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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鐵樹開花

要請黛絲幫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23uS.

事實上,到現在秦璐也不明白黛絲為什麼要跟自己過不去。君王們對這個話題也是語焉不詳,清一色遮掩態度,好像中間隱藏了多大的醜聞似的。

如何說服這個人呢?秦璐和愛麗絲苦思冥想之後得出結論。要請黛絲幫忙,起碼得滿足三個條件:第一,得有對黛絲有足夠影響力的人去說服她。第二,最好是用黛絲自己說過的話去駁倒她。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扭轉她對伊比路的看法。

要黛絲幫助伊比路迴歸銀河系,如果她自己心不甘情不願,那麼就算一開始成功了,也是給以後埋下矛盾的種子。所以這三個條件缺一不可,秦璐和愛麗絲商談了一會兒後,兩個人都感覺頭疼,這三個條件哪一個都不容易實現。

“比起讓一個女人回心轉意,我寧願去多打兩個大仗。”

“今天先回去吧,總會有辦法的,反正你在新世界建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愛麗絲老實不客氣的坐在了伊比路帶來的原力毯上。“現在先送我這個弱質女子回家。”

所謂原力毯是八尺見方的一塊坐毯,上繪有彩繪花紋,四角墜幽藍色宮燈。是君王們做來用以交通和輔助戰鬥的工具。

秦璐覺得好笑:“如果一位西斯君王都可以被稱為弱質女流。那猶達大師豈不是可以說是嗷嗷待哺的嬰孩兒。”

原力毯盤旋著升上夜空,此刻夜空如洗,澄淨的風吹過兩人身邊,涴衣無聲。

秦璐環顧四周,頓感一片空明。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彷彿天地之間任由馳騁。這就是是君王過的生活嗎?

原力毯緩緩的行走於雲海之上,霧色的雲彩觸手可及。抬頭看,一片銀河隱然懸於頭頂,漫天星斗彷彿觸手可及,這景色有如畫中。此情此景正應了那句老話:酒不醉人人自醉。

愛麗絲:“伊比路,不要這麼著急回去,本座想和你就這樣,就這樣多呆一會兒。”

秦璐感覺到愛麗絲在拿手指在自己背心上畫圈。

“娞,伊比路,其實,舍殺海里一年四季的景色都很美。這裡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好處,所有的資源都是純淨的,未經人力的雕鑿。我復活之後很快就喜歡上了在這裡的生活。君王們在一起也很開心,每天都像在度假。君上就像我們的父母,露西和本就像我們的哥哥姐姐。

沒有絕地來找我們的麻煩。在這裡,西斯是最強大的,我們終於可以選擇最適合自己的生活。再也不用擔心原力潮汐的到來。雖然我說了其他人很多壞話,其實我很喜歡他們。大家在一起就像一家人,姓達斯的那幾個雖然討人厭了一點,但他們也不是壞人……”

秦璐默默的聽著,愛麗絲的語意中飽含真情。這是只有對自家人說話時才用的口氣。

“伊比路,你這個倔小子從到這裡之後,就一直很倔,居然看上了露西大姐。那時候我就覺得你很有趣。很像我們一直在等待的小弟。呵呵,十三,這個綽號很適合你啊。”

秦璐心裡暗笑,小弟?!,沒想到愛麗絲這麼挺自己。

好一會兒,愛麗絲好像下了很大決心說:“伊比路,留下來吧。除了你,我不會承認其他人是十三君王。至於試煉,如果是你,一定可以的。”

秦璐沉默了幾秒鐘,淡淡的回答:“我考慮考慮。”

愛麗絲的好意讓秦璐從心底裡有些哀傷:雖然同樣是西斯,但他和君王們所走的道路並不相同,這就是自己和舍殺海君王們之間的差別:愛麗絲,露西菲爾、伊瑟拉、本、安度、戴爾。如果有可能,我也希望能在這裡生活下去。可是我不能,我的戰友正在犧牲,我的國家岌岌可危。我的事業正在重新起步。直到最近我才終於明白了露西菲爾教訓我的話,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人是做不到獨善其身的。這不光是外界的原因,是我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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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秦璐回到賽普萊恩已經是一週之後了。

這一週以來,賽普萊恩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居民們一開始以為是又是哪一大國的軍隊佔領了城市,不敢出門,生怕被破城而入的大兵們找到機會樂呵樂呵。

但是看到龍騎兵們秩序井然的維護治安。清理道路上的屍體,沒有騷擾平民的舉動。很快,賽普萊恩的市容就得到了維護。而良好的城市面貌就是給民眾們最有效的定心丸。

但這只是開始,隨後人們發現佔領這個城市的都是清一色的紅髮龍騎兵,有膽子大的好事者當街問這些人的身份:“你們是那個國家的兵啊?”

