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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等俞小敏出廁所的時候, 她已經平復好了自己的心跳,也覺得得趕緊讓傅巖宸放棄自己……要不然……俞小敏也沒辦法保證自己能一直守住心房。

“看完電影,正好去逛夜市, 然後我們搞點夜點心吃吃怎麼樣?”

“還吃啊,再吃要變胖豬啦!”

“所以去不去?”

“舍命陪君子, 去!”

過道上,兩個青春活潑的少女牽著手有說有笑經過俞小敏身側,帶來一則日常對話。

俞小敏卻在聽到這對話的剎那,腦海裡生出一個可行性想法。

夜市、夜宵……人流如織, 喧鬧雜亂, 跟傅巖宸一點兒也不搭。

如果她帶傅巖宸去, 到時候傅巖宸肯定渾身不自在,然後她在拉人去吃夜宵大排檔……

潔癖的傅巖宸,能受得住?

俞小敏這樣想著, 眼裡閃過勢在必得的眸光:傅巖宸, 這是你逼我的!

趁彼此還沒深陷,不如趁早了斷, 免得到時候傷彼此更深。

俞小敏深呼吸一口氣, 邁開堅定的步伐朝外走去,見到紳士等在電影院門口的傅巖宸, 看到他身姿頎長單單站立在那裡就與周遭隔絕出一片矜貴氣場的模樣,她暗暗握了握拳, 打算儘快出擊。

“傅巖宸,我看時間還早,剛才吃了爆米花和飲料好撐啊, 不如我們去散步消消食?”

傅巖宸聽到俞小敏這麼說, 眼裡微微有些詫異, 不過他也想不出接下來該幹嘛好,能再與俞小敏多相處相處,傅巖宸當然樂意。

“好。”

因為要散步,傅巖宸便沒有去取車。

兩人走出電影院,空氣裡一陣冷風吹過來,傅巖宸下意識就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俞小敏身上。

“你不冷嗎?”

秋末初冬的日子,b市溫差有些大,白天單件風衣外套已經很暖和,到了夜裡就顯得有些不夠保暖。

冷風鑽進俞小敏的頸項,讓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但還沒等俞小敏裹緊衣服叫自己暖和點,她就感覺到周身忽如其來的溫暖以及更濃郁的雅緻檀香味道,下意識轉頭就見自己身上已經被披上傅巖宸的西裝外套。

“不冷。”

傅巖宸作為一個男人,當然不想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受凍,儘管他覺得空氣是有些涼,但想到可以跟俞小敏散步,心裡就已經暖烘烘了。

雖然傅巖宸這麼說,但俞小敏臉頰上體感氣溫只有十來度,再瞧一眼傅巖宸身上單薄的白襯衣,儘管傅巖宸挺身而立,氣色也挺不錯,俞小敏還是覺得看著就替他冷。

感受到身上的暖意,再看一眼冷風中眼神莫名柔和的傅巖宸,俞小敏心裡開始猶豫:

帶他去夜市逛一圈不會把人凍出病來吧……

“今天挺冷的,要不回家吧?”

然而傅巖宸卻不想放過這個得來不易的機會,尤其見俞小敏因為瞧見他衣服單薄而猶豫,心裡更是受到了巨大鼓舞,打算乘勝追擊。

“沒事,我一點兒也不冷,走吧!”

難道男的天生體溫就比較熱?

俞小敏想到曾經被歹徒嚇到的時候傅巖宸過來扶她,體感傅巖宸身上確實比她熱很多,便點了點頭隨他了。

夜市離電影院不過五分鐘距離。

但人流密度卻比電影院門口多了五倍,俞小敏踏進夜市番外第一個攤子的時候,就見傅巖宸眉頭緊緊蹙起。

等她隨著人流來到第三個綠植攤,蹲下身來問老闆多肉的價格,餘光裡瞥見傅巖宸站在她身後,整個人都有些僵硬的模樣,心裡得逞之下又夾雜著微微的苦澀。

瞧,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根本與傅巖宸這樣的豪門總裁格格不入。

不過俞小敏很快把不該有的情緒壓下,抬起頭朝攤子老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問道:

“老闆,這個多少錢。”

“100塊一盆,小姑娘眼光真好,你手上這一盆玉露可是今天這麼多多肉裡最好看的。你看看它如玉般的色澤,小巧可愛的側芽是不是很漂亮?”

