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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因為他們都在妒忌!”他是如此的回答。

“是嗎?”她眼裡閃過一絲亮光,但很快又黯然下去,然後伏桌不言,肩膀微微起伏,顯然,她不相信他的話,只相信那些世俗人的目光,在偷偷的哭泣。

看著她那微微聳動的瘦削肩膀,他心痛得想伸手抱住她,保護她。

但是,他卻如此的瘦小,瘦小得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

每次看見那些壞孩子在欺負她的時候,他只有偷偷把拳頭握緊,卻無力衝上去,把她掩在自己的背後,不再受傷。

因為他對她好,所以流言就開始到處傷害她。

於是,他唯有離開她,轉到另外一個學校去。

但是,他從來不曾忘記她,不曾經減少自己想要保護她的慾望。為此,他努力開始體育鍛煉,天天打籃球,跑步,游泳,就是希望能有一天,可以有健碩的體格把她掩在身後。

他做到了!

在後來的日子裡,他的身體以驚人的速度增長,就如雜草般,脫胎換骨,變化得令所有認識他的人都大跌眼鏡。

但是,他卻再也沒有遇見過她,哪怕是街上一次小小的邂逅。

他一直都在思念她,想知道她是否還好。

高考選擇志願的時候,他也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整容專業,希望能有一天,可以幫她除去臉上那令人難看的胎記。

為此,他努力學習,苦苦研究。

自從學有所成後,他為了很多追求美麗的女子抹去肌膚上瑕疵,但是,卻依然無法找出一種可以完美的去除大塊胎記的方法。

每在街上走的時候,他總是下意識的到處搜尋她身影,渴望有天能看見她站在自己面前微笑,然後欣喜地叫一聲“林邑”。

今天,他剛為一個女孩子做完臉上的磨皮手術,散步在街上,然後想找個地方吃飯。

前面有個高挑苗條的身影在晃動,那低垂的頭髮,那輕盈的步伐,以及空氣中氤氳著的淡淡如梔子花一樣的香氣。

他眼睛一亮!

呼吸屏住!

心臟漏掉半拍!

是她!

一定是她!

儘管她的背影是如此的不同!

但他還是可以感覺到眼前走動的一定是自己苦苦尋覓了多年的風兮兮,於是,他忍不住欣喜地大聲叫喚她的名字,在她回眸的那一刻,他彷彿聽見天使在唱歌。

“我們一起吃個飯,如何?”為了能爭取和她在多一點時間,他再次懇切的問。

兮兮微笑著點點頭說:“正好,我肚子餓著呢,正想找個地方吃飯。”

耶!

得到她那肯定的回答,他的心都在雀躍歡呼了,無比的興奮,無比的高興。

這一頓飯,他們吃得無比的愉悅和開心,他們不斷地回憶起過去的種種,說起分離後各自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拘束,也沒有任何生分,就像他們一直不曾分離過那樣,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自然。

得知林邑的專業是美容,兮兮滿懷期待地問他能不能為自己去掉臉上的胎記的時候,林邑的心泛著難過。

他一直都那麼努力,但是,卻一直無法子達到這個技術,不能讓眼前這個自己一直想保護在乎的人釋懷,美美的抬頭在陽光下微笑。

“兮兮,給我一年的時間,我一定會研究出這個技術,記得,在這一年,你不要有任何放棄自己。”他認真的對她說。

聽到這話,兮兮再次感動,她點點頭。

就為了林邑為自己的努力,她一定不會放棄自己,好好的活著,等著那天奇蹟的出現。

而且,看見林邑,她也相信,那個由醜小鴨變成白天鵝的童話故事一定也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只不過渺茫點而已。

人有希望才能有未來!

我們的兮兮會有未來嗎?

吃完飯後,林邑想要送兮兮回家,但被兮兮強烈的拒絕了。

那是她療傷的小窩,與任何人隔絕的小窩,就算是老孃,她都不喜歡她來打擾,這也是她當初要搬離老孃,獨自一個人居住的原因。

林邑很是失望,但是看見兮兮那堅決的眼神,也就不勉強了,只好互相留下電話號碼和QQ號碼,囑託經常聯絡。

告別林邑後,兮兮回到了那個屬於自己的小窩。

以前,每次從外頭回來,她的心都會突然的虛下來,但今天,可能是因為碰見林邑,她的心情一直很愉悅,甚至還很開心地哼著她老孃最喜歡哼的江南小調。

她坐在地板上,翻開初中時期的那些合照。

初中的她因為被自卑壓得重重的,每照相的時候,總是躲在人群的後面,垂髮低首,如做錯事的孩子。

她發現,每張照片上,當初那個黑小乾瘦的林邑,無論站在哪裡,那餘光都是瞟向她的,就像她身上粘著膠水似的,把他的目光粘住。

她不由裂口嘴笑了,想不到,自己曾經在一個男孩子心目中就如一朵梔子花般那麼的美好,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如一堆牛屎般醜陋呢,呵呵。

