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是跟白釋一個班的,看到白釋迎著所有人的掌聲走上講臺,一雙好看的眼睛變得十分惡毒。
伊莎的成績其實也很不錯,即使是在優等生雲集的貴族學院,只是看文化課成績的話,伊莎的成績在全校也是前幾名的存在。
但是“前幾名”並不是第一名。
人們記住的,也永遠都是第一名。
白釋。
而且,白釋不光是文化課成績,就連最嚴厲的音樂課老師,對白釋也是十分偏愛的。
“釋的手指並不像是在彈琴,更像是在跳舞。”
那時候,一向嚴格的音樂課老師用近乎痴迷的表情那樣稱讚白釋。
似乎全校所有師生都喜歡著白釋。
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甚至是她的未婚夫——埃利森,也喜歡白釋!
……
但是,伊莎曾經親眼看到白釋在一個昏暗無人的角落,將一個已經高大的男子打到沒有聲息。
那時候,伊莎躲在角落,看著露出那幾乎殘忍表情的白釋,突然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哼!所有人都稱讚的白釋,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是一個魔鬼,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伊莎當時就想把這件事告訴全校師生!
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那個表面上優雅溫柔的白釋,背地裡有多麼骯髒和不堪!
她原本是十分興奮的,馬上就能夠揭穿白釋的“真面目”了,伊莎自然是非常高興的!
高興得嘴角的笑容不自覺地加深。
但是,在看到校門口那個身影的時候,伊莎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男人身材高大,可以輕易地遮擋住她面前所有的光。
那一天,伊莎終於撿到了整天接送白釋上下課的神秘執事。
關於白釋這個神秘執事的傳聞,學校很久之前就已經在傳了。
有人說,在一次放學之後,有人無意間看到了那個高大的身影。
那天下著大雨,男人撐著一把漆黑的雨傘,能夠跟背後的黑夜融為一體,
那是如同午夜帝王一般的男人,但是卻微微俯身,將撐著的那把傘往身邊少女的方向偏了偏。
那是白釋的執事。
從來沒有人見過的,白釋的執事。
其實,作為貴族的孩子,幾乎每個人到了一定的年紀,長輩們都會在一眾身份低微的下人中選擇自己出能力最出眾的人,成為他們孩子的執事。
掌管他們孩子一切的衣食住行,一切都以他們的孩子作為中心。
所以,白釋有執事這種事情,其實並不稀奇。
但是,從沒有人見過那樣好看的男人。
就像是上帝最滿意的一座工藝品甦醒了一般,行走在路上的時候,能夠輕易地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那樣好看的男人,居然是白釋的執事。
當然,這件事情在今天伊莎遇到這個男人之前,也只是有關的傳言而已。
伊莎也不會相信,作為一個低賤的執事,一張臉能夠好到哪裡去?
上帝的工藝品是什麼樣子的?
這些都只是一些空穴來風的傳言而已不是嗎?
但是,當那天,伊莎看到那個高貴得如同無冕之王一般的男人的時候,所有的問題全都有了答案。
一張臉,可以好看到什麼地步呢?
從前,伊莎並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但是現在,當伊莎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她突然有一種衝動——如果時間能夠停止在現在這一刻,應該也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這是伊莎在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腦海中唯一浮現的想法。
她就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那個男人。
男人似乎是在等待著誰,手中依舊撐著一把黑色的傘,就連傘柄都是純黑的。
修長白皙的指骨與黑色的傘骨,形成劇烈的衝擊感,只是看那隻手,伊莎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伊莎突然發現,男人看著的,似乎是她站的這個方向。
男人似乎看到了她,眸光晃動,隨即撐著傘,向著她走過來。
那一刻,伊莎分明聽到了自己混亂的心跳。
“撲通撲通——”
將那個寂寥的夜攪得很吵,將那條幾米的路吵得很長。
直到男人走到她的面前,從她的身邊擦身而過。
伊莎聞到了冷冽的檀木香。
她愣怔地回身,才發現男人的傘下已經多了一個女孩兒。
而當伊莎看到白釋的時候,也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個俊逸的男人的身份。
白釋的執事。
那個神秘的,從來沒有在學校出現過的執事。
那一刻,伊莎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心情,但是她知道,她嫉妒了。
嫉妒得要死。
想要將白釋從那把傘下推出去。
那樣卑劣的女人,根本不配站在如此好看的男人身邊!
不應該是這樣的!
白釋自然也看到了眼前的伊莎。
白釋笑笑,眉眼彎彎,如果不是伊莎剛才親眼所見,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溫柔優雅的少女,居然在剛才出手時,一點憐憫都沒有!
“伊莎小姐,您怎麼在這裡?已經放學了,沒有人來接您嗎?”白釋笑得溫柔,“如果是這樣,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送您回家。”
伊莎甚至不知道,她是如何在殘忍與溫柔之間,這樣自如地轉換的。
“伊莎小姐,您怎麼了?”白釋見伊莎不說話,“好心”地問道。
少女身材嬌俏,男人身材高大,街道上冷風吹過,男人立在風口,將所有的冷風全部遮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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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過了很久很久,大概是太冷了,伊莎開口,被冷風灌進了喉頭。
“別裝了,白釋。”她這樣說,目光卻一直看向那個高挑的男人。
白釋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稍縱即逝。
隨即,白釋繼續笑笑:“伊莎小姐,您在說什麼?”
伊莎聲音陡然變冷:“我說,你不要再裝了白釋!剛才我都看到了!”
一陣比風更冷的寒意傳來,伊莎有些驚恐地看向白釋。
卻發現男人目光比之前更冷了。
白釋笑笑,神色不變:“伊莎小姐,您在說什麼?我為什麼都聽不懂呢?”
“剛才在巷口!你將那個男人打倒在地!我都看到了!白釋,你就是個瘋子,你就是個惡魔!”
伊莎叫囂著,想要發洩自己心中所有的不快!
這樣……
這樣卑鄙的女人。
這樣卑劣的女人。
根本就配不上,根本就配不上……
伊莎瞥了男人一眼,卻發現男人薄涼的唇微微抿起,卻始終一言不發。
又過了很久很久。
伊莎聽到了白釋的一聲輕笑。
“伊莎小姐,什麼男人,什麼巷口?您說的這些,我真的一點都沒聽懂,”白釋眨了眨眼睛,看上去十分無辜,“不過,我猜伊莎小姐現在應該不想跟我同坐一輛車,既然如此的話,那麼,請允許我先告辭了。”
說完,白釋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似乎完全不但先她將這件事告發給學校。
“白釋!你給我站住!”終究還是伊莎沉不住氣,叫住了準備離開的白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