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善惡,相沖相合……”
人間界,皓玉天通道。
一股特殊的氣息彌散在了天地之間。
“這是……”
“安兄弟,你出關了?”
安羽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神當中隱隱流轉過了一道陰陽圖。
安羽沒有說話,只是瞬間出現在了通道之前。
在通道前,無崖子渾身的真元都是化作無形鑽頭,往著空間通道當中的屏障上砸去。
“安妖皇。”
無崖子眼皮微微一跳,他能夠感覺到安羽身上殘餘的道蘊。
這是閉關一半就被打斷了?
在此地五位通天都是十分有默契的沒有去打擾安羽,甚至還會選擇守護一二。
此地還有誰能夠干擾到安羽頓悟。
此時安羽渾身氣息冰冷。
“好一個道祖!”
安羽冷冷的哼道。
當他看見空間通道上依然穩固的屏障的時候反而是松了一口氣。
無崖子聽見此言便是一愣。
還沒有他來得及反應,安羽一道神識資訊就飛到了無崖子的身前。
無崖子檢視了安羽傳來的神識資訊。
其中是安羽分身在皓玉天當中的經歷。
無崖子面色微微一變。
“正在復甦的真仙?”
真仙已經超越了他們的處理範圍,之前的第一個高等小千世界當中的損傷彷彿還在他們的面前。
“哼,不過小千世界終究還是小千世界,甚至看不出身外化身之法所化的分身……”
無崖子的臉上出現了嘲諷之色。
他渾身真元一收,身子就是化作了一道遁光往著遠處飛去。
一邊還留下了一道聲音。
“安妖皇和諸位先在此處隨機應變,吾去尋求仙聖們的幫助。”
無崖子的話音剛落,其他幾位通天來到了此地,剛好聽見了無崖子的話語。
他們的神色都是有些錯愕。
下一秒,數道神識凝聚成了實體,化作了神識玉符飛到了幾位通天大能的身前。
幾位通天檢視了神識後都是面色微微一變。
安羽的分身在進入到皓玉天的時候就因為一身純粹的陰陽力量而被道祖留下的手段察覺到了。
不知是哪位超品強者的手段,還是道祖此前就留下的手段。
道祖的力量循著陰陽大道開始進入到了安羽分身的身體當中。
分身有著加強版外丹法的加持,生命層次已經勉強達到了妖王,在皓玉天當中的等級也就是剛剛達到了二品,配合上安羽的種種神通,能夠力戰一品強者,即妖王後期到極限。
這具分身乃是根據身外化身之法捏出來的臨時低配版。
但因為其中有且只有安羽所有的陰陽感悟力量,比安羽的本體要純粹上無數。
再加上身外化身法,沒有瞭解過此法的人很容易就是將其當做是個體。
在後面,道祖的意志開始入侵這具分身。
無數原本屬於道祖的陰陽感悟都是進入到了安羽的體內。
這也是為什麼安羽後來會忽然頓悟的原因。
再後來,道祖打算藉著安羽分身復甦,修行斬三屍法,然而等到三尸合一的時候重新歸來。
不過被安羽最後的意志強行改成了善惡二屍法,安羽也不知曉這般舉動能否干擾到道祖的計劃。
再後面,善惡二屍有了其自身的意識,不再以安羽的意識為主導。
不過其中的善惡陰陽之道十分的明顯,顯然當初皓玉天道祖便是由這條路子踏上的仙途。
安羽乾脆沉浸在了其中,用自身的意識去干擾道祖的計劃。
並且同時感悟道祖所感悟的陰陽之道,將其化作自身的資糧。
這也是為什麼玄羽和白郎中修行的都是人間界之法,傳下的也是人間界之法,原因便是安羽想要干擾道祖的剝奪。
這種在道祖看來不要命的打法卻是難住了他。
在經過了四十餘載的時間,道祖才在最後時將安羽最後的一點意識吞滅。
只不過似乎是傳承缺陷亦或是三界化身法本身過於高階,道祖沒有看出分身的真實身份。
只是將其當做了一個普通的天外來客。
意識被吞滅,安羽身上的‘感悟’狀態自然也是消失不見了。
同時,這也預徵著道祖即將復甦。
一開始安羽還是想著拖延時間等人間界重新尋找到皓玉天的通道。
現在道祖可能快要復甦了,對於人間界來說可能不算什麼問題,但是對他們這個行動組來說肯定是個大麻煩。
安羽沒有仙聖們的聯繫方式,故而尋找到了無崖子。
其他幾位通天強者看到後也都是面色微微難看。
皓玉天當中原本只是曾經有過真仙,在世界當中有著真仙傳承和無數的修行資源,攻略難度和收穫的價效比極高,但是現在……
“斬善惡之法……當真是可笑,真仙確實超脫命運,不在五行之內,但是不代表離開了時空長河……想要復甦歸來?真當他是大聖還是帝君?”
