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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番外 折玉公子傳

1

大雪如棉,寒風料峭,朔朔寒梅之下,一抹如雪身影掠過。面若桃花,皎如彎月,黑瞳清澈。

她是這玉雪山上的一隻小狐狸,五百年修得人身,她名為初雪。正如那寒冬初雪一般,清冷孤傲,她時常下山布醫施藥,只求造福人間,功德圓滿。飛入九重天位列仙班!

“你這小狐妖,為什麼老是追我?”一株靈參從雪地鑽出來,指著初雪嚷嚷,語氣頗為生氣。

初雪不惱,薄唇輕啟,“山下最近似有妖邪出現,百姓們受到邪氣侵體,所以我要取你做藥,護百姓根元。”

雪花簌簌,落了她滿頭銀霜,那雙水瞳充滿了憐憫與慈悲。

“我好歹也是靈參,豈是你想抓就能抓到的?”靈參丟下一句話,又鑽進了雪地中,再無蹤跡。

裙襬微微搖動,她輕輕躍上梅樹,袖中飛出流蘇。那流蘇好似一把長劍,著地而落,嗤的一聲。插進了雪地,擋住了那靈參的去路。

梅紅之上,女子袖袍翻飛,青絲三千如瀑。花瓣飄落,落地成朱,她手中握著靈參,笑的如三月暖陽。

皎月清冷,蒼穹銀亮,被積雪覆蓋的玉雪山,此刻靜謐如斯。

懸崖之上,一座廟宇廢舊於此,初雪走進廟中。四周本是荒草叢生,殘垣斷壁,在初雪走進來那一刻,忽然消失,取而代之是綠草蔥蔥,鮮花百簇。

推開房門,裡面簡樸素淨,初雪剛剛準備歇下。忽聞門外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這麼晚了,是誰?

雲袖一揮,廟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

門外站著一個清秀瘦弱的女子,初雪蹙眉,那是山下的綠翠。三年前初雪誤入獵人陷阱,危在旦夕,是綠翠救下了遍體麟傷的她。

初雪曾許她財富萬千,良田百畝報答她。可是綠翠拒絕了,初雪離去時,曾向綠翠許諾,若有什麼須要她幫助的,就來山上崖邊的破廟敲門。

初雪走出來,裙襬拖曳,將月光碎成一行,還未走近,綠翠就朝她跪了下來。

語氣哽咽道:“仙人啊,求求你救救我吧仙人,求求你…”

“出了什麼事?”初雪急忙將她扶起來,語氣溫柔。

將綠翠帶進屋中,拂手便燃起了一盞燭燈,朦朧光暈下。綠翠才將事情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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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首富之子折玉,今年十八,一年娶了九次親。當晚新娘就被送回了孃家,瘋的瘋,痴的痴。

誰都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後來有人說,折玉為了修煉邪術,所以攝取了女子的魂魄,如今秦川的人談他色變,縱使他家再有錢,也沒人敢嫁給他!

所以江老爺想出了一個買新娘的主意,江家願意出一千兩買了綠翠。一千兩啊,足夠綠翠家過一輩子了,可是,爹孃年邁,弟弟患有惡疾。縱使她得了那一千兩,將來誰來侍奉爹孃,照顧弟弟?

所以,綠翠只好上山來求初雪,聽完敘述。初雪將泣不成聲的綠翠安撫睡下,窗外似乎又飄起了雪花,她倚在窗邊,一個念頭升起。

今日是江家娶親的日子,所有秦川百姓都站在街道兩旁湊熱鬧,交頭接耳。生意販子甚至連買賣都不做了,茶樓巷子擠滿了人,又是哪家可憐的姑娘要嫁給江折玉?

連下了幾天的大雪終於停歇,初雪走出花轎,蓋著紅蓋頭的她並沒有看清周圍的情形。一雙手輕輕拉住了她,溫暖的大掌將她的小手握著,初雪不適,想要掙開。

拜過天地之後,她被送進了新房,沒過一會兒。門又被開啟了,有人走到自己身邊,將喜帕挑開。

江家公子生的俊逸若仙,一雙丹鳳眼中流光溢彩,臉如刀鑄。

龍鳳燭在他身後燃燒,一片逆光之中,初雪的心跳動的快了些。

“長得不錯。”江折玉微牽唇角,璨若星河。

他坐在初雪旁邊,說道:“我知道你家很窮,爹孃還等著你去照顧,所以…我也坦白說了吧。”

初雪抬起水眸望著他,覺得江折玉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今日初雪略施粉黛,似乎比往日都還漂亮一些。

江折玉怔了怔,隨即開口,“我不可能娶妻的,因為我要修仙,娶你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我沒想到爹會做出這種事情,你放心吧,我不會虧待你的。為了防止爹再給我娶親,我決定留下你,和我做有名無實的夫妻。”

一番話後,初雪才明白,原來江折玉想要成仙。所以根本不想娶妻,不過那九任妻子為何會瘋,李懷星表示他根本不知道。

初雪見這少年一身正氣凜然,並無邪氣,想來也不可能加害那些女子。那這些女子為何會瘋?