現在再碰見他,儘管大家都已經成人了,而且,林邑也不再是以前那個乾瘦怯弱的少年,奇蹟般變得高大俊朗,風度翩翩,溫文儒雅,但是,他還是如以往一樣,看自己的眼神,就如看到一朵花一樣,眼裡充滿了讚賞和愛慕。

想到這,她的臉不由微微的泛紅。

自卑的心充滿了力量和陽光,第一次真正展開愉悅的笑容。

她坐到電腦面前,開啟自己的部落格,寫下了如此的一段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真正被人離棄,哪怕她醜得如一堆牛糞,只要善良可愛,就一樣會美好,會被某個人欣賞,並且愛慕著,就如我。”

寫完,關上網頁,QQ那邊傳來了好友驗證訊息,是林邑要求加她,她迅速地透過了。

他的頭像是一朵淡淡的梔子花,想到他曾經把自己形容為梔子花,不由心領神會的裂著嘴角笑了笑。

於是,他們又有一句沒一句的在QQ上閒聊了起來,一直聊到深夜,但卻似乎永遠都聊不完一樣。

“兮兮,和你聊天真的很高興,我好久沒這樣高興過了。”林邑在網那邊說。

“呵呵,我也是。”

“那我們以後天天聊天,好嗎?”林邑說。

“嗯,好呀。只不過我們天天聊天,你女朋友會不會有意見?”

“我還沒有女朋友呢。”

“哦!?”

“要不,兮兮,你做我女朋友,好嗎?”林邑傳送了一朵鮮花過來。

兮兮看著這行字,怔住了。

呼吸緊促!

神經有點繃緊。

她曾經千萬次想象能有一個好男孩,溫柔地對她說:“兮兮,做我女朋友,好嗎?”

但是,她等待了二十五年,不但沒人說過,人家就是看多她一眼都懶了。

現在,她終於等到了,而且,對方是那麼的不錯的一個男孩。

但是,她的心卻猶疑了,並沒有想象中的欣喜。

她腦海裡不合時宜想起的是那個晚上,那張完美得如雕刻的臉,那放肆而霸氣的眉宇,緊抿著的嘴唇,還有他身上那混著松香和香皂的淡淡味道。

“兮兮,行嗎?”林邑再次說。

不行!

兮兮的心為她自己做出了如此一個堅決的決定。

她很喜歡林邑,和他在一起感到很愉悅,但是,卻無法子接受自己成為她的女朋友。

於是,她傳送了一個微笑的表情,說:“謝謝你林邑,不過,我想,我是不適合做你女朋友的,你那麼的出色,而我,卻那麼的醜陋難看。”

“兮兮,你一點都不難看,在我心目中,你是最美的。”

“我會一輩子都感謝你對我的鼓勵和欣賞的。林邑,我困了,我得睡覺去了,晚安。”兮兮說完,匆忙的下線。

然後,洗刷睡覺。

這一覺,睡得出乎意料的安穩深沉,而且,夢中,總似乎自己置身於梔子花海洋中,鼻子裡有淡淡的梔子花香味。

而她則白衣素裙,如一隻蝴蝶般在花叢中穿梭飛奔,長髮飄飛,面容光潔無瑕,花海的另一邊,長身玉立站著一個黑衣少年,金麻色的長碎發在稜角分明的臉上拂動,朝她張開雙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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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兮一向準時在月圓那天來的大姨媽,竟然意外的推遲幾天都還不來探望她。

唉,估計是精神煩躁導致內分泌混亂失調導致的。

兮兮想。

但是,後來她越想越不對,總覺得小腹裡潛伏著東西般。

不會是那個——

有了吧?

啊!?

兮兮想到這,嚇得額頭都滲出豆大般的汗珠來了,手腳都有點顫抖。

不就那麼的一次而已,難道就這樣“中彩”了?

嗷嗚!

兮兮習慣性地坐在地板上對著牆壁哀嚎幾聲,心裡害怕到不得了。

怎辦?

到底是不是有呀?

誰能告訴我?

對了,聽說有一種測孕試紙,很方便準確測出是否懷孕的。

沒辦法,與其坐在這裡做無謂的猜測,還不如去檢測一下。

兮兮打點起精神,拿了錢包出去,準備到藥店下去買試紙。

幸好,樓下的藥店竟然沒關門打烊,不過,顧客很多,而售貨員很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