“20塊,行我就買了。”

傅巖宸站在人流裡,確實有些不適應,但當他把目光移到俞小敏身上時,就覺得那些不適應被心裡的愉悅抵消掉了。

不過傅巖宸確實沒來過夜市這樣雜亂的地方,見俞小敏興致勃勃在看那些不怎麼精緻的多肉,他心裡還在想著,自家老宅的花房裡,好像有幾株上萬甚至上百萬的珍品,等週末回家的時候,也許可以跟奶奶討要一盆送給俞小敏把玩。

當聽到俞小敏選好了多肉詢問價錢,傅巖宸第一反應就是情侶出來玩,男士應該主動掏錢。

然而他才剛開啟手機v信想讓攤主出示二維碼,就聽見俞小敏直接把100塊砍到了20。

饒是傅巖宸在商場上見多諸多的討價還價,也沒經歷過直接砍掉五分之四的,當時他內心就驚呆了,心道俞小敏這是要坎個不可能的價格,讓老闆做退步,最後成交價格估計在80左右。

果然,老闆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還朝他的方向看了眼:

“20真不行,小姑娘誠心要的話給你80塊。”

“20。”

然而俞小敏態度很堅決,並給了傅巖宸一個“不許插手”的警告眼神。

老闆見此,臉上露出心酸又心痛的表情:

“哎呀小姑娘你也太會講價了,可我做點兒小本生意不容易,這樣大家各退一步,50塊賣給你好了,我跟你講,就你手上這盆,在別的地方都買不到這個價。”

老闆心裡有數,一般女孩子在男朋友面前總要顧忌點面子,覺得50這個價格面前的女子肯定能接受,畢竟看這兩人穿著都不俗,尤其是那個男的,那氣場裝也裝不出的老闆派頭。

區區幾十塊,說不定就是為了圖個降價的樂趣。

然而叫老闆沒想到的是,面前這個披著昂貴西裝的精緻女人,居然就跟他死磕上了,咬牙20不鬆口,最後居然熟練地使出了“不賣我走”的花式還價手法,而且看她的表情,真的對這盆綠植普普通通感興趣的模樣。

老闆頓時就慌了。

現在生意不好做,他今天擺了兩個小時就掙了80錢,夜市也不過再過2小時就收攤,b市的房租貴,水電加生活費也是一個大開支,眼看著深冬要到了,孩子的棉服又得添新,還得攢錢過年。

這女的雖然還價20,但實際這個多肉進價就10塊,平時見到學生妹,他十五也就賣了,薄利多銷。

只是今天生意不好看到有錢人就想把價格抬高點兒……看來有錢的也大多精明。

老闆想著賣了還能掙一點兒,連忙朝俞小敏站起邁開腳步的方向招手:

“哎哎哎,20就20,回來吧回來吧,我給你包起來……哎喲你這個美女真會砍價,平時這個價格我都不賣的,就當結個緣分,下次再來哈!”

俞小敏接過老闆遞過來的塑料袋,並搶在傅巖宸前面自己付了錢。

離開攤子後,見傅巖宸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心有所感地轉過頭:

“是不是覺得我太小家子氣了,為了幾十塊錢磨磨蹭蹭還價這麼久,這麼多時間你足夠掙到幾十幾百萬?”

俞小敏滿以為傅巖宸就算不點頭,也會預設,然而沒想到他卻認真搖了搖頭。

於是俞小敏又繼續猜測:

“那你是不是覺得人家大叔在冷風裡做點小本生意也不容易,我也不是特別窮,非要為難人家顯得不夠善良?”

俞小敏覺得,大多數的男人都不喜歡還價,尤其帶女孩子出門的時候。

曾經她大學時期的室友就在寢室裡一邊炫耀一邊抱怨,說她看中地攤上一個娃娃,明顯賣家是坑人,某寶50賣100,她男朋友非要買給她就因為她多看了眼云云。

還有她在菜市場買菜的時候,也看到大多男士不好意思砍價,有些都不問一斤多少直接就買。

可叫俞小敏沒想到的是,傅巖宸看問題的角度比較清奇,不但沒看到她的“小家子氣”與“惡毒”,一雙黝黑的眸子裡居然還帶著點兒疼惜對她說:

