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將宋景時趕出去之後,一連好幾天,林然都沒有在府衙中見過他。
日子一天天過去,局勢似乎漸漸平穩下來,靈州和花州陷入了短暫的休戰期。
這日,林然到前廳尋蕭未,想要向他告辭。
蕭未對她突然提出離開一事,顯得有些猶豫,林然只當他是客氣挽留。
蕭未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你,有多久沒有見到阿讓了?”
林然一愣,大概有幾日了,“阿讓怎麼了?他不是一直在外面巡邏嗎,我見他也是好幾日之前了,他怎麼了?”
蕭未看了她一眼,吞吞吐吐地道:“阿讓,已經失蹤七日了。”
林然身形晃動,似是沒有聽清,“阿讓怎麼了?你說什麼?”
她心神震盪,憤怒的情緒升騰而起:“為什麼七日了,你們都不告訴我!”
蕭未垂下眸子,沒有回答。
“是我不讓告訴你的。”宋景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林然忿忿地轉頭瞪著他,宋景時今日一身玄衣如墨,臉上是遮不住的疲憊。
“七日前的夜裡,張久讓和一個十人小隊例行巡邏,直至換崗時,接替的人沒等來他們,才知道出事了。”
“那阿讓,還活著嗎?”林然急切地問道,又有點忐忑,害怕聽到不好的回答。
宋景時點點頭:“其他人都被截殺在一處巷道內,唯有張久讓不見蹤影,現場有打鬥的痕跡,地上斷裂的應該是他長棍,所以,他一定還活著。”
“太子,求你救救他,你救救他。”林然轉頭緊緊拽住蕭未的袖子,一臉著急地哀求著。
她眼眶紅紅的,長長的睫毛上掛滿淚水,承受不住重量的,一顆一顆順著臉頰落下來。
蕭未心裡一軟,強壓住想要為她擦去眼淚的衝動,看了一眼宋景時。
“你放心吧,我們這幾天一直在找,就是把靈州城掘地三尺,也會找到他的。”
林然搖頭:“現在就去,現在就去,晚去阿讓會有危險,現在就去,我求求您了。”
宋景時一撩長袍,走了出去,“我再去尋人,麻煩太子送阿然回去。”
蕭未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阿時已經不眠不休好幾日了。”
………………
花州府衙的暗牢裡,張久讓雙手被嬰兒臂粗細的鐵鏈鎖著,頭無力地垂向一旁。
一盆涼水兜頭澆下,張久讓打了個激靈,悠悠醒轉。
左眼高高腫起,只能睜開一條眼縫,右嘴角青紫一片,他勉強用右眼觀察著眼前的情形。
七天前,他正在巡邏的時候,突然被一群從天而降的黑衣人襲擊。
領頭之人與他拼鬥過程中,灑下一包藥粉,他瞬間渾身無力,任對方拖拽離開。
“醒了?”對面一道輕柔沙啞的男聲響起,張久讓微微抬頭,用完好的右眼觀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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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的房間裡,四周擺著各種刑具,頭頂處有一個小小的天窗,透出的光顯示出此時正是白天。
對面坐著一個身穿月白色錦袍的男子,那男子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樣子,面容異常蒼白,彷佛中年不見陽光。
清俊秀雅的面容上,一雙桃花眼漫不經心地掃過張久讓,透出幾分涼薄和輕視。
張久讓咳嗽幾聲,吐出一口血水,對面的男子嫌惡地皺了皺眉,拿起手邊的帕子掩住了口鼻。
“你是誰?抓我做什麼?”張久讓的聲音乾澀嘶啞。
那男子輕笑一聲,“抓你進這種地方,難不成是請你做客不成。自然是拿你換靈州的大魚啊。”
“對不起,你如意算盤打錯了,我只是個普通兵士,無權無勢,幫不了你。”
男子放下帕子,定定地看著張久讓:“哄我不是?探子在靈州城裡待了半個多月,打聽了不少訊息,你與宋景時夫人身為親密,是她親近之人,沒錯吧?”
張久讓瞬間暴怒,下意識向前衝去,卻被鐵鏈禁錮:“你們要幹什麼,我警告你們不許動她!”
“你拿什麼警告我?”
“她身邊有宋景時,他可是被人譽為白起在世,還有太子,有十七殺,你如何近得了她的身?”
那男子粲然一笑,面上竟顯露出幾分天真,“這不是把你抓來了嗎?拿你換宋景時,你猜,她會怎麼選呢?哈哈。”
暗牢樓梯匆匆走下來一個暗衛,附在那男子耳邊低語。
那男子勐然站起,臉上漾出幾分欣喜:“他回來了?快走。”
蕭煜正帶著封遲在後院之中的空地上,指揮著下人們刨土翻地。
“煜,你回來了。”南境永安王世子趙行遠走進後院,“急著去天遠縣,有什麼要事啊?”
蕭煜直起身,雙眼陰晴不定地看著他:“阿遠,你跟我來。”
說罷越過他往書房走去。
趙行遠癟了癟嘴,委屈地跟在他身後來到書房。
“阿煜,你怎麼了?你在後院準備種什麼啊?那藍色小花是什麼啊,好漂亮啊。”
這樣天真單純的趙行遠,跟剛才地牢種陰陽怪氣的人形成了對比。
蕭煜看著他一臉天真依賴的樣子,嘆了口氣:“為何要抓他?”
趙行遠低下頭,偷偷吐了吐舌頭,“你知道啦?”
“你明知道,她待張久讓猶如親兄弟,為何還要抓他?”
“阿煜,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女人,宋景時我打不過,靈州府衙戒備森嚴又進不去,既然這人對那女人那麼重要,我拿他交換宋景時,你殺了他,豈不兩全其美?”
蕭煜轉過頭冷冷地看著他:“我做什麼,喜歡什麼,不需要你替**心,上不得檯面的手段,你永安王世子也真是不嫌腌臢。”
趙行遠臉色變了變,收起了臉上的單純,哼笑一聲:“九王殿下,你別忘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宋景時他日必成南境心腹大患。你有過一次機會卻沒殺他,這回我絕不讓他活著。”
蕭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負手離去。
“彭。”趙行遠一圈砸在門框上,一扇門匡然掉落。
一位侍女匆忙跑來,拉起他的手,在那青紫受傷之處輕輕舔、、舐。
趙行遠看著她的動作,眸色一暗,轉身坐在太師椅上,衝那侍女招了招手。
侍女走過去,蹲在他身邊,動作輕柔地解開他的腰帶,彷佛早已習以為常,低頭伏在他腿間。
過了一會,那侍女輕輕起身,拉下自己的衣服想要跨、、坐在他身上。
他眼前閃過蕭煜那雙冷漠憤怒的雙眼,心生煩躁,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