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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夜已經深了,趙識還待在書房裡,懶洋洋靠著太師椅上,手指輕輕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

怒氣難消,毫無睡意。

趙識在明府已經是忍下了天大的脾氣,原本按照他的性子是忍不下這種事的,甚至在馬車上都想好了要當著她的面砸掉這枚玉冠。

臨到頭還是沒發作 ,明珠膽子本來就不大,他若當著她的面動了真格,小姑娘恐怕又要被她嚇得生起病。

趙識唯一一次對明珠發怒,也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時她剛進府,尚且天真。只當他如外人所說那般好糊弄,放下身段軟乎乎同他說了幾句好話,便偷偷摸走了他身上的令牌,趁他上朝的時候,光明正大帶著自己的婢女逃了。

明珠也聰明,逃跑也知道把自己打扮的破破爛爛。趙識帶人追上她的時候,她馬上就要出城門了。

趙識一言不發冷著臉將她丟到馬車裡,幾乎是把她扔到床上。

她怕的縮起來。

趙識瞧見她躲避的動作,怒氣自然越燒越旺,握緊她的腳踝將她拽出來,低聲威脅了兩句。

她當時被嚇得不輕,乖乖的沒有反抗。隔天便發起了高燒,病了小半個月都沒好。

趙識沉下心來寫了幾幅字,等他再抬頭,窗外的天色漸亮。

他換了身衣裳,進宮拜年。

盛菱這些天借住在宮中,大清早便去福壽宮裡請安。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趙識。

盛菱之前派人去查了趙識養在別院的姑娘,今早才得了訊息。

“郡主,屬下已經查清楚那位姑娘的底細了。”

盛菱眼睛眯了眯,“說來聽聽。”

“聽說是明家的一名庶女,叫明珠,她的母親出身青樓妓子從良,父親乃是禮部侍郎。”

侍從繼續往下說:“這位明姑娘好像許是從她母親那裡學了不少手段,太子只見了她一面,便將她帶回了府裡。”

盛菱聽著就來氣,手裡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磕,茶水四濺,她冷著臉:“太子哥哥什麼手段沒見過,肯定不只有這麼簡單。”

侍從猶猶豫豫,接著說:“郡主說的也有道理,聽說那位明姑娘長相身段比起揚州瘦馬也不遜色。”

盛菱問:“她現在在哪兒?”

“回明家的府邸過年了。”

盛菱冷笑了聲,“知道了,你出去。”

等過完這個年,盛菱一定要親自去會會這位頗有手腕的明珠小姐,她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貌美如天仙,將一向不為美色所動的太子哥哥都勾的神魂顛倒。

小丫鬟見郡主氣的不輕,上前替她順了順氣,“郡主,您不必將她放在眼裡,依奴婢看,她也只是太子殿下一時興起的消遣罷了。您若是插手了,殿下怕是會不高興。”

盛菱面色偏冷,“你不知道,太子哥哥根本就不是喜歡消遣的人。”

說不準,就是動了真心。

盛菱的性格隨了她母親,任性驕縱,偏執極端。趙識可以不愛她,她也可以當他的賢內助,但她絕不能接受趙識真心喜歡的人。

“一個地位卑賤的小姐,我難不成還不能處置了?”

小丫鬟便不敢再勸。

盛菱有腦子也聰明,在太子哥哥徹底厭棄明珠之前,當然不會真的對她做些什麼。但她一定要明珠知道什麼叫尊卑,讓她認清自己的位置。

身旁的小丫鬟瞧見郡主眼底的陰狠,默默捏了把汗。

盛菱喝了一盞茶的時辰,趙識就到了福壽宮給外祖母拜年。

說了幾句吉利話,又坐了一會兒。臨走時,趙識卻被盛菱纏住了。

郡主在趙識面前像變了一個人,笑意燦爛,一點都不叫人討厭,“太子哥哥,昨天晚上都沒來得及向你討要紅包,今天你可跑不掉了。”

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身明豔出挑的紅,站在明媚澄黃的陽光下,神態嬌媚,主動朝他伸出手。

趙識給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荷包立刻到了盛菱的手裡。

盛菱又不是真的想要這點銀子,她臉上的表情變得僵硬,收下荷包後又說:“我一直待在宮裡實在有些無聊,太子哥哥能不能帶我去騎馬啊?”