“你不用因為覺得商販冒著嚴寒做生意就覺得還價不好意思,他能賣給你就說明裡面還是有利潤空間的,你的買賣成功就是為人家的業績作出了奉獻,無論多與少,這都是雙贏……還有,你講價挺厲害,對植物的價值瞭解也很犀利。”

傅巖宸說這話是真心實意的,另外他還從俞小敏這熟練的還價裡看出她曾經的生活過得比現在還要貧苦許多。

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曾經吃過不少苦,遇到他後又一個人承擔了做母親的責任,還能保持樂觀開朗的態度生活,每本小說也都在帶給人治癒系溫暖,傅巖宸就覺得俞小敏彷彿一個發光體,不會被困難與挫折打敗。

俞小敏懵逼了。

難不成這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明明她剛才表現得就非常普普通通,還特意在傅巖宸面前上演了真實女人的貪便宜真無情!

不信邪地,俞小敏決定再接再厲。

下一站,大排檔!

俞小敏邁出雄赳赳氣昂昂的步伐,使出大媽去商場搶打折貨的衝勁往前擠,就打算叫傅巖宸見識一下什麼叫做門不當戶不對的隔閡。

傅巖宸不明白為什麼俞小敏忽然冷著臉往前衝,但見她在許多人裡還算嬌小的個頭明明努力卻還是只能順著人流的速度,一把拉住俞小敏的手腕:

“別急,我帶你往前走。”

傅巖宸高大挺拔的身影擋在俞小敏前面後,原本走一步被擠回半步的速度立馬就成了一步當兩步。

“哇,這人好帥是不是明星在拍戲,怎麼臉有些生?”

“沒有攝像頭哎,應該是富二代體驗生活吧!”

“嗚嗚嗚,可惜人家有女朋友了,要不然真想要個v信。”

“別想了,沒見人家一張臉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樣子嗎,我看要是你上前,說不準被甩一臉冷氣。”

“哎,你都有我了還朝那邊看啊,我要吃醋了。”

“人比人氣死人,要是我有這麼好看,我也能找到女朋友信不信!”

在傅巖宸身後隔絕出的一片小天地裡,俞小敏被遮蔽了各種碰撞阻擋,也聽見周圍路過人的各種小聲議論。

差不多十分鐘後,俞小敏餘光裡各種街邊小攤消失在眼前。

然後慣性作用下,她也直接撞在了忽然停下來的傅巖宸後背上,鼻尖微微發麻。

不過鼻子略微不適的剎那,俞小敏也感覺到傅巖宸後背明顯的緊繃。

俞小敏適時朝周圍一掃:

好傢伙,不負她所望,一個個挨著的夜宵攤子鋪陳在普通步行街前的空地上,一把太陽傘,一個簡易燒烤架或者一輛推車,幾把摺疊桌椅雜亂無章在城市的路燈下織就一片土味的熱鬧。

“老闆,我的關東煮多少錢?”

“大姐,給我來一根烤香腸、一串烤年糕、兩串雞翅謝謝。”

“兄弟,今天咱不喝啤酒,來點白的,不醉不歸!”

“十個羊肉串,五份骨肉相連,兩罐王老吉,多少錢?”

“我沒醉!我真沒醉,我還能再喝……還能再喝……老子今天高興,哈哈哈哈……”

攤位前,穿著校服的少女、濃妝豔抹的性感妹子、打扮流裡流氣的小混混、扯開領帶的公司小職員……各種聲音在黑色裡混雜,少了幾分拘束,多了幾分肆意張揚與宣洩。

在他們腳下,有些沒素質的食客隨手就把吃完的串串棒子丟在地上,當然暗沉的地面上還殘留長期侵染清洗不淨的油膩。

俞小敏在傅巖宸背後看不到這人的表情,但從剛才傅巖宸的僵硬裡,大致判斷出,像傅巖宸這樣從小生活在豪門的富家子尤其他還是個潔癖,大約是沒來過這樣混亂的地方的。

特別是俞小敏想起吃早餐時傅巖宸連兒子的手指都嫌棄,心裡更是肯定這男人絕對受不住這夜市的髒亂。

“你怎麼不走了?像我這樣的小市民,平時就喜歡來這樣的夜市或者大排檔吃點兒夜宵給自己乏味的生活添點滋味,不過你怕是沒來過這樣的地方吧……是不是家裡從小就告訴你,這樣的夜宵攤子出來的東西不衛生,細菌、粉塵、劣質油……”

