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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一切的根源

北風劍聖留下來的這一劍能不能殺死黃金位階的強者,答案是能。在埃爾看來這一劍足可以秒殺掉他曾經見過的所有黃金位階強者。

但是黃金位階的強者會不會被這一劍殺死,這個答案可就不太確定了。到了他們那個境界的時候,死亡的定義早已經超出了肉體的概念。即便是在他們真正死亡之後,殘留下來的一個靈魂碎片,一個投影甚至一點意志都不可小覷。

更何況那還是兩隻不可以常理判斷的怪物——

將蒂雅娜安置妥當之後,埃爾壯著膽子返回曾經的戰場。儘管已經過去了五六分鍾的時間,但戰場中心依舊沒有完全平靜下來。不僅僅是那條巨大的裂縫,埃爾通過真視之眼觀察到,在那條裂縫的上空,也就是戰場中央的位置彌留著一個無形的空洞。雖然用肉眼幾乎看不到,但用身體依然能清晰地感知到那種規則的扭曲感。

如果把劍堡所在的這一方世界比作西瓜的話,那麼現在就像是有人從西瓜中間挖走了一勺瓜瓤。那個空洞的另一面就是無盡虛空,而在這一面,世界的基礎法則還沒有修復完畢。

如果埃爾這時候射一箭過去,那支箭估計會在空洞外驟然減慢百倍的速度,然後扭曲成十八個不同方向的拐彎,最終變成毫無價值的碎片被吸入到虛空之中。雖然這只是一種形容,但基本上就是這麼個結果。

面對如此恐怖的致命威脅,埃爾的注意力卻沒有放在那個空洞上面,當他來到大裂縫的邊緣時,就意識到塞普勒斯並不是杞人憂天。他在裂縫邊緣的殘垣斷壁上,看到了零星的汙泥痕跡,而那些痕跡顯然還保持著令人作嘔的邪惡力量。

聯想到自己曾經見過的紫**神那種近乎於無解的恢復能力,埃爾就知道那只黑色的魔神想要復活恐怕也只是時間問題。

"你剛才說要殺掉她,我很想知道為什麼。"埃爾低聲對塞普勒斯問道,他已經不想知道怎麼殺了,如果連北風劍聖的那一劍都殺不死這玩意兒的話,那他不管再怎麼努力也是徒勞。他現在只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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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聽到那個先知的話了嗎?很顯然她就是那個使徒。"塞普勒斯說。

"我當然知道她是使徒,我還不只見過這一位使徒...問題是你為什麼要我殺她?"埃爾撥動了一下龍牙弓的弓弦,面無表情地說道:"關於使徒你還知道什麼?"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啊..."塞普勒斯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我看見了你手上拿著風痕,手下還有守夜人部隊,你對真理會有多少瞭解?"

"瞭解的不多,只知道他們是一群損人不利己的瘋子。"埃爾說。

"損人不利己的瘋子?你總結的不錯,看來也是深受其害啊。"塞普勒斯說:"你知道真理會的歷史嗎?"

"這段可以跳過,應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埃爾說。

"那你也應該知道北風劍聖也是當年的十二聖賢咯?"塞普勒斯說。

"臥槽!"埃爾終於不淡定了:"你不要告訴我當年奧克蘭特的開國先君就是真理會的幕後黑手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說法也沒錯。當年奧克蘭特王國的開國歷史,與真理會的建立有著糾纏不清的聯絡。當年開國那一輩人,有一部分都是真理會的元老,奧克蘭特王國其實可以說是真理會建立的'理想國';,但那個夢想最終也沒有真正實現。世俗力量的慣性與時光的消磨讓這個曾經充滿希望的國家最終也墮落成了一個平凡的人類王國。"

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沉重,塞普勒斯的聲音頓了頓,繼續說道:"當然了,那些歷史距離我們太過於遙遠,現在說這個也沒什麼意義。不過重要的是,真理會在建立之初不久就出現了理念上的分歧,最後導致了內部的分裂。其他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北風劍聖是離開了十二聖賢的這個集體,在褐土丘陵之外建立了劍堡,用自己的後半生時間給艾德里安那個混蛋擦屁股...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哪件事對吧。"

"是的,地心之印,惡魔大軍入侵。"埃爾說,這件事他當然清楚,甚至還親眼見過艾德里安留在地底遺蹟中的靈魂碎片。

"是不是覺得那個混蛋腦子有病?事實上這是真理會十二聖賢的通病——他們腦子都有病。"塞普勒斯咬牙切齒地說。

"為什麼那幫人被稱之為聖賢,因為在那個民不聊生的黑暗時代裡,總會有不甘於壓迫的人揭竿而起,他們之中的絕大多數都死無葬身之地,但總會有那麼幾個人完成了自己的理想,拯救人民與水火之中,因此他們被稱之為聖賢。換個角度來說,就是一幫神經病。"

