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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大年

這一年的第一場雪飄飄揚揚下了起來。

秦朝的新年也不知不覺的到了,大雪昨天已經下了一夜,開啟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無論是山,還是數,就連遠處的大地,都被雪覆蓋,變成了一片白皚。

長青裹緊裘衣,對著手哈了幾口氣,關上了窗子轉身看著正在撥弄炭火的虞霏。

“這個時候過年,好像也沒多少意思麼!”

“就算有意思,你又能看到什麼呢?”虞霏抬頭,看到長青被凍的通紅的臉婉兒笑道。

是啊,他又能看的到什麼呢,他現在所在正是王陵此前的那艘大船,只不過此時已經變成了長青的,他居無定所自然無需購置田產,這艘船反而是最好的住處。

當然,他也對這艘船做了一個改變,主要是拆掉了上面的木樓,只留下了兩層。

現在,這條船正在江心停著,除了能看到雪,確實什麼別的也看不見。

這麼冷的天,就算是過年,除了什麼時候都閒不住的孩子,誰還會在外面流蕩。

不過,除了孩子,確實還有一個人在外面流蕩,他蜷縮在草堆裡,雙手縮在袖子裡瑟瑟發抖,凌亂的頭髮下兩隻眼睛此時正仇恨的盯著江心的那艘船。

嘴裡喃喃道:“我的,都是我的,我一定要全都拿回來……”

一陣腳踩在雪地上的沙沙聲從後面傳來,剛才還盯著江面的乞丐眼睛立刻又變的無神起來,瑟瑟發抖的扣著石頭縫裡的饅頭屑,嘿嘿的傻笑著。

“哎——”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呂澤他脫下身上的裘氅,裹在王陵的肩上,轉身找了快石頭搬過來坐到王陵對面。

“王兄,過年了,我來看看你,給你帶了一些吃的,還有酒!”

王陵一聽到吃的和酒,立刻兩眼放光,跟瘋了一樣搶過呂澤所提的食盒,三下兩下開啟伸手就撕下一塊肉來塞進嘴裡,兩個腮幫子都被塞的鼓鼓的,跟塞了滿嘴榛子的倉鼠一樣。

“嗚嗚,好吃,酒!酒!”

呂澤眼圈泛紅,想想一年前的今日,王陵也曾多麼意氣風發,再看現在,不由的一陣唏噓。

拿出聞好的酒壺,給王陵倒了一碗,雙手送到王陵的跟前。

“王兄,今天太冷了,如此你怕是撐不過去!”

王陵端著酒碗的手一滯,接著又一口喝光碗裡的酒,扭開頭去。

“讓你去我家,你又總跑出來,你既然不願意在我家呆著,你好歹也要找個能遮風擋雪的地方,那個伍廟我已經用你的名義重新修了,你看……”

“伍廟,啊!不去,不去……”

王陵慘叫一聲,雙手捂著耳朵飛快的搖頭,伍廟兩個字好像一根針刺進了他的腦海中。

呂澤也抬頭,望了一眼遠處江心中的大船。

“王兄,等你好起來,我們再去江心飲酒撫琴,豈不快哉?你快好起來吧!”

他沒有注意到王陵,此時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感激和同情。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人情冷暖似張紙薄,自從自己敗落以來,那些曾經圍在自己身邊的好兄弟,好朋友,不用說來看看自己,就連在路上遇到自己,都遠遠的躲開。

只有呂澤還隔三差五來看看他,才不至於餓死,再就是雍齒,偶爾也會讓人來送點吃的,至於劉邦等人,早就好久不見蹤跡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呂澤雖然也把自己帶回去家去過,依舊如往常被當做座上賓,可是王陵哪裡還有臉在哪裡呆下去,特別是呂雉和呂嬃兩個女人,雖然看在她們哥哥的面子上不說什麼,但是那眼神也足以把人殺死。

所以王陵寧願在外面流浪,也不願意寄人籬下。

此時此刻,聽到王陵這麼說,他又怎麼能不感激。

“哎,當時你又何苦跟那個長青作對,就算結交個普通皇子,也好過結個對頭不是,我看他人也不壞,老么吃了他說的那個什麼膠,現在身體也好多了。”

呂澤又給王陵斟上一碗酒,繼續遙望著江面的大船說道:“老么今天本來也想來的,來看看你,天冷路滑我就沒有讓她來。”

“你也知道,她是對那個長青動過心了,她肯定恨你,不過我不恨你。”呂澤停頓了一下,低頭拿起一塊肉放到王陵手裡,關心道:“趁熱趕緊吃吧,你現在也不過才三十來歲,想當年我們兩個開始闖蕩江湖的時候,才十二歲,我記得那年的冬天也特別冷,雪也特別大。”

“嘿嘿……”王陵看著屈澤露出一副傻笑,這個人怎麼就這麼善良呢,善良的讓人可憐,好像在他眼裡每個人都是好人,當年他們兩個從砍柴開始,到發展到一片家業他出力最多,卻始終也沒有對自己分配財產有過任何爭議,反而還很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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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過用了十年時間,我二十二歲,你二十四歲那年,我們就已經是豐縣最富有的人了。”呂澤眼裡盈著淚,緊緊握住王陵髒兮兮的雙手:“王兄,你趕快好起來,我們從頭再來,大不了再過十年我們再創一番工業,你也不過才四十多歲而已!”

王陵心中暗暗的點了點頭,發誓要將失去的一切,加倍的搶回來。

就算長青死了,大秦還在,從長青身上失去的,他要從大秦拿回來。

“你走……走……”王陵怕自己再這樣下去,難免會讓內心的情緒流露出來,發瘋一樣的站起來,推著呂澤走:“你滾,不要搶我的吃的,不要搶我的酒,我的,都是我的,你走——”

呂澤無奈,只好順著來時的路,回到大路上,他袖中還有幾個錢原本是打算留給王陵的,可是看他現在這個樣子,錢怕是沒用,只能讓人經常來送飯接濟一下了。

一輛不大的馬車,停在路邊,呂澤又看了一眼王陵,長嘆一聲開啟厚重的門簾鑽了進去。

車裡生者一個小爐子,爐子裡的木炭燒的正旺,車裡也很暖和。

裡面還有一個人,正是呂素。

“他過的怎麼樣?”

“很不好!”呂澤搖了搖頭。

“活該!”呂素白皙的雙手放在爐子上搓了兩下,又捂在呂澤冰冷的臉上說道。

“不要這麼說他,他也是身不由己……”

“哼,我看他是咎由自取!”

“走吧,回家!”呂澤從小就寵愛呂素,也不想跟她爭辯。

車伕打了個鞭哨,馬車調頭往回走,在雪地上壓出兩道新的車轍,呂素若有所思的靠在車壁上,眼睛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看著漸漸遠去的大船。

“哥——”

呂澤抬頭看了一眼,伸手按住窗簾:“幹什麼,外面風大,別吹病了。”

呂素收回目光,低下頭小聲說道:“哥,我總感覺他沒死,他現在就在那條船上。”

呂澤疼愛的摸著她的頭,他也知道呂素所說的那個他是誰。

“老管!”

車外的車伕答應了一聲哎。

“我們不回家了,往東南走,去吳地!”

“喏!”

馬車在路口轉了半個圈,壓在雪地嘎吱吱的向東南走去。

“不帶你去看看,你這輩子也不會死心的,再過幾天就是公子入陵的日子,我帶你去再送他最後一程!”

呂素默默的點了點頭,俯身爬在呂澤的腿上,無聲的抽泣起來。