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雅茹滿面春光,一大早坐在前廳喝早茶,容貌似乎愈發豔麗。
一旁的丫鬟察覺到主子的好心情,自個兒也高興了,還說了個從市集聽來的笑話,逗得崔雅茹一臉笑容。
忽然有小廝跑進來,見著崔雅茹撲通跪在地上,說:“稟告王妃,昨夜小的一夜也沒見著玉世子回來。”
崔雅茹笑容凝在臉上,問道:“玉兒還沒回來?”
小廝點點頭,又說:“昨夜小的在大門守了一夜,等著給玉世子開門,可是怎麼也不見玉世子回來。”
認出這是跟在江折玉身邊的人,崔雅茹眉梢動了動,說道:“辛苦你了,玉兒可能有些事耽擱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體諒小廝守了一夜,崔雅茹讓他下去休息,自個兒琢磨這小子幹什麼去了。
把那顧長音送回去需要這麼久?
“王妃,星世子和玥世子來了。”門房進來通報,剛說完,身後就有兩個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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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緋衣一個玄衣,生的瀟灑不羈。
崔雅茹笑問:“看來你母妃的忌日,可把你兩個小子忙壞了。我那日和王爺不能親自去,心中有愧,送去的物什不知是否合你母妃心意。”
江懷星拜了拜,恭敬道:“星兒已經知道當日的事情,並未有半分怪罪,想必九泉之下的母親,自是滿意您的心意的。”
“那就好…”崔雅茹點頭,一雙眼眸明亮得很,說:“你倆是來找顏兒和玉兒的吧?”
兩兄弟點頭。
“玉兒昨天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顏兒…應該在府中。”崔雅茹不確定的說。
一旁的丫鬟打岔,說道:“王妃,奴婢今日天剛亮,便看見顏世子和那白姑娘一同出了府。”
崔雅茹本來笑容滿面,忽然變得烏雲驟急,怪腔道:“和白繪梨出去了?”
“白繪梨?”站著的兩兄弟一驚。
崔雅茹怒道:“就是那個賤人!”
江懷星和江懷玥對視一眼,一齊拜別道:“星兒和玥兒立刻去找折顏回來。”
對於白繪梨的出現,他們確實沒想到…
母親忌日那天,剛送走江折顏,卻又聽得出了大事江折顏又回來了。他們在山中盡孝,倒是沒聽說是什麼大事。
只是白繪梨…那個曾經刺傷折顏的人…他們心中閃過不詳的預感。
“兩位世子請留步!”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雲逸,伸手攔住了急匆匆要走的人。
江懷星挑眉,“是折顏讓你攔著我們的?”他一語道破,似乎猜中了什麼,卻又像是什麼都沒猜中…
抓不住頭緒,但是腦中總有一個恐怖的念頭。
雲逸點頭,“是的。”
“他們去了哪兒?”江懷玥手中玉扇忽然襲向雲逸,勁猛的力道不容小覷。
雲逸向後退了一步,隨後又像彈簧一樣跳回兩人身前,說道:“主子吩咐過我,不允許任何人插手他們的事情,他解決了便會回來。”
“解決?”江懷星語氣一陡,斜睨雲逸一眼,冷道:“你還打算瞞著我?”
“懶得廢話,打了再說!”江懷玥玉扇又是一擊,勢必要將雲逸擊倒。
可是雲逸是怎樣的人,精魂頭領,武功和江懷玥不相上下。
兩人空中院內過招一百,江懷星出手阻止兩人,怒道:“現在你們兩個打什麼架,找到折顏才是正事!”
打鬥聲引來崔雅茹,她目瞪口呆看著三人,問道:“你們幹嘛啊?”
“雲逸只是遵從主子命令,還請兩位世子不要為難。”雲逸收回手,一臉剛毅。
江懷星也不回答崔雅茹,只低聲道:“現在折顏有危險,你難道要看你主子死了才會說出真相?”
雲逸眉目一沉,說道:“主子不會有事的。”
“哼!那白繪梨是個什麼貨色你難道不知道?當年你精魂衛被她一手劈成兩半,你覺得折顏會沒事?”江懷玥譏笑一聲,諷道。
崔雅茹走近了,驚恐道:“是不是折顏出了什麼事兒?那個白繪梨又想幹什麼!?快,快去請王爺回來!”
她急忙吩咐身邊的丫鬟,那丫鬟也是急急忙忙的找人通知江夜麒。
一邊兒的三人也沒阻止,雲逸還在思考江懷玥的話…
“你多遲疑一分,折顏就多一分危險,雲逸,我知道你很聽折顏的命令。但是——現在他有危險,你莫非還要守著那死命令?”江懷星一向理智,說話也會挑重點說。
雲逸眼中掙扎,半晌才點頭,“還請兩位世子跟我來。”
三人走後,留下崔雅茹一個,愣在原地——
“王妃——”跑回來的丫鬟看見倒地的崔雅茹,尖叫一聲,急忙讓人請大夫。
*
從白繪梨最開始出現在城外,江折顏就開始懷疑,為何那麼巧,兩人會在城外相遇?
江折顏讓精魂衛的人去暗中調查了白繪梨,卻發現三年來她銷聲匿跡,最近才出現在一個地方——
西涼的皇宮。
白繪梨怎麼會出現在西涼?
隨後她馬不停蹄趕來了碧落,來到城外,就只為和他見面?
後來白繪梨來到王府那晚,將他的書房還有江夜麒的書房找了個遍,似乎再找什麼東西。
江折顏想也不用想,正是當年她娘想要的——
兵符!