元駒妖皇不屑。
安羽在給諸位通天強者的說法當中還是修改了一些。
比如說斬三屍法,又比如說尋求造化息壤。
斬三屍法之玄妙已經完全超越了通天,不,甚至是要超越了真仙層次,不可能是那道祖自己開創的妙法。
安羽有著顧慮,打算暫時隱瞞,只是丟擲了一個斬善惡之法,而且也不打算多說,只是以道祖秘法一筆帶過。
或許跟仙聖商量了過後安羽才會獻出此法。
造化息壤自然不必多說,這關於安羽得道,哪有到處亂講的說法。
安羽看向了空間通道,目光有些閃爍。
那道祖顯然修行的也是陰陽大道,不過這道祖的陰陽之道還侷限在單條法則上,還沒有變成陰陽相生的兩條法則。
不過縱然是如此,也給安羽帶來了極大的感悟。
五行大道的路子可以放在五行神祇的身上,感悟陰陽或許能夠靠著這位道祖了……
而且……現在也不知曉皓玉天當中的玄羽和白羽如何了。
白羽自然是天醫白郎中。
玄羽和白羽是分身斬出的善惡二屍,其實跟安羽本尊也有著極大的關係。
玄羽是魔教教主,蘊含了安羽的超凡,弒殺,獸性,無情,貪婪……
白羽是天醫郎中,蘊含了安羽的平凡,善良,奇蹟,無私,希望……
被道祖奪取了善惡二屍後安羽甚至隱隱感覺到自己的心神當中缺失了一些什麼。
缺失的很少,現在對安羽沒有任何的影響,但是未來就不一定了。
………………
皓玉天當中,魔教已經披荊斬棘,征服了大半江湖。
十八賜名之國被連滅十國,四州淪陷,蠻域淪陷。
在南方大陸,也唯獨只有青陽聖地坐鎮的妖域沒有淪陷。
高高在上的聖地成為了玄羽唯一忌憚的存在。
而在北方,所有的勢力都是聯合了起來,開始跟玄羽開始了拉鋸戰。
也虧玄羽隨心所欲,因為不喜那些半途投靠的正道勢力沒有骨氣,就隨心所欲的將其滅門。
北方的這些勢力反而有些破釜沉舟的味道。
在外來的強大壓力下,北方聯盟成為比屠魔聯盟穩固十倍不止的聯盟。
在青妖門,白門,無我子的加入下,北方聯盟的局勢逐漸穩固了下來。
白門自然是不必多說,他們的理念註定了他們會跟魔教為敵。
青妖們單純是因為魔教打上了山頭,大妖王不敵玄羽,才舉門加入到北方聯盟。
無我子則是因為當初滅其門的邪道勢力加入到了魔教當中。
無我子出家後念頭逐漸通達,唯一的執念就是當初的滅門慘桉,也是因為家族滅門,無我子才會遇見青祖。
青妖門當中有著一尊妖修返祖了特殊神獸血脈,在皓玉天氣運激盪的情況下,短短數十載的時間就達到了妖王,堪稱恐怖。
白門的出現為北方聯盟大大降低了死傷率。
無我子道武雙修,承載氣運,達到了二品修為,並且道武合力之下能夠力戰一品,亦是對戰玄羽的強大對手。
皓玉天似乎也知曉自己的危機,開始全力催發氣運,大量被氣運選中的天命之子都是覺醒,加入到了這場大舞臺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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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的存在只是為了襯托這個時代的兩大主角。
白羽和玄羽。
所有天命之子身上的氣運最後都將匯聚在白羽和玄羽的身上,以這種方式聚集氣運,從而承載起道祖復甦的氣運要求。
在這個激盪的時代當中,發生了種種史詩傳說自然是不必多說。
向青妖們大妖王,無我子,白門諸位白俠的存在不在少數。
隨著時間的過去,只有兩個名字變得越來越響亮。、
郜州,長棉山脈。
“魔道賊子!給道爺死!”
