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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語驚四座

史俊康。

看見這個人的第一眼盧野有種王幽竹的指腹為婚的物件就是此人的感覺,不覺舉目看向身旁的王幽竹,發現後者正面無表情的朝下方那人看去。

“剛才我跟你提起到的那人就是他。”王幽竹輕聲道。

“你是何人?”史俊康看到盧野,在看到他與王幽竹親暱的模樣,首先是劍眉一皺,露出疑惑和怨怒的神情,但幾乎是剎那間就壓了下去。

“貧道玄鵬。”盧野禮貌的微笑點首以對。

“原來是玄鵬道長。”史俊康仔仔細細的打量了盧野一眼,在一陣思索之後,露出一副久仰的表情,盧野卻敢打包票這傢伙肯定不認識自己。

“可是天遊觀的高士?”他再度確認,看向盧野的眼神有一種我與城北徐公熟美的較量意味。

盧野點首肯定道:“正是。”

“有事嗎?”王幽竹沒有表情的問道。

史俊康毫不以為忤的瀟灑一笑道:“幽竹怎麼在王公的壽辰上躲在這裡不出去,難道是在玄談嗎?”

盧野本想代替王幽竹答話,但開口之際卻感到她更想要親自回答,於是閉口,王幽竹不經意的回答道:“我們同門,自然有無數的事可以談,史兄究竟有什麼事?”

史俊康是肉眼可見的臉色泛白了一下,正站在雪地裡看向樓上視窗並肩的兩眼,這幅畫面多少有些讓他難堪到極點,盧野直覺感到他的怒火已經逼到嗓子眼了,但他仍然在自己的未婚妻跟另一個男子站在一起時保持了風度,尤其在王幽竹這等話語之下依舊維持了瀟灑的氣派。

“燕王提議咱們趁著大好雪景去後山的山莊轉轉,也不負這等大好的天色。”

盧野看了看,這大雪紛飛的,天上凍雲低垂,寒風疾吹,這傢伙卻說是好天色,在這種天寒地凍的天氣裡只有他們這類武藝強橫,精研氣功的人可以有閒情逸致觀賞美景。

王幽竹擠出一點微笑,道:“史兄先往,我與盧師弟稍後便至。”

這王幽竹開口閉口間總是一副和盧野綁在一起的樣子,落在史俊康眼內,實在對他風度的維持實在是一種極大的考驗,平心而論,要是在一般人眼中,可能立即就翻臉了,但是這傢伙卻仍然保持從容。

“那好,我先前往,失陪。”

就那麼瀟灑的在雪中大步離去。

王幽竹這時轉過頭來,緊繃的臉終於綻開笑容,道:“你看我就說這個人很無聊。”

盧野卻感到這傢伙方才離去時候不經意朝自己的一瞥充滿了敵意,不知為何,他總覺這傢伙給他一股子極其熟悉的感覺。

王幽竹卻以為盧野在尋思什麼,連忙補充道:“我方才沒有直言只是怕他在祖父面前加害與你,畢竟我王家現在與史家依舊是舊交的關係,祖父對他也很喜歡。”

盧野感到她心中強烈的矛盾,在自己這個寒門小子和家族之間感到難以兩全,這怕也是她之前未敢坦白的原因。

但既然走到這一步,盧野卻想要全力爭取。

“既然你從來都不喜歡他,那咱們就沒有錯,不必畏懼。”盧野不在意的說。

王幽竹釋然的發笑,兩人走向後山的山莊。

王家將後山的這座山莊稱為小浮雲莊,是長空城內的幾座風景最良好的山景,擱在前世肯定要弄個風景區。

不過小浮雲山被王家圈了已經有數百年的時間,在上面建造了這座精細凋琢的莊子,在莊子裡北可以眺望阻隔在燕州北部的燕雄嶺,南可以俯視滾滾東注的浩水,最要緊的是山上也是風景極佳,夏天在此甚至可以佈置一個小型的獵場,只能說是豪門的生活已經超出了盧野這等人的想象。

“這不是玄凝嘛。”

燕王李潁似乎跟王幽竹是好友,這時看見她走過來也是主動招呼。

不過,等到他看見王幽竹這副裝扮,也是眼中發亮,道:“看來今天不是玄凝道姑,而是王氏佳人。”

這位燕王對王幽竹很熟絡,後者禮貌的笑著回道:“燕王何以如此有雅興?”

李潁轉向莊子外遼闊的雪天,道:“待在屋子裡實在太悶了,不如來山上熘達熘達,正好王公也極靜思動,宴會該走也走完了,咦,你身邊這位是?”

王幽竹道:“這是我師弟盧野。”

李潁再度仔細的打量盧野,道:“好風采,這是元覺的弟子嗎?”

