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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四章 風雲上海灘(27)

{}馬英圖沒參加進晚宴的意思,跟眾人一一見過禮,便道聲歉又退了出去。www.tsxsw.com(看小說請牢記

自然有人勸他留下,但張仁奎沒攔,張樹聲也道:“他確有要事要辦,耽誤不得!反正我們在**也非只留一天兩天,等改日有暇,我再帶他一一登門拜訪不遲。”如此說,眾人才不再勸。

倒是杜月笙忍不住就琢磨起來:“大晚上的,這位馬二爺又能有什麼要事?莫非,今夜竟又要開啟殺戒不成?。”他張了張嘴,想把這件事點破,但回頭又一想,這當中或許另有些隱秘,若真點破,壞了張樹聲和馬英圖的事,惹兩人針對自己,那反而更得不償失。於是,話到了杜月笙嘴邊,還是沒說出來。

其實,馬英圖還真有要事。

白天,吳安平回返西北,發電邀蔡元培、吳稚暉明日飛赴西峰的司時,也將蔣介石大致答應合作的訊息,透過軍用電臺,通報了在**的辛逢馥及馬英圖這兩方面人知道,而且也另外知會兩人,浦東及長興島開發計劃,已經可以開始前期的準備了。

這些準備不僅涉及工業及產業,實際本身也是化解**國共惡局的連環妙手,需要辛逢馥和馬英圖兩方面緊密配合才行,因此今日下午辛逢馥便到了這裡,找到張樹聲、馬英圖商議行事的具體計劃。這裡面牽扯的問題很多,一時半會是難以理順的,是以到現在辛逢馥還未離開。

在**青洪幫一眾頭面人物面前,馬英圖只要露一下面,混個臉熟就可以,有張樹聲在,他沒必要一直陪客,還不如抓緊時間和辛逢馥繼續商議。

張樹聲在張仁奎左手側空出的主位從容落座,黃金榮、張嘯林、杜月笙、顧竹軒等座位相近者”免不了又是一番問候示好”張樹聲也都熱情回應,氛圍熱絡。

此時,在座諸位實際都已看出,今日聚宴雖是張仁奎具名邀約,實際主人反倒應該是這位久不在**露面的張樹聲。只是以張樹聲的身份,自己出面其實也能達到類似效果,為何還要費這番周折,眾人心中未免要有些計較。

果然,趁侍應按各人喜好伺候酒水的空檔,張仁奎先輕咳兩聲”然後宣佈道:“今日雖是我老頭子具名相邀,但主人實是樹聲這位本家老弟!他有些事要和大家商量…”

向松坡嚷道:“按我說,樹聲老弟又不是外人,有事直說便可,誰能不給面子?偏要勞動張太爺,這卻是見外了”。

向松坡可不是一般人,他是辛亥元勳、司盟會元老,而且洪門“五聖山。”開山山主及“總山主””而“五聖山。”幾乎可以說是這時期民國最大的洪門組織之一,分支遍布全國各地。論身份地位”向松坡在洪門實際比張樹聲尤高,但張樹聲這華北五省諸山總山主”按理又節制華北的“五聖山。”各堂口,兩人此前多有接觸,交情匪淺。

向松坡這樣一說,其他人就有意見也不好再提,紛紛稱是。

張樹聲笑道:“我雖久離**,但此前每次來滬,都受諸位不少接待,這交情也不生疏,但此次”其中有些關隘,卻非要請張太爺出面不可。”。

便有人道:“正想聽並其中道理………………”。

張樹聲看了張仁奎一眼,見他微微點頭,便不再隱瞞,開門見山道:“昨晚的夜刺案,諸位想必都聽說了?”。

“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便想不知也不可能?…”

黃金榮卻趁機道:“莫非此案竟是張老弟派人做的?”。

他這一提醒”眾人才感覺不對,一時間鴉雀無聲,幾十雙眼睛就盯著張樹聲,看他如何回答。

張樹聲半眯起眼睛”看了黃金榮一眼,微笑著露出幾顆牙齒”緩緩道:“黃老哥不愧巡捕房出身,心思就是機敏!不錯,夜刺案正是正是兄弟的手腳………………”。

眾人譁然,後堂霎時喧器沸騰起來。

張嘯林蹭一下站了起來,張樹聲冷眼朝他一瞅,他心頭“咯噔。”一聲,那火便不由洩下一辦還多。他先看了看不動聲色的杜月笙,又看了看低頭淺飲的張仁奎,最後才對著似笑非笑的張樹聲道:“張叔,我們雖敬你是前輩,但有些話要講分明!別人且不說,那顧泉庚又哪裡得罪張叔,竟被張叔一句話不說,幾槍就殺了?…”

