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光輝明顯被噎了一下，訕訕的說道。
“曹衛東同志，你還是讓我再想想吧。”
這個價格實在太貴了。
他有些難以下決定。
其他幾位公社書記也被曹衛東的報價給嚇到了，一個勁往後縮。
徐愛國不樂意了。
他想過去介紹幾句，再爭取一下機會，但卻被曹衛東阻止了。
“咱們只負責展示，買不買是對方的事情。”
價效比才是客戶選購產品的原因。
如果一件產品讓人們覺得物有所值，需要的人自然會掏錢購買的。
就比如一輛全新的寶馬，打折後如果只賣十萬塊錢，絕對有大把的人揮舞著鈔票去買。
因為買到就是賺到。
但如果是電影院裡五十一份的爆米花。
和十萬相比簡直微不足道，但大部分人估計也不會購買。
所以說，產品價值才是決定價格的關鍵。
做銷售，一定要學會用產品去說服客戶。
這是曹衛東給徐愛國上的第一課。
他直接說道：
“不買也沒事，我帶你們看看，順便也可以讓你們瞭解下沼氣的市場應用成果。”
幾位書記臉上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他們在曹衛東的帶領下先後走出飼養場。
由於這裡沒有豬舍頂棚的遮擋，一眼就看到遠處亮起的一盞孤燈。
這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
在暗沉的天色中，那盞孤燈格外明顯。
“那是秦家溝生產隊的廣播站，沼氣生出的電就是用在那個地方的，像咱們身後這種規模的養豬場，可以維持廣播站不間斷執行六到八個小時。”
馬光輝震驚的問道：“能用這麼久？”
要是以自己公社每天產出的禽畜米田共體量，估計能產出更多的電吧。
他開始有些動搖了。
“是的，而且只要投料，沼氣是可以持續產生的，並且天熱的時候產氣還會更多。”
“對了，國家正在推進公社用電，想來你們公社應該已經通電了吧？”
幾位書記情緒變得有些低沉。
“目前電網的規劃還沒有到我們這裡。”
曹衛東當然早就知道。
並且正是因為他們符合這個條件，才會被張書記帶過來的。
不過他的臉上還是露出遺憾的表情。
“那真是有些可惜了，你們不知道通電有多少好處，我帶你們過去看看。”
一路上，他們看到不少社員拎著板凳往電臺跑。
馬光輝好奇的問道。
“他們這是幹什麼去？”
曹衛東神秘一笑。
“等到了地方你們就知道了。”
到了廣播站前面，幾位公社書記頓時被眼前的場景震撼到了。
只見社員們三三兩兩的聚攏在廣播站孤燈照耀的光圈內，進行著各種娛樂措施。
打撲克的、嘮嗑的、嗑瓜子的，還有些就著燈光看書的。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的笑容。
而秦向陽就坐在電臺裡，為社員們解讀上面最新的政策。
興致起來了，還會邀請社員們來一段快板或者黃梅戲。
曹衛東介紹道。
“這是秦家溝生產隊的聯誼會，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有。”
其他廠長更是瞪大了眼睛。
聯誼會還能這麼搞？
還別說，這麼一搞，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不像他們公社搞活動的時候，氣氛死沉死沉的。
幾位書記眼中放著光。
其實這才是他們追求的理想啊。
不但要富足社員的口袋，還要富足社員的精神。
要是自己的公社也有這種小型發電廠，也可以宣揚革命精神，並且還能為社員們提供交流和學習的平臺。
馬光輝覺得好。
解書記覺得不錯。
魏書記也很心動。
幾位書記合計了一下，就問曹衛東，製作一組沼氣池加沼氣發電機貴不貴，要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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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衛東說道：“不貴，一套也就七千塊錢。”
如果對個人來說，這絕對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但是對人民公社這種大集體來說，似乎也不是特別的難以接受。
只不過一下掏出這麼多錢，還是讓公社書記們感到肉疼的。
曹衛東趁熱打鐵。
“覺得貴麼？如果我跟你說，凡是從我這裡購買的沼氣池，我保證一座沼氣池能使用十年的時間，期間出現任何問題我都會安排工程師過來維修呢？”
售後服務高達十年！
出現問題隨時安排工程師上門維修！
而且是正規的縣級國有工廠！
三個條件疊加在一起，基本就等若王炸了。
幾個書記一琢磨。
覺得一座沼氣池能用十年，也就相當於一年花費七百元。
而這些錢可以讓社員們感受到電的便利性，同時可以建立廣播站，普及紅色教育，這是一件非常值得的事。
況且還有副產品呢，怎麼算也不虧。
馬光輝徹底心動了。
因為對他而言，沼氣池還能幫他解決令人頭疼的禽畜米田共問題，順便變廢為寶。
於是他直接說道。
“那就給我們定三套吧。”
曹衛東立馬就應了。
表示會安排技術上門，根據和永人民公社的情況，量身定三套沼氣裝置，並且額外提供一些個性化服務。
馬光輝非常滿意。
張書記這時候笑呵呵的問道。
“怎麼樣，這次來的還滿意嗎？”
馬光輝連忙說道：“滿意，我可真是太滿意了，下次如果還有這種好事記得叫我。”
其他書記見狀也就不猶豫了，跟著定了一套。
反正一套沼氣裝置也就七千。
這些錢公社裡還是拿得出來的。
曹衛東讓徐愛國記下幾位書記的特殊要求，然後笑眯眯的說道。
“諸位書記，因為我們廠子也是剛成立，剛好有一個優惠政策。”
“你們要是能幫我拉一位客戶，你們雙方定製的沼氣裝置我一律打九折，要是能幫我拉兩位客戶，你們三個每人打八折，優惠折扣最低到五折為止。”
這種前世爛大街的拼團遊戲，這時候格外好用。
馬光輝兩眼放光：“真的？”
他可是定做了三套沼氣裝置的。
哪怕給他打九折，還能省下不少錢呢。
曹衛東肯定的說道。
“當然是真的，其實我們也是為了營造口碑。只不過這個優惠政策僅限這個月使用，過了這個月就無效了。”
接著他又說了些活動的限制，避免這些人鑽空子。
就算如此，對幾位公社書記還是有很大誘惑力的。
誰還不認識幾個朋友啊。
於是他們紛紛摩拳擦掌的離開了，連晚飯也顧不上吃。
曹衛東找到張書記，笑眯眯的遞過去一張白條。
“我身上沒有錢，等我回廠後，你可以憑這張條兌換六千塊錢，一個成交的人頭一千塊錢。”
張書記將白條退了回去。
“我補你一千塊錢，幫我們公社也定製一套沼氣裝置吧，這玩意看著真不錯，我心裡也怪癢癢的。”
曹衛東這時候笑的像一隻小狐狸。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