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要很久以後才能跟你見上一面呢。”
餘安望著從部長身體裡飄蕩出來的半身陰影，有些些感慨。
陰影之中夾雜著深沉的汙染味道，雖然掩飾的很好，但瞞不過餘安到底感知。
毫無疑問，眼前這位就是這幫掌控陰影力量的信徒們的“主上”。
這個從餘安第一次出任務開始，就一直有蹤跡出現的組織，今天這位潛藏在最後的幕後黑手，總算是展露了身形。
來者聽到餘安的話，微微一愣，隨後笑道：“看來，你已經注意到我們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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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動作那麼大，發現很難嗎？”餘安隨手從身後摸了把椅子，倒是樂呵呵的跟這位聊上了。
“雖然我們動作很大，但著眼點都是一些不會被主流社會關注的地方，所以，我倒沒想到會真的有人一直關注著我們。”陰影凝視著餘安的大眾臉，似乎要從這張虛幻的面孔下一窺真實。
一個正常的超凡者，是不會去關注這個組織幹的那些事的，而一直在關注著的餘安，又是什麼人呢？
餘安知道這位是在側寫自己的性格，他微微一笑：
“忽視細節，可不是一個要成就偉業的野心家應當保留的缺點，我不會是你預料之外的唯一一個的，如果還不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什麼時候全盤皆輸也難說呢。”
“你說的很對。”陰影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喃喃自語道，“不過，你居然是這樣看待我的嗎？野心家...很有意思的標籤。”
陰影回過神，望著餘安笑道：“還是要多謝你的提醒了，不知道，你我兩方，是否存在著合作的可能性。”
“合作？”
旅臺、重懷的事情歷歷在目，餘安臉上的笑容卻愈發燦爛起來，“我們之間的誤會可不小。”
“既然是誤會，那自然有解開的一天。”陰影點著頭，“我會開出一個你無法拒絕的價格。”
餘安嘆了口氣：“我突然覺得，某個人會很適合當你的信徒，要是在你手上，說一句如魚得水也不為過。”
話題被岔開到一邊，陰影臉上也沒有什麼異色。
談判桌上，這種伎倆都是司空見慣的，輾轉迴旋的拉鋸，才是談判這門藝術的精髓所在。
“很適合？實不相瞞，我的心中倒是升起了濃厚的興趣。”
餘安搖搖頭：“沒機會了，她已經信奉別的存在了。”
“那還真是不巧。”陰影沒有被耍後的慍色，只是感慨一聲。
“是挺不巧的。”餘安抬頭，“說說你那無法拒絕的價格吧。”
“一切，我能滿足你的一切要求。”陰影張開雙手。
一切要求，好傢伙，你是願之神還是我是願之神？
餘安搖搖頭：“空口白話只能消耗你的信用。”
“我不擅長開價，我習慣於滿足別人的需求。”
“那今天試一試開價如何？”
“幫助你成神怎麼樣？”陰影張開手掌，手中五顏六色的鑰匙一閃而逝，“神格、概念、轉化，都不會缺少。
如果你對概念沒有要求的話，最快三個月，你就能越過第六限的門檻。”
“還真是大方。”
“我是帶著誠意來的。”
“我答應了，神格給我吧。”餘安伸出右手。
陰影突然笑了，看著陰影發笑的餘安也笑了。
一個瘋狂開空頭支票，一個想空手套白狼，兩人都看出了對方的打算，故而失笑。
“那，一枚神格換你手上的盒子如何，這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
“聽起來好像是一筆划算的買賣，只是一個用一年壽命換一百萬的雞肋就能換到一枚神格。”餘安捏著下巴，自然自語的說道。
一把影匕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餘安身後，朝著他的心口扎去。
“價錢還沒談成，怎麼就明搶了呢？”餘安怪叫一聲，心口被影匕穿透，沒有流出一滴鮮血。
“剛剛接到一個電話，有人找我去喝下午茶，倒是沒工夫在這裡賠你聊天了，抱歉。”
“說著最文明的話卻幹著最野蠻的事情，你這人還真有意思。”
霜花逐漸蔓延上穿過餘安的影刃，將它凝固成一片雪白。
“已經是第三種力量了，我真是對你充滿了好奇。”
影刃在冰雪的封印中猛然炸開，一片深沉的暗色沒有受到絲毫阻礙的穿過冰霜，落到了餘安的傷口處並逐漸隱沒下去。
“真是雞賊啊，你的實體究竟在哪呢？”
餘安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隨後整個人瞬間融化成一團彩光，而後，另一個餘安從一旁的虛空中走了出來。
“我的實體就在這裡啊。”
陰影長嘆一聲：“算了，本體不在我也奈何不了你，就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話音剛落，整個便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餘安站在原地神色古怪，望著虛空：“你是不是拿我當傻子了？”
劇烈的能量波動在眼前不斷噴薄而起，餘安視而不見，只是高舉雙手。
左手驕陽，右手寒月。
前者熾盛，後者清冷。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光芒一同灑下，竟在半空中交相輝映之間失去了行蹤。
這是無色之光，沒有白天與黑夜之分的純粹的光！
簡單、樸實，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特效。
就當它開始在這片空間浮現，結局好像就已經註定。
“虧了。”
空中只餘下這麼一句慨嘆，原本消失不見的半身陰影再一次出現在空中，隨後一點一點，猶如灰燼一般隨風消散。
“你們這幫人還真是麻煩，辦點什麼事，總是喜歡弄分身、虛影之類的東西，抓都抓不住。
一有不對，說放棄就放棄，屬壁虎的吧，虧我還跟你嘮嗑這麼久呢。
這要是本體，說什麼也要抓個活的。”餘安有點鬱悶。
“身份越高越惜命，更何況這種？”逗比安隨口說了一句，“能拿下這個也能噁心他好幾天了。”
“噁心幾天有個屁用...”
餘安神色古怪，望著大門口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還真就葫蘆娃救爺爺唄，不過你跟他們也不是一夥的啊？就不能一次來打完嗎？我還著急去找下一件東西呢。”
不過，這次倒是個熟人。
餘安一路小跑，來到門邊，無奈開啟房門。
“來了啊。”那語氣，就跟見到遲到許久的鴿子精朋友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