趙識淡道:“你若真想騎馬,我可以讓副將帶你去馬場。”

盛菱有點笑不出來,她臉皮夠厚,被拒絕了也沒有就此退縮,“太子哥哥,你沒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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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那菱兒等你有空再去也不遲。”盛菱驕傲抬起頭,得意洋洋地說:“連我父親都對我的馬術讚不絕口,到時候我一定要讓你開開眼,好好和你比一場。”

盛菱自認是天之嬌女,六藝俱全,有自滿驕傲的本錢。之前還在襄陽就聽她哥哥說過,趙識不僅文章作得好,馬術也絲毫不輸武將。

盛菱早就先和他切磋一番,若是贏了他,還能讓他對自己刮目相看。

她就不信,趙識真能不喜歡她。

趙識臉上表情平淡,“我不善騎射,比不過你。”

“太子哥哥不必謙虛。”盛菱覺著趙識這幅冷淡的模樣,反倒更讓她覺著自己憋著一股氣。

兩人邊說邊經過一處遊廊,趙識顯然沒有要與她同行的打算,拐了個彎便走了。

盛菱看著他的背影,跺了跺腳,又氣又難過。

回了宮就摔了東西,丫鬟們想攔都攔不住。

琉璃瓶都被摔碎了好幾個,最後摔東西摔得累了才停手。

小丫鬟收拾完屋裡的狼藉,忍不住勸道:“郡主,您不要動怒,過不了幾天,賜婚的聖旨就要送到襄陽去了,你遲早都會是太子妃的。”

宮裡的人早前就算好了黃道吉日,定好了成親的日子,賜婚聖旨這個時候已經在快馬加鞭送去襄陽城的路上。賜婚之後不會再有變數。

盛菱還是生氣。

小丫鬟緊接著勸:“郡主,您這樣想,即便日後太子殿下將給了明姑娘名分,再怎麼也越不過您的頭上,得看您的臉色過活。等她失了寵,您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盛菱咬了咬牙,“我可不會讓她好過。”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這樣想著心中確實好受了許多,“你說的也有道理,日子還長。”

“郡主能這樣想就好。”

明珠把趙識氣跑之後,毫無心理負擔,年初一這種好日子也多吃了一碗飯。

明家三爺被革了職,出門都沒有面子,他把這個氣撒到了明珠頭上,信誓旦旦地想一定是她惹惱了太子殿下,所以才會牽連到他。

明三爺氣勢洶洶要去找她算賬,準備將她臭罵一頓撒氣。

明大爺揪著他的衣領,而後給了他一巴掌,“你糊塗!”

明三爺被這一巴掌給打懵了,“大哥,你打我作甚?!”

“你想幹什麼?以前在職混吃等死就罷了,怎麼回了家還是這麼沒腦子。蠢死你算了。”明大爺指著他的鼻子臭罵他。

明三爺臉疼,“我是丟了官,但總不至於連教訓侄女的資格都沒有了吧?”

明大爺用手指頭戳他的腦門,呸了聲,“明珠現在還是你的侄女嗎?她現在是太子的人!別說你我動不得,就是她親爹親孃都動不得。”

明三爺被唬住了,過了一會兒,小聲咕噥,“太子不是已經厭了她?”

“真厭了她還能時不時往明家來?還能讓暗衛守在四處?你動點你的豬腦子吧!”

明大爺教訓完弟弟,又去了一躺後院,將家裡那幾個不安分的姑娘都叫到了前廳。

明茹和明媛也在其中。

明大爺用力的一掌拍在八仙桌上,巨大的聲音把幾位嬌滴滴的姑娘嚇得打哆嗦。

“我平日沒空管後院的事情,但你們幾個也有點數。以後誰也不許去找明珠的麻煩。”

明媛聽了不服氣,“她是個什麼東西……”

明大爺冷眼剜了過去,明媛被這個眼神嚇得不敢出聲。

“你們之中若是還有人要去惹她欺負她,就別怪我讓你們的母親罰你們。”

明大爺發起脾氣還怪嚇人,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一群小姐,屏息收聲。

明大爺一頓警告,她們不收斂也得收斂。

他前腳剛走,明媛就有話要說:“姐姐,明珠不會跟太子告狀了吧?”

明茹臉色不好,冷笑著問:“你覺得呢?”

明媛覺得一定是。

明茹現在什麼都不想說,只想一個人先靜靜。

明媛氣不過又說:“太子對她好的過分了。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厲害。”

春寒料峭,明茹揉了揉發熱的眉心,“你先閉嘴。煩死了。”

另一邊,明珠只感覺自己這些日子清醒許多,她已經將跑路要用的包袱收拾整齊,藏在櫃子裡。然後又給了阿柔一些銀子,叫她約了兩輛馬車,並且讓車伕務必保密。

阿柔起初很不解,“小姐,為什麼要約兩輛馬車啊?”

明珠笑容狡黠,“這樣等趙識發現我跑了,也不知道我是從坐了哪一輛馬車跑的。”

“可是小姐,出城只有一個方向呀。”

“過了城門,就不止一個去處。”

阿柔最擔心的就是小姐出不了城門,上次她們就是被擋在最後的關口。

明珠望著她說:“阿柔,這次我就不帶你了。”

阿柔低下臉,“小姐,您不要我了嗎?”

明珠搖頭,“不是的,上次就害慘了你,這次如果我們再被抓回來,趙識肯定不會輕饒你。”

“我不怕。”

“但我不捨得。”明珠握著她的手,蹙著眉,“你聽話,好不好?”