4

待到第二日敬早茶時,江父才發現,自己的兒媳婦被人掉包了!

見到江父震怒,初雪急忙解釋:“還請老爺恕罪,綠翠其實隱瞞老爺,她與他弟弟一般。都患了病,沒有如實稟報老爺,是初雪的錯。”

江父見此女子生的水靈,說話從容不迫。不禁問道:“你與綠翠,是何關係?”

“綠翠曾經救過初雪,乃是我的救命恩人,為了報恩,故以代替綠翠嫁入李府。”

只要有人願意嫁給江折玉,而且第二日竟然沒有瘋,不管是誰。江父都作罷了!

回到她與江折玉住的碧苑,初雪決定調查那九個新娘瘋癲之事。剛進房間,她就看見江折玉坐在床上打坐,不過江折玉垂首閉目,好似睡著了。

這種人還想成仙,真是痴心妄想,初雪輕輕嘆息。恰巧江折玉醒了過來,順便擦了擦嘴巴邊的口水,睡眼惺忪的說:“我要去找師傅修煉了,中午不必等我吃飯。”

“嗯。”初雪淡淡答道。

他還有師傅?不會和他一樣,打坐就會睡著。一想到那畫面,初雪不禁撲哧一笑。

“你笑什麼?”江折玉正在束髮,對著銅鏡說道。

初雪知道他在說自己,忍住笑說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成仙無望。”

江折玉一聽這話惱了,丟下象牙梳子走到初雪面前,蹙起劍眉問道:“你憑什麼說我成仙無望啊?我告訴你,我師傅可厲害了,會飛呢!”

看著他那一副崇拜的樣子,初雪倒想見見這個師傅。眼珠一轉,她說:“你師傅這麼厲害也是你說的,我又沒親眼見過,怎麼知道他厲害呀?”

“你不信?哼,那我就帶你去見我師傅!”江折玉拽著初雪的衣服就要往外走,初雪急忙拉住他。

“你披頭散髮的出去,也不怕人笑話呀?”

聽這麼一說,江折玉才發現自己儀容不整,走到銅鏡邊。將象牙梳遞給初雪:“喏,你給我梳。”

密齒上還殘留著他手指的餘溫,初雪握在手中,卻像是觸及到了滾燙的開水。心中的土壤裡,似乎冒出了芽兒。

墨髮如烏,光滑柔亮,銅鏡中映出她的模樣。認真的神情,專注的眼神,江折玉鳳眸眯了眯,眼中似乎起了漣漪。

5

馬車行駛在街道上,江折玉與初雪在車內不發一語,到了他師傅所在,已是中午。

初雪下車,看著眼前景象驚了驚。

一座山前,草木皆枯,周圍隱約有黑氣瀰漫。這不是邪氣,是什麼?

“你這師傅到底怎麼來的?”初雪質問江折玉。

吩咐車伕黃昏的時候來接自己,江折玉這才走到初雪身邊,回道:“當然是看我是成仙的料,專門兒收的我啊。”說到這兒,江折玉還頗為得意,自然不會告訴初雪,其實是自己央求了師傅大半年,他才答應傳授自己法術。

“傻瓜。”初雪嬌嗔一聲,指著周圍的枯草說道:“看見這些草沒有?萬物皆靈,若不是遇到了邪氣侵入,它們怎麼會出現這種怪異的情況?你那個師傅,一定是妖邪!”

她早就發現秦川被邪氣籠罩,卻苦於無法找到邪氣根源,今日誤打誤撞,竟然是跟著江折玉找到的。

江折玉反駁道:“你說什麼呢,妖怪是要吃人的,我都跟了師傅這麼久了,為何沒事?”

初雪打量他,他說的也對,那妖怪為何不吃他?

“嗷!”

忽聞一聲怒吼,江折玉嚇得縮到初雪身後,“怎…怎…怎麼了?”

