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之後，鄭旭東一直聯絡不上楊如意，內心焦灼，可謂五內俱焚。
週一中午，鄭旭東一下班就往省高院趕去。
“請問在你們檔案室實習的楊如意在嗎？”鄭旭東來到門衛處問道。
“我打電話幫你問一下。”穿著工作服的保安很有禮貌地說。
“楊如意上午請假了，沒來上班。”保安放下電話，對鄭旭東說。
“那麻煩你幫我聯絡一下劉院長辦公室，我有急事需要見他。”鄭旭東說。
“劉院長今天在外面有事，沒在班上。”保安說。
“是嗎？”鄭旭東將信將疑。
中午十二點多，楊如意快速步入法院大門，匆匆來到行政樓一層，正要拿卡刷法官通道，卻被一個人攔住了。
她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眼前站著的竟是神情嚴肅的鄭旭東。
“鄭老師，你怎麼會在這？”楊如意驚訝地說。
“楊如意，你這兩天去哪兒了？”鄭旭東聲音沙啞。
“我...”楊如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你的手機一直打不通，你到底去哪兒了？”鄭旭東生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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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楊如意低頭道。
“對不起要是有用，那還要警察幹什麼？”本來很逗的一句話，從鄭旭東嘴裡出來就變得很冷。
“你吃飯了嗎？”楊如意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沒話找話。
“我哪有心情吃飯！”鄭旭東瞪著楊如意說道。
“那我請你吃飯吧，你等我一下，我去辦公室拿下飯卡，咱們去食堂吃！”楊如意的提議很有建設性。
“我請你到外面吃飯！走！”鄭旭東不由分說，拉著楊如意就往停車場走去。
午休時間，陳荷坐在前臺的位置上全神貫注地吃便當，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忙了一上午了，何以解乏，唯有用餐。
正當她狼吞虎嚥之時，一個穿著淡藍色襯衫、黑色西裝長褲，身姿挺拔的男子推門而入。
“劉叔叔！”抬頭間，陳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連忙放下手中的筷子，拿餐紙擦了擦嘴。
“你是如意的同學吧，你在這工作？”劉秦同樣詫異。
“嗯，我叫陳荷，是這裡的前臺。”陳荷笑著說。
“哦！你們張主任在嗎？”劉秦微笑道。
“她在辦公室呢，我帶你過去吧！”陳荷立馬起身為劉秦引路。
“好，謝謝你了！”劉秦笑著說。
張素素開律師事務所
多年，劉秦為了避嫌從來不上門，今天算破例了。
陳荷敲了敲主任辦公室的門，隨後推門而入，只見張素素伏在案上專心看材料。
“素素！”劉秦進門呼喚道。
“老公，你怎麼過來了？”張素素抬起頭來又驚又喜道。
“今天我請假，所以過來看看你。”劉秦表情深沉。
“你這兩天去哪了，電話也不接，簡訊也不回？”張素素的臉由晴轉陰。
在一旁端茶倒水的陳荷這才知道，自己的老闆原來是楊如意她叔叔的未婚妻，瞬間在心裡拿楊如意跟張素素進行對比，秒得結論：楊如意慘敗出局！
“午飯時間到了，我請你吃飯，你想吃什麼？”劉秦沒有正面回答張素素的問題。
“邊上新開了家陝西菜館，不如我們去那吧！”張素素知道劉秦喜歡吃陝西菜，提議道。
“好，我們就去吃陝西菜。”劉秦說。
說話間，二人已踱步來到律師樓附近的陝西飯店，這是一家裝修得非常有陝西特色的菜館，長條板凳、仿造的兵馬俑都成為店家招徠顧客的心機裝飾。
