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我好了，你進來吧。”
此時，房間裡傳來呂映萱的聲音。
“好嘞。”韓照推門而入。
呂映萱盤坐在床榻上，面色紅潤。
多數情況下，她的臉頰都是瑩白如玉的。
好看是好看，但是缺少血色，不太健康。
“師姐，你感覺怎麼樣？”韓照關切道。
“我感覺前所未有的好！”
呂映萱微微一笑。
“師姐，其實我有一點不太明白。”韓照忍不住詢問。
“師弟你說吧，我一定知無不言。”
呂映萱心情極好，這一次的突破水到渠成。
“你體內的陰陽二氣勉強平衡，一次性失去十分之一的陽氣，不是會導致陰陽失衡的嗎？為什麼會......”韓照疑惑道。
“這個嘛......我想想該怎麼解釋？”
呂映萱聞言，面露沉吟之色。
“有了。”
忽然，她眼神一亮，從胸口的衣襟中取出一大疊銀票，全都是一百兩面額的大魏寶鈔。
她將一部分銀票分成兩份放在身前，每一份一百張。
“師弟，你看。假如這兩份銀票就是我體內的陰陽二氣。
現在，左邊的是陽氣，右邊的是陰氣。
左右兩邊各一萬兩銀票，代表陰陽二氣平衡，理解吧？”
呂映萱指著身前的兩份銀票道。
“你繼續。”韓照表示理解。
“本來，我同時身懷‘龍吟之體’和‘鳳鳴之體’，陽氣和陰氣應該都是自然增長，差距不大的。”
呂映萱從錢袋子裡取出一些銅錢，分別放在兩份銀票的上面。
“然而，我是女子，天生契合‘鳳鳴之體’，與‘龍吟之體’相沖。
所以我體內自然增長的陰氣就會逐漸超過陽氣。
隨著境界的提升，這種失衡的狀況會愈演愈烈。”
“嗯。”韓照點點頭。
“那現在我只有兩種辦法，一種就是不提升境界，壓制陰氣的增長。
還有一種就是大幅度提升實力，然後想辦法提升陽氣的總量。”
呂映萱又取出十張百兩銀票，平分成兩份。
“我選擇的是第二種方法，修煉天煞魔功提升體內的陰氣的數量和質量，將陰氣修煉成至陰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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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利用陰極生陽的原理，不斷將部分陰氣轉化為陽氣，讓陰陽二氣勉強達到平衡。”
“陰陽轉化原本乃是武聖境的強者才能做到的事情，強行轉化陰陽二氣，會導致五臟損傷，百病纏身。而且這只是飲鴆止渴，不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韓照沉吟道。
“正是。”呂映萱應道：“我在練髒境優先融合火行之氣，也是為了增強體內的陽氣。”
說著，呂映萱又取出銀票，往右邊加了幾張之後，又往左邊挪幾張。
不一會兒，兩邊的銀票數量大增，但大致還是差不多的。
“你看，現在代表陽氣和陰氣的銀票總量都接近五萬兩了，你給我的錢都在這裡。
如今我的身體也是如此，已經超負荷。一旦突破二氣宗師，陰陽二氣不管是否失衡，我的身體都即將崩潰。”
說完，呂映萱從左邊的那疊銀票中取走十分之一，接著將右邊的銀票疊加到了左邊。
“現在，你一次性吸收了我十分之一的陽氣，確實打破了陰陽平衡。
但我體內的陰氣瞬間佔據巨大優勢，短時間壓制了陽氣，這也是一種平衡。
我趁著這個機會一舉突破到二氣宗師，陰氣大幅度提升。
在一段時間內，我都不用再將陰氣轉化為陽氣，只需要繼續壓制即可。
等到我達到二氣圓滿，你再吸收一次我體內的陽氣，我便能透過破境讓陰氣趁機壯大，又能壓制陽氣一段時間。”
“原來如此。”韓照恍然，陰陽二氣失衡，是因為呂映萱得保持兩者的大致平衡。
一個多一點，一個少一點，就得馬上平均一下。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陰陽二氣雖然對立，但並不算一公一母。
所以，陰陽都弱不行，都強也不行。
必須得一瞬間拉開差距，分出強弱！
一強一弱，以強壓弱才行。
