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
“仙尊。”
“凌玄！”
那個人的聲音像是蒙了一層霧氣，凌玄聽不清，直到她用力地喊了自己的名字，凌玄才猛然睜開了眼睛。
藉著月色，凌玄看到了一個身著紅色繡金蟒服的男人，正捧著花盆，打算從窗戶溜走。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扶燈。
扶燈朝他笑了笑，有些尷尬：“師兄，這麼巧啊。”
還差一點，他就能將絳仙草偷走了，真是可惜！
扶燈能看出來，他師兄對老頭留給他的這棵仙草可是看重地緊，那到了他手上，豈不是他讓他往東，他就得往東，他讓他往西，他就得往西。
害，只差一點了！
“你在幹什麼？”
“這不是你睡著了嗎？替你照顧一下你的小仙草，帶她去吸收吸收月之光華。”
神他媽的月之光華。
要知道，今天凌玄沒有抱著蘇蘇的花盆睡，蘇蘇還以為自己失寵了呢，可把她嚇死了。
她失寵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被燒成藥湯的好不好？
有時候身價太高也不好，就像現在身為仙草的蘇蘇，要不是在被人綁架的路上要不就是被人偷的路上。
聽了扶燈的話，凌玄的太陽穴突突跳，他的頭有點疼，這才反應過來：“你給我下藥了？”
“啊，是啊？”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在凌玄心中，扶燈雖然入魔了，可一直是光明磊落的，這不像是他的行事風格。
扶燈抓了抓頭髮，有些不好意思：“是魔後讓我這麼幹的。”
“我今日去追她的時候，她正好聽到了你徒弟說絳仙草的事，我是不稀罕你這個草，可是阿玥說了，只要我能把這個草偷過來，我想跟你打幾次，你都會同意的。”
蘇蘇：“……”
這個理由也是獨一份呢。
凌玄顯然也很無語：“你們兩明日就要舉行結契儀式了，就為了跟我打上一場，你今日來我這偷仙草？”
“是啊，結契儀式不是在明天嗎？這又不相干。”
“有病。”
凌玄不知道說什麼了，雖然他不想罵人，但是也只有這兩個字能表達出他此刻內心的無語。
“既然你這麼想打，那就打吧。”
“什麼？仙尊！”
聽到凌玄要跟扶燈打了，蘇蘇不是懷疑他能不能打得過扶燈，而是擔心他的身體。
雖然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什麼異樣，但畢竟宋子安說過，凌玄的身體有恙，這不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聽到蘇蘇的聲音，凌玄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影，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他知道小仙草這是在擔心自己，不過沒關係。
凌玄理了理衣服，跟扶燈說：“你先把她放下，我來跟你打。”
“哦。”
就在扶燈要把蘇蘇放下的時候，他突然聰明了一下下，他問凌玄：“要是你騙我怎麼辦？”
等他把仙草還給他，他就可以立馬反悔了，扶燈覺得不能這麼做，他將蘇蘇擋在身前，說：“你發誓。”
“我發誓。”
蘇蘇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凌玄分明是不願意跟扶燈打的，竟然為了她……
蘇蘇十分感動，她的眼前似乎浮現出了凌玄擋在她身前與世界為敵的樣子，他白衣飄飄，鮮血像紅梅一樣刺痛她的雙眼。
蘇蘇說：“不——”
一陣風從她耳邊刮過，她被凌玄踢了一腳，安安穩穩地落在了桌面上，連偏都不帶偏一下。
狗都沉默了。
凌玄和扶燈一起摔到了窗外，在蘇蘇的沉默中，窗外電閃雷鳴，紫光和綠色的光交織在一起，好不熱鬧，不過熱鬧是熱鬧，除了這些，她就看不到別的了。
隔壁傳來了幾聲急衝衝開門的聲音，緊接著是秦涵發出的感嘆：“哇，能看到師傅和魔尊的這場比鬥，這輩子都值了。”
蘇蘇的心癢癢的，她也想看，但現在秦涵可沒有想到她，於是蘇蘇自己安慰自己。
沒事的，這兒安全。
他們這種喜歡看熱鬧的，很容易一不小心就被天降正義的。
蘇蘇嘀嘀咕咕，忽然覺得屋頂上方有什麼東西靠近了，她訥訥地抬頭看向了屋頂，然後察覺到一個裂縫。
在一瞬間，蘇蘇的頭頂上方出現了一個洞，凌玄將她抱在懷裡，在地上一個打滾，持劍看向了來人。
扶燈周身魔氣繚繞，眼睛紅通通的，這時候，倒真的像個魔修。
他狂笑著：“師兄，我就是要讓那個老頭子看看，當初，他才是錯的！”
“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一定能到打敗你的那一天。”
蘇蘇覺得扶燈不對勁啊，他這樣不像是魔修，倒像是入了魔了。
凌玄皺著眉頭，扶燈話還未說完，他就出擊了，劍花似雨往扶燈身上砸去。
扶燈則是一拳又一拳地向凌玄衝過來，蘇蘇看不見凌玄有沒有受傷，現在的她甚至不敢呼吸，只能在心裡祈求著，凌玄不要受傷才好。
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幾個魔修簇擁著司空玥過來了，只是這邊打得正熱鬧，沒有人發現她。
忽然司空玥的身影出現在了凌玄和扶燈之間，在扶燈的臉上甩了個巴掌。
“啪”地一聲，扶燈呆住了，凌玄也停了，司空玥紅著眼睛：“你明明答應妾偷到仙草就先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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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師兄他醒了。”
“妾不管，你看這個屋頂，明天還要修，咱們魔界窮啊，你看，為了辦這個結契典禮，咱們要花多少魔晶？”
司空玥和扶燈算起了賬，凌玄松他口氣，招問在他手上散成了無數靈光。
他往後推了幾步，一滴血從他唇角溢位，凌玄咳了咳，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哎呀，師傅，您怎麼會？”
凌玄抹掉了嘴角的血：“無礙。”
扶燈也發現了凌玄的臉色不太好：“到底是怎麼回事？師兄，我說要打敗你，可不是想趁人之危，我剛才明明沒打到你，你怎麼……”
“是內傷，老毛病了。”
“那等你養好了，我們再來打。”
還打啊？
蘇蘇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仙尊肯定不會跟別人說，這傷是他自己把自己憋出來的。
等等，怎麼感覺這話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