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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碎屍案 第三章:現場勘查

“拋屍現場在哪?”朱莉婭問。

“據老王說,在大陡坡下面的草叢中發現屍體的。”何琛回答。

“嗯!去把老王叫來,讓他帶我們去拋屍現場!順便跟馮大說一聲,屍體外表已經檢驗完畢,可以運回殯儀館了。”

“好的!不過,要不要先吃飯?”何琛抬頭看了看太陽,不知不覺已經是中午了。

“哦!這樣吧,你去把老王叫來,讓他帶我去就可以了,你們去吃飯,我不餓,正好我想減肥!”朱莉婭淡淡的說。

何琛心中暗自嘀咕:這個工作狂,就你那身材咱們刑警大隊誰不垂涎三尺,還要減肥,你讓咱們局裡其他女警還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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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而且他也知道,現場勘查越早越容易收集到線索,耽誤久了一些線索就會消失,所以他並沒有再多嘴,轉身去找老王了。

不一會兒,何琛就帶著老王就一起來了。

老王感覺自己是倒黴透了,他活到這把歲數從未和當官的打過交道,今天卻被警察反反覆覆的盤問,一生中就今天話說的最多,而且老是重複一件事。

老王偷偷的瞄了一眼朱莉婭白皙的臉蛋,心中不由感嘆:“這閨女長得真俊俏,怎麼就喜歡擺弄死人呢?”

“王大爺,麻煩您帶我去拋屍現場看看!把我帶到那裡,你就可以回來吃飯了,好不好?”朱莉婭看著王老漢,很客氣的說。

“不麻煩,不麻煩!好,好,現在就去!”王老漢急忙擺手。說實話,對這位敢擺弄屍體的警花,王老漢心裡還是非常畏懼的,雖然她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

王老漢說完便向村外走去,朱莉婭提著勘察箱緊隨其後。

不一會兒,一老一少就來到了拋屍現場,王老漢指著一片倒了的蒿草說:“就是那裡了,當時裝屍袋的袋口被扎住的,我以為是貨車上掉下的東西,所以……”

“當時袋子是如何擺放的,我的意思是:袋口那一頭是朝哪個方向?”朱莉婭問。

“這……當時沒在意……”王老漢老老實實的回答。

“在你發現袋子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附近有其他人或者車輛經過?轎車、貨車、摩托車、腳踏車都算。”朱莉婭接著問。

“……”王老漢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實話,他當時沒發現任何人和車輛,但是他不能確定沒有,萬一要是有人在附近,只是自己沒有看到呢?

看著王老漢的表情,朱莉婭知道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了,便點了點頭,對王老漢說了幾句道謝的話,就打發他回去了。

接著,朱莉婭以拋屍袋所在位置為中心,向四周展開輻射式勘查,扒開草叢一寸一寸的進行,這是一項費時費力又不一定有收穫的工作。

儘管如此,朱莉婭還是執著的勘查著,她知道能不能找到線索,只有勘查過才知道,而不是憑藉經驗判斷。即使找不到線索,也只是耗費精神

做了無用功而已,但若是有重要線索,因為不認真勘查而丟失,這才是愧對死者、愧對她一身所學。

當一個人沉浸在某種執著的狀態中,是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的。不知不覺幾個小時過去了,日頭也已經偏西了,朱莉婭一無所獲。

直起身子,捶了捶由於彎的太久而微微發酸的腰部。朱莉婭微微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雖然先前憑藉經驗,她就預料到不會有收穫,但當真正面對結果時,她還是有點失落,畢竟她辛苦了幾個小時。

再說,誰沒有僥幸心理呢?雖說她的職業使得她理性遠遠大於感性,但她還是凡人一名。

“嗯?那是什麼?”在朱莉婭即將勘查結束時,她終於有所發現,一枚菸蒂,已經燒完的,只剩下了過濾嘴,無法判斷品牌的菸蒂。

喜出望外,原以為註定一無所獲的朱莉婭急忙拿出相機,先是咔咔咔的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取出一個長三寸,寬約一寸半的透明塑料袋,以及一把小鑷子。朱莉婭手持鑷子將那枚菸蒂小心翼翼的從草叢中夾出來,放進塑料袋中,封好袋口。

朱莉婭滿意的點了點頭,總算沒有白忙活。雖然暫時還不能判定這枚菸蒂是附近村民留下的還是殺人兇手留下的,但朱莉婭明白,刑事偵查就是不停的排除各種可能性,最終確定嫌疑人的過程。

