道。

“是的,那是當然的。”

“就是因為依賴所謂的‘人心’之類曖昧的東西,NERV才會容許像先前的那種失控事件,結果就是聯合國被迫透過龐大的追加預算,某國還差點出現兩萬人餓死的情況。再加上,像那麼重要的事件,竟然到現在還原因不明,希望身為負責人應該盡到職責才是。真好啊,NERV受到了超法規的保護,所以你們也不必承擔什麼責任。”偏分男直擊要害。

“不管您怎麼說,不靠NERV的主力武器是無法打倒敵人的。”律子態度也不示弱。。

“AT.力場是嗎?解決這個現在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不會永遠都是NERV的時代的。”

洗手間裡,美里拼命踢一扇金屬門,都快踢爛了。“可惡!真是的,那幫俗人,反正一定是對我們特權眼紅的人想趁機出口氣吧!真叫人一肚子火!”看不出來剛才還挺平靜的,原來是假象。

還是律子大姐穩重一點,“不要鬧了,像小孩子一樣。”她在燒J.A.的介紹資料,看來也氣得不輕。

“但為什麼那些傢伙連AT力場都知道了?”美里問。

“最高機密洩漏了吧。”律子道。

“諜報部幹什麼吃的?!”

管制室裡,偏分男正式宣佈實驗開始,各個工作人員開始彙報各種狀態。但偏分男心裡還是存在一個陰影,從籌備J.A.計劃開始,就不斷受到各種干擾阻撓,兩天前甚至收到有人要破壞啟動實驗的匿名訊息,但緊張核查後發現只是虛驚一場,完全找不到問題,千斤重擔之下,沒有證據想要讓發佈會改期,損失將無法估量。

“啟動準備完畢。”

“開始試驗。”

“冷凝系統沒有問題。”

“開放所有動力。”

“壓力正常。”

“冷卻系統迴圈沒有異常。”

“控制棒完全抽出。”

“加壓器系統沒有問題。”

“動力堆突破臨界點。”

“動力輸出沒有問題。”

在J.A.走出第一步前,它的系統程式碼才被改寫了。看來老碇的破壞行動非常嚴密,只在最後一步動手腳,任你之前怎麼核查都沒問題,真嗣跟老狐狸交鋒實在太嫩了,想要破壞不是只發個訊息那麼簡單。

“開始步行。”

“步行,慢速前進。”

“右腳向前。”

“明白。”

“步行,慢速前進。”

“右腳向前。”

“所有減震器正常。”

“平衡正常。”

“動力沒有異常。”

“明白,接著左腳向前。”

“好。”偏分男心裡松了一口氣,看來一切順利。

“走得很好嘛,看來還是有炫耀的資本呢。”美里酸酸道。

“怎麼了?”

“奇怪,反應堆的內壓正在上升!”

“一回路冷卻水的溫度也在上升!”

“內壓上升,無法停止!”

“開啟閥門,注入減速劑。”偏分男心裡咯噔一聲,難道……

“不行,泵的輸出功率沒有上升!”

“不行。”

“切斷動力,緊急停止。”

“一回路冷卻水溫度仍在上升!”

“即將抵達警戒區域。”

“備用給水系統沒有啟動。”

“再循環泵的輸出功率降至20%。”

“停止訊號!確認已發出。”

“訊號沒被接受。”

“無線線路也不通,無法控制!”

機器人開始拼命散步起來……

“怎麼會這樣?”偏分男徹底慌了,額頭冷汗直冒,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

“和製作它的人一樣不懂禮貌的機器人呢。”美里幸災樂禍,律子表情淡定,不發一言。

“無法自動停止!”

然後控制室的屋頂被機器人踩了個大洞,美里被煙塵嗆得直咳嗽。

“告訴我停止的方法。”美里對如喪考妣的偏分男道,她是個善良的人,一旦發生核洩漏後果不堪設想。

“所有的方法都試過了。”偏分男一臉絕望,這是他的心血,發生這個嚴重的事故,現在事業前途渺茫了。

“不,應該還有把一切還原為白紙的最後方法才對。”美里仍不放棄。

“只能手動刪除程序了,需要密碼,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把那個密碼告訴我。”

“所有程式的刪除是最高機密,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內,我沒有公開的權力。”

“這樣的話,就快去取得命令。”

於是偏分男跟上級官員打了無數個電話,紛紛被踢皮球,要等書面申請走流程批示才行,日本政府官僚主義可見一斑。

“JetAlone正朝厚木方向前進,移動速度每分鐘增加0.2%。”廣播裡傳來告警。

“沒有時間了,現在我就開始獨自行動了,請諒解。”美里開始打電話叫EVA了。

“日向,厚木那邊我都已經講好了,把真嗣和初號機用F裝備送來這裡……對,緊急情況。”

“沒用的,放棄吧葛城一尉。你打算怎麼阻止它?”律子勸說道,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用人類的手。”

“你是認真的嗎?”律子再次確認。

“是的。”

“但是……內部已經充滿汙染物,太危險了。”偏分男還是有點良心的。

“希望……就是刪除程序的密碼。”美里穿好防護服準備出發時,偏分男縮在牆角道,此時參觀的各路人馬早已經跑了個精光。

NERV本部那邊,真嗣為了以防萬一自覺跑去待命,沒想到還是要他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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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碇親自做了批示,決定出動初號機,因為可以更好地打臉。就算芯堆炸了也肯定比不上核彈的威力,初號機的AT力場可是可以抗住N2炸彈0距離轟炸的存在。