士兵們回答:“我們是葉賽兵,不是外來人的土軍。我們是伊比路大人麾下的葉賽軍隊。”

“我們是葉賽兵。”這句話像長了翅膀,在半天之內傳遍了全城。被派往社群發動群眾的官兵們發現,不用自己發動,民眾們已經行動了。

他們湧上街道,不分男女老幼的歡迎著自己人的部隊。“葉賽亞”“葉賽萬歲。”“伊比路大人萬歲。”的呼聲震天響。是我們自己人,我們葉賽人的軍隊。老人們熱淚盈眶,其實他們並不在乎誰會最終勝利,他們在乎的只是這個畫面:終於見到了葉賽人自己的軍隊昂首挺胸站在街頭,看到了那些黃髮的、白髮的主子們被紅髮的葉賽兵從宅子裡揪出來。用亂棍把這些尊貴的大**打出他們的安樂窩。

這一幕何其熟悉,因為曾經千百遍在夢中回放。有些老人生怕自己是在做夢,在大街上拉住行人一個勁兒的問:“告訴我,我這是做夢還是真的有我們自己的兵來了。”

行人又高興又難過的回答:“你別問我,我還想問別人我是不是做夢呢。”

事實證明,人民永遠不是天生麻木無知的,這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他們心中雪亮。只是當時機不到時,所有人把感情深深的埋藏在心底。任別人罵他們是愚民,哪怕欺凌也不敢還手,但是人民只是把所有這些記在心裡,等待著,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十年不算長,一百年也不嫌多。民族的感情和仇恨,會生生世世印在人心上。生根發芽,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不要害怕人民的力量,敞開懷抱去走到他們中間。正因為我們一無所有,所以我們擁有一切。人民就是我們的兵源地、補給場、醫療站和動力源頭。不要因為他們對我們不理解,耍臉色就質疑人民的智慧。要知道嬰兒從來都是哭著要食物,要擁抱的啊。孩子之所以哭泣就是在質問最親的人:我受欺負的時候你們在哪裡啊?你們不是應該要保護我,愛護我,讓我吃飽,穿暖嗎?你們不是我最親的人嗎?我不來找你我又能依靠誰呢?人同此心,我們就是人民的依靠。”負責宣傳的軍官越是走入群眾,就越是理解伊比路大人這句話的深義。

此後,這支葉賽軍隊的下一步行動更是引燃了民眾心中的烽火。城市裡白沙人和其他殖民者的家產被查抄,大批財產都被廉價賣給普通市民。

其實,這個舉措象徵意義遠大於實際意義。正因為這個舉措,很多人都放下心來,這只軍隊是真的自己人。是真的要幹了。徵繳殖民者的財產,如果不是真的自己人,誰會這麼幹?它象徵著這支軍隊從此以後,正式向所有殖民者宣戰。和壓在人民身上的三大國撕破臉,不死不休,絕不妥協。

軍隊的宣傳員站在抄家分財的現場用大喇叭現場大聲質問:“同胞們,為什麼殖民者們飽食終日,財富卻堆成了山,而我們一年勞作到頭卻一無所有。為什麼他們到這裡幾年就能住上豪宅,冬天裡用木炭裘皮。我們只能住破房子,用茅草取暖。為什麼?是誰制定這規矩?還是誰規定了:葉賽人生來就要當奴隸?在這片大地上,到底誰是主人?”

下面成百上千的葉賽平民發出狂濤般的呼嘯:“是我們,葉賽人才是主人。”

也有不同的聲音出現,有人陰陽怪氣的說:“可是主子們有超級戰士啊,我們真的行嗎?血領主可是要吃人的啊,教廷也是站在他們那邊的,我看我們還是趁他們沒來的時候,趕緊跑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一提到超級戰士,一提到吃人肉,喝人血的血領主,現場的氣氛立刻跌入冰點,所有人嚇得瑟瑟發抖。

宣傳員冷汗直下,這個時候如果卡殼,那所有的一切就都白做了。千鈞一髮之際。宣傳員突然福靈心至,大聲吼道:“血領主算個屁,從今以後,我們也有自己的超級戰士了,我們葉賽的超級戰士就是——西斯。”

現場的氣氛再一次達到**。

“西斯-西斯-西斯……”所有人如痴如醉的喊著這個陌生的詞彙。葉賽人也有自己的超級戰士了。所有人狂喊著,彷彿這兩個字就能訴說盡這個民族幾百年來所受的一切委屈。

“西斯萬歲。”

“我們的西斯萬歲。”

宣傳員意氣飛揚:“萬里翡翠原,誰是主人?”

