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似乎有點懵了：“……這是符文？”
陳渺鄭重地點了點頭：“對，這是符文，或者說是我原本就擅長畫的符文。”
結果聽了她的回答，沈立又不確定地問了一遍：“你是說，這個圈是符文？”
陳渺再次點頭：“對，這是符文。”
一直淡定的沈前輩居然連續兩次發出了提問，看來她這圈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刺激。
沈立沒再出聲，他盯著陳渺畫的這個圈好一會兒，似乎在觀察紙面的情況。
就在陳渺以為他還需要再多點時間消化時，卻見他抬起頭朝她看來，笑著說道：“陳渺，你在這裡喝會茶休息一下，我先去把師父叫醒。”
沒等陳渺回覆，他就直接轉身朝門口走去，然而走了幾步後，又突然折了回來，拿起剛剛陳渺畫了圈的紙張說道，“這個我先帶走。”說完，他又快步往外面走了出去。
看他一下子消失在了門口，雖然走得乾脆利落，卻感覺出落荒而逃的味道，陳渺感慨萬分，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麼淡定的沈前輩這樣。
他估計是用叫醒師父的藉口，準備在外面仔細觀察符文，好好消化一下，避免在她面前失態。
看來沈前輩雖然說自己的接受能力很強，一時間也沒辦法接受她畫圈成符的情況。
如果連沈前輩都這麼難接受，那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她接下來要走的路果然比較艱難。
不過這些陳渺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雖然有點失望，倒不至於太難過。
等到客廳裡就剩陳渺一人，Q出聲道：“丫頭，沒必要太失望，他們不能接受就不能接受，也沒什麼。”
小黑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是覺得渺渺有點失落，聽Q仔這麼說，還沒弄清楚什麼情況的它急忙跟著附和：“咿咿！”沒錯！渺渺，你還有我們呢，我們永遠支援渺渺。
“謝謝你們。”陳渺默默地端起茶喝了一口，也不知道在她喝完這杯茶後，沈前輩能不能回來。
然而她才喝了兩口，就見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客廳裡，像是瞬移進來的，陳渺定睛一看，發現是蘇揚虹。
這會蘇揚虹頭髮亂糟糟的，似乎還沒整理過，顯然是剛從被窩裡鑽出來。
看到陳渺，蘇揚虹馬上激動地問：“在哪呢？那個什麼圈什麼符文的，到底在哪呢？快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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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沈立出去就聯絡了她，蘇揚虹一聽來了興趣，直接就從家那邊趕了過來，加速符文配合瞬移符文，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這邊。
陳渺回道：“符文剛剛沈前輩拿出去了。”
“那你再畫一個給我看看吧。”此時蘇揚虹雙眼發光，興奮得像個小孩子似的，直接拿起一旁的紙筆塞給陳渺，“快快！”
陳渺完全沒料到蘇前輩會表現得如此興奮，沒出現一絲一毫的驚訝和厭惡，只有滿滿的好奇。
這時，沈立也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自家師父邋遢的樣子，頓時無語了，急忙走過來把她往外面推去：“師父，您還是先好好收拾下自己再過來吧。”
“不行不行，我得先看到符文。”蘇揚虹靈活地從沈立身邊閃開，眨眼又跑到了陳渺面前，“渺渺，你快畫呀。”
差點被她的熱情灼傷的陳渺，急忙點點頭：“好，我現在就畫。”
然後，她就在蘇揚虹熱情似火的目光中，努力地畫出了一個圈，這次的圈要比最開始那個好看多了，不是扁扁的，而是非常飽滿，比較圓。