"我以為那樣的人應該被稱之為英雄。"埃爾說。

"英雄是被塑造出來的,而聖賢是披荊斬棘一步步走出來的,前者只是因緣際會,而後者無一不是心智與毅力卓絕的人物。"塞普勒斯恨恨地說:"而這樣的人往往都會有一個優點同時也是缺點——他們異常的固執,堅持自己的理念毫不動搖。"

"我承認你這個想法很有意思,但這跟使徒有什麼關係?"埃爾不耐煩地問。

"如果有一個人堅持認為****有益於健康,假設這是真的,你會去吃嗎?"塞普勒斯突然轉換了一個毫不相干的話題。

"我有病嗎?"埃爾莫名其妙。

"但是那個人堅持認為你應該****,還非要逼著你吃,這個時候你會有什麼想法?"塞普勒斯不依不饒地問道。

埃爾的臉色相當精彩,光是腦部那個畫面就讓他肚子裡面一陣翻騰。

"那個逼你****的人,就是所謂的聖賢咯。"塞普勒斯奸笑著說道:"那幫腦子裡有屎的聖賢都認為只有自己的道路才能拯救世界。如果****能夠拯救人類,而大家又都不願意****的話,那他們就不惜一切代價逼著所有人****...所謂的真理會其實就是這麼一個東西!"

"不要再說了,我要吐了。"埃爾撇撇嘴,深呼吸了兩下,翻了個白眼。

"從這個角度來說的話,你就可以理解艾德里安的行為了。他們那一派堅信堵不如疏的道理,認為地心之印對於大地的穩定只能起到治標不治本的作用。只有開啟封印,讓混亂法則與現世的秩序法則不斷融合,這個世界的穩定性才能不斷得到鞏固。"塞普勒斯說:"他們有一整套系統的理論,你無法辯駁他的理論...但就結果而言,後面的事兒你也應該清楚。"

"這就是所謂的真理?他們尋找的真理?"回想起那個幻境之中的一幕幕景象,埃爾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沒錯,這就是真理會。現在讓我們回到最開始的那個問題上來,我為什麼讓你殺了那個怪物?這件事要追溯到我還活著的那個年代了。"塞普勒斯沉吟了片刻,悠然說道:"當時我在劍墓這裡留下投影的時候,只聽說過這件事的一些皮毛,至於後來怎麼樣了我還真不清楚...不過那個先知說的話倒是提醒了我,看來那並不是傳說。"

"那個先知說的是真的?諸神還有什麼種族大意志什麼的...我都沒怎麼聽懂。"埃爾回想了一下先知最後的遺言,皺起眉頭說。

"這個事情牽扯到上古時期的一些秘辛,要講述起來非常復雜,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就給你簡單解釋一下吧。"塞普勒斯想了想,正色說道。

"據我所知道的,有一批真理會的信徒,甚至包括幾位聖賢。他們堅信諸神才是這個世界至高無上的存在,人類想要得到拯救就必須無條件地信仰諸神,以獲得諸神的庇護。對於他們來說,守護這個世界最正確的方法,就是遵從諸神的意志。"

"這聽起來好像沒什麼問題吧?"埃爾小心翼翼地問道。在一個正常人的常識中,諸神理所應當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就連像他這樣還沒有信仰的普通人也對此堅信不移。只不過有艾德里安那個反面例子在前,讓他對於任何跟真理會沾邊的東西都保持了基本的懷疑態度。

"你還是沒明白啊..."塞普勒斯恨鐵不成鋼地感嘆道:"凡人遵從諸神的意志這當然沒錯,但如果諸神厭棄了凡人呢?如果諸神讓你去****呢?"

"你說這話也不怕讓雷劈死?"埃爾手上一抖,差點沒把龍牙弓扔進巨大裂縫裡面。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天空,再三確認沒有什麼異象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後退了兩步。

"我早就死了啊,就連諸神也不可能讓死人再死第二遍吧?"塞普勒斯哈哈大笑道:"你以為使徒是什麼?使徒就是諸神派遣下界的走狗!凡人的力量已經讓諸神感覺到了威脅,於是諸神派遣使徒來到地上,對人類進行清洗。可笑的是,真理會竟然還以此為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