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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國:風起遼東 第九十七章 守城(2)

重炮營熱火朝天地打了半個小時後,堠臺上的觀察哨發出信號,對面的後金大隊開始動了。與此同時,防線上的十幾個堠臺同時燃起狼煙,表示後金步兵開始大舉進攻。

劉破軍早已在堠臺上看得迫不及待。後金步兵一直處於捱打不還手的狀態,由於距離太遠,炮彈準確性很差,他們倒是沒有死傷很多,但士氣損失確實不小。現在,原先排成一排的後金步兵分出通道,數百輛盾車從人群中湧出,被推著往前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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螞蟻般密密麻麻的包衣們被後方督戰的餘丁盯著,吶喊著推動盾車前進。對於這些移動的目標,無法直射的重炮營並沒有什麼辦法。他們繼續轟擊建奴步兵,留著那些盾車前進,等到距離接近再用中輕型火炮打掉。

中午過後,長牆上的大門開啟,兩百多名登州士兵和上千名日本附庸軍士兵從門內排隊跑出,陸續進入土牆防守。炮組們快速進入炮兵陣地,給之前部署在這裡的野戰炮裝填炮彈。

隨著一聲號響,上百門火炮開始轟鳴。黑色的鐵球從炮口中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淺淺的拋物線,重重打在一裡外的盾車叢中。雙方的火炮都在全力開火,唯一不同的就是後金方的大炮數量較少,口徑也不怎麼拿得出手。

無數慢吞吞前行的盾車被炮彈打中。這種盾車主體由木頭製成,上面裝了許多土包,最上方覆蓋了一層溼潤的牛皮,強度足以抵抗明國所有的火器。部分精良的盾車前護板並非固定死的,而是用活銷固定,鉛彈打在上面,護板會仰俯卸力,鉛彈鐵彈往往被折射往另一方向,對上低動能的武器可以毫髮無損。

但是被各種口徑的實心彈在500米左右的距離上集中,再結實的盾車也無法發揮作用。如果有人在推動盾車,他就會感覺到前方的盾車猛地一頓,發出一聲悶響,隨後在零點幾秒內,他會陸續聽到沙包被打飛、盾車木料開裂和崩碎,以及飛起的木屑插入自己身體的輕響。而在外人看來,這半秒內只有盾車瞬間停下乃至後退,前方冒出一片沙土,後方飛起漫天木片,然後就倒下一地的包衣。

在這條綿延一點五公里左右的戰線上,包衣的命只值一根木屑。

在盾車的後方,包衣們推著炮車緩緩前進。後金的大部分火炮口徑較小,必須推進到足夠近才能發揮作用。每一輛寶貴的炮車都由七八輛盾車保護。對後金來說,一門火炮比二十個包衣都珍貴。

少數白甲兵拿著弓箭站在後面。他們在常年戰爭

中積累了經驗,知道零散情況下被實心彈打死是一件很倒黴的事情,因此並沒有像包衣們一樣恨不得貼著地面匍匐前進。他們的弓箭沒有箭頭,而是包著沾染紅色染料的布頭。一旦發現有包衣畏戰後退,就會朝他射上一箭。戰後,身上有紅色斑點的包衣將被全部斬首。憑藉這種手段,每個白甲能控制更長的戰線。

在白甲們的威懾下,包衣們終於頂著炮火前進到第一道攔馬溝。一米高的攔馬溝擋不住活人,卻能把沉重的盾車死死攔住。包衣們將盾車頂在攔馬溝上,從盾車上取下鏟子和鋤頭便瘋了一樣挖土。這裡距離土牆只有五百米左右,實心彈在這個距離上已經有了足夠的精確度。炮兵們直接將大炮對準遠處的炮車,微微調高的炮管發出怒吼,兩秒後,不幸被瞄準的目標就在攔馬溝外變成碎片。

堠臺上,劉破軍面色沉靜地看著戰場,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在參謀部的估計中。面對成體系的防守,即便是澳宋自己,也只能依靠坑道工事慢慢靠近,在近距離上用火炮對火炮、步槍對步槍,再用刺刀衝鋒拿下外圍壁壘,一點一點地往裡面啃。他在戰情分析上看到,西面的友軍面對的是慢吞吞挖坑道的建奴,自己對面的敵人卻想著一鼓作氣。

