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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江衍瞥了眼他的手,笑了,“查崗?”

他側頭,語氣裡帶著幾分玩味,“池央,我們的關係已經到了這一步?”

池央忽然反應過來,正常人都不會給別人看自己的手機,畢竟裡面太多隱私,收回手,“那算了。”

“別啊,”江衍看起來並不介意,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遞給他,輕抬下巴,輕描淡寫道,“只要你能解開密碼,裡面的東西你隨意看,以後也都是你的。”

“……”我怎麼知道你的手機密碼。

放到手裡的手機,純黑色,很薄,款式大方,池央拇指劃了一下,還是數字密碼,六位數。數字排列的可能性太多,基本沒有猜到的可能。

池央想了想,還是試了一下,輸入江衍的生日,他認識人家這麼多年,生日記得還是很清楚,再說江衍的生日也特別好記。

六一,對,兒童節的六一。

江衍看著他的動作,輕輕挑了下眉,沒說什麼。

密碼錯誤。

池央倒不意外,只是除了這個,一時半會想不出與江衍有關的數字,就在這時,上課鈴聲響起,老師進班,池央懶得再猜,把手機還給人家。

江衍一開始沒接,饒有興致地問,“怎麼不向場外求助?這還有個觀眾,說不定觀眾知道答案。”

“……”池央深知他的秉性,一開口準是有條件,“什麼條件?”

江衍笑了聲,“真懂我。”

“叫聲哥聽聽。”

“一邊去,”池央直接把手機塞到他手裡。

江衍把手機揣回口袋裡,順口來了句,“好歹我也比你大一個月,叫聲哥你不虧。”

池央眼皮突兀地一跳,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但一細想,覺得應該沒可能,或許想多了,江衍應該不是會把別人的生日當作自己手機密碼的人。

這個人還沒那麼無聊。

正想著,江衍把自己的校服外套遞了過來,池央莫名,“做什麼?”

“不是冷嗎,”江衍把外套放在他腿上,“回去加件衣服。”

池央看了他一眼,男生身上單一件衛衣,潮溼大片,髮絲愈加烏黑,脖頸修長,喉結突出,脖側上隱隱有未幹的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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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伸進揹包裡,掏出一包紙巾,扔給江衍,“擦擦。”

江衍垂眸瞧了眼,他的睫毛很長,垂下來的時候多了幾分漫不經心的疏離,紈絝不羈的感覺淡了些,漆黑的瞳仁遮了些,“池央。”

池央沒回話,抬頭看向臺上的老師,也就在同一時間,臺上老師敲了敲講桌,終於忍不住了,“那邊的兩位同學,麻煩看一下你們孤獨不被關注的老師。”

同學們的目光紛紛看了過來,見班裡這兩位大帥哥神情一個比一個淡定,彷彿老師瞄準的不是他們似的,尤其是江衍,竟然這時才慢騰騰地翻資料。

任課老師看著都氣笑了,以前這樣也就算了,他們苦口婆心也沒什麼用,索性都懶得管他,現在成績好歹是上來了,態度居然還這麼懶散,就這,老王還說有救?

“江同學,來,給老師講講這道題。”

老師還特別好心地指路是哪道題,然後等著江衍作答,看看他到底是自己肚子裡有點墨,還是光憑藉同桌的幫忙。

江衍翻到那道題,掃視了一眼,然後看向旁邊的池央。

池央抬頭,對上他的眼神,心道這題不會?不應該啊。

兩人對視了整整三秒,老師都準備放棄,讓池央起來,江衍開口了,聲音不緊不慢的,毫不拖沓地把答案說了出來。

老師愣了愣,居然完全正確,而且眾目睽睽之下,都看到池央沒有給人家答案,也就是說,江衍本身就會,還是心算,這可不是簡單的題,一道大題,起碼能拿十分。

江衍話音落地,後排的男生非常捧場,立馬叫了起來,“好!”

