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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嗩吶

話說,讓我安安靜靜在這裡做一個吃瓜群眾不行嗎?

於海看著一臉笑眯眯望著自己的徐敏敏。

突然開始懷疑這傢伙不會因為這個月輸給了自己,在這裡暗戳戳地報復吧?

見於海帶著疑惑望向自己。

徐敏敏催促道:“全世界都知道鯨落寫歌詞是一絕,你不要害羞,給大家展示一下!”

於海無聲地嘆了口氣,低頭拿起手中節目組提前提供的詞曲譜,看著密密麻麻的歌詞有些頭疼,於是抬頭詢問徐敏敏:“改哪裡?”

徐曲爹也望了望手中的歌詞,努努嘴道:“就副歌部分:怎嘆對你情深如樹葉纏枝,你卻毫不獲知我的情痴。這句如果給你修改你會改成什麼樣的?”

於海看了看這句歌詞,又瞥了眼歌名,腦海中接上了訊號,脫口而出:“怎嘆那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我去!”別的人還沒有反應,徐敏敏當即就爆了粗口。“這麼牛逼的嗎?”

其他人也是咀嚼著這句話,兩眼放光。

田藍笑著搖頭感嘆:“小落,我覺得沒有任何一個女孩子可以抵擋住你說情況的功力!”

楊樹華苦笑:“原來覺得自己寫詞能力還不錯,和你一比,相形見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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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澤則是細細品味了一下詩句:“用字平易而意蘊深長,餘韻鳥鳥,妙不可言啊!”

站在那裡十六號選手原本不以為意的表情也呆滯起來。

他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於海的方向,嘴裡卻忍不住喃喃自語: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越念,他就越感覺到這兩句詩的味道,越感覺到羞愧之感。

與之相比,自己寫的歌詞,真的是一點美感都沒有。

實際上這兩句詩出自《越人歌》,可惜平行世界已經失傳,但是上過語文課的人,都感覺這樣的表白太浪漫了。

選手休息室內,大家此刻已經沸騰起來了。

幾個選手不可置信地站起來驚呼:“怎麼可能?!”

有人指著大屏幕問旁邊的攝像師詢問:“這真的是臨時發揮的嗎?”

有人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旁邊的人:“這還是人嗎?”

也有人不斷地詢問周邊:“是不是這樣寫?字是對的嗎?”

“……”

直播間的彈幕更是不用說了。

觀眾直接用這句詩將整個螢幕都佔滿了。

讓許多人不得不關閉彈幕才能看清嘉賓的身影。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牛逼的人?”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是不會相信的。”

“我發現鯨落每一次出現,都會有驚喜!”

“出口成詩,我人麻了!”

“原來沒覺得這個選手寫的歌詞有那麼差的,直到我看到鯨落改動的詩句!”

“殿下,表白的話咱回家說哈,這麼肉麻就不要公之於眾了!”

“……”

現場的氣氛鬨鬧了一會兒,大家才平靜下來。

於海也是沒想到隨口了兩句,就讓大家這麼激動。他看著舞臺上受到打擊頗深的選手,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他真的不是故意要砸他場子的。

是徐曲爹先動的手。

總是,十六號選手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讓後面的選手又是同情又是有些幸災樂禍的。

“請十七號選手上場。”

評委席上的觀眾還在討論之前的那句詩。

田藍甚至慫恿於海把它給完善出來,她願意幫忙譜曲。

等到聽到腳步聲,幾人一抬頭,就看到一個身體提著一個嗩吶來到大家面前。

正是於海的老熟人,黃興輝。

於海不由自主地露出一個笑容。

黃興輝見他如此,也跟著露出憨憨的大白牙。

楊樹華皺眉沉思:“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黃興輝略微不好意思地道:“去年的交流會上,您可能見過我!”

楊樹華恍然大悟:“你是演奏《九州同》的那個嗩吶?!”

黃興輝點頭。

其他人紛紛露出原來是他的表情。

徐敏敏疑惑地看向於海道:“九州同是鯨落的作品,所以你們認識?”

於海點點頭,毫不避諱:“我們是同班同學!”

徐敏敏脫口而出:“這節目裡,這麼多關係戶嗎?”

場面驟冷。

於海還未說話。

林文澤就不悅道:“我們幾個來之前都不知道這節目選手是誰,何況是鯨落?只能說浩瀚大學人才輩出。”

“哦。”徐敏敏微微一笑:“是我太心直口快了!”

他並沒有道歉,對於他來說,和兩個小年輕道歉是不可能的。

林文澤臉色沒有緩和,田藍的笑容也收了起來。

楊樹華急忙轉移話題,問黃興輝:“你今天表演的是嗩吶嗎?”