核電站芯堆的核能源會像核彈一樣爆炸嗎?答案是:不會。核彈是將核物質在瞬間把大量核物質完全燃燒掉,在瞬間產生巨大殺傷,其中純度大於90%的稱為武器級高濃縮鈾。而核反應堆中一般只需要3%左右提純的鈾。

核彈爆炸只能汙染一時,核洩漏可是能夠影響世世代代。著名的切爾諾貝利核洩漏事件,直接影響面積超過1650平方公里,警戒危險區域超過5000平方公里,27萬人直接受其影響而罹患癌症,其中9.3萬人死亡,根據白俄羅斯最新的調查,全球20億人的健康將受此事故影響。其受汙染的大部分土地至少需要800年才能回到安全標準,核心區的核汙染完全分化則需要至少三百五十萬年!所以說,核洩漏比炸個等當量的核彈嚴重多了。

EVA蝠形運輸機上,美里跟真嗣討論方案。

“沒想到之前的預警全做了無用功,還是走到這一步……”真嗣無語了。

“沒辦法,發生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的。”

“不,我父親肯定高興。現在想想,要讓這種人形核彈到處走動,我也感覺很不靠譜,不說被打爆,就是磕了碰了故障了,一滅就是方圓幾百裡。”真嗣翹著二郎腿道。

“目標是J.A.,20分鐘內有堆芯熔化的危險,所以不能讓目標再繼續接近人口密集地了。”美里憂心道。

“日向。”

“是。”

“EVA脫離後,你要儘快離開,上升到安全高度。”

“明白。”

“真嗣,你要追上目標,把我送到背部,之後儘可能地阻止目標移動。”

“你真要到裡面去啊?算了,找到資料介面,插上這個就行了。”真嗣遞給美里一個手機大小的裝置,程式問題聯網讓小Q解決就行了。

運輸機已經追上機器人了,它正歡快地奔跑著。

“那,出發吧!”美里道。

“你膽子太大了,竟然要在EVA手裡,隨著初號機降落,這次事件解決後,對方欠你很大的人情,也許這是唯一的好處了。”還好真嗣有自信能保護好美裡。

“有些事情沒有好處也要做。”

“唉,我明白了。”

初號機達到投放位置,直接做自由落體運動,近萬噸的重力勢能實在恐怖。

只見初號機右手抓著美里,手心保持水平。凌空踩碎一面面玻璃般降落,這是利用脆弱的多層AT力場來減速。

初號機著陸後,立刻追上機器人,像提溜小雞一樣抓起它,然後凌空懸浮起來,機器人雙腳拼命擺動也無濟於事。其實是站在不可見的AT力場上。

把美里放進去,2分鐘後,機器人芯堆恢復正常。

控制室的人紛紛歡呼起來,然後初號機又使出一把AT力場無摩擦力滑行,很快就到了機場準備回收,讓日本重化學工業共同體的研究人員驚得目瞪口呆,又是失望又是自嘲,感嘆EVA貴也有貴的道理。

事後,美里跟律子乘機回去的路上。

“美里,你覺得真嗣的戰鬥表現如何?”律子望向窗外,好像不經意的一問,剛剛的機器人程式碼問題被提前解決讓她不解,問美裡只說是用對方提供的密碼刪除了程式。

“那還用說嗎?無可挑剔,危機應變能力沒幾個人能趕得上吧。”美里誇讚道。

“是啊,那個少年真是可怕呢。優秀得有些不真實,處變不驚的樣子,好像事事都做好了計劃……”律子點起一根煙道。

“你想說什麼?”美里感覺律子話裡有話。

“而且,你之前迎戰第5使徒(雷天使)的作戰計劃,也是提前做好的預案吧?不然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面面俱到準備好,再加上未雨綢繆讓技術開發部研製防護盾……”律子直視美里的眼睛,“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哈哈,怎麼可能,你想多了。難道準備充分也有問題麼?”美里打著哈哈想糊弄過去,畢竟別人都不是傻子,何況律子這種高智商。

“是嗎?你知道真嗣上次的體檢結果嗎?”律子問道。

“怎麼,難道有什麼問題?”美里擔心道。

“對戰第四使徒(晝天使)後,使徒的生化物質一直殘留在真嗣體內難以祛除,有發展成嵌合體的趨勢,而當時跟他在一起的小女孩已經康復了。所以我懷疑……”律子頓了一會兒,“我懷疑真嗣被使徒精神汙染了,而且一直沒恢復,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什麼?!嵌合體?精神汙染?”美里驚叫起來,發出一連串疑問:“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有什麼後果?能治好嗎?”

“我只是猜測,目前沒有直接證據,所以要瞭解一下真嗣的詳細情況,他日常表現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奇怪的地方?”美里稍一回想就寒毛直豎,真嗣異於常人之處太多了,雙人格、記憶天賦、心算天賦,還有算命……不過那是在遇到使徒之前就存在的情況,所以她又松了一口氣。

“好像也沒什麼異常……”

“要知道精神汙染繼續惡化的話只會有一個結果……”

“難道是……”美里大為緊張。

“沒錯,會有生命危險。”律子補刀,“更可怕的是,心智被使徒的力量所操控……”律子的描述讓人不寒而慄。

美里大驚失色,“那該怎麼辦?”

律子突然抓住美里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道,“所以,告訴我真嗣的反常之處,他有沒有跟其他人聯絡?有沒有讓你做什麼?”

美里慌了神,又鎮定下來,“沒有,我確定沒有,他的生活單調而有規律。你有沒有搞錯真嗣的身體情況?”

律子沉默不語,“可惡,詐不出東西來嗎?那之前的種種作何解釋,真的沒問題嗎……”顯然她是誇大其詞嚇唬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