傅巖宸在俞小敏提出飯後散步的時候就覺得有些詫異,此時終於反應過來俞小敏帶他來這裡的真正用意。

他也是才明白,俞小敏之所以排斥他接近,不過是因為覺得兩人身份懸殊,覺得普通人與富豪之間存在觀念差異。

傅巖宸覺得俞小敏這個女人真的很特別。

說她不愛錢吧,她可以為了幾十塊跟人討價還價,平時工作也很積極,小說完結根本不會鹹魚,不是存稿就是構思沒幾天清閒的。

說她愛錢吧,一個嫁入豪門的機會擺在面前,普通人趨之若鶩她卻避如蛇蠍,想方設法想把他推離身邊。

但傅巖宸覺得,世界上沒有兩個人天生就有一樣的價值觀、世界觀、人生觀,他與俞小敏之間,比起其他許許多多的情侶,就算有代溝那也只是大小問題。

如果俞小敏不願意走很多步的話,他願意先走過九十九步,等她鼓起勇氣邁出最後一步。

這麼想著,在俞小敏勢在必得的眼神裡,傅巖宸剋制住自己內心對周遭雜亂的排斥,將握住她的手腕變成十指相扣。

當掌心屬於俞小敏的溫暖透過血管傳遞到他的心尖,傅巖宸只覺得這周圍的繁雜似乎都被這股子暖意遮蔽在心臟外。

“想吃什麼,這次我付錢。”

俞小敏覺得傅巖宸就是在裝,尤其他握住她的手這麼緊繃,彷彿在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別以為她會心軟!

都到這麼關鍵的時刻了,俞小敏告訴自己一定要親手扼殺這還在搖籃裡的愛情萌芽!

“那裡有位置,我們就在這兒吃吧,燒烤配可樂,神仙搭配。”

傅巖宸朝俞小敏所指的方向看去,那裡正巧有一對情侶吃完剛走,因為餐桌上還沒被清理,原木色的木頭折疊桌上都是油漬汙漬,連那供客人坐的塑膠凳凳腳上都滿是洗不掉的汙垢。

緊了緊俞小敏的手,傅巖宸深吸一口氣邁開腳步往那裡移動。

不過為了叫自己好受些,傅巖宸從餐桌上扯了幾張紙巾墊在塑膠凳子上。原本他也想給俞小敏墊幾張的,不過俞小敏很隨意一屁股坐在了那凳子上,朝他看來的時候眼裡還有意味不明的光。

傅巖宸知道俞小敏怎麼想的,但他覺得自己的臉皮日漸厚重,在追求俞小敏的道路上遇見障礙好像比當初也多了份堅定與執著,如今他都可以無視俞小敏的激將法了。

“請問二位想吃什麼?”

攤主的妻子圍著圍兜拿著灰色並不整潔的抹布來收拾前兩位客人留下的不鏽鋼燒烤盤,順便拿起筆詢問俞小敏他們需求。

傅巖宸並不知道該吃些什麼,實際上他不餓也一點兒不想吃,但俞小敏既然想考驗他,他就得舍命陪君子。

“你點吧,我隨意。”

俞小敏見傅巖宸剛才瞧見那抹布的時候那張帥臉都慘白了幾分,隱隱察覺到勝利就在眼前,於是她扯開一個笑臉,衝老闆娘道:

“大肉串、烤雞翅、骨肉相連、金針菇、年糕各來兩份不加辣,再來一罐可樂一罐涼茶。”

俞小敏說完,轉頭問傅巖宸:

“你喝涼茶嗎?”

傅巖宸平時是喝茶的,但只喝過頂級茶葉泡的茶水,這樣的罐裝飲料涼茶,還真的沒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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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是來接受愛情考驗的,哪裡能說“不”?

於是在俞小敏遞過來的挑釁目光中,點了點頭用儘量平靜無波的聲音說:

“好。”

“只要這麼多嗎?”