聲音是從洞裡傳來的,裡面似乎還有打鬥聲,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就要衝出來了。

初雪把江折玉護在身後,往後退了幾步。

果然,從洞裡飛出兩個人影,一紅一黃的氣波衝擊,震得雪沫翻飛。

“師傅…。那是師傅!”江折玉看清空中打鬥的人,立時身長的脖子研究,這就是法術?這麼厲害!

初雪眯眸,一個穿著道袍的人和一個頭上長著犄角的人,看來那個穿道袍的應該就是江折玉的師傅了。

可是那個長著犄角的…一定不是人!

“砰。”的一聲,江折玉的師傅被打了下來,口吐鮮血。

江折玉急忙去扶,不想那妖怪衝了過來,千鈞一髮之際。初雪袖中飛出流蘇緊緊纏住了妖怪,讓他不能在往前傷害江折玉。

妖怪被惹怒,伸出爪子將纏在自己腰間的流蘇抓得稀爛,後又將爪子對準江折玉的後心。初雪大驚,情急之下猛然飛過去,擋在了江折玉的背後。

“噗。”受到重擊,胸臆間血液翻湧,初雪吐出一口血。

江折玉轉身一驚,血跡飛濺在他的臉上,嬌軟的人兒倒在他的懷中。江折玉急忙將初雪抱起,喊道:“你沒事吧?初雪?初雪?”

空中禿鷹盤旋,嘶鳴不停,寒風猶如鋒利的劍身。劃得江折玉的心臟生疼,他心中默默念著,初雪,你一定要沒事。

6

初雪從昏迷中醒來已是三天之後,傷口隱隱發痛,她呢喃一聲。驚起了身邊趴著的江折玉,“初雪,你醒啦?”

江折玉見到初雪醒過來,一時高興之下,將初雪狠狠抱在懷中。

清茬摩挲在初雪的臉上,擁抱的太緊,彷彿怕她會從自己身邊溜走一般。

縱然傷口疼痛,初雪卻沒有半絲要將李懷星推開的意思,不知為何。被人這樣抱在懷中,她的心,會暖暖的。

江折玉的師傅和那個妖怪失蹤了,初雪受傷的時候,江折玉一心要救初雪。並沒有注意自己的師傅,待他再去那裡時,只有一灘血跡。

“折玉,我們一起去你那九任新娘的家中看看他們吧,好嗎?”初雪剛剛病癒,就迫不及待想要弄清楚那些女子瘋癲的原因,也許…和那妖怪有關!

雪停了,陽光下一男一女牽手走在街道上,引來目光無數。

“那不是經常來施藥的初雪姑娘嗎?”

“對啊?怎麼和江家公子在一起啊?”

…。

議論紛紛,江折玉倒是不以為然,卻沒想到。自己的娘子竟然如此心地善良,常常免費施藥給百姓。

“對了。”江折玉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眨著鳳目,看向初雪,“你…。會法術?”那日初雪出手救他,他都看在眼裡。

初雪沒想到江折玉會發現,淡淡應了一聲,若他知道自己也是妖怪…會作何感想?

初雪心中有些堵悶,看了那九個女子的症狀之後,初雪的心情更加沉重了。那些女子果真和外界傳言一樣,被攝取了魂魄,僅殘留一絲魂魄在體內掉命。

看來果真是那妖怪做的,以此來增進自己的功力修為。

“初雪,你教我法術吧?”一回到碧苑,江折玉就纏著初雪,要她教他法術。

看他一眼,初雪搖頭,“那日看你打坐,我就知你不是這塊料。”

江折玉的心情頓時挫敗,師傅也這樣說自己,就連初雪也這樣說自己。難道自己就真的不適合學法術嗎?

沒有在多說,江折玉跑了出去,這麼晚了,初雪擔心他會出事。急忙跟了出去…

7

夜色沉靜,寒風蕭索,正是隆冬,外面早已沒了人。

眼前漆黑一片,初雪著急,江折玉去哪兒了?

“啊——救命啊——救命啊——”一聲慘叫劃破天際,似乎遇見了極為恐怖的事情。

這聲音是江折玉的喊聲,初雪一驚,急忙朝著聲音的方向飛去。

一頭青牛眼冒紅光,追著江折玉跑,初雪定睛一看。青牛就是那日的犄角人,看來是青牛成精所化!

初雪急忙把江折玉救下,站在青牛精面前,怒斥道:“哪兒來的妖怪,為禍人間就不怕有人來收拾你嗎?”

“那老道都被我弄死了,這兒還有誰能收拾我!”青牛精化成人形,但是頭上的犄角卻不能化去。

但凡萬物,都要經歷五百年修為才能完整化為人形,這青牛精犄角不化。看來他並未修煉五百年,而是靠著吸食別人魂魄來提高自己的修為!