阿柔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含淚望著她點頭,“小姐,你一定要跑的遠遠的。”

太子馬上要娶妻,她家小姐心裡肯定是難過的。如果能離開京城,再過上兩年平靜的日子,就能忘了太子,也就不會為這些事情而傷心了。

明珠笑了笑:“我當然會。”

她這次可是做了萬全的準備,路引和身契早就被她從趙識的書房裡偷了出來。

說起這個事,明珠可遭了大罪。

趙識雖然去別院十次有九次都要與她在那張床上歡愛,看似重欲,可原則性極強,絕不會在他的書房裡同她胡鬧。

明珠為了偷路引跟身契,真真兒是豁了出去,深更半夜去他的書房裡賠笑臉。

趙識叫她研磨。

她心不在焉,還打翻了桌上了的茶杯,衣衫本來就薄,沾了水後就更透,胸口起伏弧度,腰肢細的只需一隻手就能握住,她紅著臉主動去勾他。

太子殿下站在燭光下,一本正經,“去換衣服。”

明珠索性不要臉,勾了勾他的手指頭。

男人頓了一瞬,默不作聲抽出手,“不要在這裡鬧。”

明珠當時心裡急,閉著眼往他腿上一坐,仰著脖子去親他的嘴角。

男人呼吸漸沉,經不住她精心蓄謀的撩撥,反客為主,咬了咬她的下唇。

兩人在書房裡胡鬧了一通,明珠趁他睡著了,偷摸從床上爬起來,輕手輕腳在抽屜裡找到了她的身契,折起來後藏在胸口,然後重新回到床上。

那天的後半夜,她興奮的沒有睡不著,閒著無聊,觀察身側這個男人的臉。

越看越覺得好看。

可怎麼長的這麼好看的人,非要那麼霸道呢?

阿柔給明珠打來熱水,她洗完臉便上了床準備睡了。

睡前掰著手指頭數日子,離花燈節還有十四天,那天趙識還要去長台山燒香祈福,人多眼雜,最適合渾水摸魚。

明珠已經開始幻想自己跑出去後的好日子,她要去江南開一家糕點鋪,做點小生意賺點小錢,然後再找個會疼老婆絕不三心二意的好男人。

生個一兒半女,過著平凡的日子。

明珠慢慢睡著了,一夜無夢,只在天快亮的時候,又做了和以前相同的夢境。

她像是被魘住了,又回到了困住她好幾年的別院裡,像個遊魂看著那個已經凋敝很久的院子裡。

窗前的花樹彷彿都已經死了。春天不開花,秋天不落葉,一年四季都是光禿禿的樹枝。

趙識好像一直都住在這裡,看上去還是和以前沒有不同,感情好似依然淡薄,臉上永遠都沒有情緒,悲哀喜怒都藏在深處,收斂的嚴嚴實實。

明珠看著他坐在窗前,望著他明顯清瘦又略帶悲傷的側臉,覺得他很憔悴,一次比一次憔悴。

明珠在這個朦朧的夢裡,看著趙識的一舉一動,聽著他低啞的咳嗽聲。

男人拾起外衫,輕輕搭在肩頭,半夜起來寫字,寒風從窗縫吹進來,他捂著嘴角又是一陣咳嗽。

攤開掌心裡的手帕,已經染上了血紅。

燭臺的火光搖搖晃晃,男人忽然抬起頭,他的眼睛好像看著她的方向,他用手帕擦乾淨嘴角的血跡,輕聲地問:“是你嗎?”

明珠被嚇了一跳,想都不想,轉身就從他的書房裡飄了出去。

跑的很累,像身後有人在追趕。

然後明珠就醒了。

醒過來後,四肢疲倦。

她真的不想再做這種夢了!夢裡各種跑,醒來也會很累很累。

碧瑩掀開門簾,端著熱水進來。

明珠無精打采,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她問:“碧瑩,京城有沒有什麼比較靈驗的寺廟,我想去求一個辟邪的符。”

碧瑩問:“姑娘,您又做噩夢了嗎?”

明珠點頭:“嗯,累了。”

碧瑩想了想說:“寺廟要初六才能去上香呢。”

這幾天,只對皇室中人開放,其餘人等都是進不去的。

明珠低低哦了聲,隨便擺擺手,“那就算了。”

碧瑩伺候她梳洗,又讓人送來早膳。明珠瞧了眼桌上的菜色,有些吃驚,“今天的早膳怎麼這麼豐盛了?廚房的人沒有為難你嗎?”

以前她在家就沒吃過這麼好的。

碧瑩搖頭:“沒有。”

“真奇怪。”

明珠這裡剛用完早膳,明茹就託人給她遞話,說是襄陽郡主送來帖子,邀請了她還有簪纓世家出身高貴的小姐們一同進宮賞花品茶。

說是邀請,其實就是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