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叫我來,是想死嗎?”
粗大的炙熱射線,就像是太陽的觸手,將沿途的一切都融化殆盡,包括老者身後的石座和石壁,但是不包括老者。
老者在射線觸及自己的前一刻就將自己挪了開來,露出了身後的石座和石壁,這才讓它們代替自己遭了殃。
他心疼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卻並沒有阻止,就像他之前沒有阻止七宗罪侵犯克拉克一樣,他已經犯了一次錯,就絕不會再犯第二次。
“噼啪!”
雷霆權杖兀自閃爍著電光,雷電炸響空氣的聲音傳入了克拉克的耳中,猩紅的雙眼逐漸恢復正常,湖藍色的童孔前甚至有一縷縷的白霧升騰,那是高溫蒸騰空氣的結果。
“對於七宗罪對你的冒犯,我向你表達歉意。”老者微微低下頭,對克拉克說道,“但是他們只是我的囚犯,而不是我的僕人,所以還請不要懷疑我的善意。”
克拉克瞥了一眼身旁的七宗罪,原本石凋一般的它們,在看到克拉克看向自己的時候,雙眼都亮起了紅光,除了淫慾。
所有人都只看到束縛它的石凋被融化,卻不知道在石凋融化之後它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經受了怎樣痛苦的炙烤,身位惡魔的它們,天生就對陽光一類的能量無法抵擋,而克拉克的炙熱射線,正是億萬光子匯聚產生的。
當然,這一點就連克拉克也不清楚。
耳旁傳來其他六宗罪能將人拖進深淵的低語,克拉克忍不住皺起眉頭問道:“它們能感受到痛苦嗎?物理上的。”
老者微笑著說:“當然。”
“通!”
一拳,從頭頂貫下。
一座石凋,海拔歸零。
七拳,就是七座石凋。
原本略顯緊湊的洞窟,沒了七座石凋,反而顯得有些空曠了。
老者從始至終都是一臉的微笑,看著克拉克一拳一拳將那七宗罪打進地下,只要克拉克的力量沒有超出石凋能夠承受的範圍,那麼對於被石凋拘束的七宗罪來說,能感受到的只剩下痛苦了
耳邊為之一清,克拉克頓覺心情舒暢了不少。
他指著老者說:“所以你就是他們的獄警?”
老者點了點頭:“可以這樣說。”
克拉克“嗯”了一聲,再次問道:“所以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找我來究竟是想做什麼?還有,你是誰,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我是巫師理事會的最後一位成員,而這裡,是永恆之巖!”老者說到這裡的時候,顯得有些亢奮。
“我找你來,就是想將我的權能,我的權柄,我的權責,託付於你,你將擁有無上神力,你將永生不死,你將成為這個世界的新神,而你只需要......”
說到這裡,老者突然頓了一下,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克拉克,似乎在期待他的反應,但是看到克拉克一臉的平靜之後,他就像是漏了氣一樣,在沒有之前的激情。
而克拉克也沒有讓他說完,轉身就走:“抱歉,我沒有興趣。”
老者見狀,瞬間將自己挪到克拉克面前,他擋住克拉克的去路語氣急促道:“你......你難道不想成為新神嗎?你可以擁有無上神力,永生不死,不會衰老,也不會死亡,難道這些對你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嗎?”
克拉克看著他,卻笑了:“你說的那些,我曾經經歷過,也體會過,甚至,殺過!”
這時,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幾個身影,其中有一個身影的某個特徵,似乎跟眼前的老者有幾分相似,不過他一時想不起來。
老者聽到他這話,不由得一愣,眼前這個少年心中的秘密,比自己預料的更加驚人?
其實,當他看到克拉克第一眼的時候,他就知道克拉克並不符合自己的標準,但是他沒有時間了,數千年來的等待和對抗,不但消磨著他的魔力,更消磨著他的生命,如今他已經走到生命的盡頭,如果還不能將神力和責任傳承下去,那麼當自己迴歸神國之後,七宗罪徹底脫困,自己又該如何面對自己的神呢。
老者將手中權杖一橫:“克拉克,我沒有時間了,一旦我迴歸神國,那麼七宗罪將再無顧忌,他們將徹底衝破枷鎖,為禍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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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令人看輕一切......”
“嫉妒令人善心難起......”
“憤怒令人心懷利刃......”
“懶惰令人失去恆心......”
“貪婪令人難以滿足......”
“暴食令人煎熬身壽......”
“淫慾令人道德淪喪......”
“當七宗罪的本體掏出牢籠再無枷鎖......”
“人間就是地獄,心中再無淨土。”
說完這些,老者顯得身心俱疲,整個人癱扶著雷霆權杖,勉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克拉克看著他,沉默不語。
而陷入地下的七宗罪,這時又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試圖去影響和侵蝕克拉克,它們被囚禁的太久了,它們需要自由,需要人類,需要人心。
七情六慾,才是他們的食糧。
良久之後,克拉克開口道:“所以,你害怕它們?”
老者一愣,抬頭看向克拉克。
少年的臉上擁有各種光芒,唯獨沒有恐懼,他再次開口問道:“你害怕自己的囚犯?”
“我已經沒有力量,再去拘束它們了。”老者訴說著自己的無奈。
克拉克卻搖了搖頭:“你錯了,力量,從來都不是無懼的支撐。恐懼,是從內心中來的。你不是因為沒有力量而恐懼,你只是......”
“老了。”
克拉克指了指老者的心,而後又指著自己的心說道。
“你要是想回你的神國,那就安心去吧。”
“它們要是想出世,那就讓它們出來吧。”
“在我看來,你也好,它們也罷,你們所做的一切......”
“都沒有意義。”
“因為,我會出手!”
說完,克拉克拍了拍老者的肩膀,繼續朝外面走去,老者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時間有些失神。
就當克拉克即將轉過彎去的時候,老者突然開口叫道:“克拉克!”
克拉克轉過身來:“還有什麼事嗎?”
“我......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你說。”
“迴歸神國,需要有人見證,我想請你當我的見證人。”
“我需要做什麼嗎?”
“不需要,我會搞定,當然,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行。”
“什麼?”
“喊出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