初雪本就是造福人間,悲憫世人的小狐狸,雖然是妖。但是她從來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今夜,她就要為秦川除害!

她伸手,指尖縈繞著淡淡的紫氣,如夢如幻。兩人打鬥起來,江折玉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冷汗連連。

青牛精修煉的是邪術,初雪對付他有些吃力,再加上青牛精力氣頗大,初雪硬生生的被迫出一口鮮血來。

“初雪,你沒事吧?”江折玉在一旁關切的喊。

這喊聲驚動了青牛精,青牛精冷笑一聲,向江折玉撲過去。

“折玉——”初雪大叫一聲,使出渾身解數,化作一個巨大的紫色光球。越聚越大,她猛地向青牛精推過去。

青牛精躲避不及,被打得變回原形,“嗷!”青牛嚎叫一聲,卻並沒有死去。

初雪狂嘔出血,看著青牛飛蹄向自己奔過來,氣勢迅猛。好似要踏碎所有,只為撞散她。

“不要。”江折玉跑過去,抱住初雪。

青牛的犄角頂著江折玉的後背,戳穿了他的衣服,刺進他的心臟。

鮮血汩汩,他猶如一個血人。

初雪被嚇得叫喊不出來了,眼前的男人,為了自己。不顧性命的撲過來!

還記得初見他的灑脫直爽,還記得兩手相握的掌心溫度,還記得日以繼夜的照顧。

“初雪,你教我法術吧。”

好…。我教你…。只要你活著…好不好?

冷月悽迷,湛藍的蒼穹似乎又飄起了雪花,她冷眸一凝,一掌擊開了青牛,袖中流蘇如劍。閃耀著紫色的光芒,狠狠刺進了青牛的心窩。

青牛嚎叫一聲,轟然倒地。

“折玉,折玉你醒醒,折玉你醒醒啊折玉。”初雪把江折玉抱在懷裡,不停流出的血液鋪滿了雪地,猶如一朵巨大綻放的梅花。

“折玉你醒醒,快起來,你醒過來,我教你法術好不好?起來,我教你法術…。折玉…。”

初雪的心中忽然有奇怪的感覺,她的心好像在江折玉死得那一剎那也被撕碎了一般。

初雪死死咬著嘴角,悲傷似乎要將她的心臟撕碎。

“初…雪…我…我不要…不要…學法術…”懷中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

初雪泣不成聲,急忙點頭:“好,好不學法術,不學…不學。”

“我…。我要…要…和你…白…頭…偕…老…”少年鳳目空洞,眼皮無力的耷拉下來,那只想要撫摸愛人的手也猛然垂了下來。

雪花飄落地面,落地成朱,初雪滿面冰涼。她站起來,月白的衣襬逶迤地面,被染得發紅。

江折玉倒在地上,披散離絡的墨髮被風揚起,她曾聽凡人說。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她還記得今日為他梳頭的場景。

她問,“折玉,你為何老是讓我為你梳頭?”

江折玉答,“因為我不會。”

她又問,“不會你就學啊。”

江折玉答,“不學。”

“不學以後怎麼辦?”難道她要為他梳一輩子的頭?

“有你在。”

“我不在呢?”

“初雪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初雪微微一笑,讓江折玉轉過身去,一下,又一下的為他梳頭。

8

百年之後。

秦川郊外,一名白衫女子手持拂塵經過,但見那處青冢雜草叢生。她輕揮拂塵,雜草頃刻不見。

風吹雨淋的墓碑已經有些滄桑,卻依舊可見那上面一排字:江折玉之墓。

忽見一個少年提著元寶蠟燭走過來,眉目之間。頗有當年故人模樣!

驚豔於女子容貌,少年上前搭訕。

初雪笑問:“你想成仙嗎?”

“不想。”少年搔頭,羞澀的回道:“祖父曾說,修煉成仙還不如覓得良緣,與心愛女子相守一生。”

初雪點點頭,喉間梗澀的說不出話來。

人妖殊途,終究不能長相廝守,何以白頭偕老?

白衫女子水眸青闔,一滴晶瑩便從她臉頰滑落,那夜她散盡元靈救活他。魂魄本應飄散天地間,再無轉世。

夜空中忽現觀自在菩薩,慈悲憐憫,念她一心向善。故點化她飛昇九天,位列仙班,做了狐仙。

前朝往事盡數歸來。

原來,她還有一個名字——

蘇繡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