盧野道:“在下是元濟道師的弟子。”

李潁發出哦的一聲,道:“元濟的徒弟啊……說起來,你該叫我一聲師叔。”

他的確與元濟是同輩,在道院中有掛名,要不是真羅道人年級有九十歲那麼大,他可能就直接跟真羅道人平輩了。

盧野灑然笑道:“師叔。”

李潁哈哈一笑,恰巧這時元覺老道等人也走來。

元覺跟李潁的關係相當好,雖然元覺老道比李潁的年級可能要大個二十歲,但兩人卻像忘年交,一向以平輩論,不過這樣一來作為同齡的盧野就只能在他面前平白矮了一截,不過這就是道門的規矩。

元覺跟李潁談笑風生,幾句言語之間將盧野這個得意後輩的能耐都在這位大權貴面前點了出來。

“元濟,你收了個好徒弟嘛,年紀輕輕,就武藝高強,還能燒丹。”

元濟老道這時正安靜的坐在一旁,聞言剛硬的面龐微微一笑,以示驕傲。

這時山莊內已經走來了一大幫子人,大儒王誠為首。

直到此時,只有真正的上流人士才能站在這等場合,莊子裡立時燈火通明,朝外看,動人的山水間白雪皚皚,松柏在雪中沉默的挺立,潺潺的小溪早已乾涸,曲線經過凋琢卻又帶著粗狂的北國小山擠滿了文人墨客,他們要是再朝著更遠的方向看,就能看到城牆遠處屬於燕州的一杆咧咧大旗正在一片灰色的遠方輕輕飛揚,城牆上的少數幾個守城的士兵正手持長矛,屹立城頭,與山上的這一幕閒情逸致形成極其鮮明的對比。

遠方的這一幕同樣被王誠看在眼內,他看向山莊之中還在飲酒賞景的眾多名士,朗聲道:“諸位,老夫年邁,這冬天是過一年少一年,此情此情,難免心有所感,正好在座有眾多才氣縱橫之輩,不留一點詩文,豈能對得起這等美景。”

他說著,戟指指向天空灑下的鵝毛大雪和遠方的城池,道:“不若我等以雪字為題作詩如何?正好燕王的送的玉璧上仍未題字,缺幾首好詩。”

燕王李潁首先含笑應答:“難得王公有此雅興,我等豈能負了這等美景?”

那邊廂,身為幽篁八士一員的史俊康立即含笑附和道:“王公雅意甚好,不過若是王公未曾揮筆,我等豈敢先獻醜?”

此時坐在史俊康身旁的是同樣列於幽篁八士的遊雲濤,同樣含笑附和道:“王公之詩,我等可是翹首以盼吶。”

在場一堆雅士都附和起來。

王誠起身笑道:“既如此,老夫只好拋磚引玉啦。”

言罷起身,在地上緩緩踱步,忽然朗聲吟道:

……

六出飛花入戶時,坐看青竹變瓊枝。

如今好上高樓望,蓋盡人間惡路歧。

……

“好詩!”

一代大儒的手筆的確值得眾人的叫好,眾多年輕的士子都露出一副尊崇的神色,不過料來作詩對大儒來說只是一種負重訓練,因此完成倒也未曾露出什麼驕傲的神色。

這時立即有人上來準備在玉璧上題字。

王誠立即揮手打斷了來人,朗聲道:“如此好玉,自然有老夫自己來。”

言罷抬手朝著玉璧上點去,指風高度凝聚,立即在白璧無瑕的玉面上揮灑出筆走龍蛇的字型,將這詩文刻下。

王誠這一手才是真正的露臉,他方才指尖揮動間浩然磅礴的真氣繚繞,飄逸卻不散,正是儒家千年所凝聚的強大內功,可以隔著數丈遠的距離自如的在玉璧上刻字。

這一點不要說盧野了,就連元濟能否做到也要打個問號。

平心而論,如果要隔著數丈的距離以劍氣或者掌風打碎玉璧在場肯定有許多人可以辦到,但是隔著遙遠的距離刻字,就不是將其擊碎那麼簡單了,能有這等控氣的本領,表明其自身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極高的層次。

更加可怕的是,在如此遙遠的距離,他刻下的字依舊保持了自己的水準,筆走龍蛇,堪稱是一副相當了得行書作品。

“看來這玉璧所剩的空間不多了。”王誠微微一笑,言語間暗示位置不多,只有真正的佳作方能刻於玉璧之上。

三言兩語之間隱隱將刻字於壁上這件事變成一種榮耀,因為可以跟王氏的大儒王誠同列,說出去定然名揚天下。

不一會兒,許多有名的士子都出來吟詩作賦,一時間詩歌創作旺盛,產出作品甚多,不少人甚至一下子寫出兩首。

但直到此時,真正可以被題字的只有一個遊雲濤,和另一個中年的士子。

李潁也寫了詩,不過在王誠這兒,他的面子不怎麼好使,他的詩並不能題在玉璧上,直到那時他才後悔自己送來的時候沒有自己提前在玉璧上題好詩。

直到此時,史俊康方才起身,朗聲道:“在下也要獻醜了。”

王誠笑道:“俊康你文采了得,快將你的詩說來!”

