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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生意

在某種不可言喻的因素影響之下,阿克福德用最快的速度和蒂雅娜達成了初步的協議。

運來的這批糧食得到了八折的優惠,當然這是相對於價格清單上已經上翻了二十倍的那個數字而言。

糧食的質量很差,雖然還不至於發黴變質,但也是不知堆放了幾年的陳糧,換做平時恐怕只能拿去餵豬。不過既然買方沒有提出任何異議,阿克福德自然也就樂得悶聲發大財。

但除此之外,其他的生活物資就被壓到了一個近乎於市價的水平,這是阿克福德的主動退讓。觀察過流亡者營地的集市之後,敏銳的商人直覺令他產生了一種危機感,因此不惜賠本也要快刀斬亂麻,用最快的速度把這批貨物傾銷出去,搶佔整個市場。

文字協議的簽署只是一個很簡單的過程,搬卸貨物才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人力。阿克福德有心尋找另一筆生意的契機,但在雙方的交接過程中,他並沒有看到守護這支難民隊伍的軍方高層出現,反而是蒂雅娜麾下的商人代表帶領著商隊護衛進行了交接。

這批難民當中有商人存在,商人本身也是難民,在死亡的威脅面前,無論身份地位高低還是財富差距都沒有意義,這是阿克福德已經知曉的情報。而這些商人還能把自己的貨物和商隊護衛都儲存下來,這也可以理解。

然而這些既有錢財又有武力的大商人,卻沒能在這支難民隊伍裡面建立起與之相襯的威望和地位,反而兢兢業業地效忠於那位狼家小姐,這就頗為耐人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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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自己也是一名合格的商人,阿克福德對於自己的同行瞭解甚深,雖然即便以他的角度來看,那位蘭斯塔特小姐也確實是無可挑剔的領導人選,如果沒有她的存在,不要說這些難民,恐怕這幾支商隊也絕不可能倖存到現在。然而商人是逐利的生物,他們的字典裡從來不會存在"感念恩德、心懷敬畏"這種詞彙。

能夠徹底壓制住他們貪婪的慾望與野心的東西,要麼是出神入化的政治手腕,要麼就是絕對強勢的暴力鎮壓。從眼前的情況來看,顯然是後者居多。

蘭斯塔特小姐不是一位簡單人物,但阿克福德也看得出真正指揮領導軍隊的另有其人,他甚至有些懷疑,站在這位小姐背後的那個人才是這支流亡者隊伍的真正領導者。

這顯然是,而且絕對是唯一可能的答案,一支具有凝聚力的隊伍裡面不可能出現兩個聲音,否則他們走不到現在。阿克福德堅信,只有找到這位真正的領導者,才有可能把自己的第二筆生意談妥。

當然他肯定是沒有聽說過流傳在山民口中的一句古老俗語——

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抱定主意的阿克福德很快和前來交接的老商人朱庇特勾搭在了一起,他想要從這個商人首領口中套取那個想象中的領導者的資訊,而朱庇特也事先得到了自己寶貝女兒的吩咐,想要從他嘴裡打探一些雷霆要塞當地的情報。

既然彼此互有所求,你情我願的自然很容易就能勾搭在一起。等到日落西山之時,兩個老奸巨猾的傢伙已經如同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一般火熱。

於是順理成章的,阿克福德被邀請到了城堡廢墟下的馬廄酒館裡面。

經過一個下午的修補裝飾,現在的馬廄酒館已經和真正的街頭酒館相差無幾。負責搜尋廢墟的士兵從城堡裡面找到了一些相對完好的桌椅,把臨時充數的稻草垛替換了下來。拆除掉馬廄裡的護欄隔板之後,竟然能擺下七八張圓桌,空間還有一些寬綽。

酒館裡的成員也出現了較大的變動,灰地精廚師長對於後廚的手藝表達了嚴重的不滿,帶著自己的三個小孫子,以現場教學的名義親自上場。波拿巴先生有更重要的營地事務需要處理,因此狗頭人阿帕奇接過了他的三弦琴開始客串吟遊詩人。令人意外的是他居然還耍的有模有樣——這傢伙真是名副其實的多才多藝。

酒館的侍女也增加了兩位,不過都是問題兒童,帕蘭蒂滿臉怨念的樣子讓人不由自主地退避三舍,而傑西卡則徹底拋棄了叛逆的小惡魔形象,完全轉變成了一隻溫室裡的嬌弱花朵。和人對視超過三秒就會臉紅,說兩句話就淚眼朦朧,稍微調戲一下就鑽到桌子底下抱著腦袋死活不肯出來...