“殺!”
喊殺聲有些突兀在一片寧靜的山脈當中出現。
一行押送著物資的魔教教眾有些錯愕的看著路邊殺出的強者。
這些強者身上的服飾沒有穿著一身玄黑制服的魔教教眾那麼統一整齊,他們的肩膀上卻統一綁著一根紅色飄帶。
各個修煉體系的力量此時卻是毫無間隙的相互配合著,絞殺著魔教教眾。
這是許多年戰鬥所配合出來的默契。
在正魔大戰的時代背景下,各個修煉體系之間的矛盾反而降到最低。
而此時,為首的一位魔教教眾臉上錯愕的表情卻是化作了戲謔。
“只有你們這些人?”
“出來吧!血紅魔龍!”
他單手摁在了地上,他身上的氣息並不明顯。
但是很快,一股強悍到了極點的氣息從他的腳下鑽了出來,氣息直衝雲霄。
這道氣息居然達到了三品的層次。
“是馭獸師!”
北方聯盟的超凡者不由的後退了幾步。
馭獸師,當然是修行百家之一,一個比較偏門的修煉體系。
其超凡者的力量可能很弱,但是他們仰仗的都是所駕馭的靈獸。
一隻巨大的帶翅蜥蜴出現,說是龍顯然有些抬舉他了,不過此獸也是有著些許的龍族血脈,這位馭獸師才在臉上貼金。
周圍亦是有著數不清的魔教教眾出現,將所有的北方聯盟超凡者包圍住了。
局勢瞬間發生了反轉。
只不過下一秒,一道穿雲箭猝不及防的發生到了天空上。
大風呼嘯,無數的金色天兵從四面八方天降,將所有的魔教教眾都是包圍住了。
那魔教教眾當中為首的馭獸師強者此時面色瞬間變的難看了起來。
“一品道人長金子的十萬金豆天兵?”
這是一品道人長金子的成名大神通。
十萬天兵合力堪比一品,更是能夠分散化作大量的超凡者單位。
此處的金豆天兵有著足足一萬的數量,一萬聽起來很少,但是看去卻是密密麻麻人山人海數不勝數。
“正道?這算什麼正道?”
“傳聞中長金子的十萬金豆天兵每一個都是由入品的的武者煉製,甚至其中有著不少中三品武者和少量上三品武者……這就是所謂的正道?爾等有何臉面來呵斥我魔教?”
馭獸師一臉不屑,然而金豆天兵們卻是沒有一個面色變化,帶著金燦燦卻如鋼鐵般堅硬的身體砸向了魔教教眾。
魔教教眾頓時死傷一片。
唯獨操控著三品魔龍的馭獸師還在苦苦支撐。
無數的血液流入大地,卻是詭異的被大地貪婪的吸收著。
一個巨大的法陣籠罩在了在場所有人的身上。
“砰!”
沒有給所有人反應,法陣宛如榨汁機一般往著下方狠狠的砸去,將所有的超凡者都咋成了血沫。
包括那些金燦燦的金豆天兵。
無數的血腥味凝聚在了法陣上,法陣上爆發出了一道血色長虹,往著遠處的大城上砸去。
瞬間攻破了城池。
北方聯盟當中無數在戰的超凡者都是目眥欲裂,不敢置信。
大城龐大,容納了數百萬人,此時血色長虹宛如天外流星一般毫無目標的砸死了城中半數之人。
大城破,北方聯盟佈置的防線上頓時破開了一道口子,魔教教眾得以入其內。
“哈哈哈,長金子,還謝謝你的金豆天兵了。”
“你該死!
!”
長棉山脈最高峰上,一位白衣老者端坐在簡陋的竹亭當中。
老者身上隨身不離的帶著一個小藥箱。
他已經老朽,銀白色的長髮卻沒有給人多少枯朽的感覺,一雙眸子當中彷彿包含著世間一切。
在老者的面前,一道身穿玄黑長袍的年輕身影出現。
二人久久不言,只不過長棉山脈附近的戰鬥都是被二人收入了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