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中院，葉國強隱隱聽到一陣女人的哭泣聲，他停下腳步，朝聲音的來源走過去。
角落陰影處，有一個女人蹲在那裡，哭泣聲就是她發出來的。
“你是誰？”葉國強好奇地問道。
女人緩緩抬起頭。
昏暗的燈光下，一張消瘦的臉龐出現在葉國強眼前，
“何雨水！”葉國強揉了下眼睛，很快認出對方的身份。
“你是…葉國強？”何雨水站起來擦了擦眼淚，雙手抱在胸前，警惕地注視著葉國強。
葉國強很無語。
這丫頭要身材沒身材，長相也不符合自己的眼光，他瘋了才會對何雨水出手。
“葉國強你想幹嘛？”何雨水後退一步緊貼牆，“院裡這麼多人，我一叫他們馬上就能出來。”
葉國強哭笑不得：“我對你沒興趣，你其實用不著這樣。”
他住在後院，何雨水住中院，兩人本就很少見面，再加上何雨柱的關係，兩人幾乎沒什麼交集。
何雨水咬緊嘴唇，瞪了葉國強一眼。
那句我對你沒有興趣刺痛了她。
“我就是聽到有人哭才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葉國強聳了下肩膀，“你不必在意我，繼續哭你的。”
“葉國強，你果然是個大混蛋！”何雨水氣的直喘粗氣，狠狠跺了一下腳。
“是何雨柱講得吧？”葉國強好笑地問道。
“哼，我哥沒有罵錯人，你就是喜歡欺負人。”何雨水咬牙切齒地看著葉國強。
“行行行，我是壞人，你繼續哭吧。”葉國強無奈地攤開雙手，轉身準備離開。
“葉國強，你等等。”見葉國強真要走，何雨水趕緊叫住他，眼眶逐漸泛紅。
“你還有什麼事？”葉國強停下腳步，不耐煩地問道。
何雨水這個人挺複雜，也是院裡少數的明白人。
不過她明白歸明白，就是有點白眼狼。
是。
何雨柱是對她不好，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寡婦秦淮茹身上。
不過何雨柱好歹也是何雨水的親哥哥。
何大清跑了以後，是何雨將她拉扯大，給她吃的供她上學，倆人體內流著相同的血。
你就是再恨何雨柱，人家好歹把你養大了，不說回來看看，至少也該給他收個屍。
這年頭，養不活而餓死的孩子數不勝數。
這麼看來，何雨水還是幸運的，至少她活了下來。
光是這點，葉國強就覺得何雨水做的不近人情。
何雨水後來嫁給了附近的一個片警，她應該知道何雨柱被賈家趕出來並慘死在橋洞裡的訊息，結果卻是許大茂收的屍，這點確實有些絕情。
不過也有另一種可能，是何雨水把何雨柱慘死的訊息透露給許大茂的，葉國強個人是偏向這種可能性的。
其實電視劇也能看出何雨水不是完全不管何雨柱。
至少何曉回來以後，她還是出來見了何雨柱，親自替他把關。
何雨水的戲份太少，具體什麼情況不得而知，葉國強不好妄加猜測，不過他很理解何雨水後來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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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水還是小女孩時父親何大清就跟寡婦跑了，後來相依為命的哥哥也迷上了同為寡婦的秦淮茹。
兩個最親近的人都因為寡婦而疏遠自己，她的心理肯定會扭曲。
再加上沒人疏導，思想變得極端也很正常。
有時候葉國強也會想這是不是易中海計劃好的。
他故意把何雨水排擠出四合院，讓何家哥妹倆決裂，這樣一來，何雨柱就能更好地給他養老送終。
當然，這些都是葉國強的猜測，他也沒有確鑿的證據。
無論是那種情況，何雨水都是可憐人，葉國強還真不忍心看著一個女孩子躲在角落暗自哭泣。
“葉國強，你…”何雨水欲言又止。
“喂，你到底有什麼事，再不說我就走了哈。”葉國強不滿地催促道。
“葉國強，你…你家裡有沒有吃的，我…”何雨水的話還未說完，肚子就發出咕咕咕的聲音。
這下就算何雨水不說，葉國強也知道了是什麼事，笑著問道：“怎麼，晚上沒吃飯？”
何雨水先搖頭再點頭，小聲說道：“吃了半個饅頭，沒吃飽。”
“何雨柱就拿半個饅頭給你當晚餐？”葉國強大為震撼。
沒看出何雨柱還有虐待妹妹的傾向啊！
何雨水的眼睛一酸，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好在葉國強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朝易中海家努了努嘴：“去找一大爺啊，他可是咱院裡的道德楷模。”
聽到一大爺，何雨水再也忍不住，小聲哭了起來。
她找過易中海，卻只得到半個冰冷的饅頭。
最後實在扛不住了，又去後院找了聾老太太，結果老太太在屋裡裝聾，門都沒開。
