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飛快。
轉眼就到了六月中旬，《偽裝者》全員會師，轉戰橫店。
橫店可是韓橋的大本營，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約著橫店太子徐永安、群頭王胖子，幾個副導演，一起吃個頓飯。
拜了碼頭，《偽裝者》在橫店如魚得水。
當然，韓橋也有自己的小心思，王胖子的“東陽盤古影視有限公司”，除了租賃服裝道具外，業務還有影視制作。
經過幾年發展，公司簽約有2個攝影師、四個化妝師，燈光師、造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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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稱簡易版“糖人”。
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韓橋和王胖子合計了一下，通通打發到《偽裝者》劇組學習。
《偽裝者》的拍攝團隊是華儀專業的電影製作團隊。
韓橋相信經過這次進修。
自己的班底會“鳥槍換炮”。
………………
隨著《偽裝者》劇組會師，姜偉成為總導演，高群書負責晚上培訓講戲，付偉負責覆盤戲份。
六月的橫店，空氣悶熱。
這天，晚上下戲後。
拍了一天戲，韓橋腰酸背痛，走進劇組搭建的演員休息室。
休息室。
劍拔弩張，氣氛沉悶。
韓橋頓住，轉頭就走。
秦瀾冷著臉，聲音傳了出來：“韓哥，來了怎麼就要走，快過來，剛好你說說這場戲。”
李兵兵神情很冷：“就是，韓哥，這場戲是關乎你的，不如你過來評評理。”
韓橋嘆氣。
造孽。
《偽裝者》這部戲女人戲不多，不過，幾乎都和他有關係。
最關鍵的是，李兵兵和韓橋拍戲習慣了，平常就沒分寸，關係看上去曖昧不清。
李兵兵是老司機，看的見，摸不著的“牆外紅杏”。
韓橋不耐煩曖昧，只是他和李兵兵關係不錯，也不好挑明。
秦瀾是個醋罈子，天天見李兵兵勾引自己男人，雖說沒有發作，不過陰陽怪氣少不了。
李兵兵是當紅三線，咖位比秦瀾高多了。
秦瀾陰陽怪氣，她也不好惹，時不時就丟刀子。
兩人在劇組針鋒相對。
韓橋煩不勝煩，而且，秦瀾不知怎麼回事，又和俞飛虹成了好閨蜜，人前老熱情的喊“姐姐”。
這下，徹底成了“甄嬛傳”。
休息室人挺多。
秦瀾坐在俞飛虹身邊，蔣欣低著頭，看著地上的螞蟻發呆。
李兵兵翹著腿，看著劇本。
高群書抱著手，眯著眼睛打瞌睡。
韓橋走到皇小明身邊坐下。
皇小明兩耳不聽窗外事，捧著劇本遮住臉，韓橋瞅了瞅，劇本都拿倒了。
豎著耳朵聽八卦。
看見韓橋，皇小明稍微挪開劇本，擠眉弄眼，示意自求多福。
韓橋咳嗽一聲。
休息室空調打的低，冷風颼颼，緊了緊衣服，正色說：“小瀾，兵兵姐，高導和於老師都是演戲精湛的前輩……”
“韓哥，不如你先聽聽……”秦瀾板著臉，看著劇本：“這場戲就是程錦雲和於曼麗爭鋒吃醋，你是當事人，明臺腳踩兩條船，你說說他到底喜歡誰。”
李兵兵冷著臉，哼哼說：“說到底，於曼麗和明臺才是經歷生死的搭檔，程錦雲說喜歡明臺，我看是為了組織的任務吧，也說不定，畢竟明臺是明家小少爺，民家那麼有錢，說不定程錦雲喜歡他的身份……”
頓了頓，李兵兵眼神玩味：“當然，也有可能是喜歡明臺的錢。”
秦瀾眉頭緊皺。
氣的吐血。
惡狠狠看了眼韓橋。
韓橋哆嗦。
說起來，這場戲堪稱《偽裝者》名場面。
秦瀾不由分說，自顧自看劇本，挑釁道：“你是不是想跟我談談。”
李兵兵丟了劇本，挑眉道：“跟你有什麼好談的”
秦瀾冷笑：“看來你不想談”
“我早就想跟你談了”
“那你想談什麼？”
“你不知道我想談什麼嗎？”