見有人質問,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張樹聲先是不答,朝著黃金榮、杜月笙道:“黃老哥和月笙想必也很不滿吧?”。

黃金榮鐵青著臉道:“張老弟此舉,可不見有半分善意!只要有念以前半點情分,就有天大不滿,也需提前知會一聲,讓底下人知道哪裡得罪,該請茶的請茶,該賠罪的賠罪,就這樣驟起發難,張老弟過意得去?”。

杜月笙也起身道:“顧泉庚是杜某多年兄弟,司氣連技,如今卻突遭張叔殺害,張叔,此事還望有以教我!就算我們做小輩的,不得不忍下這口氣,也總得叫杜某能給下面一個交代,告訴他們阿泉錯在何處,又哪裡該死”。

這三大亨軟硬兼施,自然使氣氛愈發緊張起來。

昨夜共五十餘人遭黑水公司特勤小組暗殺,和在座諸人有關聯的,當然不只顧泉庚一人,但顧泉庚是小八股黨的黨首之一,又與三大亨交情匪淺,無論地位及勢力,橫死的人中都以他為首,但既然三大亨提出不滿,其他人便不再多說。只要張樹聲能搞定三大亨,其他人與死者的關係,總不比他們和顧泉庚近,自然也不能再說出什麼。

張樹聲環視一週,對眾人的心思便有些心中有數。他先是揮揮手,示意張嘯林和杜月笙先行落座,才故意長嘆一聲,緩緩道:“此事張某也是不得以!顧泉庚所以要死,怪只怪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張某奉命行事如箭在弦上是不得不發”。

張嘯林冷笑道:“阿泉從未出過**,又能得罪什麼大人物?”。

張樹聲瞥了他一眼,道:“確實是大人物!吳總司令親自下的格殺令,嘯林,你以為顧泉庚他還能活過幾天?”。

“吳總司令?…”

“吳總司令!”。

“哪位吳總司令?”。

有的明白,有的糊塗,滿堂竊竊私語。

杜月笙腦筋急轉,已猜到張樹聲說的是誰,但仍不敢相信,急切追問道:“張叔口中的這位吳總司令可是指西北那位?”。

“自然是那位。現在,除了北伐軍的蔣介石總司令、安的張作霜總司令及解放軍的吳安平總司令,其他或還有幾個也掛這個銜,但實際那幾個人,又哪裡算得上總司令了?”。

“啊!竟是西北王!。”有人驚呼道。

其他人面面相覷,無不色變。

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雖早猜測或許會是這樣,但這猜測一旦應驗,仍忍不住眼角抽動,面孔霎時轉為灰敗。就地位而言,吳安平或與蔣介石、張作霜相仿但這位西北王掌握的權力,實際卻遠超過蔣張二人因為除過軍隊,吳安平還是隴東集團的老闆,擁有著無限財力。而錢實際代表什麼,誰能比三大亨更明白?

黃金榮勉強笑道:“張老弟此話恐不實吧?顧泉庚在**,吳總司令在西北,兩者相距數千裡,況且一個是在幫的弟兄,一個堂堂的統帥,風馬牛不相及顧泉庚又何德何能,能惹得吳總司令親下格殺令?”。

張樹聲道:“是匪夷所思,但實情如此,我又何需扯謊?若非如此,我又何必冒著得罪諸位的風險,在**灘大開殺戒,青洪幫幫規森嚴豈能能容得下我?我從西北到**來,是受了吳總司令親自指派,而殺顧泉庚,便是諸多指令之一。”。

“顧泉庚如何得罪總司令實情我並不知道,但猜想或許與他平日過於囂張有關。人總有親朋故日並非只惹了總司令自己,那才叫得罪。而且,總司令這樣說過,顧泉庚無惡不作囂張跋扈,已有取死之道,況其獨霸十六鋪碼頭,正擋了西北的路,必須將他清除掉才行!”。