土牆內,一排排士兵席地坐在藏兵洞內。他們是登州軍和肥前藩附庸軍士兵組成的聯合部隊。在隆隆的炮聲中,雙方士兵都在沉默地休息,不時有人發出低沉的咳嗽。中日兩國的士兵互相對視著,彼此的眼神中都透著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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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喜之郎是一名高貴的武士,身體裡流淌著多久家家主多久安順的血脈。在幕府發起九州出陣前,他已經領有五十石的領地,在年輕一輩中算得上出類拔萃。

嗯,那是好幾個月以前的事情了。在幕府發起討伐戰爭後,佐賀藩便開始全面動員,早就沉迷於和澳宋人做生意的多久喜之郎被徵召,在多久家的軍團裡當了一個侍大將。武藝只是一般的喜之郎君對佐賀藩的前途感到悲哀,所幸澳宋大軍及時趕到,要不他早晚要面對七生報國的命運。

在多久彌雄——他的堂兄——戰死在虛空要塞後,多久家的軍團便從一線撤下來,沒有在後續的戰鬥中執行作戰任務。在九州和平後,新成立的西南諸藩聯盟主席團挑選快速反應部隊時,多久軍團就被選中,八百名武士和足輕被選出,成為了西盟快速反應部隊的兩個營,其中一個營由多久喜之郎擔任營長。

此刻的喜之郎正呆呆地看著青

灰色的天花板牆磚,那兒有一盞油燈正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忽然間,牆壁裡傳來一聲悶響,油燈輕微地晃了晃,天花板上落下來一些灰塵。

多久喜之郎下意識地閉上眼,感覺到臉上有塵土落上。他伸手抹了一把臉,終於從自己正在遼南和韃靼人打戰的錯亂感中清醒過來。睜開眼睛後,喜之郎看到面前坐著的一個中國人正看著自己笑。喜之郎連忙坐直身子,矜持地點頭致意。他們正在藏兵洞裡等待後金兵接近,日本士兵和登州鎮士兵各自坐成一排。

對面那登州士兵意識到笑話別人的不妥,很快收起笑容,和身邊的同袍小聲聊天起來。藉著這個機會,喜之郎悄悄移開目光,觀察著兩米外的中國士兵。

那人肩膀上戴著軍銜標識,綠色的肩章上畫著交叉的步槍和兩根箭頭,表明他中士的身份。衣服是明國軍隊制式的紅色,但模樣有了一些改變:肩膀被墊高,腰部被專門改成收縮款式,配上一條武裝帶

,軍人的威嚴感立即顯示出來。

想到這裡,喜之郎低頭看著自己這一身明顯是舊布料改造的附庸軍軍裝,心中不由得對西盟軍事委員會感到厭惡起來(注1)...只是一低下腦袋,多久又忍不住將對面登州士兵的軍靴和自己的布鞋比較起來,頓時更加不快。

正想著,對面的登州鎮中士忽然開口,笑嘻嘻地說:“哎,那倭人,你是從日本來的嗎?”

都知道我是倭人了,還問我是不是從日本來的?難道明國或者朝鮮也產倭人嗎?喜之郎心裡想著,開口回答:“嗨,我是佐賀藩多久家的,來自九州島。”他的漢語水平還行,都是和澳宋人打交道的時候練出來的。

中士點點頭,笑出一口白牙:“你好啊,我是張金建,日照府夾倉鎮人。我以前聽過你們日本,你們是不是分成很多個諸侯,打了一百多年仗啊?”

喜之郎有些苦惱地想了想,試圖解釋日本戰國的歷史:“我們是藩,和中國的諸侯不一樣...”

尖銳的口哨聲打斷了喜之郎。他下意識地回頭朝出口看去,外面已滿是跑動的人影。右側的登州士兵在聽到哨聲後立即從地上彈起,張金建喊叫著將身邊的戰士拉起,從地上抓起步槍,和班長一起組織好士兵。十秒後,靠近出口的排開始小跑離開藏兵洞,原先安靜的戰爭機器開始運作。

注1:附庸軍的制服、裝備,由澳宋軍方提供標準和模型,附庸國自己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