“我怎麼知道你想談什麼？”
“不是你先找我談的嗎？”
“好啊，談啊。”
李兵兵翹著嘴，冷哼哼：“談啊。”
秦瀾和李兵兵瞪著眼睛，使勁丟刀子。
休息室很安靜。
雖說這幾句都是臺詞，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兩人是真生出了火氣。
當然，秦瀾在劇組很低調，不過，李兵兵咖位比她高，秦瀾得罪了她，還能活碰亂跳，仔細想想，韓橋和秦瀾關係不簡單。
所有人都看著韓橋。
韓橋日了狗，這簡直是無妄之災，他和李兵兵屁事沒有。
秦瀾哪裡都好，就是眼裡進不了沙子。
沒看見還好，看見了就是個“煤氣罐”，一點就著。
想了想，韓橋站起身，念著臺詞：“聊什麼聊，有什麼好聊的，都閒著沒事幹了！”
說完，兩條腿跑的飛快。
休息室。
高群書打著哈切，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不錯，演的很真實，今天就到這了，時間不早了，都回去早點睡，明天要趕夜戲了。”
秦瀾挽著俞飛虹，氣沖沖的走出休息室。
皇小明站起身，看了看帳篷外，想了想，笑道：“兵兵姐，我劇本有些地方不明白，想和你聊一聊。”
李兵兵大長腿一擺，站起身，笑道：“好呀，我們去車上說。”
李兵兵有房車，平常趕夜戲太累，就會在房車上休息。
兩人上了房車，李兵兵取出一瓶紅酒，倒了一杯遞給皇小明，笑著說：“小明，這是你加入華儀後，我們第一次私下見面吧。”
“恭喜你。”
皇小明接過紅酒，兩人碰了一下，皇小明想了想，說：“兵兵姐，秦瀾是韓哥的女朋友……”
李兵兵一怔，狐疑說：“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皇小明點點頭：“我和韓哥是好朋友，去年在中影幾個朋友聚會，秦瀾也去了。”
李兵兵窘迫。
秦瀾敢和她爭鋒，關係不簡單，可是，誰也沒想到，秦瀾真的是韓橋女朋友。
“謝謝你，小明。”李兵兵心裡日了狗，難道秦瀾針對自己。
皇小明笑了笑。
………………
橫店，某酒店。
韓橋洗漱完，接到了李濟昌的電話。
李濟昌聲音爽朗，心情很好：“老韓，《十八歲天空》後期制作完成，現在送去了不少電視臺，遼省衛視和江贛衛視很有意向……”
李濟昌說了很多。
可以說，韓橋是《十八歲天空》的靈魂。
李濟昌深信韓橋，希望韓橋可以做出決定。
韓橋想了想。
遼省衛視是《像雨》的首播衛視，《像雨》破了遼省衛視的收視記錄，嘗到了甜頭，這次韓橋的首部青春偶像劇，遼省衛視也不想錯過。
而且，價格給的最高，單集20萬，這個價格相當於一檔電視劇的價格。
江贛衛視是原時空《十八歲天空》的首播電視臺，不過，江贛衛視沒有很重視這部電視劇，雖說上了星，不過是旗下的小欄目江贛二套都市頻道。
收視率撲街。
這一次，韓橋亂入，江贛衛視承諾，衛視主頻道的黃金檔時間播出。
給出的價格也不錯，15萬/集。
韓橋想了想，道：“李哥，湖南衛視有聯絡嗎？”
李濟昌嘆氣：“老韓，聽你的建議，湖南衛視我親自跑了一趟，組織了看片會，湖南衛視的收購價是10萬/集，老韓，你知道的，這部戲投資300多萬……”
韓橋沉默。
《十八歲天空》只有22集，如果按照10萬/集，湖南衛視這部戲首播價只有2220萬。
很有可能會賠錢。
一部電視劇，除了首播，如果收視率好，還可以售二輪、三輪，光碟，海外版權，不過首播是最重要的，湖南衛視只願意出10萬/集購買，說明對這部戲期望不高。
韓橋道：“李哥，你先不要著急決定，我打電話瞭解一下情況。”
結束通話李濟昌電話後。
韓橋想了想，播通何囧的電話。
目前，央視是當之無愧的王者，不過，央視可是爺，誰來都是孫子，購買電視劇，價格都低到離譜，一般都是4萬/集。
除外，燕京、湖南衛視和AH衛視是第二檔，浙省、遼省是第三檔。