班裡都起鬨了起來,彷彿這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而事實上也確實是,要是池央面不改色地把這題答了出來,其他人都見怪不怪,可這是江衍,誰不知道江衍平時基本不學習。

江衍神情自若,坐了下來。

班裡鬧騰了一陣,很快平靜下來,老師才開口,“這樣就很好,江同學,老師能不能再拜託你一件事。”

“就你那個字吧,能不能別再折騰老師,讓它規矩點,幾位老師也能少掉幾根頭髮,那合起來就是一大把,老師們心疼啊,黑芝麻糊都補不起來。”

“噗,”不少同學笑了起來。

江衍不愧是校園風雲人物,這種時候依舊非常淡定,微微點頭,“我會考慮。”

老師臉皮子抽了抽。

這種糟心學生怎麼能把他放到池央身邊,多麼正的一根好苗子,眼看著就要被糟蹋了。

這位老師突然有點心疼。

直到上面的注意力轉移開來,池央低聲問:“你剛剛看我做什麼?”

江衍唇角勾了下,懶懶道,“你剛剛抬頭的樣子——”

他拖著尾音,帶著幾分戲謔,“像是在索吻。”

池央:“……滾。”

這場雨一連下了好多天,陰雨綿綿,空氣潮溼,天氣轉冷不少,池央向來比較怕冷,到底加了件衣服,他個子高瘦,一米八的個子,身形又偏瘦,加了件衣服跟沒加似的,看不出有什麼區別。

依舊是養眼又帥氣,從走廊路過的時候,別班的女生都忍不住多看幾眼,雖然人家冷,高中三年至今也沒有女生能夠靠近人家,但帥哥嘛,誰不想多看幾眼。

說起來也奇怪,整個學校,只有江衍能大大方方地站在人家面前,甚至碰人家都沒事。

因為這,不少人都信了那個傳聞,這一對死對頭說不定真的是打架打出感情了。

而事實上,池央自己也能感受出來,他對江衍的容忍度,比一般人要高很多。

也許是因為這兩輩子以來,與他肢體接觸最多的人,就是江衍,江衍靠近他的程度甚至高過其他所有人加起來的頻次,他可能是在漸漸適應中,身體不是那麼的抵抗這個人。

池央有時想,或許終有一日,可能肆無忌憚地觸碰別人。

無需壓抑。

這天,雨還在下。

出門的時候,宿舍裡只剩一把傘,其他的都被拿走了。

白鬱安提議,“哥我們一起吧。”

池央看了下時間,不早了,點頭。

兩個大男生共一把傘實在是不方便,但好在距離不遠,沒幾分鐘就到了,只是過程中,白鬱安總感覺怪怪的,如芒在背,像是有個人在盯著他,眼神不善。

他下意識回頭,這條路上人不少,都打著傘,還有一兩個匆匆跑過,濺起一路的水花,沒看到有什麼奇怪的人。

池央察覺到他的動作,“看什麼?”

白鬱安回過頭,“沒什麼,就是覺得怪怪的。”

池央思索了下,沒想起什麼,隨口說了句,“小心點。”

白鬱安是個極易招事的體質,因為這,他上輩子有將近一半的時間都是在給人家處理各種麻煩,像什麼誤會欺凌還算好的,後來甚至綁架車禍中藥之類的都冒出來了,現在一回想,這個主角未免有點倒黴。

他也就那麼順口一說,沒多想,晚自習時間去了一趟教師辦公室,進去的時候辦公室裡的人並不少,還有同學被老師拉過來談話。

其中一個同學聲音有點大,池央站在這邊都聽到了。

“我他媽真的沒瞎說!那小子一天到晚都不正常,看著就不爽。”

男生面前的老師拍了下桌子,惱著臉,“看著不爽是你找人家麻煩的理由?!”

“操,”那個身材高大的男生一臉不爽,“我不過就是讓他安靜點,那小子大半夜不睡覺,打擾人家睡覺,我問他做什麼,他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還偷偷地畫什麼人體構造圖,琢磨著從哪個地方下手更利落,平時別的都不看,就看恐怖電影,別人都瘮得慌,他倒好,興奮得要命。”

“這要不是有病,我名字倒著寫!”