想清楚其中關竅後，韓照凝視著呂映萱。
【呂映萱：二氣宗師境，內外兼修，實力驚人。三年之內，不會出現陰陽二氣大幅度波動的情況，五臟六腑的持續損傷開始緩解。
在下一次陽氣大量積聚前，釋放十分之一以上的陽氣，可繼續壓制陽氣。直至她徹底失去龍吟之體，便能不受陽氣滋生之困擾。】
韓照心中瞭然，道：“我會儘快在你下一次出現危險前，將奪靈大法修煉到第三層的。”
“韓師弟，多謝了。”呂映萱心頭一暖。
“我說過，這是合作共贏，互利互惠的事情。”韓照笑了笑，旋即話鋒一轉：“對了，師姐，你知道這五行之氣到底是怎麼融入五臟的嗎？”
韓照至今為止，還不知道練髒宗師所吸收的五行之氣從何處而來。
之前的模擬中，他也曾修煉到宗師境。
但那幾次獲取記憶，都是跟修煉的武學有關。
他精神力只能支援他選取部分記憶，不可能事無巨細，全部獲取。
而且那幾次要麼加入了長生教身居高位，要麼就是加入季家，吃季白微的軟飯，倒是不愁資源。
現在可不行。
“這件事情你不問我，等你練勁大成的時候，我也會告訴你的。”呂映萱應聲道。
“這五行之氣的來源有很多，融入內臟的方法不少，但都大同小異。
其中有兩種主流的方法，其一是服用蘊含五行之氣的靈藥，或者煉製成丹藥服用。
其二，就是吸收五行神沙中蘊含的五行之氣。”
“五行神沙？”韓照第一次聽說。
“五行神沙乃是一種蘊含五行之氣的特殊煉器之材，也可以作為宗師境武者練髒的修煉之物。
此物多淤積於深海和大江底部，不易採集。
千年前武道興盛之時，大秦帝國和天聖宗會豢養大量的採沙力士。
這些人會夜以繼日地在江河湖海中採集五行神沙，專供宗師境武者修行。
而上品的五行神沙，對於武聖境強者凝聚五行煞氣也有作用。
世家血祭神兵，大量屠殺平民，導致採沙力士從根源上數量銳減，這也是導致大戰爆發的原因之一。”
呂映萱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韓照若有所思。
“我如今練髒所用的五行神沙，便是從師父那裡獲得的。”呂映萱接著道。
“師弟，關於我的體質，以及真實境界，只有師父和你知道...”
“師姐放心，我定會守口如瓶。”韓照正色道。
“等師弟你以後突破宗師境，想要獲取練髒的資源，要麼依靠煉丹術換取，要麼就得加入一個大勢力。”
呂映萱沉吟道。
“府城中，有能力供養宗師境的勢力不多，最有名的便是四大勢力。
武院首座所在的賀家，府主所在的秦家，上官家所在的怒蛟幫，最後就是雲州三大世家之一的鄭家。
這些都是擁有武聖強者的頂尖勢力，每一個都有供養多名宗師境強者的能力。
不過鄭家是純粹的神兵世家，一直都比較低調，所以多數武者不會選擇加入鄭家。
三大勢力中，首選是府主所在的秦家，其次便是怒蛟幫。
怒蛟幫之所以能夠成為橫跨長林江兩岸數府之地的大勢力，除了上官家每一代都會出一個武聖，便是因為其擁有進入深海採集五行神沙的能力。
怒蛟幫每年都會將五行神沙拿出一半出售，一般情況下，其他勢力都不願意跟怒蛟幫交惡。”
“受教了。”韓照微微頷首，這麼說來的話，他要是能把怒蛟幫掌控在手裡，以後豈不是連凝煞的資源都有著落了？
“四大勢力之下，便是擁有四氣宗師和五氣大宗師的一流家族，他們也有渠道獲得五行神沙和練髒的靈藥。
師父所在的張家，真勁院院首所在的柳家，嚴百川所在的嚴家，另外還有吳家。
以及，跟我有血海深仇的楊家，都在此列。”
呂映萱說到最後，面如寒霜。
她平復了一下心情，接著道：
“以你的資質和煉丹術水平，以後不論是加入秦家，還是賀家，待遇都是不錯的。
其實怒蛟幫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只是你的化身殺死了怒蛟幫的副幫主，為了避免暴露，還是不要選擇怒蛟幫的好。
另外，你的金剛訣得自季家，說明給你功法的人至少是季家的中高層，加入季家也是可行的。”
“多謝師姐解惑，我還沒練勁大成，暫時不急。”韓照笑了笑。
季家在模擬中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現實中就......
