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環境比較清幽的餐館，看裝修與格調，就知道價格不便宜。
包廂取的名字也挺文藝，劉山和艾青蔓吃飯的這個，叫“月下獨酌”，詩仙李白就寫過四首《月下獨酌》，其中最著名的句子，應該是“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劉山練習書法習慣寫唐詩宋詞，故而漸漸記住了很多詩詞，無形中也增強了自己的文學修養。
他和艾青蔓其實不熟，以前上班的那會，接觸的少，說的話還沒最近多。
那會這個前女上司是公司出名的冷美人，她在公司身居高位，擁有股份，自身家境也非常好，很有錢，平時都是開著豪車上下班。
而劉山那會，不過是最底層的打工人。
可現在，這個以前看上去高不可攀的女人，卻端著酒杯，誠懇地向他道歉。
“劉先生，那些糟心事我就不說了，我喝了這杯酒，向你陪罪。”
劉山是開車來的，便以茶代酒，跟她喝了一杯。
“事情也說清楚了，算起來也不是你的錯，喝了這杯，就算過去了。”
一茶一酒飲完，那事便算告一段落。
接下來兩人邊吃邊聊，倒也愉快。
劉山並沒問她為什麼短時間內突然廋了這麼多，想著可能是受了傷，又遭遇家庭變故的原因，這是人家的傷心事，不好主動提出來，那不禮貌。
艾青蔓一開始情緒並不怎麼高，後來喝了幾杯酒，才起了談性，聊了很多以前公司的事。
“你當初在公司工作了好幾年，我居然沒發現公司還有你這種能人。”
“真是太眼拙了。”
“也是那時候太固步自封了，想著人才必須是我自己這種名牌大學出來的……現在想起來真可笑。而且一個人如果心腸壞，就算是世界名牌大學畢業的，那也是壞人，那個名頭只會幫他更容易幹壞事罷了。”她說這話的時候意有所指。
這頓飯從傍晚六點多一直吃到晚上八點多，一開始艾青蔓本來只打算道歉的時候喝一小杯白酒，不過聊著聊著，她情緒來了，又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她酒量其實很差，結束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喝高了，，酒勁一上來，就迷湖地趴在餐桌上。
劉山關心地問了一下，倒是對答如流，沒有完全醉過去，只是頭有些暈乎，需要緩一緩。
他搖搖頭，拿手機掃了餐桌上的二維碼，把單給買了。
“艾總，你的助理呢？”付完款，劉山看著閉著眼睛，俏臉通紅的艾青蔓，又問了一句。
她長長的眼睫毛顫抖了一下，努力睜開眼，有些迷離地道：“麻煩你幫我喊個代駕吧。”
劉山點點頭，在手機上叫了個代駕。
等把人送走之後，才上了自己的車。
坐在駕駛位上，沒急著開車，劉山回想著剛剛的飯局，總覺得艾青蔓的狀態不太對，拿手機出來，找到前同事周平的微訊號，發了條資訊過去：“上次艾總家那個大瓜，最後怎麼樣了？”
他把自己偽裝成好奇地吃瓜群眾。
周平這廝是手機控，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十個小時把手機攥在手裡，他很快就回了資訊過來：“艾總已經從公司離職了，好像公司還在和她談股份回購的事，至於她家那個桉子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離職了？
難怪她今天都是在聊公司以前的事，完全沒再提什麼合作，而且情緒比上次在醫院見到時更差了。
“她那個助理呢？”
“楊明玉本來調到了我們銷售部，不過她沒幹幾天，自己主動辭職了，聽說是艾總給她介紹了另外的工作，具體也不清楚。”
聊了一會，劉山才開車回百花興園。
路上他一直在想整個事情。
如果拔高維度，把它總結成一個故事，從頭到尾，這個故事的主角都是艾青蔓，自己在這個故事裡，不過是個“外圍人員”，與自己有關的，僅僅是自己拒絕了主角的合作邀請而已。