老闆娘在單子上勾選好客人的需求後,語速極快問了一句。

俞小敏想著飯後吃過爆米花加飲料,即便走過一段路其實她還沒飢餓的感覺,加上傅巖宸這傢伙鐵定是不會吃的,這麼多說不定都吃不完,所以她朝老闆娘禮貌說了句“夠了。”

等待的時間裡,俞小敏察覺傅巖宸的目光一直注視她,心裡還蠻尷尬的。

畢竟她這麼做說起來有些卑鄙。

但箭在弦上,俞小敏覺得只差臨門一腳,她不能半途而廢。

於是在受不住傅巖宸目光的時候,她就給家裡的張姐打了個電話。聽張姐說孩子已經洗漱完上床睡覺,開了個床頭燈沒哭沒鬧,俞小敏放下心來,跟張姐說今晚會晚點回家,讓她不用等就掛了電話。

“客人這是你們的燒烤,一共34塊錢,付款碼就在桌面上。”

當俞小敏結束通話電話,老闆娘端著一個不鏽鋼盤也過來了。

傅巖宸從善如流掃描了v信付款二維碼後,老闆娘放下兩瓶罐裝飲料離開。

鼻腔充斥著各種胡椒粉、孜然粉、辛香料的味道,傅巖宸一瞬間只覺得嗓子發癢,於是他側過頭朝著沒人的空地乾咳了兩聲。

俞小敏見到傅巖宸還沒吃就潔癖發作,扯了一張劣質紙巾裹住大肉串的棒子一頭,特別熱情地拉了拉傅巖宸的衣袖,朝他扯出一個客氣的笑容:

“傅巖宸,來嚐嚐,我聞著還挺香的。”

為了叫傅巖宸清晰認識到兩人的不適合,俞小敏還特地加了句:

“曾經我在鎮初中時,每次路過學校路邊攤聞到這燒烤的香味就特別饞,但只有考試得了一百分,我才給自己點一串烤香腸吃,但一個同班的富二代,他們家的寵物吃的牛肉都比那烤腸貴好多呢……”

俞小敏的意思很明顯,鎮裡的富二代生活水平都與她天差地別,更何況b市經濟中心傅家的掌權者呢?

然而傅巖宸聽到俞小敏的話,心裡只有心疼。

因為這份對俞小敏的心疼,傅巖宸感覺他剛才覺得下不了口的燒烤,似乎都沒有那麼難接受了。

他學著俞小敏的樣子也裹了根大肉串給她,然後用認認真真的語氣跟她說:

“你現在不是憑著自己的能力改變曾經的生活了嗎,只要心裡有盼頭,行動上有努力,生活不會虧待你。”

傅巖宸說著,當著俞小敏的面,咬下了一口大肉串的烤肉,放在腮幫子裡咀嚼並剋制著心裡厭惡把東西吞下去。

吃完還對俞小敏淺淺一笑:

“以後你想吃了叫我一聲,我陪你一起。”你的過去我不能參與,但你的未來,我希望可以陪你。

俞小敏驚呆了。

傅巖宸剛才明明看到燒烤來的時候整張臉都是抗拒,為什麼轉眼他就風輕雲淡地吃了呢?

而且吃了一口還說“以後再來”!

難不成這家的燒烤味道這麼絕,好吃到傅巖宸一個潔癖都被征服了?

俞小敏這麼想著,滿臉疑惑低頭也咬了一口,但嘴巴裡還是跟平時最普通的燒烤差不多的味道。

計劃徹底失敗後,俞小敏鬱悶地只能化悲憤為食慾,大口大口吃肉,大口大口喝可樂。

等不太餓的肚子被烤串與飲料罐飽,俞小敏不由自主打了個嗝。

聽說吃東西打嗝在餐桌禮儀裡也是不雅的行為呢……

俞小敏拿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唇,偷偷朝傅巖宸看去,希望在他眼裡看到類似嫌棄的神色。

然而叫人失望的是,傅巖宸這傢伙居然嘴巴微微勾起,周身也似乎洋溢著某種愉悅,彷彿一個出征凱旋的常勝將軍。

失策失策!

沒想到潔癖碰到燒烤居然如此輕易被ko掉了!

俞小敏內心頗有些煩躁,覺得再逗留下去今天也不會出成績,於是拿起包包對傅巖宸說:

“我們回去吧,吃得有些飽,原路返回消食。”

傅巖宸沒有意見,見到原路上攢動的人頭,眼裡絲毫沒有厭惡甚至頗有些躍躍欲試。

人多的話,又可以光明正大牽到俞小敏的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