那個男生一口氣說了一堆,不耐地轉了下頭,結果一眼就看到這邊的池央,皺了下眉,想了想,還是沒說什麼,對他們班主任說。

“反正我們是住不下去了,換寢室。”

六班的班主任也有些不耐,因為這,年級主任找過他幾次,搞得他也頭疼,都畢業生了,最後還給他找事,現在一天到晚忙著成績的問題,哪有空去解決學生之間的小恩小怨,畢業後見不到面,不就好了,擺了擺手,沒好氣道,“還不到三個月,換什麼寢室。”

剩下的池央就沒聽了,把老王桌面上的東西整理好,就出去了,臨走前看了眼那個男生,有點眼熟,彷彿是之前在廁所撞見過的。

晚自習結束,數學老師找了幾個學生談話,順便把池央給叫上了,在旁邊負責整理,順便談了一下考試心得。

池央是最先離開的,出來的時候,看了下手機,發現有個未接來電,十分鐘前,白鬱安的,一時有些奇怪。

他撥了回去,遲遲沒人接。

同一時間,校園的某處。

白鬱安感覺自己此時根本沒辦法呼吸,一雙手在死死地掐著他的脖子,力道真的很大,幾乎要把他的脖子勒斷,他甚至聽到了骨頭咯吱咯吱的聲音。

血液無法流通,臉龐迅速充血,雙手卻被綁在身後,無法掙扎,他儘量睜開眼,周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清,掐著他的人在他身後。

大約是感覺他真的沒法再掙扎,後面的人才靠近他,開始說話,聲音又低又悶,教人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一片混沌昏沉之中,白鬱安恍惚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池央。

到後面他已經有些聽不清了,腦子一片空白,忽然,身後這個人松了手,新鮮的空氣灌入喉嚨裡,白鬱安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沒等他徹底緩過來,一個重物敲在他後腦,把他砸暈了過去,暈厥前的那一刻,白鬱安好似聽到了震動的聲音,那是手機震動聲。

停歇半日的雨這時又下了起來。

雨水落在臉上,冰涼涼的,教學樓通往生活區有一片小區,栽了一片小樹林,旁邊還有個小超市。

此時這條路上沒有幾個人,大多數同學都急急忙忙地回去了。

李慢冒著雨走在路上,雖然下著雨,但依舊遠遠看到一個人的身影,那個人太出挑了,即便是走在雨裡,也比旁人多了幾分悠哉。

他的手揣進口袋裡,繼續往前走。

就在即將擦肩而過的那一刻,江衍的聲音輕飄飄落了過來。

“站住。”

李慢無意識地咽了下口水,停下腳步,大著膽子抬頭看過去,撞上了江衍的眼神,黑漆漆的,宛若極致的黑夜,不帶任何感情,分明不冷,卻讓人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衍、衍哥。”

江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我似乎見過你。”

李慢一時有些欣喜,像他這麼普通,衍哥居然也能記住他,“真的?我,我我是六班的。”

他結結巴巴,做了半天的自我介紹,對著自己的偶像。

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偶像變得心軟了,居然放任自己的情敵囂張,像江衍這樣的人,怎麼能有情敵。

江衍靜靜地看著他,末了輕嗤了一聲。

“我記住的,只有死人。”

輕飄飄的一句話,李慢愣了下,緊接著臉色煞白,腿肚子開始發軟,雨下得更大了,冰涼的雨水順著臉頰,浸入了衣服裡,絲縷寒氣甚至往骨子裡探,凍得人牙齒直打顫。

“衍哥,你在說什麼。”

他想鎮定下來,但面前站著的人是江衍,不是旁人,是江衍,他既嚮往又恐懼的那個人,這就導致他根本沒辦法掩飾內心的慌亂與驚恐,急忙找個蹩腳的理由離開。

身後傳來江衍的聲音,混雜在雨水裡,有些模糊不清。

“李慢,”那個人似乎是在回想,聲音也顯得慢吞吞的。

“三年吧,你埋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