但這是一個悲劇，主角艾青蔓，最終被大反派——她的小叔子，害的的破家失業。
說起來，她也挺無辜的。
“如果僅看自己這條劇情線，說不得，前面一切都只是故事背景介紹而已，後續劇情……”
忽然想起，上次在新加的q群裡看人聊天，其中一個lsp提到過，他看某種片子時，最愛**女上司的劇情。
咦，我們怎麼在想這些……
劉山搖搖頭。
回到百花興園，袁貞和白文媛都在，得知他又要去南海省，兩人特意請了半天假，陪著他膩歪了十幾個小時。
第三天，他搭乘航班直飛三亞。
此後幾天，他來到牙田村，在徐嬌杏的幫助下，參加了船證考試學習，並且順利透過了考試，拿到了船證，又在她的介紹下，花了三萬塊錢，買了一條二手的釣魚船，並且多次出海，名義上是釣魚，實則暗中讓石頭種子吸收海水。
劉山在牙田村安頓下來，期間，線上射箭比賽第一階段的三十箭排位賽也順利結束。
因為是直播錄影參賽，選手可以多次嘗試，報送自己直播時連續三十箭的最好成績就行，所以排名靠前的成績資料都很不錯。
尤其是十八米專案，三十箭滿分的也不少，南部賽區前三十九名都是三百環的滿分成績，北部賽區更誇張，三百環的滿分足足有六十八人。
七十米射距專案則正常很多，七百環滿分自然一個都沒有，南部賽區第一名的成績是276環，北部賽區第一名是278環，平均環數都超過了9.2，已經非常好了，這個資料拿到國家級別的比賽裡去，也是有機會拿名次的。
兩個第一名實力很強，曾經都是取得過成績的職業運動員。
當然，這種成績不是現場比出來的，多少存在一點水分，劉山特意叮囑萬雨薇，要反覆審查這些排名靠前的人的影片，要確保影片沒有作假。
七十米專案的前一百名，不管南部賽區還是北部賽區，還出現了一個現象，就是成績在二十名左右後，呈斷崖式下跌，二十幾名和一百名這個區間裡，大家的成績都很拉胯，對普通射箭愛好者而言，哪怕可以多次錄製嘗試，也很難保證三十箭都射在靶子上。
七十米射距，是很有難度的。
排位賽決出兩個專案南北賽各自的前一百名後，分割槽對抗賽就如火如荼地開始了。
對抗賽是兩兩直播pk，可看性更高。
之前計劃好的營銷手段也逐一用上，加上平臺開始引流，熱度一下子就上來了。
甚至越來越火爆！
尤其有些身材、長相好的女選手，穿著漂亮的服裝，打扮後開著美顏，拉弓射箭，引來不少網友圍觀，把那些lsp們看的嗷嗷叫，直呼此生與賭、毒不共戴天。
其中最出名的一個女選手，南部賽區的，排位賽的時候在十八米專案中排分割槽第三十七名，技術不錯，更關鍵的事，她“作弊”，直接帶球射箭，箭迷沒吸收幾個，倒是收穫了一大片的球迷，幾次在鬥音上的直播比賽，都衝上了本地的熱度排行榜。
可惜，最後止步了北部十八米專案的二十強。
倒是北部賽區另外一個女選手，叫“安晴兒”，最開始以身材火辣出名，最後居然進了十八米決賽的前五名，讓人大感意外，也漸漸為她帶來了極高的人氣。
她最後幾場比賽，劉山也看了，直播間線上觀看人數每場都是“一萬+”，熱度比之前那個還要高處不少。
要不是比賽直播關閉了打賞通道，不能帶貨，一場比賽下來，劉山估計這個選手獲得的直播收益可能比她成為賽區前五名的獎金還要多了。
賽區前五的獎金不算少，五千塊錢，但和這種熱度的直播收益比起來，不怎麼夠看。
現在網路直播風行，連那些演戲的、唱歌的、講相聲的、賣雞賣鴨鴨賣魚的、賣電腦賣手機賣空掉的都在直播，還有號稱富一代、富二代的男土豪，號稱名媛貴婦的女人，等等，都爭先恐後地往直播圈擠，這自然是有道理的——裡面的利益太大了！
劉山要不是有用不完的“石頭和沙子”，說不定也會打直播賺錢的注意。
分區賽順利結束，接著進行了南北對抗賽，南北兩個賽區，以抽籤的形式兩兩對抗，各自進行五場比賽，贏一場，積一分，五場全勝積五分，積分排名，決出了兩個專案最終的前五名。
