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時間她也不知自己躺了多久,意識混混沌沌的,她不清楚自己睡著了沒有,直到聽到客廳傳來的聲音,她一個翻身跳了起來。
顏媽媽像往常一樣起床給他們做早餐,顏言快速的衝到衛生間洗漱,生硬的動作硬是在口中刷出了一點血腥味。
渾不在意的用涼水潑了潑臉,洗漱臺上的瓶瓶罐罐愣是不會用了,本就僵硬的動作被她這一愣,生生的打斷。吐出口中的泡沫,她就像幽靈般守在廚房門口。
簡簡單單的米粥,還有一些小菜,顏媽媽特意為顏言多煎了兩個雞蛋。
“顏言,今天要媽媽和你一起去公司嗎?”
她穿著簡單舒適的衣服,頭髮鬆鬆垮垮的綁了個馬尾,昨天還精心的花了個淡妝才出門,今天卻只用清水洗了臉。
顏言突如其來的轉變令顏媽媽有些不放心。
“不用了媽媽,我可以自己去的。”
“那你記得打車過去,你腿上的傷可要注意點,不今天就別騎車了。”
顏言忍著不捨和顏媽媽暫時分開,出了小區便在路邊打車,其實她有些記不清該怎麼走了,昨天全憑著回家的念想生生沒走錯路。
看完辦公樓下的指示牌,跟著人群一起上了電梯,在公司同事奇怪的眼神下問到了自己的工位,簡單的收拾好東西之後就去辦了離職。
本該熟悉的面孔一個名字也叫不上來,人事拿過來的檔案匆匆翻到最後一頁簽好名字,拿著結算好的工資卡站在辦公樓下,顏言有些無所適從。
繁華的都市,人來人往的十字路口,不是那麼藍的天,她和這裡格格不入。
她好想四處走走,手機時不時傳來震動聲,有發的廣告,還有朋友之間的問候。任由手機響著,她一條也沒回,記憶中的面孔除了爸爸媽媽,不再有任何人。
她的同事,同學,朋友經過一百六十年,她記不起來一個名字,也記不起一張臉的樣子。
不一會兒手上多了一杯奶茶,略苦的味道提醒她,她喜歡的是那種甜甜膩膩的,只是記不清是叫不清什麼名字,隨手點的一杯卻是自己不愛喝的。
奶茶店,便利店,列印店,凡是看到的她都進去看一看,付錢的動作很生疏,卻也能買到東西了。
下一家入眼的便是紅紅的牌子,彩票兩個字誇張的大。彩票是什麼?她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兩塊錢贏百萬,這樣的字眼喚起了她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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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口稍微猶豫了一下,顏言掏出銀行卡走了進去,再出來時拎著一個小袋子,裡面裝滿了各式各樣的彩票。花了好千塊吧,她現在對於這個數沒太大概念,吸引她的是那個更多零的數字。
“過幾天就開獎了,到時候你來兌獎啊,說不定能中幾百萬嘞!”
買彩票的大姐笑眯眯的看著她出門,給父母留下很多錢,這是顏言猛然間想到的。以她現在的能力,一個月掙不到多少錢,所以想到了碰運氣。
在良心的譴責下,她沒有選擇去隔壁那家買鉅額保險。
毫無目的的亂逛著,顏言準備過幾天彩票開獎的時候好好留意一下,萬一運氣好了呢!
她走後一個黑色西裝俊美的男人走進擁擠的彩票店,修長的手指在玻璃桌上敲了敲,露出手腕上價值不菲的腕錶。
“顏言,你怎麼買了那麼多彩票啊?你可不能跟別人學,買彩票的有幾個中獎的。”
見她拎著不少彩票回家,顏媽媽驚訝出聲。他們也沒想著突然發大財,買彩票不是浪費錢嗎?
“嗯?可能我的運氣會比別人好。”
顏言心虛的沒敢看顏媽媽的眼睛,她查過了銀行卡裡也沒多少錢,能留給父母的不多,索性就去買彩票碰碰運氣。
回到家之後她就一直在家裡陪著顏媽媽,顏媽媽去哪她就去哪,晚上和爸爸媽媽一起說話。心思敏感的顏爸爸顏媽媽總覺得她有什麼事,總之暫時也沒說什麼。
週末的時候,兩人突然地被顏言帶到孤兒院。
“爸媽,你看我們家裡就只有我一個孩子,你們有沒有想過再要一個孩子啊!”
她走了之後父母無依無靠的,就算他們的退休金可以讓他們安度晚年,可是心靈的缺失確實無法彌補的。所以,顏言帶他們來孤兒院,她希望父母能夠收養一個孩子。
“顏言,你這是怎麼了啊!”
顏媽媽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哭了出來,她突然辭去工作,又反常的整天哪也不去陪著他們,現在還問他們想不想要一個孩子,顏媽媽想不通顏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有什麼事告訴媽媽好不好,我們一起解決,你突然讓我們收養孩子,這讓我和你爸如何安心啊!”
顏媽媽的眼淚讓顏言措手不及,她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解釋她只剩下一個月的生命。
“顏言,你告訴爸爸,你是不是得病了?”
“爸?”
顏言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顏爸爸心底一震,他不可抑止的想顏言現在做的每件事都像是交代後事一般。
“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得病?顏媽媽一聽更慌了。無數的電視在演年紀輕輕的人得了絕症,她的顏言才二十二歲啊!
顏爸爸和顏媽媽再也沒有其他想法,拉著顏言就要去醫院看病,這下顏言更加解釋不清了,急忙攔住他們。
“爸媽,我沒有生病,你們先別著急啊!”
“那你說你為什麼突然帶我們到孤兒院收養孩子,你不是得病了難道是嫌棄我和你爸連累你了嗎?”
顏媽媽突然板起臉,語氣嚴肅,勢要問出個所以然來,顏言最害怕的就是她這個樣子,心底都在打鼓。
“是啊,顏言你告訴我們,這幾天你的反常是因為什麼?”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站在路邊慌亂的手足無措,她出事的不是身體,是靈魂。如果告訴父母她要去異世,只會讓他們更加驚嚇。
面對父母的質問,顏言再也想不出一句解釋的話。一個月後的消失,無解,難道真的要讓父母認為她得了絕症不久於人世嗎?
這太殘忍了,顏言拼命地搖頭,她一點都不想,這一個月她不僅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也不想讓爸爸媽媽留有遺憾。
正在顏言不知該如何解釋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他們旁邊。高大英俊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裝,頭髮梳的一絲不苟,腳下的皮鞋擦得發亮。
“叔叔阿姨,顏言她害羞,讓我給你們解釋吧!”
男人眼角掛著溫柔的笑意,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顏言下意識的轉身,當場便愣在了那裡。
男人伸手半摟住顏言的腰,顯得兩人很親密的樣子,配上他英俊的臉,這樣的動作也不會讓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