黃興輝急忙點頭:“是的。”

“那請開始你的表演。”

黃興輝演奏的是平行世界嗩吶的經典曲目。

他的技巧非常成熟,於海明顯感覺到,在國外這段時間,他的進步巨大。

表演完畢,大家例行鼓掌。

除了楊樹華贊了兩句技巧之外,其他人沒有說其他。畢竟其實幾位曲爹對於嗩吶這一樂器並不算非常瞭解。

徐敏敏皺著眉頭,突然詢問黃興輝:“我們這個節目的名字叫超級樂隊。你覺得你的嗩吶放在這裡合適嗎?”

“呃……”黃興輝愣了一下:“有些作品中加入嗩吶的話,應該會挺不一樣的吧?”

“會怎麼不一樣?”徐敏敏直接問,頗有點咄咄逼人的氣勢:“樂器之間要講究互相配合、揚長避短。嗩吶這樣的樂器,不管是從音域、音色等方面,他都是孤獨的。”

黃興輝欲言又止,訥訥地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應對。

田藍忍不住反駁了一句:“嗩吶其實還是可以組樂隊的,我沒記錯的話,黃興輝就是樂隊的隊長對吧?你的樂隊叫什麼名字?”

“春花樂隊。”

徐敏敏嗤笑道:“春花,成員都是民樂吧?那你在等候間遇到的那些選手裡面,有多少是玩民樂的?”

不知道是不是徐敏敏語氣中的攻擊意味太重,楊樹華也忍不住反駁了一句:“其實嗩吶的可塑性非常強的,融入樂隊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徐敏敏轉頭看他:“你舉個例子!”

田藍看了一眼鯨落,接話道:“小落之前不是一些一首《喜》,就和其他樂器融合得非常好。”

“那只是特例!”徐敏敏對著於海露出一抹笑容:“即使是鯨落,歌曲中用嗩吶做配器的也非常少吧?”

於海鬆開緊皺的眉頭,緩緩道:“我出道時間短,發表的歌曲並不多。”所以並不是寫不出來。

徐敏敏一下子就聽出鯨落未盡之語,看著黃興輝微笑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有點不知天高地厚的。”

於海瞥了他一眼沒吱聲。

徐敏敏看到了,頓時就樂了:“怎麼不服氣?”

於海非常直接地回答:“做不到是能力問題,不是樂器問題。”

徐敏敏立即臉色一黑,皮笑肉不笑道:“既然鯨落這麼有信心,要不你現場給我演示一段怎麼樣?就用嗩吶和現場這些樂器合作。”

他的手指了指舞臺上的那些樂器,架子鼓,鋼琴,吉他,貝斯等等。

聲音略微帶著一絲調侃和嘲笑,顯然並不認為於海現場就能拿出一首合適的作品。

於海卻一點都不慫。

他看了一眼緊張看著他們起爭執,不知道如何阻止的黃興輝,點了點頭道:“可以!”

說著,他就不管其他人的反應,拿起桌子上的筆,就在一張空白紙張上刷刷刷地寫了一段簡譜。然後站起來走到舞臺終於將簡譜,並轉身詢問之前已經表演過的坐在評委身後梯形座位上的選手們。

“還需要一位一位吉他手,一位貝斯手,一位鼓手,你們誰來?”

選手們面面相覷,似乎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不過機靈的人不在少數,立即就有三個人站起來,帶著滿臉的興奮跑上舞臺。

顯然他們非常珍惜每一次登臺的機會。

而坐在那裡的四位曲爹都面面相覷。

終於意識到鯨落這是來真的。

徐敏敏面色略微有些不悅,他覺得鯨落有點太較真了。

楊樹華則一臉無奈,這年輕人這麼容易衝動的嗎?一點都受不得激,

林文澤和田藍則是在最初的錯愕過後,決定放手讓於海施為。

不同的是,林文澤的臉上掛出幾分饒有興致,而田藍則略微有些擔憂。

眼看著舞臺上的於海臨時組了一支樂隊,似乎真的要給大家臨時表演一段。

觀眾的反應也是不一而足的。

“哇!鯨落好狂啊!”

“硬剛曲爹,小夥子這麼勇的?”

“手下敗將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不過是音樂理念的爭執而已,有必要這樣嗎?”

“徐爹說的都是實話,雖然直接了一些!”

“真的好奇鯨落會演奏出一首什麼樣的作品!”

“他總是能給人驚喜的!”

“下注了,到底是徐爹被打臉,還是鯨落不自量力?”

“……”

這樣的狀況節目組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他們甚至特地詢問了鯨落是否暫停錄製,等幾位選手練習好了再開始。

這樣的好意被於海拒絕了。

又不是什麼正式的演出,也不需要這幾個人表現得多好,能夠把曲子完整演奏完畢就好了。

十分鐘之後,於海見他們已經熟悉好了曲子,便直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準備好了嗎?”徐敏敏顯得興致勃勃。

“準備好了!”四位選手臉上都露出一絲緊張和興奮之色。

“那就開始吧!”徐敏敏迫不及待道。

四個小夥子點點頭。

黃興輝舉起了嗩吶,鼓手也舉起了鼓槌,貝斯和吉他也都準備妥當。

下一秒,四個人齊齊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