民眾高喊:“是我們葉賽人。”

“要是白沙人說不讓呢?”

“打倒他?”

“要是沙里爾人說不讓呢?”

“打倒他。用我們的超級戰士推翻他們。”

“打倒他,誰訂下這吃人肉、喝人血的規矩,我們就打倒誰。不死不休。”

賽普萊恩這座城市被徹底發動起來了。人們彼此之間放下隔閡。民族這個話題一夜之間從禁忌上升為人間的頭等大事。

“開群眾大會”“搞宣傳”“民兵動員大會”“趕製軍械武器”“趕製軍需物資。”

整座城市像一架開足了馬力的機器,讓分遣艦隊上上下下吃驚得下巴掉一地。伊芙、阿諾瓦、八神、歐文忙得連軸轉,連一向比較清閒的喬莎都感覺自己是在忙一項大事業。茶甚至向她請示,再不擴編特勤科,他們也快忙不過來了。

每到夜晚,整座城市都是磨刀的聲音。“霍霍霍”

這聲音離城三四裡還能聽得到。

被關押在地牢的殖民者們在這磨刀聲中聽到了自己的末日,終日惶恐不安。

儘管一切都像伊比路預想的那樣發展,但是伊芙和阿諾瓦還有所有人都感覺事態已經失去了控制。現在不是帝**在裹挾著賽普萊恩的民眾行動,而是民眾裹挾著帝**行動。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當民眾的洪流衝撞出來後,力量竟會是如此之大。攻破城市的帝**分遣艦隊,此刻的力量渺小的可憐。

每天軍令府門口(原總督府)都要聚集起黑壓壓一大片人,哭著喊著要看西斯。讓伊芙煩不勝煩。她只得加快招募新兵的工作。

短短幾天時間,軍隊就招上了六千多人。這在一座只有六萬人的城市裡,已經是接近募兵能力的極限了

連阿諾瓦都被民眾們的熱情和激動所感染,剛開始他還以為自己清查錢糧的工作一定會遇到極大的阻力,已經做好了向伊芙借兵硬來的準備,但實際操作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覺悟太低了。他要查哪家的倉庫,別人一聽是軍令府來人,立刻領他到倉庫裡,賬本明白清楚。

很多人表示:只要能為自己的軍隊服務,就算傾家蕩產也無所謂。為了款待自己子弟兵,葉賽普通民眾從自己不多的口糧裡面擠出了部份,煮熟的雞蛋、豬肉、饅頭每天如流水般送到均應,慰勞起義軍的官兵。

入夜,幾萬民眾齊聚廣場,慶祝自己城市獲得了首先的解放。篝火點點,彷彿漫天星光都已經移到了地面上,人民載歌載舞,對未來充滿了希望。最開始老人們還有些保留,但是隨著年輕人的鼓動,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這一洶湧的浪潮中。

更有的民眾為了慰勞勞苦功高的起義軍的首領們,給他們送來了美女。一群帝**軍官樂得屁顛屁顛的找不著北,當然他們還是知道輕重的。首先把最漂亮的姑娘送到了總督府,結果被喬莎狠狠打出門去。回頭命令茶:“把那幾個收受美女的名字都記下來,我算記住他們了,這事兒沒完。”

等秦璐回來後,展現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副舉城狂歡的場面。局面的發展在他意料之中,被欺壓了上百年的葉賽民族,一朝得到解放的希望,欣喜若狂,甚至狂躁一點都是很正常的。

而不正常的是,這一週時間裡,白沙人竟然沒有對賽普萊恩發起任何主動性的進攻,不僅如此,在賽普萊恩周圍,連敵人偵察兵的影子都沒有發現。

這大大出乎他的預料,白沙人怎麼會這麼大方,任由他佔領城市?

“這很好理解,因為我們有超級戰士坐鎮。這是前線,偵察兵都是人老成精的兵油子,他們不會因為上司的命令,就傻呵呵的跑到城市邊上找死。”軍務會議上,阿諾瓦捋著鬍子做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他們在等己方超級戰士的到來。”

相比之下,伊芙顯得很憂心忡忡,雖然伊比路的平安歸來讓她松了一口氣,但控制這樣一個浮躁的局面顯然也快到她能力的極限:“不管怎麼說,城市裡這個樣子已經快超出我們控制的極限了。我們下一步要怎麼辦你得趕緊拿個主意。再要沒有目標,民眾們就要替我們拿主意了。現在我一聽他們晚上磨刀的聲音就心慌。”

秦璐微笑:“目標,很簡單,既然我們已經建立了初步的組織和政府,下一步當然是要對外宣戰。戰爭,就是人民對我們的要求。而我,也要用這個機會告訴他們,我伊比路是什麼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