至於她那位重度妹控的兄長大人,在這之前已經因為高呼"臥槽你特麼對我妹妹做了什麼?""我的妹妹不可能這麼可愛!"等等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被升級為老闆娘的大小姐五花大綁丟了出去。

"後遺症啦,後遺症,只是薔薇毒素對大腦的殘餘影響,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正常。不管怎樣,人還活著不就值得慶幸嗎?"羅拉娜從背後抓著害羞少女的飽滿胸部一邊揉來揉去,一邊蠻不在乎地說道,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少女在自己魔掌下發出的悲鳴。

對此埃爾不打算發表任何意見。

隨著哨兵換崗以及上山砍伐樹木的士兵的返回,酒館裡的人氣開始逐漸提升,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提升。在埃爾的默許和提米的慫恿之下,總會有一些傻大膽的士兵甘冒著被自己頂頭上司記住的危險,三三兩兩地跑過來喝上一杯。

當阿克福德走進這間酒館的時候,氣氛已經烘托的十分熱烈,兩名身強力壯的戰士展開了掰腕子拼酒的比賽,一對不怕事兒大的混蛋圍上來起鬨叫好,把整個酒館鬧得烏煙瘴氣。

所幸角落裡還比較安靜,阿克福德不假思索地選擇了早上高文所做過的位置,直接點了價格最貴的酒水,當羅拉娜親自端過來一瓶宮廷特供百年陳釀瓦爾多紅葡萄酒的時候,薩拉丁男爵的臉都綠了。

"沒想到...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居然還能看到這樣的極品貨色。"

阿克福德畢竟也是飽經世故的老練角色,轉瞬之間就掩蓋住了臉上的失態,轉而專心評價起這瓶紅酒的價值,他拔出酒塞,湊到瓶口輕輕吸了口氣,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

"太不可思議了...這居然是真品?"

"這沒什麼可驚訝的,老兄,你應該知道羅姆斯親王是我們的俘虜。我們洗劫了整個王國近衛軍團。"朱庇特聳了聳肩,略顯粗暴地抓過瓶子,給自己咕嘟咕嘟倒上整整一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兩個老家夥的心裡都在肉疼,阿克福德是必須裝作不在乎,哪怕這瓶價值八千金幣的紅酒足以抵消他過去一個月的淨利潤,但是為了展現出自己的體面和風度,他必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這樣才有可能得到對方背後那位大人物的注意。

朱庇特同樣是需要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哪怕他明知道這杯酒的價值抵得上自己的全部身家,也要咬著牙硬喝下去,甘美的酒液在他嘴裡如同熔鍊的鐵水,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如果可以的話他倒寧願把這杯酒吐出來,自己去喝真正的鐵水,只可惜這不是他能做出的選擇。

他的女兒和那個拐走自己女兒的臭小子,才是這裡真正的大佬,而他充其量不過是被推出來擋槍的一個誘餌。

現實很殘酷,每個人都必須正視自己的角色定位。雖然從倫理角度來說他是一個父親,但是在這個時代的大背景之下,他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龍套,而他的女兒還有那個臭小子,則是註定要站在舞臺重要角色。

對於這一點,朱庇特有著明確的自我認識。

"你們洗劫了王國近衛軍團?喔喔,請原諒,我的老夥計,我願意相信這事兒是真的,但絕對不是你幹的。"阿克福德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終於抓住了朱庇特言語之中的一個漏洞,指著酒瓶說道:"你是個好人,但卻不是戰士。如果是你,好吧,是你們幹的,那這瓶酒絕對不會出現在這個酒館裡,而是應該出現在你自己的私貨清單裡。"

"是啊,當然,我當然不是那塊料,我說的是我們,是這個集體,你懂的。"朱庇特打了個酒嗝,臉上同樣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不過我的老夥計,你打算拿什麼付賬呢?我們的貨款明天早上才能結清。當然了,如果你手頭確實不寬裕的話,我可以跟他們說一下先記在蘭斯塔特小姐的賬上,明天抵消貨款就是了。"

"這可不公平啊,我的朋友。"阿克福德臉色一僵,立刻叫起屈來:"我們已經達成了協議,如果你們對於價格還有異議就應該拿到桌面上來談,可你不應該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這會影響我們彼此之間的信任與友誼。"

"不不不,這是兩碼事,我的朋友。"朱庇特擺擺手笑道:"這酒是真品,這是你剛才親口承認的,雖然我對此不太熟悉,但這個價格應該就是市價。如果你還有疑問的話,我可以去請羅姆斯親王過來當面對證。"

"好吧,我向你道歉,不過我現在身上確實沒有這麼多錢,就是不知道這裡的老闆接不接受以物易物?"阿克福德試探著問。

"這要看是什麼東西了,要不我幫你問問?"朱庇特有些不太肯定地說。

"當然是好東西,要不然怎麼抵消這瓶酒錢?"阿克福德瀟灑一笑,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羊皮紙。

然而就在他將羊皮紙放到桌子上的那一瞬間,一個漆黑的十字架從天而降,精準地插在他手指尖的前面,將那塊羊皮紙死死地釘在桌子上。

阿克福德一個哆嗦,下意識地向門口看去。

他看到了一雙寒氣徹骨的眼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