史俊康瀟灑有禮的略作一揖,朗聲吟道:“

長空凍雲垂,積雪浮雲端。

林表明霽色,城中增暮寒。

一詩作罷,眾皆叫好,這詩作得的確相當應景,與長空城小浮雲山的景色和現狀應對的相當好,雖然簡短,但的確是佳作,盧野也得承認這傢伙的確有兩把刷子。

史俊康在眾人的讚歎和掌聲中忽的望向盧野,眼中頗有探尋之一。

盧野看得明白,這傢伙的意思很明顯,用通俗的話來講,就是吟詩作賦,我行,你行嗎?

果然,逃不開雄競這個環節,既然盧野選擇跟師姐坦白心意,自然而言的與史俊康走到對立面。

在吟詩作賦這方面,盧野是毫無壓力,因為他的身後站著的是整個盛唐和整個漢魏六朝才高八斗的俊傑,要挑一首他們的詩對盧野來說,唯一的困難只是在於選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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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俊康在得到允許之後,踏前幾步,在玉璧的數尺之前以凝實的真氣在玉璧上刻下自己的詩作。

他這一手也表露了他不但文采了得,武功更是高強。

事實上,以武功而論,史俊康在長空城也是名震四方,一手劍法堪稱是出神入化,腰間佩著的,正是名揚長空城的寶劍逸龍,年紀輕輕便以此劍斬殺了著名的大乘門徒:魔僧慈隱,堪稱是名動北境。再加上其出身於燕州大族史家,其兄史俊飛就是現今城內南營的首領,其貴公子的身份自然更容易令其名傳四方。

史俊康一手好字刻在玉璧之上,字跡清晰,宛如親自手寫,能將真氣如臂指使,的確厲害。

在滿堂的讚歎之中,王幽竹不禁將目光轉向盧野,只有她是深知這位師弟的文采何其了得,一身武功更是已經達到了元宮境界的五重天。

所謂元宮,就是在蛻凡之後,繼續開闢自身的潛能,於五府之中開闢出精元宮闕。

這是煉精化氣的最後一步了。

元宮之後,就是升龍五重,這是煉氣化神的步驟,再往上,則是地境與天境的宗師。

所以,元宮境界的修者已經是塵世中最頂尖的那一批強者了,一旦邁入升龍之境,就有武途封王的機會,再往上就是虛無縹緲的天地大宗師,世上可以達到此境的人屈指可數。

而盧野年僅二十一歲,就即將徹底完成了煉精化氣的步驟,不可為不恐怖。

只不過盧野精修的潛匿術,往往令自己的修為在外人看來比之實際要打一個對摺,因此不易引發注意。

不過這會兒卻並非是隱匿的時候,盧野在師姐的目光之中起身,微一施禮,道:“貧道也有拙詩,請刻王公之壁。”

盧野的狂妄自然引起在場許多人的譁然,不理所有喧囂,盧野起身,將自幼便習得的一首邊塞詩吟出: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祖河冰塞川,將登燕嶺雪滿山。

閒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

這詩一出,簡直犯規一般,在場誰人不是瞠目結舌,這是人類詩歌文明之中足以置於巔峰之上的瑰寶,借盧野之口說了出來,李太白的璀璨神思,即將被刻在另一個世界的玉璧之上。

王誠眼中精芒閃動,就算是他這等以治經學為本、視吟詩作賦為巧記的大儒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詩歌已經超出了他想象中這個體裁所能達到的極限。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王誠反覆吟誦這句,無論任何人聽到這等詩句都會心潮澎湃。

李潁擊節道:“真是好小子,不但會燒丹,還有這等文采,這等人傑,我都督府一定不能放過。”

史俊康目光灼灼的看向這邊的盧野,他身邊的老友遊雲濤則饒有興致的看向他,只有這種時候,史俊康才會無法掩飾的展露出嫉妒和敵意。

盧野也感覺到那家夥殺人一般的目光,當下自然是以毫不畏懼的目光看回去。

王誠嘆道:“玄鵬小道長實在是已經超出了我等的意料,竟然能做出如此好詩,當真舉世無雙,請小道長自己刻上此壁,以後此壁當為我王家的傳家之寶,代代相傳,唉我王誠只恨不能將自己寫上的拙詩抹掉,實在是貽笑大方。”

眾皆屏息。

盧野暗道這首詩其實有點跑題了,真正要詠的並不是雪,而是一種宏偉的志向,但鑑於這首詩實在驚豔,以至於在場的人都忘了這茬。

他起身,隨意的站在一丈開外,指尖射出精純的純元真氣,在玉璧之上縱橫揮灑,讓這首詩燦爛的詩歌在這玉璧之上萬古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