本來都準備結束了,可是由於意外發現了菸蒂,朱莉婭又興奮起來了。

看看西邊的太陽,朱莉婭決定繼續勘查,以期獲得更多的線索。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拿出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朱莉婭皺起了眉頭。

“有事快說,我很忙!”朱莉婭按了一下接聽鍵,冷冷的說。

手機另一端傳來何琛略顯尷尬的聲音:“小朱,還沒勘查結束嗎?天已經這麼晚了,要不明天再勘查吧?領導都來了,他們都在等著聽你彙報呢!你知道的,發生如此惡劣的兇殺案,領導心情都不好,你不要觸這個黴頭,而且他們還要在天黑之前趕回去給上級領導彙報,所以……”

“知道了!”朱莉婭沒等對方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嘴裡低聲罵,“一群偽君子,裝什麼裝,你們不就希望大案越多越好嗎?你們會在乎人命嗎?你們只在乎破案後的‘成績’歸誰,誰上電視接受記者採訪吧?”

由於何琛這個電話的打擾,朱莉婭心情頓時惡劣起來。猶豫了一會兒,她決定還是回去給領導彙報一下。

一來可以根據她勘查的結果,儘快展開相對應的工作,不論那些人有沒有能力,但是工作還得由他們來安排,這是現實;二來她也不願把領導得罪太深。否則領導十有八九會以“照顧”年輕女警為由,把她調回局裡,不讓她參與這個案件了,這個虧以前她吃過,所以不想再重複。

對於別的刑警來說,不參與這個案件那是求之不得的事,又忙又累不說,案件破不了,難免會遭人嘲笑;如果案件破了也是因為領導組織

得力、指揮有方。

再說破案哪有那麼容易的,全縣哪一年不發生十餘起兇殺案,可是真正能破案的有幾起?能破兩三起就不錯了,這還要算上那些殺人後,兇手主動投案自首的。

可是朱莉婭與眾不同,她酷愛刑事偵查,這個命案如果不讓她參與她會急瘋的。暗地裡同事對她的評價是:年輕氣盛,沒有工作經驗,理想主義色彩濃厚,等年齡大了、吃過虧了,就知道什麼是工作、什麼是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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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歸鄉的小路上,於大寶心情非常激動,棲霞村已經遙遙在望了,這是生他養他的地方,這裡有著他最為牽掛的父母以及太多太多的童年回憶。

為了生活,他已經好幾年都沒有回家過春節了,往年掙不到錢,不好意思回家。但他一直在努力,去年手裡終於有了些許盈餘,他要把這些錢交給父母,他要讓辛勞了一輩子的父母,在剩下不多的日子裡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我回來了!”距離棲霞村還有一裡多路,於大寶展開雙臂,仰面朝天大叫。

“汪汪汪……”於大寶的叫聲立刻得到了回應。

一條大黑狗從村子裡飛奔而出,向於大寶衝來,跑到於大寶面前,大黑狗人立而起,將兩隻前爪搭在於大寶肩上,給於大寶來了個熱情擁抱。

不僅如此,大黑狗還伸出舌頭對著於大寶的臉頰不停地亂~舔,口中還發出“嗯嗯唧唧”的聲音,尾巴歡快的搖動著,彷彿撒嬌一般。

“誒誒誒……”溼漉漉的狗舌頭舔在臉上又癢又麻很不舒服,於大寶趕緊一手遮住臉,另一只揉著大黑狗的頭,哭笑不得的連聲求饒,“黑牙!黑牙!別……別……”

大黑狗似乎聽懂了於大寶的話,放下前爪,將身子緊貼著於大寶的腿,抬起頭看著於大寶,興奮的搖著尾巴圍著於大寶的雙腿不停的打轉。

於大寶蹲下來,撫摸著大黑狗的頭,輕聲問:“爸媽都還好吧?”

“哼哼,汪汪……”

“那就好,咱們回家吧!我可是好幾年都沒陪爸媽過年了,走嘍!”於大寶拍了拍大黑狗的腦袋,站起來向村子走去。

剛走幾步,於大寶突然湧起一股尿意,連續坐車幾個小時,一直沒解手,此時他憋不住了。再說憋尿對身體不好,據說容易得前列腺炎,他還是童子身,若是憋出了毛病來,哭都找不著地方。

看看四周,沒發現有行人,於大寶便走到路邊的一個坡子下面,掏出弟弟譁啦啦的尿了起來。

“唔……爽啊!”於大寶閉著眼睛,打著尿顫,果然只有憋急了才懂得撒尿的快樂。

“啊……你個混蛋臭流氓……” 一聲女人的尖叫將正享受撒尿舒爽的於大寶驚醒了,緊接著就是黑牙汪汪汪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