“大家琢磨,這內裡豈非在講,顧泉庚便沒得罪總司令本人,也勢必得罪了總司令身邊的人嗎?否則,他就再囂張跋扈,又與西北何干?總司令又何須動怒?”。

菜餚雖豐盛,但並無一人舉筷。顯然,眾人都沒有用餐的心思。

昨夜的事,與洪幫“五聖山…”並無半點瓜葛,向松坡與張樹聲交好,便好奇問道:“張老弟,你在西北究竟擔任何職7此次來滬又肩負何等任何任務?可方便透露一二?…”

張樹聲故作慚愧道:“弟隨煥章將軍歸附西北之後,被實授了最高統帥部某直轄特戰師師參謀長一職,此次赴滬,因軍職在身多有不便,才臨時卸任。至於任務?呵呵,也算不上什麼機密。隴東集團將在**興辦各種實業,弟奉命也要在滬紮根,衛護西北人員及產業的安全。”。

他又對眾人道:“另外,外面的招牌,想必大家已看到。張某非但立了這家“黑水安全諮詢公司”而且改組“太極山堂”新設了一洪門組織“忠義社”其中,夜刺案涉及的二十二個幫會堂口,將與另三十六家幫會堂口,統一在明日轉為“忠義社,堂口。”。

“這是總司令吩咐下的又一項任務,張某不得不為之,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諸位見諒。不過,諸位也無需擔心,“忠義社,目前規模,已能達到總司令要求,此後不會再有類似行動,而且忠義社日後也絕不會損害諸位的利益,相反,或還能使諸位的收益大大增加。不過,醜話需說在前頭,忠義社受吳總司令直轄,若受挑釁,或將直接引來軍方干預,諸位心中有數就行。”。

自始至終,張樹聲的話都不盡不實,一直扯著吳安平的幌子,但話說回來,這樣做效果也是極佳否則以他當初在**佈下的局面既說不動張仁奎出面,也壓不服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顧竹軒四位大亨,哪像現在,一個個都不敢吱聲。

張樹聲又笑著對黃金榮道:“黃老闆有一忠信社,如今我們這叫忠義社,兩者只差一字,又都是青洪幫組織,不說一休,也需得請黃老闆多多關照才是。…”

黃金榮扯著臉皮笑笑,旋即又不作聲。

張嘯林還是有些不服嗆聲道:“張叔既殺了顧泉庚,還談什麼增加我們的收益?可知因顧泉庚這一死,我們“三鑫,要受多少損失?”。

張樹聲斬釘截鐵道:“顧泉庚的事無需再提!說到“三鑫公司”臨行前總司令在這方面做過專門交待,補你們那點損失綽綽有餘,回頭大家散後,黃老闆、月笙及嘯林你們三位且留下,大家商議商議。實話實說,張某此行受了四項命令,其中兩項都與三位有關不過,在三位卻不一定是壞事。”。

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三人大驚心中更為忐忑起來,但卻又不敢不應。

張樹聲朝張仁奎做個眼色,張任夔會意開口道:“美酒佳餚當前,大家還是邊說邊談,難得相聚,莫辜負了這辰光。”稍停,又道:“樹聲老弟再不得已,昨夜之事終究做得不太光明,莫如先自罰三杯我也做回主,就將此事一把抹去,大家再不提它,如何?”。

說實話,就算不給張太爺面子,對著張樹聲及他背後的吳安平,即便勢大如杜月笙又能如何?又敢如何?所以張仁奎言罷,像袁克文、向松坡這樣事不關己的幾位,便先嚷嚷起來:“抹了!且都抹了!”。

張樹聲端起斟滿茅臺的酒杯,“咕咚咕咚。”接連飲下三杯,這才翻起酒杯杯口朝下道:“先前若有得罪,還望大家海涵!。”後又再端起滿滿一杯酒,衝著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道:“三位可肯陪張某幹上一杯,將心中不快盡都抹去?”。

這場合,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如何能說出互相看了看,俱無奈舉起杯,陪張樹聲飲了這酒。