最後，十八米專案的前五名，北部賽區兩個名額，南部賽區三個名額，讓劉山意外的事，那個安晴兒居然排第四名，作為四號種子進入了最終的線下總決賽，為北部賽區爭取了一個寶貴的名額。
七十米專案，北部賽區優勢很大，五個名額裡佔了四個，南部賽區只有一個人進入了最終的線下決賽。
總決賽的名單出來後，引發了較為廣泛的討論，居然還上了一個熱搜。
雖然排名不高，但也為劉山帶來了不小的直徑擴張收益。
這天傍晚，劉山照例準備出海“釣魚”，不過在出海前，他先和工作室裡的人開了視訊會議，把控決賽的各個細節。
十個人從全國各地飛去星城參加最後的決賽，不是個小事，各個方面都要提前考慮周到。
“機票由選手們自己買，我們報銷。”
“住宿統一安排在華天酒店，已經聯絡好了。”
“吃飯方面，和三花飯店達成了協議，由他們飯店供應比賽當天的早中餐，晚餐在華天酒店吃，也已經預訂了。”
“另外，我們收集了所有選手的服裝尺碼，統一著裝的比賽服已經聯絡廠家在製作了。”
“射箭基地也改造好了，有十個十八米箭道和十個七十米箭道，完全可以同時供十人參加比賽，我們決賽的兩個專案，最後參賽選手，包括老闆你在內，只有六人，完全夠用了。休息室等各方面也進行了相應的改造。”
……
萬雨薇在影片裡進行了細緻的彙報。
最後她說道：“老闆，現在還有個新問題，就是不少媒體聯絡我們，希望對我們的這次比賽進行報道。”
媒體報道？
劉山問道：“都有哪些媒體？”
萬雨薇一口氣說了七八個名字，都是一些自媒體，甚至有些就是一些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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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答應這些人來，應該可以增多一些熱度，不過劉山考慮完之後，讓萬雨薇謝絕了他們。
最後的決賽會在b站和鬥音上全程直播，為了保證直播順利，應該專心把最後這個賽段辦好，不要分心去搞那些有的沒的。
劉山又問了一下也線上上的彭飛和吳鳳：“你們倆個要負責決賽直播的主持和解說，前前後後大家忙了一兩個月，全網的熱度都上來了，最後直播，兩家平臺也答應引流，到時候觀看的人數肯定不會少，你們要要做好充足的準備工作。”
“放心吧，我們已經在和劉爍研究臺本了。”
“我們的思路是這樣的，比賽前，先把重點放在兩支都重達一公斤的黃金箭上，這個噱頭十足，到時候安排一個稱重環節，肯定能吸引大量的眼球……”
劉爍把直播思路和主持解說重點彙報了一遍，劉山感覺很不錯，不過還是查漏補缺地提了一些建議，比如說，在比賽間隙，請一些人氣比較高的選手普及一下射箭的入門技術，還比如說，介紹一下射箭這項運動的裝備，已經玩這項運動最低要花多少錢，等等有益於推廣射箭的知識和常識。
劉爍聽了之後，立即道：“好的，我事先也會跟安晴兒他們幾個人氣高的選手溝通一下。”
他這麼一說，頓時引來其他人大有深意的目光。
工作室的人都知道，最近他很迷安晴兒。
“不是，我沒別的想法，人氣最高的就是安晴兒他們幾個啊。”劉爍連忙解釋道。
劉山笑了一下，又嚴肅道：“比賽沒結束前，不要私下聯絡參賽選手，有什麼事公開說——拉個選手群吧，比完之後隨意，到時候看你自己的本事。”
結束視訊會議，劉山騎著電瓶車往海邊走。
剛到海邊，手機就響個不停，原來是萬雨薇新拉的決賽圈選手群，除了十個決賽選手，她還把劉山、周小敏、劉爍、彭飛等等工作室的人也拉了進來。
之所以這麼熱鬧，是那個安晴兒一進群就發了自己的照片，還附言說：“為了最後的決賽，正在努力練習，大家多多指教哦！”
劉山點開照片一看，好傢伙，你確定是在練箭？
穿這身衣服，射箭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