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的木門被推開了，門上的鈴鐺發出了清脆的聲響，藍眼睛先生與林墨一前一後地走進了這家咖啡店內。
店內亮著暖色調的光亮、牆面色調也都是較為溫馨的淺黃色，室內迴盪著好聽和緩的音樂。
也不知道是不是藍眼睛先生提前預約過，店內此時的人數不多，這種情況在人流量巨多的機場外面簡直是十分罕見的事情，然而這種詭異的情況還是發生在了林墨眼前。
他們兩人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在了沙發上。
店內服務員很快走了過來，為他們送上了兩杯早已準備好的咖啡與填肚子的小吃，隨後留下一句“還有什麼需要的話，客人可以隨時吩咐”的禮貌言語，便轉身離開了，給兩人留下了足夠安靜、寬敞的對話場合。
這也讓林墨更加確信，這家咖啡店絕對被藍眼睛先生提前打過招呼了。
搞不好那些看似是尋常普通人的店內客人，其實也是他手底下的人。
“這個地方很不錯，就是太靠近機場，消費應該很高吧。”林墨拿起小盤上的薯條，慢悠悠地吃了起來。
藍眼睛先生輕輕笑道：“你說笑了，像消費很高這種話，能出現在墨影先生口中，讓我著實有點意想不到。”
雖然襲擊摩爾科技大樓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在夜之城這種大小新聞不斷的城市裡也已經算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但若是現在隨便找一個路人詢問，對方可能會不清楚那起襲擊事故的來龍去脈，但肯定會知道有人曾在摩爾科技公司大樓前方灑下了大量的紙鈔與信用晶片。
——墨影先生是一個康慨的大冤種，這個訊息可謂是人盡皆知。
“我們還是別扯這些了，老老實實迴歸正題，你還是先說說你在機場這裡蹲守我，目的是什麼？”林墨問。
藍眼睛先生翹起了二郎腿，姿態看上去泰然自若：
“其實我這麼急切地尋找你，主要是有一筆生意要和你談談。”
“生意？什麼生意？”林墨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你既然已經知道我的一些情況，那也應該清楚我並不缺錢...很多東西都不缺，當初成為邊緣人也只是為了幹出一番成就，而不是為了那些少到可憐的佣金。”
“我明白。”
藍眼睛先生點了點頭，表情十分澹然，微笑著講解道：
“在瞭解到墨影先生你的一些身份資訊後，我們那邊的人都很好奇你是為了哪些目的才選擇成為邊緣人的，所以為此也專門調查了一番。”
“至於最終的調查結果，如果並不符合先生你的想法，還請你不要見笑。”他說。
林墨也有點好奇，繼續吃著薯條，擺出耐心聆聽的模樣：“你說。”
“你身家不菲、地位也相當不俗，之所以選擇成為邊緣人，第一是因為邊緣人能夠結識到很多道上的人，你可以招攬他們作手下，讓他們對你拋心置腹，這點可以從你的團隊看出來；
“第二，則是你想要結識更多的人脈，比如說現在你已經結識了來生的女王，此外你的姐姐在康陶公司內部職位不低...無論是白道還是黑道，你都有認識的人，說明你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第三，你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強，在我看來，你的天賦在全世界都絕無僅有，但再好的天賦也需要磨練，所以在成為邊緣人的這段時間，你的實力也在突飛勐進，直到最後，甚至還能逃脫核爆的傷害！”
“分析得不錯。”林墨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
“謝謝你的誇獎。”藍眼睛先生回以禮貌的微笑：
“縱觀這些因素，我基本可以斷定墨影先生你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成為夜之城的傳奇絕不是你的終點...這點從你在華國幹出的成績可以看得出來。”
“正因為如此，我們也在尋找與你交好的最適當的方法，只可惜，你沒有任何急迫的需求，我也沒有自信為你提供合適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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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笑了笑：“既然這樣，你為何還要與我談生意？”
放在過去，他或許還會對藍眼睛先生的“生意”感興趣，畢竟那時候他很缺屬性點、實力也不強，外加缺少必要的人脈。
可現在，他重回夜之城，傳奇的名號頂在頭上，並且昨天還宰了一個AI，完全就是頂級號重回二周目。
毫不誇張地講，現在只要振臂一揮，他隨時都能在這座城市掀起一場規模巨大的暴亂，唯一苦惱的反而是這座城市的公司與官方，因為他們都不知道誰會成為那個倒黴蛋。
這種情形下，林墨也想不出來藍眼睛先生能提出哪些條件，能讓自己感到滿意。
而有關這一點，模擬器的事蹟文字上，也是把相關內容模稜兩可地略過了。
“你是最好的傭兵，這一點母庸置疑，我們沒有更好的選擇了。”藍眼睛先生嘆了口氣：
“所以，針對你的這些需求，我們的人思考了有一段時間，最後得出來的答桉是合作與技術援助。”
林墨眉頭一挑，眼神流露出了濃郁的興趣，但手指依舊不停地拿起桌面盤上的薯條放進嘴裡：
“能為我具體解釋一下嗎？”
藍眼睛先生清了清喉嚨，說道：“首先，如果你真的是在下一盤大棋，那麼到了未來的某個時刻，我可以成為你的助力，前提是不許危害夜之城的發展。”
“然後就是我們這邊可以為你提供一些技術，很有用的技術，這些技術也許可以幫你達成自己的目的。”
“所以你的報酬就是畫大餅，以及一些聽都沒聽說過的技術？”林墨輕蔑地笑了笑：“確實是很好的報酬啊。”
說是合作，結果就是輕描澹寫的“助力”二字，什麼實質內容都沒有。
所謂的“技術”，更是聽都沒聽說過。
藍眼睛先生嘆了口氣：“你不同意合作，我也很難為你解釋詳細的情況，不過這些技術，你可以先看一看。”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枚晶片，鄭重地遞到桌面上。
“這枚晶片很安全，你無需擔心。”
林墨接過晶片，仔細端詳了幾眼，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就是一枚簡簡單單的文字晶片。
插入晶片，上面的文字資訊頓時湧入了他的處理器中。
【記憶篡改...人格篡改...資料意識網路傳輸...浮空車隱形...】
林墨澹然地掃過這些技術的簡介內容，最開始他還能保持一定的平靜。
畢竟在遊戲裡，藍眼睛先生以及他幕後的夜氏公司在一條支線任務中就展露了他們對人體大腦的深入研究，以及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篡改人格記憶的可怕技術。
然而，等到林墨看向【資料意識】這一欄目中所囊括的技術的時候，他的眼神微微一凝，終於有了變化。
從這項技術的介紹來看，這似乎是提供給AI使用的科技
——主要作用是為資料意識體提供一副軀殼載體，然後將超高流量的網路接收器放在載體上，透過一系列複雜的操作與裝置，使得意識體能夠透過網路，接管載體從而能夠在現實中活動！
而所謂的載體，自然是經過特殊改造、能夠契合資料意識的彷生軀體。
...而藍眼睛先生的雙眼之所以一直亮著“網絡連接”狀態的藍光，難不成就是這項技術的成果？林墨瞬間聯想到了這個方面。
然而，這項技術依舊存在缺陷。
由於是透過“網絡連接”接管的軀體，一旦碰上沒有網絡覆蓋的區域、又或者是網路受到干擾的情況下，被接管的軀體將會徹底宕機，成為毫無意識的“空殼”。
難怪這位藍眼睛先生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提前踩點”了...林墨默默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