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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勁爆的真相

欺詐者伊莎貝拉的傳說來自於莽荒時代末期,當時有一個名為沙曼斯特的人類王國,這個王國的國王性格殘忍暴虐,每天都要用活人的心臟來下酒。他在年輕的時候帶領自己的軍隊征討四方,吞吃敵人的心臟,被視為英勇的象徵。但是當他平定四方再也找不到敵人的時候,就開始殺戮自己的子民。

當國王年老的時候,這個可怕的嗜好已經發展到喪心病狂的程度,他殺掉了自己的子民、自己的戰士和自己的大臣,卻仍然沒有滿足。他渴望品嚐到更加鮮美的心臟,於是把目光投向了自己最寵愛的小女兒,伊莎貝拉身上。

伊莎貝拉當然不願意犧牲自己,但是國王的威嚴又讓她無法抗拒。為了拯救自己的性命,她像國王發下了一道誓言,要用三年的時間為國王找到世界上最鮮美的心臟,否則就將自己的心臟獻給父親。

離開王國的伊莎貝拉在黑森林中遇到了一位邪惡的巫師,她向巫師祈求幫助,用自己的金項鏈換取了一個神秘的配方。她按照配方上的指示,在黑森林內獵殺了一頭三色馴鹿,挖出馴鹿的心臟,放入杜松子酒中浸泡三個月,然後再採集迷魂蘑菇榨取汁液,調製成醬汁填充到心臟裡,醃製一年零六個月,最後交給巫師用幻術進行遮掩,變成一顆活蹦亂跳的心臟,進獻到國王面前。

國王吃了這顆心臟之後,不得不承認這是自己這輩子都沒品嚐過的美味,他認為自己的人生已經了無遺憾,於是將王位傳於伊莎貝拉,自己在三天之後含笑而逝。

這是很多吟遊詩人都喜歡傳唱的一個童話故事,如果小孩子不聽話,就嚇唬他說:"國王要來吃你的心臟啦!"諸如此類,屢試不爽。不過在正式的歷史文獻中,關於這個故事的記載卻是另外一個版本。

崇拜邪神的妖女伊莎貝拉與邪惡巫師勾結,讓自己的父王常年服食迷幻劑,控制了國王的神智。她利用國王的威望暗中掌控整個王國,將自己犯下的罪行都推脫到國王身上。等到國王去世之後,她又派遣士兵用武器逼迫著書記官修改史書,將自己的父王描寫成生吃活人心臟的暴君,為自己的篡位進行美化修飾。

伊莎貝拉的惡毒心腸讓周邊國家都為之膽寒,沒有人敢於和她作對,導致她的氣焰越發囂張。她的統治整整持續了二十年時間,終於引起了世人的公憤。一個無名英雄單槍匹馬殺入了伊莎貝拉的宮殿,用匕首刺穿了她那顆骯髒惡毒的心臟。

以陰謀詭計登上王位的伊莎貝拉當然不可能不防範暗殺之類的手段,自己也早就預留好了後路,但那把匕首卻是一柄可以封印靈魂的武器,在刺穿妖女心臟的同時,也將她的靈魂拘禁起來,讓她所有的後續佈置都變成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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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妖女靈魂力量的影響,這把武器從此之後也帶上了迷惑神智和控制心靈的能力,因此又得名為——欺詐者伊莎貝拉。

當然這還只是這把兇器來源的傳說,在後來的歷史中,這把兇器每次一出現就會帶來腥風血雨,和它相關的歷史懸疑數不勝數。不過相對於這把武器的黑歷史,在場所有人更關心的反而是羅拉娜說出的另外一句話。

艾德里安先生?她在和誰說話?

羅傑的眼神猛地閃爍了一下,緊握著欺詐者的手臂變得僵硬起來。他順著羅拉娜的視線,緩緩回過頭去,看向躺在地上瀕臨死亡的黑鬍子。

黑鬍子的傷勢做不得假,以羅傑的謹慎性格,早在剛才走過去的時候就已經進行過確認。他的心臟被長劍貫穿,鮮血從傷口的縫隙中不斷湧出,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浸透了身上的衣服。他之所以還能挺住一口氣,只是因為傷口還沒有撕裂。如果在這個時候拔出箭頭,他胸腔裡的血水立刻就會噴湧出來。

就算是生命力再怎麼頑強的白銀位階強者,在流了這麼多血之後也不可能再站得起來。

當時黑鬍子明顯已經沒救了,羅傑並不認為自己有補刀的必要,但他現在卻忍不住為自己這個偽善的選擇感到後悔。如果不是羅拉娜的提示,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躺在地上的黑鬍子已經出現的異狀。