張嘯林雖心中有氣,酒一下肚,還是忍不住叫道:“當真好酒!。”確實,現在雖已有茅臺,但工藝與後世卻是天差地別,口感不免要有差距,而且茅臺酒之名,此時還未出茅臺鎮,這些**灘大亨想喝也無處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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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仁奎見氣氛有些緩和,便舉箸道:“大家莫幹喝,且動筷!且動筷!這都是樹聲老弟一片心意,我雖是老饕,有些菜式竟未見過,大家且都嚐嚐鮮!我們邊吃邊喝,邊喝邊聊,再讓樹聲老弟介紹一下他們那位西北王,在**究竟還有何動作,大家也好心中有數。不瞞大家說,先前張老弟給我簡單說過一點,只要大家有心,其中確是有天大的好處呀!呵呵,若非如此,我雖與樹聲老弟相交甚篤,也是不肯趟這趟渾水的”。

於是,硬壓軟迫之後,張樹聲又講起滬上工業集團的事來,連帶著浦東開發計劃也沒隱瞞。眾人一聽,便知其中利益有多大,一個個都是眼冒精光,再不願在“夜刺案。”上糾纏。這便是利誘了。

按吳安平的意思,讓這些人居中賺此也是無妨,而且更有利於辛逢馥的計劃。說到底,這些人除了買賣地皮,居中倒上一手,還能再做些什麼?在他們計較的時候,浦東易到手的地皮,差不多就會被辛逢馥他們收盡,那些本不易弄到手的,有他們出手,反而能間接再收攏到一起,況且他們想必也沒膽子胡亂開價,這自然更方便實施統一開發計劃。

張樹聲說得是天花亂墜,眾人聽得是熱血沸騰。

中間就有人喊道:“張老哥,兄弟沿黃浦江有幾塊地,有的空著,有的蓋了倉庫,給洋鬼子用,總共一百三十七畝,老哥給核計核計,若賣給隴東集團,能得多少大洋?”。

張樹聲見是吳省三,便笑道:“原來是省三老弟!未知老弟你收時花費多少,依現在的時價,又能作價多少?”。

吳省三不肯說當初花了多少錢,卻道:“現在嘛,局勢不穩,價有些掉,不過當真要賣,每畝七八百大洋還是有人出的!”。

張樹聲默默計算一下說:“既然老弟有意出手,我可以答應,以兩倍時價接手,絕不讓老弟吃虧,如何?。”其實,吳安平早交待過,浦東沿江地段,每畝只要不超過三千銀元,都盡可以買下,兩倍時價還不到兩千銀元每畝,自然是相當划算的。

吳省三喜道:“那自然好!如此,我們就說定了,明日就辦手續!”。

張樹聲道:“放心,那就恭喜老弟發財嘍!來,我敬老弟一杯!”。

此時黃浦江兩岸並無跨江大橋相連,來往不便,即便租界地價高達兩千至八千銀元每畝,在一江之隔的浦東,卻仍是每畝數百銀元,極為低廉。如能建幾座跨江大橋,聯通兩岸,或能抬高浦東地價,但如果浦東自身繁華不起來,這所謂的高其實也高不到哪去。

歷史上,**解放後還有“寧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間房。”的說法,可見拔高地價,並非建幾座橋就能辦到,而浦東將來究竟能否繁榮起來,誰都不敢保準,所以握著土地沒用,價錢合適,該出手時還是要出手。

這道理在座的無人不懂。若非如此,早就有人張羅建橋,依靠抬升地價大賺一筆了,若說混幫會的有可能不明白,租界裡那些猶太銀行家想必不傻,但也未見誰動過修橋的心思。

又有幾人接著吳省三開口,張樹聲一併答應,願以兩倍時價購買這些人手中的土地。實際誰都知道,明面上這些人只賺了一倍,但實際他們最初收地時,或許根本就沒花幾個錢,這利潤實際遠比明面上要高得多。

張樹聲見有人豔羨,便索性道:“不管大家使用何種手段,只要能將黃埔江東線沿江地段的土地弄到手中,我們都願以市價兩倍收購,中間有多少收益,我們卻是不管的。

用總司令的話說,這便是要與諸位結個善緣,些許財物,實在算不了什麼……………廣。

這樣一說,幾乎所有人眼珠都綠了,連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都忍不住動了心思。確實,如果這些人有心去做,憑他們的勢力,什麼土地到不了手?反掌之間便賺一倍,或者更多,這簡直比賣販賣鴉片來錢還快,傻子才嫌錢多。

在錢的刺激下,這宴會終於更像個宴會起來,氣氛越來越熱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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