“！！”看到陳渺筆下的圈，蘇揚虹的眼睛瞬間亮了，“哇，真的是一個圈，這圈真的是符文嗎？”說完，她又馬上開口道，“渺渺，你先別說！讓我自己看一下。”
她拿起紙張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還真是符文啊，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水符文吧。”
陳渺點點頭：“對，是個水符文。”
蘇前輩果然厲害，只是看了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水符文。
至於沈前輩，也不是省油的燈，剛進來的時候還是有點恍惚，但被蘇前輩這麼一鬧，這會已經重新淡定了下來。
他剛剛出去的時候，估計也已經透過紙張的變化判斷出她畫的符文了吧。
蘇揚虹聽了陳渺的回答，直接使用了這張符文，看著眼前聚集起的水團，眼睛再次亮了：“厲害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簡單的繪符方式，太厲害！”
……厲害？
陳渺眨了眨眼。
對於蘇揚虹對她符文的這個評價，十分的意外。
沒想到她毫無難度就接受了她的符文，陳渺的心情不免有些複雜，除了意外，還有點小失落，原本以為也能讓她震驚一下。
同時，她也暗暗松了口氣，看他們師徒這會的表現，他們多半都能接受她的符文。
比想象中的情況要好很多。
“蘇前輩，沈前輩，謝謝你們。”
“突然道謝幹什麼？”蘇揚虹再次興奮地問道，“除了水符文，你還能用這種方式畫其它符文嗎？”
“可以——”話音剛落，陳渺就看見蘇揚虹面帶笑容地遞了一大疊符文紙過來。
陳渺：“……”
這是讓她把所有符文都畫一遍的節奏嗎？
蘇揚虹一邊把紙遞給陳渺，一邊說道：“我真是太孤弱寡聞了，當初還以為新符派所說的符文只是存在於幻想中的符文，沒想到真有其它的繪符方式存在。”
說到這，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渺渺，你是不是就是傳說中新符派的掌門啊。”
聽她問出這個話題，陳渺正準備畫符文的手不由得一抖，結果這個圈就變成了一個像是被凍瑟瑟發抖的圈。
“我不是，關於新符派的事我還是從你這邊聽說的。”當初聽蘇前輩提起這個門派的時候，她就想過有一天蘇前輩會不會把她當成是新符派的，沒想到她真這麼想了，甚至還覺得她是什麼掌門。
“我知道你不是，我就開個玩笑。”蘇揚虹見她又畫完了一個圈，急忙拿起來一看，這會似乎有點吃驚，“這次是火符文，渺渺，你該不會可以用各種圈畫出所有符文吧？”
聞言，還在一旁研究著陳渺最開始畫出的那個圈的沈立，急忙朝這邊看了過來，笑道：“師父，您也太誇張了，怎麼可能——”
沒等沈立說完，陳渺就點了點頭：“可以哦。”
“可、可以？”沈立顯然再一次被她給驚到了，還沒來得及收起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他急忙輕咳了一聲，掩蓋住了自己的不自然。
他覺得還是暫時不要插嘴比較好，聽聽師父是怎麼分析的吧。
“真的可以啊。”
“嗯，只要是我掌握的符文，都用這種形式表現出來，除了這種形式，還能用別的，比如畫個五角星……”陳渺說著提筆畫了個五角星，“或者畫個愛心……”然後又畫了個愛心，“寫字也行。”她寫了個“符”字出來。
“等等等一下！”原本一直很興奮的蘇揚虹，這會終於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你的意思是，你的符文是不確定的？你想怎麼畫出來，就怎麼畫出來？”
剛剛陳渺畫的，不管是五角星、愛心，還是寫的那個字，明明都是水符文！和剛剛畫圈時候畫出來的水符文一樣。
她剛剛還以為，雖然都是畫圈，但對圈也還是有規定的，什麼樣的圈代表著什麼樣的符文，比如剛剛的水符文就比較圓，火符文那個圓的褶皺就比較多……
但，但是！
陳渺這會表達的意思是，她可以隨意改變符文的樣子，就算一模一樣的圈也可以是不同的符文？
把符文的形式改變，理論上是可以的，她之前也有在研究這方面，只要能夠形成相同的靈氣波動，就算轉化成另外的形式，應該也可以成功。