黑鬍子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地站起身,伸出手抓住自己胸口的箭頭用力一抽,竟然將那支箭從自己的身體裡拔了出來,心臟中的鮮血頓時像噴泉一樣從他身前身後兩邊噴射出來。就連圍觀者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心口一陣發痛,但看黑鬍子的臉色卻似乎沒有什麼感覺。

黑鬍子當然不會有感覺,因為他已經死了。雖然他的眼睛依舊睜得很大,但羅傑卻看到了他的瞳孔已經擴散。有某種東西正在控制他的身體,支撐著他站起身,作出正常人無法想象的動作。

噴射而出的鮮血在眨眼之間就變得烏黑粘稠,流速也飛快地降低下來。黑鬍子歪著頭盯著羅拉娜看了看,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聰明的小姐,你的智慧比你的美貌更令我感到驚歎..."黑鬍子開口說道,他說話的聲音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有些沙啞,但是他嘴裡純正的貴族腔調可絕對不是褐土丘陵的原產品。聽他這話裡的意思,似乎已經預設了羅拉娜的猜測?!

"其實只要腦子轉過彎兒來,你設計出來的這個騙局簡直就是漏洞百出呢。"羅拉娜不動聲色地挪動了幾步,將自己的身體躲藏到埃爾身後,探出頭嘻嘻笑道:"不過用來欺騙這些褐土丘陵這些沒文化的強盜倒是剛剛好,太過完美的話反而會得不償失,我這樣說沒錯吧,艾德里安...殿下?"

"原來你已經猜到這裡了嗎?您的智慧還真是超出了我的預料。"黑鬍子,不,應該說是艾德里安搖了搖頭,苦笑道:"如果早知道會有一位智者前來,我就應該在幻境中把您解決掉。雖然辣手摧花這種事情不符合我的性格,但您知道的可實在是太多了一些,"

"喂喂喂,什麼殿下?"埃爾撇了撇嘴,微微側過頭小聲問道。

"迪彌恩特城邦雖然在名義上是從屬於奧克蘭特王國的領土,但實際上從一開始就可以說是獨立的國中之國。作為城邦統治者的後人,被稱為殿下也沒有問題吧..."羅拉娜捏住裙角,笑嘻嘻地向艾德里安行了一個淑女的屈膝禮,嘴上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稱呼您為艾德里安·盧修斯殿下,不是嗎?"

"等等...你是說?"埃爾忍不住回過頭來,震驚地看向羅拉娜。雖然他知道大小姐推斷出一些黑歷史,但卻沒想到是如此勁爆的內幕。艾德里安和盧修斯竟然是同一個人?那幻境裡面是怎麼回事?

"我也很想知道,您究竟是如何推導出這些真相的呢?我的佈置雖然有一些疏漏,但還不至於暴露出我自己身份的資訊吧?"艾德里安臉上也滿是疑惑之色。

"您設計的幻境其實沒有太大的問題,只不過是沒想過會被人看穿而已。"羅拉娜眨眨眼睛天真無邪的表情,豎起一根手指說道:"您在幻境裡設計的故事線演繹的非常完美,但卻有一個微不足道的疏漏,那就是完全基於虛構的歷史,沒有真正的歷史沉澱感。強盜們不懂歷史,也不知道地心之印的真正力量,所以他們就算產生了違和感,也無法拆穿你的騙局。"

"這確實是我的疏漏,因為擔心做的太高深了反而會起到負面效果,所以我刻意地降低了難度,當時雖然也考慮到會有智者發現問題,並且也專門做過相應的準備,但是沒想到您居然能一眼看穿真相。"對於羅拉娜的指責,艾德里安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表示自己虛心地聽取了意見,不過他的目光依舊鎖定在羅拉娜身上,等待著她的進一步解釋。

"所謂的時空座標和鏡中幻境的設定,就是您給智者留下來的交待吧?普通的學者能看破到這一步,也就是極限了。我也不是例外,只是多想了一些而已。"羅拉娜搖了搖手指說道:"在我發現這一切都是假象的時候,我就立刻推翻了自己看到的一切,開始從最初的源頭重新推導歷史的真相。這個最初的源頭當然不可能是您設計好的這個故事,而是來自於守夜人儲存的歷史典籍。"

"您在那些歷史典籍裡找到了什麼答案?"艾德里安疑惑不解地問道。

"原本只是出於好奇心理而隨便翻閱了一下,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有的地方非常引人深思呢。"羅拉娜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歷史文獻記載裡對於迪彌恩特城邦毀滅的原因記錄語焉不詳,這一點可以理解,畢竟那個時候事出倉促,誰也沒有心情去探究真相。但是在另外一方面,關於領主繼承人盧修斯的記載居然也語焉不詳,這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呀。我所看到的記載僅限於他帶領騎士團屠龍的記錄,除此之外,竟然是一片空白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