其中，湖南衛視業內戲稱芒果臺，芒果，是青澀的，恰如青少年的酸澀。
《十八歲天空》最好的歸宿，就是湖南衛視。
電話撥通，何囧聲音傳了出來：“老韓，晚上好。”
韓橋笑道：“何哥，晚上好，最近怎麼樣？”
“我啊，最近是老樣子……”何囧熱情道：“老韓，上次你提的建議節目組都採納了，效果特別好，最近幾期收視率持續上漲，什麼時候有時間，快樂大本營歡迎你過來玩玩。”
韓橋客氣道：“何哥，我那都是紙上談兵，收視率上漲，少不了你和節目組的努力……”
兩人商業互吹，寒暄了幾句，韓橋隨意道：“何哥，最近李導的《十八歲天空》要上播了……”
何囧秒懂，電話裡猶豫了一下，真誠道：“老韓，我們是老朋友，我就不客氣了，當初李導來長沙，我親自接待遞上去的片子，臺裡看片後，意見是片子質量非常不錯，很有潛力……”
頓了頓，何囧道：“不過，臺裡領導開會研討，覺得這是國內第一部自制偶像劇，市場前途未知，而且，這部戲除了你之外，其餘的幾個主演都是新人，臺裡最終決定還是收，就是價格低了一點。”
“老韓，你幫我轉達一下，李導如果有想法，我可以去爭取一下，但是，價格可能也不會太高。”
何囧推心置腹。
韓橋沉默。
今年偶像劇市場空前繁榮，年初，寶島的“流星花園”火遍東南亞，F4出道即巔峰。
可以說，偶像劇現在是熱門劇。
湖南衛視不看好，只是認為這部戲是大陸自制偶像劇。
如果是寶島戲，相信湖南衛視決不會這麼謹慎。
韓橋心裡生起悲哀。
《快樂大本營》目前只是有王牌節目的潛力，不過還沒有勢不可擋，所以，何囧在湖南臺，說得上話，但話語權也不多。
韓橋笑了笑：“何哥，我代表李導感謝你……”
結束通話電話後。
韓橋找出一根煙，點燃，看著酒店外深沉的夜色裡，燈光如遺落的星星。
沒有燈紅酒綠，一切都潛伏在黑暗裡。
掐滅煙，韓橋給李濟昌回了個簡訊，湖南衛視看不起，遼省衛視是最好的選擇。
相信有《像雨》的珠玉在前，這部戲遼省衛視會下本錢推廣。
李濟昌的簡訊回的很快：“長安何處在，只在馬蹄下”
…………
次日。
韓橋昨晚下戲晚，所以，姜偉特意將他的戲安排在中午。
睡到日上三竿，簡單洗漱後。
韓橋趕到片場。
此時，片場正在緊張拍攝中。
橫店，民國城，某處豪華的別墅裡。
韓橋輕聲走到監視器前。
姜偉挺直背，皺著眉看著監視器裡的表演。
韓橋悄無聲息的走到身邊，看了看監視器，這場戲是明樓和汪曼春爭吵，汪曼春指控明鏡是紅黨，明樓怒斥汪曼春做事魯莽，汪曼春深愛明樓，深情告白。
監視器裡，胡軍飾演的明樓身姿挺拔，不怒自威，眼神深邃。
胡軍曾在人藝演過六年話劇，97年以《東宮西宮》獲得義大利TAORMTMA電影節影帝，這部電視劇是其參演的首部電視劇。
不過可以看出，胡軍的演技精湛。
那麼，姜偉皺眉的原因是……
韓橋看了看蔣欣，心裡瞭然，蔣欣的汪曼春妝容豔麗，梳著民國時期時髦的髮髻，烈焰紅唇……
相比王鷗的汪曼春，蔣欣無疑要清冷幾分。
不過，拍戲到現在，蔣欣能在姜偉的“魔爪”下堅持，演技自然沒問題。
“卡。”
姜偉提著對講機，聲音低沉：“蔣欣，情緒不對，汪曼春深愛明樓，願意付出一些，你這是什麼表情，記住，明樓就是你的一切！”
蔣欣臉色煞白，NG了六遍了。
胡軍顯然有些不耐煩，不過還是輕聲說：“小欣，好好休息一下，揣摩一下。”
說著，示意姜偉自己要休息。
姜偉道：“中場休息十分鐘。”
無奈的搖搖頭，回頭看見韓橋，忍不住嘆氣：“老韓你來了，我說這姑娘你怎麼選出來的，完全是愛情白痴……”
韓橋道：“姜哥，蔣欣是個小姑娘，還沒有談過戀愛，多擔待擔待。”
蔣欣悄咪咪的走到導演棚，看見韓橋，神色驚喜，走過來揪住韓橋衣服，眨眨眼，聲音哀求：“韓哥，救救我……”
韓橋納悶。
你沒談過戀愛我怎麼救你。
讓一個戀愛小白表演“為情所困”。
韓橋看著蔣欣。
表示有點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