修羅場和柴刀還是太可怕了。
說起來，他在現實中真正喜歡的女人只有許靈一個。
對呂映萱好感度較高，一部分是來自模擬，一部分是她對自己很好，又身懷龍吟之體。
當然，如果把饞身子，想進行肉體交流算上的話，那就不止一個了。
不過現階段變強和生存才是他的最大慾望。
其他慾望得靠後。
很多時候，慾望不用剋制，只需要有一個更大的目標即可。
“這倒也是。”呂映萱反應了過來。
因為韓照屢屢給她帶來驚喜，她已經下意識將他當成對等的強者，而不是單純的師弟。
已經選擇性地忽略他只是練勁層次，甚至都沒有練勁大成。
說起來，這個師弟真變態，化身都能斬殺一氣宗師，而且還練成了天聖宗的金剛不壞神功......呂映萱暗自腹誹，覺得韓照身上的秘密比她還要多。
儘管在她看來，她殺乾落海也是幾招的事情，但她之前可是一氣宗師，而韓照才練勁。
只能說同是頂尖功法，天煞魔功跟天聖宗鎮派神功還是有差距的。
“師姐，我準備這兩天啟程返回黑石城，把師父他們都接過來。”韓照話鋒一轉。
模擬中顯示這半個月左右許靈和呂益會受傷，那他不如直接將家搬過來。
他來到府城不到兩年，許靈已然入勁，帶她來府城會有更好的發展，還可以就近照顧。
呂益和趙遠途自然也一樣。
說起來，他的鸞鳳和鳴功好久沒有使用過，不知道有沒有生疏。
“我近期還有要事要辦，暫時脫不開身。這件事情就麻煩你了。”
呂映萱沉吟道。
以前她是為了抓緊時間報仇，因為沒有把握，怕事後連累呂益，所以一直不回家，也不將他接到府城。
現在暫時沒了陰陽二氣的困擾，她至少又多了三年安穩修煉的時間。
以她如今的修煉速度，兩年內即可突破三氣宗師境。
屆時如果準備萬全，對付楊燮老賊也不是沒有把握。
之後還能依靠韓照的奪靈大法繼續穩住陰陽二氣。
也就是說她起碼還有六年時間。
哪怕她之後跟楊燮同歸於盡，也有韓照可以照顧呂益，所以現在可以將呂益接過來了。
“此事包在我身上。”韓照應聲道：“我只希望師姐能答應我，等你準備動手的時候，提前通知我一聲。”
呂映萱聞言，目光灼灼地盯著韓照。
“好。”
沉默良久，她點了點頭，沒有說其他的話。
比起語言，她更喜歡用實際行動來表達感謝。
“師姐剛剛突破，還需穩定境界，我還得回房收拾行裝，就不打擾了。”韓照抱拳一禮。
呂映萱不說，他就不多問。
他不說，呂映萱也不多問。
他一直喜歡這種相處方式。
“師弟慢走。”呂映萱微微一笑。
突破二氣宗師，她就能修煉天煞魔功裡面的一門秘術，屆時即可戰力大增。
......
韓照回到自己的房間，適應著體內暴漲的養生真氣。
“雖然境界沒有提升，但是真氣提升了將近一倍，而且......”
他的視線放到了系統面板上。
【養生訣已推演至第四層，金剛訣突破到第三層，已獲得推演路線：純陽養生真氣+純陽金剛真氣=先天至陽真氣】
【先天至陽真氣：至陽至剛、堅不可摧、諸邪不侵，非先天至陰真氣不能敵，剋制所有陰邪力量。】
在返回黑石城之前，韓照準備將金剛真氣與養生真氣融合，形成先天至陽真氣。
此後再使用‘金剛護體’，攻防能力定然更上一層樓。
“模擬中我遭遇二氣宗師拼死一戰，肯定用了三元勁和天河覆雨劍，以及金剛護體。
否則化身的事情只有呂師姐知道，上官雲飛沒有理由能夠知曉。
如此一來，模擬中齊軒銘再次邀請我加入暗衛，也說得通了。
看來這上官雲飛很有可能是隱藏在暗處，一路跟著我返回的黑石城。”
韓照心中暗忖。
難道這上官雲飛擁有看穿易容術的特殊秘術，還是說他本身就是易容術的行家？
怒蛟幫擁有採集五行神沙的能力，倒是一個好去處。
不過模擬中他是被逼無奈去的怒蛟幫，甚至連老底都被上官雲飛摸透了。
現實中可不行，他得化被動為主動。
——姓名：浪翻雲（血靈化身）
——功法：天河覆雨劍訣（第四層圓滿76%，可提升；特效：鋒銳13級、劍嘯10級、覆雨勁7級）
玄冰爪（第二層圓滿84%，可提升；特效：撕裂3級）、神霄印（第二層圓滿90%，可提升；特效：集中3級）
“我這趟提前回去，先找幾個長生教的人收點利息。”
長生教練血境的教徒大多都修煉了血靈策，其氣血正是韓照的血靈策養分。
反正都結了仇，就沒有必要在乎手段如何了。
“要是能幹掉那個二氣宗師境的長生教法王，應該可以直接突破到練勁大成了。”
韓照收束心神，開始融合丹田中的真氣。
雖說都是純陽真氣，且一剛一柔，但也不是那麼好融合的。
......
兩天後。
清晨。
初步融合出先天至陽真氣的韓照離開了武院。
他走到廣林坊一個四下無人的小巷子，透過【一人千變】詞條的效果，變成了一隻大雁，飛出了城。
出城後，他與化作冰語鳥的玉娘匯合，雁鳥雙飛，朝著黑石城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