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神識衝擊，似乎刻意壓制了，衝擊力度更小，衝擊距離更近……不對！這力度也太小了，簡直是微弱！距離也太近了！用‘老人精的石頭’來做這種神識攻擊陣法，簡直是大材小用啊！”
“用‘老人精的石頭’為材料，難道是為了達到穩定性？神識衝擊如此微弱，難道是為了……”
李九牧眼中表情震驚，有些不敢相信。
“這支連射弩威力雖然不大，但近乎道器，必須要用到神識才能啟用攻擊。這個小東西，難道是為了啟用連射弩的核心陣法？嘶——”
李九牧牙縫裡抽一口冷氣。
這個小東西雖然簡單，但是，具有顛覆意義啊！
“如果都給道器安裝上這東西，豈不是說，凡人也能使用道器了？”
他的神情，突然變得異常嚴峻起來。
“李成非，你這物，可是你自己的奇思妙想，是你自己做出來的？”
“當然。”
“那你這物，可給其他人看到過？”
“沒有。”李成非搖搖頭，“只有老酒鬼和你！”
“那就好。”李九牧微微籲一口氣，“你這木頭人，其他方面也就罷了，最多只是奇思妙想令人讚歎。唯有這個小小神識陣法，真是讓人細思極恐！”
“李九牧，你也太過大驚小怪了吧？它就算再厲害，戰鬥力終究也不過相當於一名中位童子，哪裡值得什麼細思極恐了？沒得讓這小老兒小瞧了咱們！”
老酒鬼感覺臉上無光。
他在李成非面前，把李九牧吹噓得嗚嚷嗚嚷的，結果，李九牧這一副少見多怪的樣子，簡直把他的臉吧唧吧唧地摔在地上了。
他希望看到李九牧驚訝，但是，不希望看到李九牧震驚成這樣。
“你懂什麼！”
李九牧一瞪眼。
“凡人只能使用凡人之器，只有仙人才能使用道器！這是仙界的常識！這麼一個小小東西的出現，竟然就要打破這個常識！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就算凡人能使用道器，又如何？難不成，他們還能對你我造成威脅不成？一個凡人，別說讓他拿件道器了！就算他能使用法器，那又如何？在咱們面前，照樣是螻蟻！”老酒鬼一臉不服。
“無知！”李九牧搖搖頭，一臉鄙視，“秩序不可打破！恐怕有人不會高興看到這東西出現的。”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往小裡說，或許不會有人在意；往大裡說，真要是有心人注意到了，不光是李成非，恐怕你我，都會有麻煩。算了！跟你這湖塗人說不明白，你只要記住，出去不要亂說就行了。”
李九牧放下手裡木頭人的零部件，這才正式打量李成非一番，眼中的遺憾之色一閃而過，朝著李成非拱了拱手，道：
“在下李九牧，只恨跟小友相識太晚！”
李九牧稱呼李成非“小友”，在他看來倒也沒什麼不妥。
因為他跟老酒鬼都是修仙者，真實歲數說出來，都能當李成非的祖宗了。
之前老酒鬼一口一個“小老兒”、“老小子”地叫著，也是出於這個原因，並非是不尊敬李成非這個“老人”。
殊不知，李成非可不僅僅是外貌年過花甲，真實活過的歲數，一百七十多次輪迴加起來，足足幾千歲。
當然，李成非也不去辯解。
“李莊主太客氣了！”李成非拱拱手，不卑不亢。
這幅姿態，又是讓李九牧大為喜歡。
“好！好！”
李九牧哈哈大笑著。
“之前，葉紅雪也曾帶小輩過來，說是喜愛什麼制器之道，讓我指點，結果，一個個木訥無比，毫無靈氣也就罷了！偏偏還都十分拘謹，站在我旁邊，看得我也難受，最後，全讓我給轟走了！”
“小友你這樣的，才真正是咱們的同道之人！相處起來，才是真正快活！我不小心把你這木頭人給拆了，你不要介意！回頭，我再幫你裝回去……小友聽我剛才說的其中門道，可有差錯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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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非哭笑不得。
這是一個看到東西就喜歡拆開研究的老頑童啊！
“李莊主不愧是制器大師！只是一眼，就看破了我這小小金鐵衛的門道。”
“金鐵衛？你這明明是木頭人，為何叫金鐵衛？”李九牧好奇。
“那依李莊主之意呢？難不成叫廣目衛兵？讓人一聽名字，就知道這東西是如何製作的，然後有針對性的佈置反制手段？”李成非反問一句。
“高！實在是高！”李九牧一拍手，“取名金鐵衛，讓對手完全摸不清門路！好！不過，這金鐵衛，如何分辨敵我？”
“這個問題我正在解決。這金鐵衛識別敵人，靠的是護院陣法的示警功能。我跟李莊主一樣，也是差點把藥田護院陣法的核心給拆壞了，才照貓畫虎，做出這個陣法來，用靈石做驅動，識別攻擊目標。但如何分辨敵我，我正在想辦法解決，我看，有的陣法只要人持有腰牌，就可自由初入……這或許是個路子！”李成非道。
“護院陣法，你拆解一下，就學會了？天才！小友真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制器天才！”
李九牧對李成非，真的是完全不吝讚美之詞。
“你的思路，真的是太對了！你說的那個，也只不過是最基礎的陣法而已。我給你幾炷香經，你回頭看看，立刻就懂了……糟糕！這麼粗淺的香經，我莊上好像沒有！”
李九牧說到這裡，一拍額頭。
緊接著道：“沒關係！我這就讓人去找。白伯！”
“莊主！”
一個老者悄無聲息地出現，面無表情。
“去！立刻找一些基礎陣法的香經過來。儘量多搞一些，全面一些，越快越好。”
“是，莊主！”那老者答應一聲，一轉身，又悄無聲息地消失。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我正好需要這樣的香經。天機閣有，但陣法香經，都是在二樓銷售，我不夠資格上二樓！這對於我來說，倒是可望不可即了。”李成非也不客氣，坦然受之。
“好！我就喜歡小友這性格，喜歡就收下。不像有些人，明明想要，當面給他，他還要一副不敢要的樣子，背地裡卻是搞小陰謀……小友跟我李九牧的脾氣，真是相投！”
“天機閣破規矩就是多！不過沒關係，這個牌子你拿著，以後你就是我李九牧的好友，是我九牧山莊的貴客！去天機閣，蘇七七那丫頭都得親自接待你！”
李九牧說著，手裡出現一個牌子，直接塞進李成非的口袋裡。
然後，拉著李成非的手，獻寶一樣說道：
“來來來！光看你的好東西了，你也看看我這些寶貝……咦？”
他話還沒說完，手微微哆嗦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李成非手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