她所說的孩子根本子虛烏有,城外荒涼一片,何來農戶?
雲逸探望了宋琉璃之後回來,親自去往城外,發現山中忽然有一群人集結!
他當下讓精魂衛殺了那些人,發現那些人個個都是高手,其中一個黑衣人似乎是帶頭的。
殺死黑衣人後,他從黑衣人的身上發現了信,都是和白繪梨兩日聯絡的信。
上面寫著今夜兩人要在王府後門相見,雲逸計上心頭,見了江折顏說清楚之後便依計行事,扮成黑衣人去和她見面。
聯想黑衣人,還有那些武功高手,以及白繪梨說要和江折顏去接那子虛烏有的孩子…
雲逸和江折顏只得出一個理論…
那就是…她們還沒有放棄當年的事。
當年的一劍穿心,莫非又要重演一遍?
“折顏為何這麼傻?當年要不是命大,只怕早已魂歸西天!”
三人馬都顧不得騎了,輕功在山中行走,快如疾風。
“那只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三人行蹤如流雲,只聽其聲,卻未見其人,只有三道光馳過。
“到了。”雲逸在最前,猛然停下,站在一破舊茅屋後面。
這兒一片空曠,只有一處茅屋,茅屋前晾著破爛的漁網。再往前一百丈,是那條寬大的河。
江懷玥玉扇輕啟,掩住半邊樣貌,刀削的臉部輪廓看起來異常凌厲。
一雙鳳眼如刀,緊緊盯著前面。
“沒有動靜?”江懷玥拿著扇子,又瞟了瞟前方,腳步不停移動,往茅屋的大門靠。
剛走到大門,忽然一陣強烈的氣流衝過來,江懷玥臉色一變,飛身退了十丈。
“砰——”
茅屋如同被炸藥炸開,碎屑沖天,茅草橫飛。
“哈哈哈哈哈——江折顏,你機關算盡,最後想不到把你弟弟也搭進來了吧!”
只見凌空騰飛一個白衣女子,手上抓著一個人。
沒人答話,待到煙塵盡散,江懷玥才看見,那白衣女子手上抓的人——
雙眸緊閉,眼中滲出來的血化作三四股直往下墜。
“折玉!”江懷玥失聲叫道。
耳邊又是轟轟巨響,山石被擊碎,化作無數殺人利器,紛紛向江折顏湧去。
面前眼花繚亂,白繪梨面目沉靜,使出此生武功誓要一招擊斃,江懷星想也沒想就撲了上去。五指凝聚,氣流將那些碎石崩散。
江折顏雖然驚訝他為何回來,可是打鬥實在不允許他分心,兩人和白繪梨糾纏打在一起。
“你是誰!”江懷玥扇柄一轉,那玉扇便飛了出去,直擊那人咽喉。
那個抓著江折玉的人,正是顧長音!
她冷笑,長鞭一揮,那扇子啪嗒掉地。
江懷玥淡然,五指忽然變爪,朝顧長音的臉頰抓去。
顧長音鬼魅一般閃到江折玉身後,冷道:“再見了世子。”
江懷玥見是江折玉,大驚急忙撤回手,顧長音在後面揮起長鞭。狠狠打在江懷玥的胸膛!
“……”江懷玥悶哼一聲,氣喘如牛。
“今日一箭雙鵰,殺了賢王的子嗣,德王的兒子也來送命。我就讓你們得償所願,去黃泉也有伴兒了!”
顧長音從懷中抽出一個東西,烏黑發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啐了劇毒。
“是火溟刺,主子快走!”雲逸一眼便看見了那三菱刺,面如土色。
火溟刺是江湖邪教的魔物,二十年前在江湖上掀起一場屠戮,火溟一出,必沾人血!
有志怪小說曾寫到,火溟刺是地獄幽境的主司真身,當年犯了大錯有人將他封印在自己真身裡面,只要將它祭醒。它便會不停尋找人血,吸**魂!重塑人身。
顧長音眼神變得極為恭敬,收回了抓住江折玉的手,她雙手合十,將火溟刺放在地上虔誠跪拜。
口中唸唸有詞,江懷玥站得近了,挑眉想道,似乎是梵詞。
“折玉——”江懷星急忙把地上的江折玉扶起來,擔憂問道:“折玉怎麼樣?”
江折顏卻還和白繪梨過招,江折顏打紅了眼,像是入了魔。
他手持長劍,劍光繚亂,白繪梨徒手聚氣凝劍,紫光一閃。兩劍相撞,只聽一聲爭鳴,氣劍如同火樹銀花,迸射星光。
顧長音冷睨一眼那邊的打鬥,冷哼一聲,隨後咬破了手指。血珠凝起——
“你們快走!”雲逸手拿青鋒,刺向顧長音。
顧長音不以為然,一腳踹向雲逸腹部,雲逸吃痛,弓著身子往後退。
江懷星身子忽然如同鑽頭,朝顧長音而去,拳腳相對。兩人交手的破空之聲仿如破竹!
“什麼東西!”江懷玥蹲身,伸手去碰那火溟刺,卻聽雲逸尖叫一聲。
“世子,碰不得!”
江懷玥的手頓了頓,笑道:“雲逸,你怎相信那些迷信的東西?”
這世上哪兒有什麼鬼神東西!
江懷玥握住那火溟刺,掌心刺痛,一滴血侵染進了火溟刺。
忽然天色驟變,風雲暗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