然而每位符文師對於符文的印象都固定了，就算是不固定，想要找到想用的波動也非常困難，所以一直沒聽說有人成功。
但既然理論可行，那肯定會有人能成功，因此她在聽到陳渺用別的方式畫出來後，才沒有那麼驚訝，更多的是興奮。
沈立自然也是聽過她這些理論的，所以就算陳渺真畫圈成了符文，他吃驚是吃驚了，去也還能接受，剛剛就一直在研究陳渺的符文。
可是陳渺這種情況，似乎超出了蘇揚虹的想象，如果符文的形式不固定，那她的符文的靈氣波動是怎麼形成的？
都是一樣的圈，如何形成不一樣的波動？
到底要怎麼才能辦到？
她的符文明明成功了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面對蘇揚虹吃驚的反應，陳渺倒是覺得這樣比較正常，她認真點了點頭：“對，不一樣畫可以是一樣的符文。”
“天哪！”蘇揚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差點嚇掉了她那副啤酒瓶底眼鏡，她急忙伸出手示意陳渺先不要說話，“等會，讓我好好整理一下情況。”
說完，她一邊嘀咕著一邊走出了客廳。
陳渺無奈地笑了笑，果然還是沒辦法那麼容易接受，怎麼說她這種情況都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無法用普通符文的理論來解釋。
這邊，沈立略一思考，問道：“陳渺，在你看來，符文是怎麼樣的？”
聞言，陳渺不免有點佩服，不得不說他這話問出了問題的關鍵，她如實答道：“是帶著各自的性格的，比如溫和的、活潑的、調皮的、犀利的，另外也有帶著自己氣場的，攻擊類的符文多半都是這樣的。”
這時，蘇揚虹又跑了回來，聽到陳渺這句話，急忙問道：“也就是說，你改變符文的表現形式，不是以什麼靈氣波動，就是按照這種感覺來畫的？如果感覺對了，畫出來的符文自然也就對了？”
陳渺再次佩服地看向她，不愧是幾十年都在研究符文的符文師前輩，溝通起來就是方便。
她點點頭：“對，可以這麼說。”
“那看來，我們想要掌握這種方式是沒戲了。”蘇揚虹鬱悶了，“這完全就是靠天賦才能學。”她又問，“那你是怎麼發現自己這一天賦的？”
“不是我自己發現的，我反而覺得自己沒有學習符文的天賦，因為我畫得很爛，這點沈前輩應該知道。”
聞言，沈立笑了笑，沒有作答。
“那是有人指點你了？”
“對，是祖宗指點的。”
知道陳渺家是修真大家族，還在這個位面的祖宗也很多，稱呼都得按代來排才能區分，所以聽陳渺這麼說，蘇揚虹並不意外。
“有祖宗罩著就是好啊。”她看向沈立，“徒兒啊，為師可就靠你罩著了，你可要好好爭氣。”
提到這事，蘇揚虹就像是開啟了話匣子似的，“我前幾天又被餘清嘲諷了，她說她的徒弟都已經二級了，馬上就會超過我了，而我的徒弟才四級，讓我在眾多友人面前丟了好大的臉。”她說著還假裝委屈地抹了一把眼淚。
沈立：“……”
他正想回一句，誰料這邊蘇揚虹已經轉過身看向陳渺，纏著她讓她再多畫一些符文給她看看。
沈立苦笑了下，從小他就拿師父沒辦法。
等到陳渺把初階符文都畫了個遍，又畫了大半中階符文，蘇揚虹這才意猶未盡地讓她先休息一會。
蘇揚虹一張一張開心地翻閱這陳渺畫的符文，然後說道：“渺渺，你準備怎麼公開你的符文？四級考試的結果很快就要公佈了，到時候關於你在考場的經常表現可就公佈於眾了，你最好還是趁這次機會，讓大家都看看你的圈。”
陳渺點頭：“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準備趁這次機會公開。”
蘇揚虹朝她眨了眨眼：“需要我們幫忙嗎？至於報酬，你只要再給我多煉一隻杯子就行了。”
“成交！”能得到這兩位前輩的幫忙，她心裡也就更有底了。
蘇揚虹整理了下手裡的紙張，放好後馬上起身：“那我們就走吧。”
“去哪？”
“先去閔月光那，反正他之前也看過你的符文了，讓他再多漲漲見識，順便讓他也幫忙。”
陳渺：“……”
讓閔前輩看她的符文？確定不會嚇到他？
另外，讓他也來幫忙那太為難他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