何雨水失望地回到家，發現何雨柱早睡了，半顆花生都沒有留。
何雨水越想越委屈，跑出來躲在角落裡哭，沒想到被葉國強發現了。
“你能給我一個…不，半個饅頭？”何雨水一咬牙，豁出女孩子的臉面不要，眼巴巴地看著葉國強。
“算了，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去就來。”扔下這句話，葉國強轉身往前院走。
何雨水的眼神逐漸暗澹下來，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站在原地等待。
葉國強來到前院，敲開王家的門。
“葉大哥！”
開門的是王愛軍，他先恭敬地打一聲招呼，隨後又朝屋裡喊道，“娘，是葉大哥。”
“葉大哥，晚上好。”王麗也跑出來打了聲招呼，然後往葉國強身後看。
“國美在家裡看書。”葉國強笑著說道，從兜裡掏出一顆奶糖塞進王麗嘴裡。
“謝謝葉大哥。”王麗一邊道謝一邊拉住葉國強的手，把他往家裡帶。
微弱的燭火下，李紅正在湖火柴盒，左手邊是材料，右手邊是成品，涇渭分明。
“國強來了啊。”李紅放下手裡的東西，站起來準備給葉國強倒水。
“嫂子，我不渴。”葉國強攔住李紅，轉而道，“今天我吃的是火鍋，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很懶，不喜歡收拾，所以我想讓王愛軍幫我收拾。”
語氣一頓，葉國強看了一眼眼巴巴瞅著自己的王麗，又笑著補充道：“國美有幾道題不會，我還想讓王麗過去幫忙輔導一下。”
“國強，謝謝你。”李紅哽咽著給葉國強鞠了一躬表示感謝。
她知道，什麼不喜歡收拾都是藉口，葉國強的真實目的是救濟她家。
“不許給你們葉大哥添麻煩知道嗎？”李紅抹了抹眼睛，朝一對兒女厲聲說道。
取得李紅的同意，葉國強帶著王愛軍和王麗往後院走。
來到中院，他示意兩人等自己一會，然後把何雨水叫了過來。
“雨水姐！”
王愛軍和王麗有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
“啊，是你們啊，李姐的身體還好嗎？”認出哥妹倆是前院王家的，何雨水隨口問道。
“我媽媽很好。”王愛軍平澹地回答道，“謝謝雨水姐的關心。”
“應該的，應該的！”何雨水尷尬地擺了擺手。
和院裡其他人一樣，她就沒怎麼關注過王家，剛才也是出於禮貌才問的。
“你現在不餓了？”葉國強在前面澹澹地問了一句。
何雨水臉一紅，老老實實地跟上去。
回到家，葉國強指著一桌子的食物說道：“喜歡吃什麼自己吃，不用和我客氣。”
咕嚕～
何雨水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道：“我真…真的能吃嗎？”
“你到底吃不吃？”葉國強不耐煩地說道，“不吃我就讓王愛軍打包了。”
“吃，我吃！”
何雨水趕緊走過去坐下。
何雨柱以前做過火鍋，所以她並不陌生。
“你們吃了嗎，要不要也過去吃點？”葉國強又看著王愛軍和王麗輕聲問道。
“我們吃過了。”王愛軍搖了搖頭，開始幫忙收拾房間。
王麗和葉國美坐到書桌前開始寫作業。
看著王愛軍嫻熟地收拾起屋子，葉國強暗自點點頭。
同樣都是寡婦，李紅比秦淮茹強太多。
李紅知道自己是寡婦，和葉國強走的太近會影響到他的名聲，所以一直都讓王愛軍來幫忙，她自己從不和葉國強單獨接觸。
一對兒女也很懂事，和賈家的孩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葉國強，你這一餐要吃多少錢啊？”食物進肚，何雨水的話匣子也開啟了，邊吃邊問。
“怎麼，你還想付錢？”葉國強拿出一本書坐在何雨水的對面，問道。
何雨水進食的動作一頓。
哈哈哈！
“你就放心吃吧，我不收你的錢。”葉國強大笑幾聲，揮了揮手掌，“就算讓你付錢我估計你也沒什麼錢。”
“誰說我沒錢，我下週要去紡織廠實習，一個月後就能領工資。”何雨水很不服氣地看著葉國強，“大不了等我發了工資再把錢給你。”
“你覺得你一個月的工資能買到這些？”葉國強緩緩地搖了搖頭，指著何雨水碗裡的肥牛卷問道。
桌上的很多食材是他從商城空間裡拿出來的，在這個年代絕對屬於緊俏貨，有價無市的那種。
“我…”
何雨水氣勢大減。
她出生在廚師家庭，雖然不會做飯，但是最基本的眼力勁還是有的，自然能看出桌上的食材不是輕易能搞到的。
“放心吃吧，這一頓對我不算什麼。”葉國強安慰了何雨水一聲，然後不再搭理她，注意力集中在書上。
“切，一點食材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何雨水癟了癟嘴吧，繼續大朵快頤。
每吃幾口，她都會抬頭看看葉國強，眼裡充滿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