張素素要了個小包間，點了二碗油潑面，又點了水晶肉凍、西北大盤雞等西北菜。
劉秦從包裡拿出中華煙，點起一根，開始吞雲吐霧。
“能給我一根嗎？”張素素忍不住犯了煙癮。
劉秦瞪了她一眼，還是給她遞了一根。
“素素，抽菸有害身體，以後你別抽了。”劉秦的語氣裡瀰漫著淡淡的憂傷。
“老公，怎麼了？”張素素生性敏感，自從劉秦踏入她的事務所，她就感覺情況不對。
劉秦緩緩地抽了幾口煙，神情凝重。
“素素，如意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劉秦略帶愧疚地說道。
這個訊息令張素素十分震驚，她的臉上立馬呈現驚慌之色，但是很快又恢復平靜。
“我就知道你是愛她的，你跟她什麼時候開始的，現在你準備怎麼辦？”張素素平靜地問道。
“上週六我跟如意確定了關係，素素，對不起！”劉秦帶著歉意道。
“上週六？原來你跟楊如意同時失蹤，就是在一起風流快活啊。”張素素諷刺道，“你放心，我不介意以後跟楊如意和平共處！”張素素象是在安慰劉秦，又象是在安慰自己。
“和平共處？張素素，你的心夠大、夠麻木！”劉秦冷笑道。
“從事這個行業久了，什麼牛鬼蛇神沒見過。劉秦，只要我們的婚期不改，我可以接受楊如意做你的妾室。”張素素平靜地說。
“張素素，謝謝你的大度，不過我不麻木！”劉秦不無諷刺地說，隨即從公文包裡拿出一本紅本本，在張素素面前晃了一下：“我跟如意早上去辦理結婚登記了。”
劉秦的這一晃，讓張素素直冒冷汗，她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被自己叫了十年老公的男人，今天已經成為別人法律意義上的老公，而她對此卻一無所知。
“劉秦，你瘋了嗎？你不準備在仕途上混了嗎，竟然娶自己的養女？”張素素忍不住怒斥道。
“我跟如意並沒有辦理領養手續，她不能算是我養女。退一步講，就算她是我養女，我也照樣會娶她。”劉秦語氣堅決。
“那個楊如意到底哪裡好了，她除了比我年輕些，還有哪點比我好？我跟了你十年你不娶，她才陪你睡兩天，你就跟她登記，為什麼？”張素素忍不住落淚道。
“素素，你很優秀，如意她遠不及你。你離開我，生活照樣可以很精彩，但是如意不行，她本來就很可憐，如果再被我拋棄，她會活不下去的。”劉秦言語真摯。
“她可憐？她這麼多年被你捧在手心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活脫脫就是一嬌小姐，她會可憐嗎？因為我優秀、我獨立，你就可以隨便拋棄我，這是什麼邏輯？劉秦，你對我為什麼這麼狠！”張素素淚流滿面道。
“素素，這麼多年，你真的愛過我嗎？”劉秦嚴肅地盯著張素素問道。
“當然！”張素素不假思索地說。
“素素，你別騙我了，你根本不愛我！這麼多年你心心念念的只有工作。如果這世上還有被你愛的男人，那個人也不會是我，他應該是肖揚，對嗎？”劉秦神情激動。
“肖揚？”張素素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慌。
“今年春節，你在長安玩失蹤，我託老同學找你，不料他們卻在酒店調到你跟肖揚密會的影片。如果我沒猜錯，那個肖揚應該是你的舊情人，對嗎？”劉秦抽著煙緩緩說道。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怪不得今年你對我這麼冷淡。”張素素恍然大悟道，“你跟楊如意結婚，算是對我的報復嗎？”張素素犀利問道。
“素素，這麼多年，我已經把你當成自己的親人，我不可能幼稚到要報復你。我娶如意，是因為她離不開我！”劉秦說。
“楊如意真的適合你嗎，你真的瞭解她嗎？你們年齡相差那麼多，她真的會陪你這個半老頭子到老嗎？”張素素責問道。
“我相信她！”劉秦說。
“劉秦，你會後悔的！”張素素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